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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斯年离开后,赵乔安就被安排到了一旁的偏厅休息。
偏厅里有摆好的茶水点心,还有钢琴小提琴等乐器,一台古董胶片机和一些老式唱片。赵乔安让人拿出一片摆进唱片机里,竟还能播出音乐。
她就一人坐在里面喝茶吃点心,随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拿了本书翻看起来。
如果不是还惦记着许斯年和他爸的见面,现在的赵乔安倒是在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一本册子还没翻完,偏厅虚掩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她以为是许斯年来了,正要露出一脸笑容起身迎接她,却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年轻女人。
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年纪,五官长得还算明艳,却堆满了锯傲的神情。她居高临下望过来,冷哼一声:“你就是赵乔安?”
来者不善。
赵乔安不由微微一笑,点头道:“我是赵乔安,你呢?”
“我是梁许。”
“梁许?”赵乔安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低下头去重新翻起了书。
她这态度意味不明,虽未明说但拒绝往对方交流的意思已是十分明显。
梁许一下子就被她给激怒了。
“你就是许斯年那个没有感情的联姻对象?”
赵乔安一听微微皱眉。原本她以为这姑娘是许家的什么人,但一听她不姓许又见她一上来就对自己颇不友善,便觉得她该是某个心仪许斯年的世交之女。
于是她挺直背脊故意露出点小得意,点头道:“对,我是他的未婚妻。请问你又是他的什么人呢?”
“我是他妹妹。”
“妹妹?”
赵乔安一愣,突然明白过来。这应该就是那位小夫人生的女儿吧。
刚才许老爷子怎么说来着,谁都越不过许斯年去,无论他爸跟别的女人生多少孩子,都不可能姓许。
所以这位梁小姐是随了母姓了。
赵乔安这么想着,嘴角不自觉地就噙上了几分笑意。这笑容看在梁许眼中不由令她火冒三丈。
她什么意思,是不信她是许斯年的妹妹是吗?
从小到大这都是梁许的痛点,明明都是许景山的孩子,凭什么她不能姓许,不能被承认,不能继承这偌大的家产泼天的富贵。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现在连这个未过门的嫂子都对她嗤之以鼻,可见在许斯年和许家的心里,她跟她妈根本什么也不是。
梁许气炸了,恨不得直接扇赵乔安两耳光。但是她不敢,这里是许家,许老爷子和许斯年都在,她敢动赵乔安一根手指头,别说老爷子她哥就能要她的命。
即使他根本不爱这个女人,娶她也不过是为了完成老爷子的催婚。
一想到这里梁许的心情不由又好了起来。是啊,她哥根本不爱她呢。
梁许走进偏厅,也从书架上拿了本来,坐到赵乔安旁边的椅子里,装模作样打开了那书翻了几页后,突然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赵乔安知道她这是在勾引自己发问,于是配合地瞟了她一眼,却始终不开口。
梁许等了几秒就不耐烦了,只能自己主动说道:“其实我挺同情你的,真的。”
不给赵乔安反驳的机会,她立马又接一句,“毕竟我哥心里爱的人不是你,哪怕给了你许太太的名分,你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我哥订婚后一年没回来,你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吧。他平时对你是不是很冷淡,连个笑脸都没有?”
赵乔安认真回忆了一番最近许斯年对她做的种种,只觉得叫他lsp都是便宜他了。
根本就是个臭流氓,每天变着花样地亲她摸她,就差搞大她的肚子让她当他孩子的妈了。
如果这样也算冷淡的话,这世上大概就没有热情的男人了吧。
赵乔安老脸一红,没好意思说出口。梁许见她脸红却以为自己说中了对方心事害她不好意思了,于是愈发得意。
“我就说我哥这人长情得很,虽然是学生时代的感情了,但他这么多年不肯找女朋友,肯定是还对那姑娘念念不忘。没能和对方修成正果,应该是他最大的遗憾。你要小心啊,搞不好以后我哥碰上那姑娘,还不知道会旧情怎么复燃呢?”
赵乔安听了这话虽然没什么醋意,但还是好奇地追问:“那姑娘去哪了?”
“听说出国了,但搞不好很快就会回来呢。他们是高中同学,你也知道初恋最是难忘。”
这最后一句赵乔安很是认同,于是点了点头。
梁许见她这样也是意外:“你、你不介意?”
虽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初恋有点小失落,但赵乔安心里也并不怎么难受。过去就过去了呗,现在跟她如胶似漆就可以了。
梁许不以为然:“别看现在他看你年轻漂亮可能会对你好一点,一旦那个女人回来了,说不定勾勾手指我哥就跟她跑了。”
“应该不会吧,你说她是你哥高中同学,那应该跟你哥一般大了。三十岁还是二十岁你哥应该会做出正确选择的,男人嘛都喜欢年轻漂亮的。”
这本是一句调侃的话,但听在梁许耳朵里格外刺耳。她妈就比她爸小了好多岁,像刚才最后那句话她从小到大也是没少听。
通常别人说这话的时候还会附带一个白眼。
梁许的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你别太得意,我哥那么喜欢那个女生,到时候妥妥甩了你。”
“那女生漂亮吗?”
赵乔安悠悠地来了句,梁许下意识就回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
“那你们关系也一般啊。”赵乔安一脸恍然大悟状,“也是,你姓梁他姓许。看不出来许叔叔还挺开明,没错我国法律规定了,妈妈也有冠姓权,这样很好。”
好个屁!
梁许气得快冒烟。她要是能姓许还会委屈自己姓梁吗?她到底知不知道姓许意味着什么,知不知道自己顶着许太太这个名头走出去会是何等的风光。
这女人是不是个二傻子?
赵乔安看她鼻子要喷火的状态满意地笑了。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从梁许报出名字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这小姑娘的心思,所以轻易就能抓住她的命门。
一个姓氏就能击中她的痛点,这感觉还挺爽。
谁叫她不识趣非要上她跟前来说那些刺耳的话呢?不知道现任最忌讳的就是前任吗?
梁许就是个二百五。
赵乔安刺了她一通后心情极佳,合上书起身准备去花园走走,刚走到门口突然见几个佣人一脸紧张地从门前走过,见到她的时候神情明显不对。
赵乔安不解,立马拦住她们的去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少爷……”
“少爷跟老爷吵架了,少奶奶要不要去劝劝?”
一个话刚说完另一个便伸手扯了下她的衣袖,显然不想说太多。赵乔安没再追问,问清了许斯年现在人在何处后便匆匆走了。
两个佣人就窃窃私语,一个埋怨另一个:“你拉我干嘛。”
“你跟少奶奶说这个干嘛,想让她过去挨炮火啊。”
“我没想那么多,再说了少奶奶劝两句说不定能劝和呢。”
“能就有鬼了。”拉人那个扫了眼从偏厅里走出来的梁许,给了对方一记眼神。
后者了然点头。也是,有小夫人和梁许还有刚出生的那个小男婴的存在,少爷跟老爷的关系就永远缓和不了,谁劝也没用。
除非死掉的夫人复活,否则……
-
赵乔安赶到书房的时候里面已是满地狼藉。门口站满了想进去劝又不敢的管家和下人,还有人在商量要不要去找老太爷过来,却被许斯年回头狠狠瞪一眼,立马吓得噤声。
赵乔安也被这样的许斯年吓一跳,却不顾恐惧立马拨开人群冲了进去。
“你、你这是怎么了?”
赵乔安看着许斯年额头上不停往个冒血的伤口,心疼得都快掉眼泪了。立马从包里翻同手绢替他捂上,又着急忙慌要去找药箱。
“得送医院吧,要不要缝针?”
许斯年却一伸手直接把搂着她的腰拽进自己怀里,浅浅一笑:“不用,没事儿。”
“这怎么没事呢,你说你说话就好好说,不要打打杀杀的。现在不比从前了,法律是很严格的,伤人是要坐牢的。你也不想吃牢饭吧。”
赵乔安口中指责的是许斯年,但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在场的人都清楚。
许景山气得胸口直喘。
儿子要娶的这小丫头片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瞧那一张嘴厉害的,还敢用坐牢威胁自己。
他是许斯年的亲爸,就有资格打他。别说打得他头破血流,就是打死他他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不懂礼数的东西,他这个当爸的想娶个老婆还得看儿子的脸色征求他的同意?不过想给梁许的妈一个名分而已,这么些年来他就是横插一杠不让他如意。
现在儿子都生了,竟也不许上许家的家谱不许姓许,还没有没天理。
更可气的是,他一心为他着想,让他蹬了赵乔安这个被扫地出门的冒牌货,给他再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人家结亲。可他呢,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气死他了。
许景山看着儿子血流如注的额头还是觉得不解恨,只觉得他这是活该,正准备当着未来儿媳的面再摆一摆当爹的谱儿,却见许斯年冷冽的目光朝自己望了过来。
许景山脖子一紧,到嘴的话就咽了下去。
他本性风流斯文,其实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狠人。从前许家多是他父亲的威名在撑,如今儿子是青出于蓝,不论手段谋略还是狠辣程度都远胜于他。
他刚才站着由他打不是因为怕他,也不是因为父权,完全就是给他一点面子。
但现在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这面子他要收回去了。
许景山的冷汗涮地就流了下来。
果然下一秒许斯年的声音便在房内响起,打破了凝重的寂静。
“您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您说得对,这个家确实需要一个当家的女主人。所以我会尽快跟赵乔安完婚。您不必担心许太太的位子空悬太久。至于其他人……”
许斯年环顾一周,冷笑出声,“少做梦会活得安稳些。”
说完他搂住赵乔安的肩,走出了书房。
身后是许景山的无能怒吼:“你个混账小子!”
-
回去的路上,赵乔安还是心疼得直掉眼泪。
“怎么办,血止不住的话还是去趟医院吧。伤口这么长会不会留疤啊,要是感染了怎么办?”
许斯年一把攥住她的手,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着:“没事儿,一会就好。”
“怎么可能那么快,我刚才看得都吓死了。你衣服上都是血,你都不觉得疼的吗?”
“不疼。”
不过是被烟灰缸砸破头而已,有什么可疼的。他小的时候挨过的打比这个疼多了。
母亲发起病来总是往死里打他,经常把他打得浑身青紫,有几次还把幼小的他打得几乎昏厥过去。
可即便如此他也从不喊疼,好像那时候的痛觉神经早已被切除,人也跟着麻木了。
还有他爸虽然不怎么动手,但从小找人训练他的那些项目,比起挨打辛苦一百倍一千倍。
不管他扛不扛得下来,也不管教练怎么解释太小的孩子做那样高强度的训练对身体有影响,他爸也从不在乎。
他要的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如果他承受不了的话就证明他根本不合格,那他也就不会留恋。
他会轻易舍弃他这个儿子,再去寻找下一个继承者人选。
反正这世上愿意为他生儿子的女人大把,他也从来不缺儿子。
许斯年很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从来不会在人前展露自己心里柔软的那一面。哪怕是在亲人面前。
他永远是刚毅坚强勇敢的一个,也是冷漠无情狠戾的一个。那些学生时代追求他的女生看中的不过是他的这张皮囊,很多人甚至在不了解他真实灵魂的模样时,就会先被他阴冷的脾气吓跑。
她们喜欢说着“我喜欢你”这样的话,转头又被他的冷漠眼神吓得瑟瑟发抖。
正常的女孩应该都是那样的吧,只有赵乔安这个脑壳坏掉了的女孩子才会不怕死地粘上来,还越缠越紧,连在他怀里也不老实。
她艰难地抬起头来,不死心地游说他:“年年,真的不去医院看看吗?”
“不去,回家你替我擦点药。”
“那好吧,我会很小心的,尽量不弄痛你。”
许斯年刚想说自己不怕疼,突然想起庄诚教他的恋爱秘笈,于是改口:“好,我相信你。”
被赋予了重任的赵乔安有点紧张,接下去的一路都在盘算着一会儿该怎么处理许斯年额头上的伤口。
结果回到家里一见孙伯,后者二话不说就拎出药箱来,急吼吼地就要替许斯年处理伤口。
“就知道回去没好事儿,少爷你往后打听一下,哪次要是老爷回去你就先别回去。能避开就避开,你看好端端的又多一个伤口。”
赵乔安细听这话觉得不对,忍不住问:“孙伯,他身上还有别的伤口吗?”
“多了去了,你跟他游泳的时候没发现吗?”
赵乔安瞬间脸红。
她还真没发现,在泳池的时候只顾搂搂抱抱,哪注意得到这些细节啊。
孙伯体贴地点点头:“正常,小年轻接吻的时候都是头脑发热的。”
赵乔安大惊:“孙伯你怎么知道我跟他在泳池接……”
“我猜的,瞎猜的。”
孙伯对上许斯年的眼神有点心虚,赶紧转移话题。刚拿出纱布就被许斯年抬手阻止:“行了你回房休息去吧,让她来就行。”
说完他一手拎起药箱一手搂过赵乔安,径直上楼去了。
孙伯……
啧啧,果然有了老婆就是不一样,连受伤都透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呢。
-
赵乔安跟着许斯年上了三楼,进了他的套间后便忙开了。
她其实不太会照顾人,毕竟从前养尊处优惯了。但眼下这人是她的心上人,对待起来当然不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对方的伤口,先是用清水擦掉伤口处的血渍,又找出碘伏给他消毒。
许斯年是极能忍疼的人,从前哪怕受再重的伤也不会哼一声。但今天他却不想再忍,总觉得赵乔安站在自己面前,那疼痛感便被放大了好几倍。
尤其是她还很爱动,纤瘦的身子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不仅晃得他眼晕,连心也跟着一起晕了。
于是她每涂一下,他便轻轻地哼一声。而他每哼一声,赵乔安便紧张得手一抖。手越抖赵乔安就越紧张,生怕给人弄疼了。
“不好意思啊年年,我没怎么处理过伤口,要不还是叫孙伯来吧。”
“不用他来,你弄疼了我给点补偿就行了。”
“什么补偿?”
赵乔安一双大眼睛无辜地望着许斯年,像是一头小鹿直接撞进了对方心里。许斯年瞬间觉得嗓音干涸沙哑得有些发疼。
他咽了下口水,勾起唇角:“给点止痛药就行。”
“你要吃药吗?孙伯说你不爱吃药的,你要想吃我给你找啊……哎呀!”
赵乔安还没找到药就被许斯年从后面搂住了腰,然后人便跌进他怀里。下一秒身子意外腾空,她下意识便伸手箍住了对方的脖子。
然后她就被许斯年抱进了房里,放到了床上。
紧接着扑天盖地细密的吻便落了下来。
赵乔安连叫他名字的机会都没有,只支离破碎地吐出几个含糊的字来,就被人封住了嘴巴。
许斯年吻得很凶,一点儿也不像受伤的人,倒像是一只受伤的猛兽,正在尽情地释放他体内长期积压的委屈。
赵乔安被他吻得死去活来,一会儿冲上了云霄一会儿俯身直冲下来。
这样循环往复了不知多久,她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要沸腾了。
铺天盖地的情绪几乎要将她的吞噬,就在两人吻得最动情的时刻,赵乔安突然想到了梁许和自己说的那番话。
趁着许斯年在她的脖子里种草莓的间隙,她忍不住问出声来:“你、你以前跟别的女人这样的吻过吗?”
许斯年的情绪也到了临界点,总觉得自己离禽兽只有一步之遥,听到这话却得克制着冲动停下动作回道:“没有。”
“真的吗?”
“不信?”
“也、也不是不信,就是……”
赵乔安一时语塞,本就浑沌的大脑更是一片空白。脑海里全是梁许说的那些话。
她以为自己不在意的,可现在看来似乎真的有点上心了。
所以她不是许斯年的初恋,他曾经喜欢过别的女生。虽然知道三十岁的男人曾经爱过很正常,但心情依旧有股莫名的不爽。
“叮”地一声响,赵乔安头脑里最后那根理智的弦也断了,下一秒她便大胆出声:“那,我们进行下一步吧。”
许斯年一愣:“什么……下一步?”
“就是情侣间都会做的事啊。”
“赵乔安,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说的事情和我理解的是一件事情吗?”
“我知道。”
赵乔安躺在那里喘匀了气,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嘻嘻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我都成年了怎么
可能不知道。你是不想碰我还是不敢碰我,怕被我发现自己是个小学鸡,还是怕自己过尽千帆的本质让我看出来?”
这话说得非常找死,说完后赵乔安就后悔了。
看许斯年这架势,只怕一会儿会让她为一时的口嗨付出代价。
嘲笑男人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嘲笑他们那方面弱。柴钰说过男人只要一听到这种相关的话题,体内的小宇宙就会爆发。
呜呜呜,她不会死得很惨吧?
赵乔安瞬间就怂了,紧紧拽住许斯年的衣服哀求道:“你、你轻点儿,我是第一次。”
许斯年一时情动没忍住,紧紧地抱住了她,又一次开始疯狂地吻她。
他当然知道她是第一次,谁还不是第一次了。从前的他对这种事情根本没有一点欲望,在他心里女人是一堵墙,他远远看见就会想要绕道走。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忍不住去攀爬这堵墙,将它完全征服。
赵乔安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全身的肌肉因为紧张崩得紧紧的,不知怎么的居然连肚子都隐隐地痛了起来。
她想不理会这种不适感,可腹部却越抽越厉害,每抽一下那种绞痛感就强烈几分,像极了她每个月亲戚来仿时会有的感觉。
不会这么巧吧……
赵乔安默默在心里算了下时间,突然发现好像就是这么巧。
那该怎么办,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要强行停下来吗?男人会不会从此失去某种功能啊?
许斯年察觉到了身下人细微的变化,停下了他发泄一般的狂吻,问道:“怎么了?”
“我、我好像要来例假了。”
话音刚落赵乔安就感觉到下/身涌出一点温热的液体,吓得她一把推开许斯年起身,冲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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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赵乔安的时间里,许斯年身体里的那团火也渐渐暗了下来。
他突然有点庆幸赵乔安来例假这个事儿。她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和他做那样的事情,如果做了就是乘人之危。
有一天赵乔安清醒过来,会不会恨他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或许他们会成了怨偶甚至分道扬镳也说不准。
一想到那样的可能性,许斯年的情绪瞬间冷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赵乔安从里面红着一张脸走了出来,见到他后开口便是三个字:“对不起,年年。”
“没关系。”
许斯年将她搂进怀里,柔声道:“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要不要吃点什么或喝点什么?听说女生痛经的时候都要喝点特别的东西。”
赵乔安摇摇头:“不需要喝东西,我疼得不是很厉害,睡一觉就会好。”
“好,那我陪你睡一沉。”
说完只见赵乔安的脸更红了。
“不用了,我回自己房间睡就好,我还得去换卫生巾。”
“那我陪你在你房里睡。”
“那床也太小了。”
“那就还在这里睡。”许斯年拉着她走到床边,又道,“我让兰姨把你要用的东西拿上来。”
“别、别别。”赵乔安赶紧拉住他,“我自己去拿就好,别让兰姨知道。”
许斯年伸手捏她鼻子:“行,那我去给你拿,告诉我在哪里。”
赵乔安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踮着脚尖凑到对方耳边轻声和他说了句话。
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却把许斯年不好容易压下去的心火又给点燃了。
他突然觉得当个禽兽可能也没什么不好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
赵乔安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居然发现外面天都黑了。
她下床趿鞋走到窗边,刚拉开窗帘便见天空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吓得她赶紧把窗帘拉上。
许斯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从后面直接搂住了她的腰。
“醒了?”
赵乔安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瞌睡虫的属性让人发现了。
“你怎么也不叫我,我很少睡这么久的。我是昨晚没有睡好。”
许斯年体贴地没有戳穿她的谎言,只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细密的胡茬蹭在赵乔安的脸上,蹭得她痒痒的。
她挣扎了两下决定再为自己找回点面子,便又道:“不止晚上没睡好,早上还跟人斗智斗勇了一番,太耗费内力了。”
“发生了什么?”
赵乔安感觉到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微微一用力,立马紧张起来,赶紧安抚他:“也没有啦,没发生什么,就是等你的时候我见到了你……呃是梁许。”
她适时地把“妹妹”两个字咽了下去,改口道。
许斯年点点头:“她是我爸的女儿。”
果然他不喜欢梁许,更不喜欢称呼她为妹妹。赵乔安为自己的机智默默点赞。
“她跟你说什么了?”
“说了点闲话。她告诉我她跟你的关系,可我对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我见过她吗?”
“没有。”
“所以我没记错,她真的没来我们的订婚礼对不对?”
“是。”
不仅梁许没去,她妈也没去。许斯年绝不会允许那样的女人出现在他的订婚礼上。
赵乔安明白他的心意,虽然只在许家待了短短一个早上,可许斯年的处境她已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有点心疼对方,转过身来抬手抚了抚他的眉头,轻手轻脚避开了伤口处:“还疼吗?”
许斯年被她的指腹摸得心思浮动,“不疼”两个字瞬间被他咽了下去,改口点头道:“有一点儿。”
赵乔安愈发心疼了,只觉得自己的年年此刻就是个小可怜虫。没了娘爹又不疼,还把他脑袋打破了。
她自己是在幸福美满的家庭长大的,从小受尽父母的宠爱,所以很难想象许斯年的童年会有多么的难受与煎熬。
她忍不住伸出手来环抱住他,脑袋在他胸前来回地乱蹭,把许斯年好不容易恢复的冷静头脑又给蹭得乱七八糟。
他早已习惯了和父亲的关系,也并不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反倒是赵乔安这样安抚的举动搞得他一颗心无法安定下来,总有种现在就想把她摁倒在床上的冲动。
他做了两个深呼吸,刚把自己的心火来掉几分,赵乔安又突然抬头问他:“年年你怎么了,你身体为什么这么紧绷?”
许斯年眯着眼睛望着她,喉结来回地动了两下,沉哑开口:“你要再这么不老实的话,我可能不会管你是不是还来着例假。”
赵乔安被这恐吓吓一跳,本能地就要松开手:“我、我也没做什么啊。”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才把他心里的那股念想挑得愈发高涨。许斯年强行摁住她想要抽离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摁进了自己身体里。
“别乱动,就这么抱着就好。”
“哦知道了。”
赵乔安还真听话地一动不敢动,就这么维持着拥抱他的姿势直到孙伯打电话上来请他们下去吃晚饭。
赵乔安下楼的时候脸还是红的,一想到自己是从三楼下去的她就控制不住地害羞。
但今天孙伯和兰姨似乎商量好了,对她的窘迫全都视而不见,十分自然地招呼她过去吃饭,还一个劲儿给她盛汤夹菜,一副要把她生生喂胖十斤的架势。
赵乔安无语。
虽然他们什么都不说,但他们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她真的想说一句,她跟许斯年只是纯粹盖棉袄睡觉而已,他们真的真的没有做任何消耗体力的运动。
所以大可不必给她进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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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大雨急,一顿晚饭的功夫雷声又大了几分,闪电也变得更为密集。
赵乔安多少有点害怕,吃饭的时候都紧挨着许斯年不离开。
等吃完后她又强拉着对方在客厅里陪她看了一集综艺,这才恋恋不舍得准备回屋。
没想到起身的时候手被对方一把攥住,赵乔安疑惑地望向他:“怎么了,你还想再看一集吗?可你明天要上班吧。”
话音刚落她就被许斯年拽着上了楼。
赵乔安懵了,一直到进屋被摁进沙发里,看着摆在面前的药箱她才明白过来。
“要我帮你换药?”
许斯年点点头。
“可是我手艺不太好,会弄痛你的。”
“没关系,疼的话你给点止痛药就好了。”
赵乔安想到白天时他也说要吃止痛药,结果就是把她的嘴都吻肿的画面,不由低下了头。
老男人怎么这么会撩人,撩得她都快把持不住了。如果不是今天亲戚来访,她现在应该已经主动把对方扑倒在床上了。
哎哟她怎么就这么喜欢这个男人呢。
许斯年站在她面前,见她低头半天不语便揉揉她脑袋:“怎么不说话,不愿意给药吗?”
“给、给的。”
赵乔安的声音轻得跟蚊子嗡嗡似的,好容易憋出那几个字后脸已经烫得快要烧起来了。
太坏了,老男人太坏了。
第二次换药比第一次轻松了几分,赵乔安很快处理完了一切,起身准备去扔棉签时被许斯年一把搂住,紧接着就在沙发里一通乱吻。
吻完后赵乔安躺在那里直喘气,轻声抱怨道:“我以后再也不上三楼来了。”
每次来就被人占便宜。
许斯年坐在旁边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替她理着脸上的碎发,笑道:“你不来我就去找你,反正结果也一样。这里离孙伯他们远一点,还是说你就喜欢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下次试试?”
要不是被吻得脱了力,赵乔安都想跳起来捂住他的嘴。
好端端的一件事情,怎么被他说得那么暧昧。所以他是不是不像孙伯说的整天醉心于工作对感情从不上心,或许梁许说的是对的,他从前真的有喜欢的人,情窦初开的少年也曾想要用尽全力去讨好一个女生。
可惜那个女生不是自己。
赵乔安突然有点羡慕那个女生,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可一睁眼对上许斯年清隽的眉眼,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何必自找不痛快呢,反正现在他是她的就可以了。
赵乔安又在他身上赖了一会儿,眼见着时间越来越晚,她终于起身准备回房。可许斯年根本不放她走,直接打横将她抱起,径直便回了屋。
赵乔安吓一跳,小声提醒她:“我亲戚来了。”
“我知道,”许斯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所以需要睡得宽敞些。那个房间太小不适合你,以后你别睡了。”
“那我睡哪儿?”
“就睡这里。”
“那你呢?”
“我睡你旁边。”
赵乔安目瞪口呆:“年年你……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许斯年伸手指了指窗外,“今夜打雷下雨,你要一个人回楼下去睡吗,不会害怕吗,不会睡不着抱着枕头来找我吗?”
被揭了短的赵乔安笑得有些尴尬:“那……我还睡你床脚边好不好?”
“不好。”
许斯年一把拽过被子将赵乔安裹了个严严实实。
“你以后就睡床上,别的哪里都不必去,知道吗?”
赵乔安乖乖点头:“知、知道了。”
刚刚的他真的男友力爆棚,她简直爱死他这种说一不二的霸道气质了。
赵乔安心想,自己上辈子大概是个受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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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下楼吃早饭的时候,赵乔安发现孙伯和兰姨看自己的眼神比昨天更加和蔼可亲了。
她多么想告诉他们,事情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她没有她不是,她真的真的还没做过那种事儿啊。
校运会过后,赵乔安在学校男生中的受欢迎程度一下子锐减,完全没了她刚入校时的那股疯狂。
倒不是男生们不再喜欢她不想再追她,实在是都被许斯年的一番骚操作给震住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明白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道理。更何况他们与许总的当量差的不是一两个级别,那是宇宙级别的实力差距。
与其不自量力以卵击石,倒不如退而求其次在校园里发现更多的美好。
反正这世界从不缺少美好,而他们也都有一双发现美好的眼睛。
于是赵乔安着实过了几天清净日子,但很快她就发现,虽然男生们不再对她趋之若鹜,但她在学校里的人气不减反增。
只是现在追在她屁股后头的大多成了女生罢了。
在上过一次短暂的热搜后,赵乔安就成了z大的名人。女生们都拿出了追星的劲头来追捧她。
长得漂亮家境优渥,关键是性格不错且名花有主了。这样的校花多好,不像那种绿茶白莲花,整天装柔弱到处勾搭她们的男朋友。
赵乔安有了许总那样的男朋友,全校男生加起来都不会再入她的眼了。
没了竞争威胁的赵乔安很快就在学校里有了一小帮拥簇,校园bbs上还成立了她的后援会,甚至有不怕死的男生也加入其中,一起为她打call加油。
就像叶菁猜测的那样,各大经纪公司也蠢蠢欲动,还真有人联系她想要包装她。
不过都是些听都没听过的小公司,业内有名的大公司一个也没见着。
赵乔安拿这事儿跟许斯年自嘲:“我长这么漂亮,他们是不是眼瞎了怎么都不来找我呢?是觉得我长得好看没脑子吗?”
许斯年安慰她:“不会,你一看就很聪明的样子。”
随即趁赵乔安不注意又给庄诚发消息,让他把那些漏网之鱼也一起拦截掉。
赵乔安不适合进娱乐圈,那是个群狼环伺的地方,小白兔掉进去会叫他们吃得骨头都不剩。
她适合养在温室精心呵护,从前被她爸保护,以后由他来接手便好。
最近的他越来越渴望和赵乔安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前女友,没有前女友,没有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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