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〇⑨⑧:爱与囚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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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死一般的寂。
宋芷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影照。
顾影照眼睫微垂,夕阳透过窗从侧面打来,在他脸颊上投下大片阴影,明明是暖橘色的光,落在他脸上却有种说不出的阴郁感。
短暂的沉默后,顾影照冷声道:“不可能。”
这一刻宋芷昔简直要被气笑:“我是真不懂你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执念……”
话才说一半,宋芷昔便发现顾影照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
他浑身魔气缭绕,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墨。
宋芷昔下意识后退几步,整个人都快贴在墙上,顾影照突然表情狰狞地捂着头,深紫色魔纹像藤蔓般顺着脊椎骨向上爬,蜿蜒着绕过颈间,侵蚀他大半张脸。
此时的顾影照宛如一个刚从阿鼻地狱爬出来的魔物,他目光扫来的那一霎,宋芷昔没由来的一阵颤栗。
她都已做好和顾影照殊死搏斗的准备,尚未来得及撩袖子,顾影照便已夺门而逃。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宋芷昔脑子都无法跟上这个节奏。
她本想追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起身的那一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竟无一丝灵力。
失去灵力的修士与凡人又有何异?
宋芷昔又开始暴躁了。
所幸,她炼体所修的那些本事还在,无处发泄的她一拳砸在离自己最近的八仙桌上。
只听“轰”地一声响,八仙桌于顷刻间裂成四五块。
气归气,宋芷昔也不可能真把这里全砸了。
她仰头长叹一口气。
人都被抓来了还能怎样,有力气在这里砸东西,不如趁现在到处去看看,指不定还能找到点生机。
正如顾影照所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从前那般布置的。
包括她如今所住的贝壳小筑,屋外的无尽夏,湖边的秋千架,以及湖对面的竹林和竹林后若隐若现的竹楼……
宋芷昔步伐一顿,神色不明地望着那片湖。
就连湖泊的形状都与云华门的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也只是云华门的湖水是活的,这里是一片不会流动的死水。
等等……
即便是死水湖,湖中也该有鱼虾才对,可这片湖完全不对劲,它就像是一个无法孕育生命体的“死物”。
宋芷昔伸手去鞠了一捧水,入手沁凉,触感倒是与真水无异。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与此同时,宋芷昔目力所不及的远方。
顾影照跌跌撞撞跑进那个曾在宋芷昔梦中出现过多次的山谷。
如今明明不是相思铃盛开的季节,洁白的小花却肆无忌惮地散落在漫山遍野,星星点点的白从那盎然的绿意中钻出头来,汇聚成一片。
刀搅般的痛潮水般涌来,一层一层将顾影照覆盖,他面目扭曲地攥住一株相思铃,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阿昔……阿昔……”
这两个字仿佛有无穷的力量,一下将他从深渊之中拖出来。
他的执念从何而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他只知道,每当被那些乱窜的魔气啃噬着经脉的时候,都是念着这两个字挺过来的。
相思铃的尽头缓缓走来一人,黑影兜头罩下,司羽的声音徐徐从头顶传来,带着几分刻意的漫不经心:“这不是咱们魔域少主么?”
顾影照猛地一抬头,与他目光对上的那一刻,满目凶光:“滚出去!”
司羽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双手捧心,刻意装出一副弱不胜风的西子状来恶心人:“少主这般过河拆桥,可真真是伤透了司某的心呐。”
顾影照正欲起身,一波比方才更为强烈的痛感排山倒海而来。
他疼得冷汗涔涔,蜷缩成小小一团,连说话的力气都无。
司羽却视若无睹,仍在自言自语般的碎碎念着:“少主下手倒是快准狠,一出关就杀了墨老这个功臣。”
司羽口中的墨老便是当年打伤宋芷昔和玄青,强行将顾影照带回魔域的魔族长老。
顾影照已经奄奄一息地瘫倒在花丛间,即便如此,他仍瞪着一双血红的眼,仿佛要将司羽拆吞入腹。
许是觉着顾影照这表情有趣,司羽撩开衣袍,蹲身与他对视:“啧啧,怕是任谁都想不到,堂堂魔域少主竟是最想毁了整个魔族之人。”
※
次日,顾影照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宋芷昔眼前。
宋芷昔埋头将自己闷在被子里,也不知她此时此刻正在想什么。
顾影照盯着她露在被子外的一小绺头发看了许久,才出声道:“我带你出去逛逛。”
出去?
一听到这两个字宋芷昔就没法淡定,她猛地一掀被,探出小半个脑袋:“你准备带我去哪儿逛?”
顾影照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很快便收回:“就在这附近逛逛。”
他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宋芷昔想了想,还是决定用自己在脑子里编辑了一整晚的话术来说服他。
嗯,他硬的不吃,怀柔政策该能有点效果吧?
宋芷昔憋出一个酝酿了大半晚的眼神来,那叫一个含情脉脉:“告诉我这些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从前认识的顾师兄不是这样的,他看似冷漠,实则内心比谁都柔软,明明那么害怕与女人接触,却能克服心中的恐惧去拥抱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我不信短短几十年就能让他变成这样。”
宋芷昔都觉得自己要被某瑶附体了。
顾影照并未接话,宋芷昔却发现他眼神明显有所松动,于是,她又乘胜追击:“我还当你是师兄,放了我,我们还有机会回到过去。”
顾影照嘴角微扬:“阿昔莫不是得了失忆症?竟忘了自己昨日说什么了?”
看到顾影照这张碍眼的笑脸,宋芷昔就恨得牙痒痒,她也不打算继续装了,反正都被看得通透的,没意思。
她神色一变,顿时满脸狠戾:“顾影照!别逼我恨你!”
比起先前那个温言细语的宋芷昔,顾影照反倒觉得现在这个更顺眼,让他想到了云华门灭门的那一日,她也是这般不自量力地去与墨老抢人。
对她心动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偏偏是这次,令他生出了非宋芷昔不可的决心和执念。
思及此,他嘴角又向上扬了几分:“爱不了,恨也是极好的,至少我能在你心中占一席之地。”
宋芷昔气不打一处来,又一个巴掌扇过去,可这一次顾影照轻松避开了,他紧紧攥着宋芷昔手腕,既不言也不语。
宋芷昔怒目而视:“你究竟要发疯发到什么时候?”
“我一没勾引你,二没逼迫你,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就是这个世道的错,合该全世界都得爱你这个煞笔不是?”
顾影照也不反驳,只道:“从以前到现在我都觉得,你不该长张会说话的嘴。”
宋芷昔冷笑;“那是因为你喜欢的根本就是想象中的我,而非真实的我。你从来都不知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又谈何喜欢谈何爱?”
话音才落,宋芷昔便一脸惊恐地瞪着顾影照:“你要做什么?”
顾影照倾身上前,像是有早有准备将一颗碧绿的丹药塞入宋芷昔唇齿间。
丹药入口即化,宋芷昔即便是想吐都吐不出来。
她神色恍惚地捂着脖子,发现自己竟已发不出声音了。
顾影照的表情又如昨日那般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将失神的宋芷昔打横从床上抱起,放置在一旁的软椅上,亲自给她梳妆。
宋芷昔的头发很软很细,按理说这样的人脾气都该柔顺,她却像只时时刻刻都能炸毛的猫。
这是顾影照头一次给女子梳妆,他按照记忆中的步骤来,先用木梳将头发理顺,再抹上刨花水,用头绳将头发结成束,最后以小钗固定,一绺一绺地堆在头顶盘成髻。
这个过程很是漫长,顾影照表情格外专注,仿佛正在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宋芷昔的表情从疑惑到茫然,最后整个人都已麻木,反正挣扎也是徒劳,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不如任他去折腾。
梳好这个发髻,已是一个多时辰以后的事,他又开始在首饰盒里挑挑拣拣,最后选中一枝淡雅的辑珠步摇斜斜插在她鬓间。
他本还想给宋芷昔描眉敷粉,可宋芷昔已经够白,妆奁盒里珍珠磨成的粉膏抹在她脸上非但起不到一点增白的效果,反倒给她增添了几分庸俗的脂粉气。
顾影照只得作罢。
梳完妆,接下来就是换衣环节,他牵着宋芷昔的手来到衣柜前。
柜子里整整齐齐挂着一排新裁的衣,他挑来挑去,最终选了件与自己身上这件白衣有几分相似的齐腰襦裙。
宋芷昔全程一副神游太空的模样,直至顾影照提着襦裙,目光落至她身上,她才回过神来,对上顾影照的视线。
视线相交的那一刹,顾影照明显在闪躲,耳根更是染上一抹可疑的潮红。
宋芷昔已经成了个不能说话的哑巴,可这并不妨碍她照常发挥眼技,她先是朝顾影照翻了个白眼,再以眼神嘲讽之:我的妈呀还都装上纯了。
顾影照又笑着刮了刮她挺翘的鼻:“乖,自己换衣衫,待会儿我再来找你。”
若真能乖乖听他的话,宋芷昔也就不叫宋芷昔。
一盏茶工夫后,顾影照果然敲门进来了,宋芷昔穿着原来那身衣衫,大刺刺地坐在软椅上看着他。
顾影照像是一点都不觉意外,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这么牵着宋芷昔的手径直走向那片山谷。
他向来话少,宋芷昔又成了个哑巴,梦中的场景就这般完美地被还原在现实生活中。
接下来几天都如此。
宋芷昔每日一醒来就被他抱去梳妆,然后被丫鬟伺候着更衣,再被他牵着去那片山谷里游荡。
宋芷昔身上灵力被封,这也就意味着她无法再辟谷,得像凡人一样一日三餐顿顿不落下。
总得来说宋芷昔是个抗压能力很强的人,可当负面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也总会有想要爆发的时候。
这是宋芷昔近些日子来第一次爆发,她面无表情地掀翻餐桌,整个房间顿时一片狼藉。
恰从湖对面竹楼走来的顾影照见之温柔一笑:“怎么这么不小心?”
宋芷昔懒得搭理他。
这些日子她也不是没研究过,此处根本就不是魔域,除了顾影照,也就换衣服时有个神出鬼没的丫鬟,其他时候连个活人都见不着。
顾影照拍拍手,那个神出鬼没的丫鬟又一次凭空出现在宋芷昔眼前。
宋芷昔还在盯着她看,手腕却已被顾影照扣住。
用膝盖去想都知道,他又要牵着她去那片山谷里乱晃。
宋芷昔是真不懂他这人究竟怎么回事,除了极乐城中那次强吻,他倒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来,可越是如此,宋芷昔便越觉这人脑子不正常。
宋芷昔的耐心已渐渐被磨尽,再待下去她怕是会疯掉。
怎么办?
该如何扭转乾坤打破这个僵局?
作者有话要说: 宋芷昔:在线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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