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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如水,越往南走天气越发湿冷,随便阵风刮,都好似能穿透厚重的衣服带起彻骨的寒。
萧朗端着药碗走进房间,琥珀色的碗药,也不知加么东西在里面,透着淡淡的腥味。
他行至床边,正想将莫元黛扶坐起来,方便喂药。
然而手刚伸出去便突然顿在空中。
萧朗的目光落在那张带着些破坏感的英气面容上,逡巡圈后,原本舒开的眉头重新拢起来,他放低药碗,平静道:“既然醒,那就自己起来喝。”
被发现在装样子,莫元黛也不恼,睁开双黑白明的眼睛,她的视线从那只骨节明的手慢慢往上,然后直逼萧朗,冷笑道:“你竟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萧朗收紧端着药碗的大掌,心口微微刺,面上却不显,派坦然:“摄政王向来暴戾,若非我将你从他手中救出,你以为你还活得成吗?”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莫元黛仍然咬牙撑着自己坐起来,“到底是谁害我变成这副模样的?”
“所以我现在不是在补救吗,”萧朗盯着她,将药碗递去,“喝掉它,你的伤很快就好的。”
莫元黛看着那只洁白的瓷碗,还有半透明药汁里的沉淀,只觉得胃里翻滚,几欲作呕。
她胸脯起伏几下,而后猛地抬手,将药碗打翻在地,啪的声响,浓稠的汤汁和着切得细的肉粒倒出来,撒地。
“你和那名荒城人说的话我全都听见!萧朗——”莫元黛双手揪着被褥,愤怒地朝他低吼,“我真是瞎眼才相信你!”
萧朗从碎得四五裂的药碗上收回目光,他脸色不大好看,静静看莫元黛许久,才慢慢道出句:“各为其罢,为天下安定,有些事不得不做。”
“是,归根结底是我蠢……”
若非她当日被萧朗那番维护之言迷心,后面这些事都不发生。
莫元黛唇色发白,短短几日,她瘦得几乎脱相:“所以我受我的军规处置,你作何多管闲事!”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若不将你带走,”萧朗也忍不住提高音量,他下颌崩得很紧,“他们都快将你打死!”
“那又如何?”莫元黛狠狠瞪着他,“就算我死,那也是我应受的惩罚!因信你这白眼狼,而应受的惩罚!”
“白眼狼”这三个字出,饶是萧朗向来喜形不怒于色,也不禁气得面色铁青。
他双拳紧握,眉梢都带着怒意:“摄政王可以挟制陛下多年,我不借他的先机帮陛下夺回被严氏抢走的东西而已,是他自己受女人的蛊惑疏忽于此,你何苦为他犯下的错葬送自己的命?”
“不许你这么说王爷!”
若非她现在行动不便,莫元黛真恨不得咬死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
萧朗几乎被她气笑,他同样瞪着莫元黛,张张唇,预备为她细数番谢律近些年来的罪行。
然而话还未出口,他却忽然瞧见,莫元黛发红的眼尾和她微微颤动的肩膀,脱下那战甲,她也不个几岁的姑娘。
不知怎么的,那些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摄政王不是个好皇帝。”停顿许久,萧朗才吐出这么句话来,“你追着他,没结果的。”
莫元黛讥诮道:“那谢承璟便是好皇帝吗?”
听到她直呼谢承璟的名字,萧朗拧拧眉头:“陛下严己宽人,卷不辍手,任贤用能,锐意图治,有朝日,禹朝定在他手中变得更加强盛。可摄政王就不同,他或许是个好上,但绝不是位贤明的君。”
莫元黛不以为然,连连冷笑几声:“可我恰好与侯爷意见相反,我倒觉得只使下三滥手段的人,怎配坐那个位置?”
萧朗这还是头次体到莫元黛的牙尖嘴利,若非眼前的人是她,这番话早够她死上千八百次。
自知与她争辩下去毫无结果,萧朗压下心头怒火,转移话题道:“我再让下人去熬碗药来。”
然而转时,却被人拉住衣袖。
萧朗回头去看,只见莫元黛面颊苍白,气息紊乱,显然已快强撑不下去,但她还是字句道:“我要见霍轻,我要和她呆在起。”
“行。”萧朗毫不犹豫就答应,“等我命人将药熬好……”
“不要等,我现在就要见她!”莫元黛大睁着双眼,坚持道,“若见不到她,你便等着替我收尸吧。”
这话中的威胁其实很没道理,就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确定。
萧朗这般耐心对她,到底是因着愧疚,还是别的么……她也不知,可既然他救她,那便是不想她死的。
若她能用自己最后这点价值帮谢律护着些霍轻,能弥补点,就算点吧。
“真是败给你。”
须臾,萧朗无奈叹息声,伸出手去,以种强硬的姿势将她摁回被褥:“好好休息,我这就将她带来,行吧?”
莫元黛被他这番动作弄得有些懵,似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
等她反应来时,萧朗的影已经消失在口。
莫元黛忐忑地等儿,不多时,原本安静的走廊外忽地传来阵脚步声。
她紧张地掀起眼眸,便见两名士兵抬着霍轻进屋子。
说是抬,倒不是他们怕碰着霍轻,而是他们实在对着霍轻无从下手,干脆就着被褥拎着四个角将人送来。
莫元黛正惊疑,裹着的藏青被褥慢慢摊开,里面露出名娇娇瘦瘦的姑娘。
霍轻有些虚弱,眼皮耷拉着,脸色苍白如纸。
她伤势本就严重,虽愈合得快,可也经不住被萧朗带着不要命样奔波,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
莫元黛戒备的目光在见到霍轻那瞬间陡然变。
“怎么……这样?”
不待霍轻说话,莫元黛便陡然发怒,她不顾背上伤口,下揪住站在最前头那名侍卫的衣领:“谁准你们伤她的,谁准你们将她伤成这个样子的!”
这名侍卫被她吓,登时莫名其妙地瞪大眼,只觉得不明所以,下意识往站在外间的萧朗看去。
霍轻眨眨眼,也懵下,被这么带来,她同样有些没搞清楚状况。
她只知晓莫元黛也被萧朗抓来,不知她和萧朗之间的渊源,是以见着莫元黛这般盛怒的样子,生怕她惹恼萧朗,届时伤上加伤。
这么想着,她抬起手想拉莫元黛。
未料,莫元黛见着她手背上渗血的纱布,更加怒不可遏,扯开嗓子就朝外喊:“萧朗——”
本着不愿打扰二人说话的萧朗听到动静,微微眯起眼,皱眉进去,沉着声问:“闹么?”
莫元黛忍着没朝他扑去,咬着牙吼出声:“你个老混蛋,你这么伤她,你还是个男人吗!”
萧朗被骂得头雾水,他咀嚼着“老混蛋”这三个字,将人都遣下去,随即气极反笑道:“我怎么伤她?”
“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莫元黛指着伤痕累累,两条手臂都裹满纱布的霍轻,哽咽瞬,“她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被你下这么重的手折磨,我要杀你……我定要杀你……”
萧朗眉毛挑下,静默盯着她,没有答话,待到她骂够,哭够,才要笑不笑道:“不是我做的。”
莫元黛闻言,立时愣住,而后狐疑地看他两眼。
于是萧朗字句重复道:“在这之前,她已经是这副样子。不信,你问她自己。”
莫元黛顺势往霍轻看去。
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中,霍轻终于得说话的间隙,她子本就虚弱,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他说的是真的,这些伤跟他无关。”
莫元黛还是有些不信:“可方才的那碗药里面……”
她没再说下去,霍轻却明白她想说么,飞快地看她眼后,声解释道;“那是我自己割的。”
“你自己割的?!”这话不亚于晴天霹雳,莫元黛眼底都差点喷出火来,“你为何要伤害自己?”
霍轻眼睫轻颤,别头,副不愿回答的模样。
还是萧朗见莫元黛恨不得在霍轻头顶瞪个窟窿出来,才略带不忍地帮霍轻解释道:“先前我去向霍姑娘求药,她听你命垂危,连刚刚长好的皮肉都不顾,像是不怕疼似的,丝毫犹豫都没有。不得不说,连我都着实被她震惊番,看着瘦瘦弱弱,意志力倒还挺强。”
听到这话,莫元黛脸色又红又白,她慢慢收紧双拳,眼睛瞪得滚圆,好似仍在恼怒当中。
霍轻挂念她的伤势,细眉轻蹙,微微探起,拉拉她的袖口,软声音道:“别气好吗,我知道错,以后不再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
莫元黛体僵硬瞬,面上闪些不自然。
静好儿,她才顺势将人拉来,没好气地问:“伤哪儿?”
霍轻知道她的火爆脾气,不敢再惹她,颤颤巍巍地伸出左手。
莫元黛握住她的手看着,语不发。
想想,霍轻还是弯着唇解释道:“就点点,不碍事的,反正几天就恢复……”
未料尾音刚落,她缠着纱布的手背上便落下滴晶莹的泪珠。
霍轻抬眸去看莫元黛,她低垂着头,瞧不清神色,只有露出的半张脸下,鼻头红红,嘴唇翕合:“就没见你这么傻的。”
直旁观的萧朗闻言,及不可闻地啧声,心想,你俩彼此彼此。
莫元黛稳定情绪后,萧朗这才命人将熬好的药重新端上来,睨着莫元黛道:“这回能喝药吗?”
确定霍轻平安无事,莫元黛心底巨石落半块。
而剩下的半块儿,便是如何带着霍轻从萧朗手中逃出去。
无论如何,若这伤养不好,她们谁也走不。
思及此,莫元黛沉默着将药碗接来,面不改色,饮而尽。
萧朗知道她们有话要说,于是不再打扰,带着人转出去。
刚走出房,名副将打扮的侍卫上前来,略带着担忧道:“侯爷,若是在此停留久,恐怕对咱们不利。”
“无妨,”萧朗抿下唇,淡淡道,“目前还未听到梁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明摄政王未有大动作,多休息几天碍不着么。”
副将还欲再说,萧朗已经抬起手来,制止道:“不用多言,我意已决。”
而另边,夜色渐深,莫元黛和霍轻肩躺在床上,两人无言阵。
听着旁均匀的呼吸声,莫元黛抿着唇,从被子里心地伸手,勾住霍轻的指头,望着客栈简陋的架子床顶,也不管人听不听得见,好似自言自语般低声道:“别担心,我保护你的。”
*
约莫日后,行人终于到上京。
将莫元黛和霍轻送到处郊外的宅子里住下后,萧朗人便消失不见。不他人走,布防却没落下,几乎是里三层外三层将宅子围个水泄不通。
莫元黛和霍轻的伤势都已好得差不多,趁着伺候她们的婢女不注意,莫元黛起打探周遭情况的心思。
不这么溜圈之后,她脸色却有些不大好看:“真是看得起我,守得这么严实。”
霍轻给她倒杯茶水,她面喝面嘟哝道:“也不知萧朗到底要干嘛。”
霍轻没有回答,实际上被萧朗胁迫着返回上京的路上,她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或许不是萧朗要干嘛,而是谢承璟想拿她们做么。
就在两人这么暗中琢磨的三天,这座偏僻的宅子终于迎来个熟面孔。
着常服的年轻帝王站在细雪覆盖的梅树下,乍眼看,梅花嫩蕊轻摇,仿佛朵朵白云点缀在枝丫上。
这般美景配着年高高瘦瘦的影,仿佛副天然的意画卷。
同谢承璟起来的还有许久未见的萧朗。
莫元黛见状,下意识警惕地站在霍轻前,然而下瞬,萧朗便朝她使个眼色,不由说地拉着她走,同时在她耳边宽慰道:“放心,霍姑娘不有事的。”
不多时,空旷的庭院里便只剩下相对而立的男女。
谢承璟负着手,慢慢行至霍轻面前,微微笑道:“轻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霍轻手抓在框上,没由来的,从他滴水不漏的笑容中感觉到阵寒意从脚底窜起。
她拢拢上的雪貂披风,垂着眼睑,没说话。
谢承璟也不恼,率先错她的肩膀往房间里走去,随即回头睨她:“站在口作甚,不冷吗?”
霍轻没动。
谢承璟见此情形,微微扬起眉梢,声音带着年人特有的清越:“不大半个月没见,轻轻同朕怎就这般生疏?莫不是在怨朕?”
若是不知情的,听着他语气中的亲昵,还以为在哄置气的姑娘。
“陛下何必再装?”霍轻迎着他的目光,带着些许难堪道,“当初的交易已经作废,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我不再做你借刀杀人的工具,你也不必再这般假惺惺。”
闻言,谢成景蓦地轻笑出声,弯着眉眼,改往日的阴郁:“呀,么都瞒不住你呢,可是真是假,谁又说得清呢?毕竟……”
他顿顿,从下往上打量她番,露骨目光最后定格在她如玉脸颊上:“这般尤,谁人能够拒绝?若非有皇叔暗中护着,只怕在宫里你早就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你看,皇叔对你多好呀,让朕都有些羡慕呢。”
霍轻捏着拳头,整张脸都羞恼得通红。
也是这时她才终于明白来,谢承璟让萧朗带她回京的真正目的——
要挟谢律。
“我不让你得逞的。”
霍轻用力得指节都泛着青白,她想到么,挺起胸脯,用肯定的语气道:“再说,你也想错,你抓我根本没用。经荒城之事,王爷早就对我不感兴趣,若不然,他怎到现在都还不出现?”
谢承璟听到这句假得不能再假的话,没忍住,唇边溢出浅浅笑声:“怎没用呢?”
他起来,快走几步,把抓着霍轻的手,将人往自己怀里拉,然后关上,将她抵在墙上,低声道:“荒城圣女的血肉,可是秘宝良药,即使皇叔不来,将你辈子留在朕边,那也不亏。”
说着,他手桎梏着霍轻,另外手轻轻抚她的发顶,慢慢往下移,路到脸颊,而后是脖颈:“从前在宫里,朕碰你下,皇叔都恨不得要朕的命。你瞧,兜兜转转,朕的爱妃不还是回到朕鼓掌之中吗?”
谢承璟指尖冰凉,所之处皆引起霍轻满颤栗,她挣不开,只能被迫承受他极具羞辱味的动作:“别碰我……”
娇娇软软的嗓子,带上哭腔,就连谢承璟,也不由啧声。
他本就只是为吓吓她,这儿见目的已经达到,正欲松力道,可掌下姑娘抖如筛糠,露在外头的节脖颈肌肤,轻轻碰就红。
谢承璟眼神暗暗,陡然发现些让他惊奇的东西,他钳着霍轻下颌,逼着她抬起头来,双细长内敛的黑眸仿佛要将她看穿。
“怎么,”他微微皱着眉,疑惑道,“这趟西洲之行,我皇叔竟没碰你吗?”
听到这话,霍轻整个人僵,满眼都是惊恐。
谢承璟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勾勾唇,笑得有些玩味:“难怪能这般快就掳获佳人芳心,倒是个痴情种。”
顿顿,他话锋转,盯着霍轻,缓缓道:“这样看来,方才轻轻说谎呢,可真是令朕伤心啊。有新人,这么快就忘记旧人。”
霍轻有些受不他的步步紧逼,她面扭着被他按住的手腕,面颤着嗓子问:“如今王爷都还政于陛下,陛下的心思难道不该放在这江山社稷上吗?”
“你这话说得倒像是皇叔在施舍朕。”
谢承璟伸手圈住她纤细的脖子,倏地变脸色:“可这切本就是朕的!是他先抢!”
谢承璟掐着霍轻脖子,旋即猛地将人甩开,方才的装模作样瞬间不复存在,那张清隽的脸上透着沉沉怒火:“想要江山社稷安宁,谢律就不能活在这上!他在,朕的龙椅就坐不安稳,这些年他加诸在朕上的痛苦,朕就无法忘怀!”
他抬着下颌,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霍轻,蓦地又低低笑起来:“你还不知道吧,你的王爷已经来上京。如今严氏族已经不成气候,朕的威胁,只剩下摄政王。轻轻这颗诱饵,还真是好用啊。”
说完这句话,谢承璟理理衣袖上的皱褶,慢慢挺直背脊,从前隐忍的皇帝如今已然成为能吞噬切的猛兽,眼中锋芒令人胆寒。
收敛所有情绪后,谢承璟打开,昂然往外走去。
他眼底的寒意如院中红梅蕊间那抹料峭的白雪,风刮,簌簌而落。
在谢承璟离开后,霍轻在地上趴好儿才终于从惊惶中回神来。
严氏落败,这是她早就知晓的结果,可上,却也是借助谢律的力量,叔侄联手,才撼动严氏脉这棵盘根交错的参天大树。
固然这辈子因为她的关系,谢律变得有人情味儿些,以致于给谢承璟更多蛰伏谋划的机,然而这位不八的年轻帝王,已经超出所有人的意料,成长得更为可怕、强大。
若按照先前梦境里的发展,接下来谢律和谢承璟定拼个你死我活。
成王败寇意味着么,谁都知晓,届时江山动荡,百姓遭难,每个人的命运都被迫悬在刀锋之上。
果然,还是避不开么。
霍轻双手捧着脸,无力地垂下头。
*
被幽禁的日子不好受,短短几日对于潇洒惯的莫元黛来说,可谓是度日如年。
霍轻倒还好,这里和在藏娇楼的日子比起来也相差无几,再者想到谢律此时也在上京,知晓他定来救她,每日皆是又忧又喜。
忧的是怕他落入谢承璟的圈套,喜的是很快就能见到他。
想必是得萧朗吩咐,那些个看守的侍卫不在内院守着,除却偶尔来的萧朗,宅子里便只有两名伺候的丫鬟。
而这份短暂的平静被打破,是在正月五的晚上。
正是热闹的元宵夜,也不知发生何事,原本守备森严的宅子外猛然爆发出阵嘈杂,接着便是兵刃相交的声音,哐哐当当,听得人心下震颤。
霍轻打开,迎面就撞见朝这边急奔而来的队侍卫,同时来的,还有莫元黛。
霍轻连忙问:“外头发生何事?”
“不是几名想不开的贼人,惊扰姑娘还请恕罪。”只见其中名侍卫面无表情道,“还请两位姑娘待在此处,莫要乱走动,若是误被贼人所伤,我们也不好同侯爷交代。”
听到这话,莫元黛和霍轻相视眼,都清楚地意识到这拨“贼人”乃谁的人。
霍轻抿抿唇,本想再套问些信息出来,然而抬眼,却仿佛被定住般,愣在原地。
跳跃的火光中,她的眸光瞥见双熟悉的黑眸。
虽是闪而,但那样薄凉又深邃的眼神,她绝不看错!
这么耽搁,到口的话立时被她咽进肚子里。
然而莫元黛却未察觉,听到这句“贼人”便气不打处来,她向来不喜旁人说句谢律的不好。
当即扭扭手腕就要上前教训人。
霍轻心道不妙,提着衣裙就冲去将人拉住,随即扣着她的手腕,低声道:“呆,我有些冷,我们能回屋吗?”
“你冷就自己……”
莫元黛有些不耐烦地想甩开她,可霍轻这回抓得很紧,她下竟没挣脱开。
莫元黛吊着眼尾睨她,发现霍轻脸满是认真,茶色眼眸透着丝不同寻常的暗示。
这么拉拉扯扯阵,她霎时想到么,意味不明地问:“真的冷?”
霍轻重重点下脑袋。
“走,那我们回房去。”莫元黛朝那队侍卫翻个白眼,这子反倒迫不及待地拉着人往里走,边走边骂,“让这群废都冻着吧!”
进屋之后,霍轻连忙关房,然后想下,又去将屏风后的窗户打开。
莫元黛瞧见她的举动,稍微琢磨,便明白来:“这是给王爷留的?”
“嗯,”霍轻拉着她在床上坐下,声道,“刚才我看见王爷,他就在那群侍卫里头。”
“……”
莫元黛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她才骂那群侍卫是废。
谁知还波及到谢律。
“可他们守在外头,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混进来不是件容易事。”略思忖,莫元黛当机立断道,“这样吧,我出去闹点事情,把他们引走,王爷自然就能进来。王爷定是有事要同我们商议,你将他的话好好记下来。”
霍轻思考下,也觉得只能如此:“那你要心些,别伤着自个儿。”
莫元黛起来,不屑冷哼:“就凭他们,谁伤谁还不定呢。”
很快,外头便传出阵争吵声,再之后,四周便重新归于沉寂,就连宅子外隐约的打斗声都听不见。
霍轻端坐在黄花梨木雕花床沿边,双手忐忑不安地交叠着,粉嫩的大拇指在虎口处下又下地画圈。
直到听见那虚掩的窗牖,发出声轻微的咯吱响。
她猛地抬头,便看见这大半个月以来,直心心念念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王爷……”霍轻呢喃着喊声。
点着的烛台被这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乱窜,摇曳的灯火打在谢律刀削般的侧脸上,衬得他鼻若悬梁,眸若深潭。
他仍着侍卫薄甲,平平无奇的衣却被他穿成不样的气度,也是这时,她才发现先前用来伪装的胡须早已被摘下,此刻这男人反手关窗户后,正含笑朝她走来,长臂展,便将她捞进自己怀里。
“等很久吧?”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冬日的寒气,灌进她的脖颈处。
霍轻被冻得激灵,可还是不愿意躲开,呼吸间,都是他上凛冽的风霜味道。
越是清醒,这段时日被她压在心底深处,从不敢泄露半的委屈和害怕也股脑地涌上来。
她仰头看着谢律的下颌,眼眶下就红。
谢律感觉到她的颤抖,干脆将人拦腰抱起,坐到床边上,而后掰她的脑袋瓜,微微低下头凑近姑娘的脸,却是微微怔:“怎么哭?”
霍轻不回答,只是默默垂泪,露出截雪藕似的脖颈,白得晃眼。
“是我不对,我来晚。”
谢律似叹非叹,环住霍轻的子:“再哭下去,今晚就收不场明不明白?”
从未同人低头的摄政王,如今却为哄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冷淡的黑眸柔和得仿佛能化开般。
说出去,怕是谁也不敢信。
“王爷……”
哭阵,霍轻好似缓来,双手拽着他冰冷的衣甲,鸦色羽睫扑闪下,突然道:“我想你。”
顾不得么矜持不矜持,此刻她只想把自己压抑许久的想念从言语到行动,完完全全都传达给他。
谢律动作顿,子僵住,还未来得及说么,便见霍轻望着他,软软糯糯的声音紧跟着再次烫在他心口深处:“你想我吗?”
谢律眼神深下去,随即摩挲着她脸上的泪痕,哑着嗓子应道:“如何不想?我想得都差点疯。”
谢律圈着她盈盈握的纤细腰肢,低声喟叹:“若非元白拦着我,只怕我都等不到这个时候才来找你。你得还好吗?萧朗没有欺负你罢?”
“没有。”霍轻乖巧摇头,“呆直护着我呢。你看,”她撩开衣袖,将两条白嫩嫩的手臂露给谢律,“伤都养好,没有留下疤痕,也不疼。”
谢律视线往下,当真仔细观察起来。
见的确没么疤痕,他眼底又有些隐隐的冷意窜上来,这几日他秘密潜回上京,暗中查,才发现萨迪克投靠萧朗。
只怕这儿谢承璟也知道霍轻的特殊体质。
瞧着谢律蓦地沉默,霍轻有意想同他多说几句,便动问道:“方才那些人是王爷派来的吗?”
“嗯,”谢律点头,解释道,“这只是个声东击西的法子,若非如此,我也无法这般顺利进来找你。”
“那王爷今晚来,是要带我和呆走吗?”霍轻贴近谢律些,整个人都快缩进他怀里。
自荒城之事后,她便愈发地黏谢律,总觉得只有这样感受着他的体温,才能确定人就在自己边般。
然而谢律听到这话,却是微微僵下,喉结滚动,他嗓音艰涩:“可能……还不到时候。”
“啊?”霍轻立马坐直子,张芙蓉面,肉眼可见地垮下来。
谢律见不得她失望的神色,别开眼,以拳抵唇,沙哑开口:“这次潜进来,是为确认你和荣安的安全,二则是告知你们我和元白接下来的计划。”
“这样啊。”霍轻咬咬唇,掩下心底的失落,勉强扬起个笑容,顺着他的话问,“是么计划?”
谢律盯着那处燃烧着的烛台,眼神渐渐冷下去,半晌,他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逼宫。”
霍轻呼吸都慢拍。
“只有逼宫,谢承璟和萧朗才顾及不到这头来。”谢律语气淡淡,像在说么无关紧要之事,“到那时,叶实来接你们去城外。”
“那你呢?”霍轻顾不上震惊,攥着他的衣袖赶忙问,“王爷去哪儿?”
姑娘方才还红扑扑的脸颊这儿下就刷白,瞧得谢律没忍住,伸手揉把,他唇边溢出意丝轻笑,低声哄道:“放心,不是我去逼宫。这样蠢的事,谁爱干谁去干。”
“真的?”霍轻半信半疑。
“不骗你。”
谢律额头抵着她的,鼻尖相对,诱人的馨香扑鼻而来,勾得人心头发痒,视线稍微往下点,便是她樱桃般晶润的红唇。
说完正事,再瞧这双唇,便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轻轻,”谢律大掌按在她的腰侧,忽然道,“再说遍。”
霍轻被他弄得有些痒,嘤咛声,脑袋懵懵的:“说么?”
“说你想我。”他低下头,在她唇上轻啄下,“再说遍成吗?我想听。”
霍轻经不起他这般撩拨,不片刻,脸颊连带耳尖都跟着红个遍。
但她非委婉的中原姑娘,骨子里的大胆和热情仿佛天。
于是霍轻缓慢地眨眨眼,两条细软的手臂搂着谢律的脖子,纯澈懵懂的眼眸直勾勾看着他,不带丝退意。
“王爷,我想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不出意外就圆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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