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22、第022章 隐瞒,隐雁,寒潭鸦,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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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瞬间便没了温度,林逆涛稍稍垂下眼睑,遮蔽闪逝的怒意。
再抬头时,云淡风轻,冲小何野无所谓的扬扬下巴,甚至还咧着嘴满脸笑嘻嘻。
“就跟你说你张奶奶老小孩儿一样,讲话没轻没重,逮着谁都喜欢胡说八道一通,小野,我猜这事搁在你肚子里闹腾好久了吧?你怎么就那么爱操心呢?作业留少了?”
“你严肃一点林逆涛!”
小何野的少年身板向前一挺,满是预备加入共青团的正气与朝气,面上拧眉肃目,心底其实放松了许多。
万幸,他林叔叔似乎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但转念一想,这事不解决还真不行。
小草墩才多大点怎么能老被这么吓唬,一想到这,何野小老头一样把眉毛拧成旋,打算一气儿倒个干净。
“问题是这事儿张奶奶她老提,好几回了。就你刚出差那会儿,草墩想你,哄他吃饭睡觉他都要哭哭闹闹一阵,特别难带,然后我就听见张奶奶偷偷拿你吓唬草墩,说你是杀人去了,如果草墩不听话,等你回来,你肯定也会杀了他……”
“小野。”
林逆涛忽然抬手,摁了摁他的肩膀,转身把亮白刺眼的房顶灯关掉,再打开床头立柱旁边模糊柔和的壁灯,鹅黄色圆弧覆住他的五官,面目轻淡柔和,心底却讳莫如深。
这事不好敷衍,越敷衍越容易让原本就心思重的小何野胡思乱想。
这么想着,林逆涛站在床头躬身帮何野重新拢了拢被褥和枕头,再推了推他的肩膀,示意他钻回去躺好。
“这会儿太晚了,明早起来再和你姜叔道歉。”
“我不睡!”何野难得急性儿,喉咙里堵着活苍蝇一样一憋大半年,再不让他说完他能死。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林叔,草墩他才多大点他能懂什么呀?张奶奶难道就不担心他会到处乱讲话。而且她从来都不叫草墩大名,甚至我还看见她拿好吃的撺掇小草墩,让他到姜爷爷跟前哭闹,说他不喜欢他的大名,他要重新改大名。”
“改名?”
林逆涛一愣,莫名其妙的笑起来:“草墩不是姓姜吗她还要怎么改?改成林姜啊?”
何野气急的白他一眼,就怕他林叔继续犯傻b,心里头掂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往重了说。
“你做梦啊林姜?她连林字都不让小草墩用,反正不管草墩要叫姜什么,就是不能叫姜林。”
一气儿吼完,小何野起伏着胸口怨愤不平地等他林叔勃然大怒,最好立马去摊牌撕破脸闹他个鸡飞狗跳。
结果等了半天,却只有自己在气急,他林叔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自以为打了一套短平快的刺拳,密不透风且凌厉,结果落到林叔身上照样被格挡防御卸了力气,加了闪避buff一般连让他收一收傻兮兮的笑容都做不到。
何野有些泄气,沉默的坐着心里却犯嘀咕:
难道这也能就这么算了?
各怀思虑地沉淀着叔侄俩谁都没再吭声。过了一会儿,林逆涛才抬手揉了揉何野的脑袋毛,笑着对他说:
“小野,林叔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小草墩才5岁,能把他哄住了没让他到处乱讲话,特别是没有到你姜叔叔跟前说,一定费了你不少劲吧?多谢啦……”
“谢什么呀林逆涛!”
他林叔老抓不住重点气得自己抓耳挠腮,何野没忍住又开始没大没小:
“张奶奶为什么要到处造谣?全家都知道小草墩的命是你救回来的,为什么她还……”
“小野。”
音调终于降了降,郑重其事,林逆涛出声制止何野,抬手摁着他的肩膀往下压了压,把人攮进被窝后再帮他把薄被角掖到下巴颏底下,同样裹得密不透风。
“谢谢你还肯给我打小报告,但是,何野你记住,有些事真不用你吃撑了肚皮操闲心。”
说完便关灯,关灯前轻轻一瞥,便把小何野还想往外宣泄的字眼硬生生的逼回去,林逆涛转身走向坏门框掩不住的那道狭长光缝,拳头在黑暗中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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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噹的一声,是客厅博古架上一座特别有年代感的土黄色座钟指到一点,外屋淋浴间的门被人推开,热气氤氲翻腾。
姜铎从一片白雾里走出来,浑身湿漉漉烫呼呼,随手搭一块大浴巾裹住腰,再搭一块毛巾盖住满是小水珠的脑袋,裸=胸=湿=腹=性=致=勃勃,光着两条大长腿叽啦起拖鞋满屋子找他的白毛鸡。
结果被窝里没有,主卧没有,客房没有,酒柜吧台没有,连绿叶层叠灯光旖旎的前阳台也没有,正狐疑不会真那么小心眼,连老公都不要的跑去挤着小草墩睡了吧,终于斜眼一瞥,瞥见书房门缝底下透出来一层幽暗的荧白。
“你动我电脑了?”
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姜铎推开书房门,斜倚门框看向里面。
亚麻窗帘大开着,落地窗外面是高楼建筑外墙稀疏的光源以及源鹤市黑蒙蒙的夜。
屋里只有被重新摆回榻榻米中间的炕桌上有手提电脑屏幕光,榻榻米垫被揭开了一块,原先藏在地柜里的长条木盒和皮革布包也被取了出来,里面的东西七零八落。
然后他的白毛鸡也在,正整个俯趴在炕桌上,抻腰蜷腿,侧过脑袋看向自己,戴着自己的眼镜,穿着自己的睡衣,却把指尖抵进面前横陈着的长刀刀身水波纹血槽里,画圈一般用指尖捻摁印迹。
“我以为你已经穿好围裙帮我把被窝捂热乎了,结果一回来又玩刀。”
说着姜铎便走进去,带上门,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猛然插进凉水里面,黑暗里热气蒸腾。
书房里黑黢黢,视野昏暗似乎有重影,动作被慢放。
姜晓堂每一次迈步伸屈,仿佛都能让自己闻见一股欲望的汗湿在扰动空气,腰腹和腿肌力收缩,四周总有细微的、仿佛是风被灼热卷起的噼啪声,与记忆里小时候火塘边那一垅一垅总也不会灭的干柴垛重合,火舌偾张,火星明灭,让自己忍不住想近一些,再近一些,哪怕被烧毁也要靠近。
然后没一会儿柴垛就压覆到自己背上,沉重炽热,呼吸音直冒烟儿,嗓子里是干渴黯哑的声音,说话时颏肌总要磨蹭自己的后颈,总有热气喷湿皮肤。
“怎么?怕我趁你不在家把你这堆凶器按斤卖了啊?”
“也行啊。”林逆涛抬了抬后脑勺,用肩背和颈窝与他密合。“在我手里才是凶器,在你那就是废铁。”
声音听起来也不大对劲,姜铎有些忧心的蹙了蹙眉头,两手环抱并揉皱自己的睡衣,把人箍进怀里。
“胡说,我们涛儿的宝贝怎么能是废铁,只是我藏得那么深,你怎么找出来的?”
闻言笑了笑却没着急回答,林逆涛转身拥过去,与他热烈的亲吻,唇齿撕磨黏合,顺便用手臂覆着毛巾帮他沾干潮湿的头发,直到热气蒸掉水分,周围满是闷沉沉的促喘和渴和痒,直吻到了仰躺与交叠,林逆涛才断断续续的答道:
“还用找么?是他们嗡嗡嗡地喊我呢,姜晓堂,我第一次拿刀,我阿爹就告诉我说刀是我的一部分,锻刀练刀,其实都是在磨我的心性。”
姜铎一愣,手撑垫子抬起上身,忧心的看着仰躺在自己下面的小涛,有些担心他脑子瓦特了开始说胡话,想想又笑着俯下身去,咬他的鼻尖。
“狗鼻子,明明是刚刚收拾垫子时闻见缝隙里飘出来的刀油味了吧?涛儿,你别装,刚从小野屋里出来我就觉得你不大对劲,你俩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听罢也不吭声,林逆涛忽然抬手扶到姜铎的脖颈两侧,虚停了一下。
姜铎见状立马就往旁边缩,躲闪的十分明显。
对这个动作他一直很抗拒,虽然心底很清楚小涛不会再摁他的人迎穴,可就是控制不了会恐惧的本能。
指尖一顿,又继续往上交叠到他脑后,手指揉绕着毛扎扎的半湿,林逆涛笑起来,轻声说:
“姜晓堂,留在你身边太舒服了。”
话音刚落,姜铎的脸色立马不好看起来,手一撑挣开他的钳制,翻身架腿,抬手打开榻榻米上方的灯带,重新勒好腰间的浴巾倚靠到组合书架边,再也不吭声。
他的涛儿不喜欢舒服。
他冲澡只用凉水,睡觉爱躺硬木板,练拳缠绷带很少戴拳套,别人用沙袋立柱靶练习拳速和力量,他老人家用砂箱磨手臂和手掌,用麻绳缠树桩训练踢膝击和鞭腿。
甚至在两人磨难重重九死一生之后,和自己到源鹤定了居安安稳稳,他也没改掉这些习惯。
想到这,面目倏然阴沉,姜铎赌气的侧过脸忿忿道:
“砂箱我扔了,我嫌占地方。”
林逆涛什么也没说,也不接他的茬,只静坐了一会儿,想想又从炕桌底下拿出一个毛茸茸的黑绒面粉色内衬猫耳朵发箍,戴到自己脑袋上,再倾身往前,头一低去蹭姜铎的胸口和肩窝,还当真猫儿一样伸出舌尖,哼哼唧唧舔得人心慌。
“干嘛呀,扔了就扔了呗,谁不喜欢舒服呀?我都给你扮猫耳眼镜娘了,姜晓堂,难道你不喜欢我了么?”
软软的茸毛扫到自己下巴上,毛扎扎酥痒烦人,被白毛鸡蹭得各种类型的火气都在往上蹿,姜铎忽然眯缝着眼睛扑过去,压覆重合,一只手薅他头发掐他嘴,一只手拿捏他的腿根。
“你这次最远去哪儿了?”
“……翻译书证么,成天就在老童他们海关缉私局大楼里待着,还能去哪?”
结果他还没答完姜铎就眉头一皱,手上稍微使劲,林逆涛立马脑门泌出豆粒汗,赶紧改口到:
“……但也出去过两次,就回了趟果敢老街。”
“光回老街用得着染发化装?在那你又没开过多少赌=拳=盘口,这么怕被人认出来还非得回去一趟,你是回你原先的老窝晃荡了一圈吧?”
边说边拧,力道和火气齐头并进逐步加深,林逆涛都快被他掐哭了只得低低的呜咽:
“老公,我没有,我回来前头才染的头发,我就觉得挺好看。”
姜铎眼睛一眯缝皱出眼角纹,眼底冒火,声音冰凉:
“林逆涛,你嘴里还有实话吗?参训前染发?你有时间染头发没时间好好睡一觉?咱俩一起过日子这么些年,你到底是什么个精神状态我能不知道?昨晚是不是夜惊又犯了才会半夜醒?”
再不招那啥就得有好一阵子没法用了,林逆涛小小声的嗫喏:
“……还去了勐冒和勐角……和,和越南河江”
才听他说完姜铎的瞳孔就骤然一缩,不可思议地盯着林逆涛,盯得他两眼珠飘来飘去望天望地,瞬间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南北佤都去了?还去了河江?你是来了个湄公河深度游吗?”
听罢一时语塞,刚刚自己说的已经是保密协议里的底线了,林逆涛被质问得有点气急,鼓噪着心口不出声,再出声却撒泼耍横。
“我不是没事么。”
事实证明,他脑筋确实差劲又有点懒,对待家里人永远只会单刀直入。
直接一把扯开纽扣脱掉睡衣,找了个皮绳扎起亚麻白的长发,果着上身往姜铎身前蹭,死皮赖脸。
“你要日不断我的腿,那我下次还跑,跑完回来我还要贴着你睡觉,你要拿我没办法咱就别浪费时间,赶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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