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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昕睡得晚,起得却早,在演武场打两趟拳,射一囊箭,陪秦老夫人吃过早饭,穿戴整齐地往宫里去。
走到宫门口,摘下腰上系的荷包往守卫手里一扔,“受累通禀一下。”
守卫将荷包顺在袖袋里,乐呵呵地说:“世子稍等,这就找人去。”
楚昕和顾常宝是守卫最喜欢见到的人,一来两人出手大方,动辄就是七八两银子,时不时赏块玉佩、扳指什么的;二来两人不干涉朝政,惹不出麻烦来。
不像那些阁老大臣,身上担着干系。
没多大会儿,进去通禀的守卫回来了,“早朝还没退,司礼监张大伴说请世子到御书房外面等。”
退朝之后,元煦帝多半会在御书房召人议事。
楚昕在御书房门外等了大约两刻钟,瞧见元煦帝和余阁老一前一后地走来。
楚昕一个箭步冲过去,当头就跪。
元煦帝吓了一跳,认出是他,抬脚佯踢,“你这兔崽子回来了,起来吧。”
楚昕起身朝余阁老拱拱手,跟在元煦帝后面走进御书房。
元煦帝坐定,随口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楚昕“嘿嘿”傻笑,不太好意思地说:“别人问,我都说今儿早上,可皇上问,那就是昨晚戌时。”
元煦帝眉毛挑起,“哦”一声。
楚昕连忙解释,“于国而言,您是君,我是臣,臣子不能不忠,于私而言,您是姑丈是长辈,我是您的大侄子,身为晚辈不能不孝。所以,我得据实禀报,不能瞒着您,也不敢瞒着您。”
这句“姑丈”把余阁老惊着了,嘴里一口茶险些喷出来。
他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没听说有人称皇上“姑丈”,再者皇上也不能算楚家的姑爷,应该算是赵家的吧?
元煦帝却好像完全不在意,沉声问:“如此说来,你私闯城门还有理了?”
“这事不能怪我,”楚昕非常理直气壮,“我不到寅正就出门,跑了一天马,眼看着就要到家了,总得喝口热茶,吃顿热乎饭吧?”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气势已经萎了,跪在书案前磕头,“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元煦帝讥诮道:“不是很有理吗?我是要罚你,否则你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抬眸,瞧着案前肤色明显黑了,可依旧俊俏,且带着满脸委屈的少年,眸光闪一闪,“回去把《大学》抄十遍呈上来。”
余阁老又是一惊。
《大学》是《礼记》的第四十二篇,主要讲述修身齐家平天下的道理。
与其说是惩罚,更像是提点楚昕。
元煦帝接着问道:“听说受了伤,好了没有,寻太医给你瞧瞧?”
“千万别,”楚昕连忙谢绝,“这事还瞒着祖母和母亲,太医若是瞧了,姑母肯定会知道,祖母那边就瞒不过了……成亲之后,臣还得去宣府,臣要给儿子挣个百户。”
想起元煦帝亲笔写了赐婚圣旨,紧跟着又“咚咚”磕头,“臣叩谢皇上御赐婚姻,也替杨氏给皇上磕头。”
六个响头磕下来,脑门已经见青。
“行了,起来吧,”元煦帝没好气地说,“这是你姑母的意思,快去看看她,这一年她没少念叨你。”
楚昕应着,眼角瞥见书案上的玉如意,嬉皮笑脸地说:“臣还有一事相求,皇上这玉如意不错,赏给臣做聘礼吧,以求诸事顺遂百邪不侵。”
元煦帝气笑了,“跑在朕这里要东西,朕这貔貅镇纸也不错,门前两棵圆柏也不错,要不要给你搬家里去?”
楚昕道:“圆柏搬不动,镇纸我想要。”
元煦帝怒道:“滚!”
见楚昕一个后仰翻出门,脸上的笑意便撑不住,“小兔崽子长了心眼,学会算计朕的东西了,”侧头吩咐张大伴,“这只玉如意朕用惯了,你到内库找对好点儿的,连同这个镇纸送到储秀宫,告诉楚昕,成亲之后就是大人了,得有个大人样,别天天没皮没脸的。”
张大伴笑着答应,自去交代小太监办理。
楚昕正细细地跟楚贵妃回禀宣府的情况,就见两个小太监托着匣子来了。
楚贵妃打开匣子,奇道:“这对玉如意还是先前高丽人进贡的,说是他们那里产的黄玉,看着跟咱们这里的黄玉不太一样,却是占了个稀奇。皇上怎么想起赏你一对玉如意了?”
“是我讨的,”楚昕将适才的话说了遍。
楚贵妃忍俊不禁,“跟谁学的,在皇上面前也敢油嘴滑舌,照我说皇上该重重掌你的嘴才是。”
楚昕忙把杨妧抬出来,“阿妧说的,她说我面圣时无需太过拘谨,将皇上当成祖母般尊敬即可,皇上圣明,自能分辨我对他的忠心。”
楚贵妃长长叹口气,“你倒是傻人有傻福,挑了个好媳妇。”
元煦帝年岁已高,身体却不但没有衰老之相,反而非很是硬朗,再活一二十年绝对没有问题。
可怕得是几位皇子却日渐长大了。
尤其大皇子已近而立之年,看向元煦帝的眼光隐约有咄咄逼人的意图。
二、三两位皇子不那么明显,可他心里仍旧存了防备之心。
元煦帝对儿子们既警惕,但又渴望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楚昕威胁不到他的龙椅,而且还有那么点亲戚关系,所以元煦帝非常受用他的亲昵。
楚贵妃也是近两年才慢慢猜测出元煦帝的心思,却不敢透露给楚昕,没想到杨妧竟然悟到了。
看来比张夫人强得多。
楚贵妃瞧着廊前那盆君子兰道:“皇上既然赏赐了你,我也不能让你空着手,把这盆君子兰带回去给杨四,跟她说这是前年王洪孝敬我的。”
楚昕高兴地答应了。
出了宫门,储秀宫的两个小太监把君子兰和两只匣子送到国公府,楚昕则打马径自往四条胡同去。
楚昕进门,头一眼就往东厢房瞅,果然瞧见杨妧坐在窗边低着头在做针线。
她穿月白色衫子、嫩粉色比甲,额发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越发显得静谧而美好,像是夏夜月光下静静绽开的玉簪花。
察觉到他的目光,杨妧抬起头,好看的杏仁眼里骤然散射出细碎的光芒,唇角自然而然地弯起,腮旁梨涡跟着跳了下。
楚昕想起昨天晚上那抹清甜的柔软,心跳猛地停了半拍,忙调整好情绪,躬身给迎出来的关氏行礼。
关氏笑问:“几时回来的,路上可顺当,在宣府过得可好,有没有磕着碰着?”
跟秦老夫人一样,有无数问题。
楚昕耐心地一一作答,眼角却时不时往东厢房瞟。
关氏看在眼里,扬声招呼杨妧,“世子过来了,你不是做好了喜服,正好试试尺寸,我去沏茶。”
忆秋和念秋都在家里,哪里用得着关氏沏茶,摆明了是要给两人腾地方。
杨妧用脚趾头想也明白,偏偏楚昕不懂得,客气地说:“表婶不用麻烦,我不渴。”
关氏笑着进了屋。
杨妧举着喜服在他身上比试,“还好做的时候有意留了半寸,否则该瘦了,长短倒无所谓,底下还没收边。”
楚昕看着她莹白的小脸一点点晕上晚霞的嫣红,压根没听清她的话,伸手捉住她抻着衣衫的手,低低道:“妧妧……我昨晚没睡好。”
“不许说,”杨妧红着脸止住他,抬眸看到他眼里灼热燃烧的火焰。
那份热切,看得她心悸不已,有点儿不敢承受。
杨妧忙低下头。
目光所及是他们互相握着的手。
她的仍是白净细嫩,而他的却粗糙得多,也黑了不少。
柔情像是微风吹过的麦田,一浪接着一浪,杨妧低声问道:“在宣府是不是很苦?”
“不苦,”楚昕心里打了个突儿,生怕她问起伤疤,连忙转移话题,“想到你就很高兴,妧妧,咱们八月初二成亲好不好?祖母看过黄历,初二和十二都是大吉的日子……我想早点儿成亲。”
选两个日子是为了避开女方的癸水。
杨妧的小日子是在月中,初二比十二更合适。
杨妧“嗯”了声,松开楚昕的手,往后退半步,感觉呼吸畅快了些,轻声道:“这个该由媒人来商议才是。”
楚昕笑道:“我先问清楚你的意思,下午会去拜见钱老夫人,天气热,免得她来回奔波。对了,下聘定在七月十八好吗?原本我打算再加些聘礼,祖母说不如写到你嫁妆里,回头我理一理给你送过来……刚才进宫,姑母送了你一盆君子兰,说是王洪孝敬她的,我先替你养着。”
杨妧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什么,应声好,接着叮嘱道:“我估摸了日子,夫人就是这几天生产,你若没有要紧事,就别到处跑了,多在家里陪陪夫人。万一有什么事儿,你进出传话也方便。”
楚昕连连点头,“那我在瑞萱堂抄书,正好也陪祖母。”
两人又絮絮谈了些琐事,楚昕才恋恋不舍地告辞。
杨妧把下聘和婚期告诉关氏。
关氏无奈地摇头,“也是我见识少,真没见过你们这样有主见的,既不托付媒人,也不禀告长辈,自己就做了主。”
杨妧笑问:“娘不同意?”
关氏道:“我是觉得英雄无用武之地,满肚子良策奇招没用出来。”
母女俩笑成一团。
六月初八,张夫人产下一个白胖小子,重七斤一两。
生产过程有些曲折,好在秦老夫人老早请了稳婆在家里,又找了千金科圣手周医正坐镇,总算母子平安。
洗三跟满月那天,关氏都去了,回来乐颠颠地说:“小家伙长得跟世子一模一样,俊俏极了。老夫人爱得不行,别人多抱两下都不许,非得搁眼皮子底下看着。中午吃席,老夫人高兴得差点落泪。”
杨妧完全能理解秦老夫人的心理。
前世楚映早逝,楚家家破人亡,这一世,孙子孙女都好端端在眼前,而且还多了个老二,她怎能不欢喜?
小婴儿名叫楚晖,楚钊最终没能回来陪产,只写信取了名字。
满月礼过后没几天就是中元节。
杨妧出嫁在即,关氏拘着她不许出去乱逛。
母女俩在家里把喜服、盖头、喜被等等再清点一遍,觉得没有差错,该收的收进箱笼,该用的,都叠好摆在架子上。
定下婚期后,关氏分别往济南府和嘉兴写了信。
杨妧估计杨怀安必然要赶回来,至于其他人,杨妧也不确定是否会来。
毕竟杨姮成亲时,二伯母柳氏已经去过济南府,没得刚过两个月,再千里跋涉从嘉兴奔波到京都。
至于大伯母赵氏,她肯定不来。
楚昕也没去逛庙会,在家督促着小厮把松涛院、摘星楼和览胜阁三处屋舍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不管是窗棂还是桌脚,都擦得纤尘不染。
顾常宝和余新梅到庙会逛了大半天,回来后特意拐到国公府显摆,“阿梅给我买的折扇,玳瑁的,特别适合我的气度,上面的字是古篆,你认识吗?”
楚昕扫一眼扇面,那排鬼画符只有第三个“于”认识,其它都认不出来,可气势半点不输,“几个字有什么了不起,我不稀得认识。”
顾常宝得意地摇着脑袋,“阿梅认识,这叫做凤凰于飞,凤凰于飞你懂吗,就是夫妻恩爱,比翼连枝。”
楚昕“哼”一声,高高地挑起眉梢,“再过三天我下聘礼,八月初二成亲。”
而顾常宝的婚期定在明年。
顾常宝顿时灰了脸,随即又嘚瑟起来,“你都没开过荤,知道怎么成亲吗?对了,我有本极好的画册,花大价钱买来的,借你看两天。”
隔天,顾常宝果然用蓝布包着两本册子带了来,“这本薄的是从宫里要的,没什么意思,送给你了。这本厚的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淘弄的,你看完得还给我,我自己还要看呢。”
“什么册子,至于宝贝成这样?”楚昕不屑地翻两页,眼顿时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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