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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男子眉若墨染,鬓似刀裁,黑亮的双眸被大红喜服上闪烁的金线、银线映着,宛若流霞。
尤其喜服是件广袖深衣,在英武之外平添几许儒雅。
杨婉从没见过这般俊俏的男子,也从没想到国公府世子会是这般漂亮。
漂亮得让人一见动心。
杨婉再次叹息,假如当初她坚持跟着来京都,结果肯定会不一样,她的相貌比起杨妧只会更好,性情也更讨人喜欢。
贵妃娘娘必然也会给她一对红珊瑚摆件添妆。
楚昕压根没注意屋里还有哪些人,他眼里只有面前蒙着喜帕的身影。
纤细而窈窕。
很快她就要成为自己的妻。
楚昕心跳得厉害,不由自主地又躬了身子,“妧妧……我一定会待你好。”
情急之下,这是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刘太太抿嘴窃笑,推一把杨妧,“四姑娘当心脚下,现在是要拜别长辈。”
秦氏和关氏端坐在厅堂。
杨妧跪在蒲团上分别拜了三拜。
秦氏嘱咐几句要她孝敬公婆、顺从夫君、友爱小姑的话,关氏思量片刻,开口,“阿妧素来有主见,以后多跟世子商量着来,不可任性妄为。”顿一顿,补充道:“可若是过得不如意,也不必非得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娘能养得起你。”
前世,因为杨妧是高攀了陆知海,关氏跟秦氏都是要她以陆知海为尊,小心侍奉。
楚家比起陆家权势更盛,关氏却说如果受到委屈,愿意让她大归。
或许这才是关氏的原本的意思。
这一世,关氏能当家作主,想接她回来就可以接她回来。
杨妧轻轻舒口气。
即便以后楚昕另有所爱,那她眼不见心不烦,和离归家便是,完全没有必要受这种腌臜气。
思量间,听到杨怀安的声音,“四妹妹,我背你上轿。”
杨妧俯在他背上,杨怀安两手托着她的腿弯,稳稳当当地往外走,没走几步,听到杨怀宣稚嫩的声音,“六妹妹,以后你成亲,我可以背你。”
周围人发出善意的嬉笑声。
杨妧也忍不住弯起唇角,真好,一切都比前世好!
出了角门,鞭炮声再一次响起来,夹杂着高亢的唢呐和欢快的锣鼓。
杨妧听到顾常宝的喊声,“再使点力气,小爷加倍赏。”
还有周延江的声音,“新娘上轿咯,铜钱呢,赶紧撒钱。”
刘太太将杨妧扶上花轿,垂下轿帘,轿子被稳稳地抬了起来。
一路喜乐不断,时而悠扬,时而激烈,竟是没有停过。
而每当经过路口,周延江都会大声吆喝,“镇国公世子成亲,都来沾沾喜气。”
接着铜钱像落雨般撒出去。
也不知路上到底撒了多少铜钱,终于到达国公府门口。
踢轿门、跨火盆,再然后三拜九叩,繁琐的礼节终于结束,刘太太和国公府请来的喜娘一左一右搀扶杨妧到了新房。
刘太太笑着告诉喜娘,“今天也算开了眼,楚世子请了两套喜乐班子,这边奏完那边奏,一路没停过,铜钱也没断着,怕是几百两银子撒出去了。”
喜娘惊叹不已,“这府里也是,从喜房到门口都铺着红毡,树上挂了红绸,我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体面的亲事,新娘子真正有福气。”
杨妧默不作声地听着,心里恍然,难怪锣鼓声格外响亮,竟然是两套班子。
楚昕真会折腾。
过了片刻,门外有丫鬟招呼,“世子爷回来了。”
是青菱的声音。
伴随着镇定有力的脚步声,杨妧看到面前多了一抹红色衣襟,心里莫名有点忐忑。
喜娘把包着红绸布的秤杆递给楚昕,“快瞧瞧新娘子。”
杨妧感觉喜帕抖了两下,才被挑开,蝴蝶般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杨妧眯了会眼,等再睁开,对上了楚昕的双眸。
那双漂亮的眼幽深黑亮,含着些许紧张,不过一瞬,很快变成了由衷的欢喜。
这欢喜感染到杨妧,杨妧抿了抿唇。
喜娘笑着打趣,“新娘子漂亮吧,看把新郎官高兴的,来,新郎官坐到新娘子旁边,该喝合卺酒了。”
杨妧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拢衣襟,伸出一半,又缩了回来。
楚昕脚步微顿。
喜娘解释道:“不知道哪里传的习俗,要是新郎官压了新娘子衣襟,日后就要压新娘子一头,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楚昕坐下,顺手把自己的衣襟塞在杨妧裙裾下面,“阿妧压着我,我听你的。”
刘太太轻笑出声。
杨妧闹了个大红脸,狠狠地瞪了楚昕一眼。
喜娘也忍不住笑,从桌上倒出两盅酒,分别递给两人,“饮过合卺酒,子孙不用愁。”
杨妧尝了口,觉得味道清甜,着实不错,遂一口喝干了。
楚昕也仰头饮尽。
合卺酒之后是撒帐。
喜娘抖着帐帘,红枣桂圆等四样干果像落雨似的从楚昕和杨妧肩头落下,喜娘嘴里的吉祥话成套成套地往外冒。
繁琐的礼节终于完成,喜娘拍着手道:“礼成了,恭喜两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屋内丫鬟跟着贺喜。
庄嬷嬷请了刘太太和喜娘去饮酒,丫鬟们也都识趣地离开屋子。
楚昕舒口气,轻声道:“刚才掀盖头,我有点担心,生怕不是你,还好没娶错人。”
杨妧“哼”一声,“你以为是谁?”
“没以为是谁,就是有点怕,”楚昕看着杨妧如同染过云霞般的脸颊,笑着说:“妧妧你今天真好看。”
杨妧立刻想起适才压襟时的情形,当着外人的面,说什么听她的,不听她的。
心里三分恼却有七分喜,嘟了嘴道:“家里还在宴客,表哥不去招呼客人?”
“这就去,”楚昕站起身,却不忙走,低声道:“你饿不饿,我跟阿映说了,待会她来陪你吃饭。头上凤冠重不重,我帮你摘下来?”
凤冠是秦老夫人当年戴过的,去银楼重新炸过,共有六只凤,每只凤口里都衔着莲子米大小的红宝石。
因是老物件,分量非常足。
杨妧早就想摘下来,碍于楚昕在这里,不太好意思,便催促道:“我让青菱进来,表哥去待客吧。”
楚昕道:“好,我到外面看看,很快回来陪你。”
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青菱和青藕进来帮杨妧摘掉凤冠,把繁琐累赘的喜服也除了。
刚换好衣裳洗掉脂粉,楚映走进来,后面跟着两个丫鬟,手里各提一只食盒。
菜有六道,两碟是小菜,四碟是热炒,应是刚出锅,还冒着丝丝热气,浓香四溢。
杨妧中午只吃了一小碗汤圆,整个下午汤水未进,确实有点饿,吃了大半碗米饭才觉饱足。
楚映笑道:“你可算来了,最近我郁闷得不行,祖母跟娘张口晖哥儿长,闭口晖哥儿短,三句话不离弟弟,都没有人搭我。”
杨妧忍俊不禁,“家里好久没添丁,突然多了个二少爷,当然高兴。”
楚映继续抱怨,“但弟弟每天吃饱了睡,睡够了吃,哪有那么多话说?还有,祖母张罗要替我说亲,提到的人我都没见过,谁知道长得怎么样?如果长得太丑,我是不应的。”
杨妧笑问,“都提了哪些人家?”
楚映扳起手指头,“高五娘的三哥,大寺卿的嫡长孙,文定伯的嫡次子还有东平侯的二公子。”
听起来都还不错,起码家世相当。
杨妧道:“秦二公子跟表哥素有来往,他应该不错,就是年龄稍大了几岁。要不让表哥打探一下,回来给你画出来就是。”
“我哥……”楚映欲言又止,“我哥不把人画成猪就不错了。”
杨妧笑得差点喷饭,突然就想起之前让楚昕画大雁,结果画成大鹅的情形,更觉好笑。
只可惜最近收拾东西,不知道把大鹅放到哪里去了,否则真应该找出来给楚映瞧瞧。
两人正说得热闹,楚昕阔步而入,带着股浅浅的酒香。
楚映难得识趣,站起身道:“阿妧我先回去了,明儿再过来找你。”
杨妧应声好,等她离开,给楚昕倒了半杯茶,“表哥喝了很多酒?”
“不多,”楚昕喝两口茶,目光灼灼地看着杨妧笑,“二皇子、三皇子都来贺喜,不得不喝几口,顾老三这次仗义,替我挡了不少酒,等他成亲,我也得替他挡酒。”
恐怕顾常宝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不过杨妧也没想拆穿他,笑盈盈地问:“我伺候表哥洗漱?”
“不用,我自己来,”楚昕三两下除掉喜服,露出里面月白色中衣。
中衣是剑兰的针线,非常合身,越发显得他猿臂蜂腰结实健壮。
楚昕将喜服搭在椅背上,迈开大长腿走进净房,净房里随即响起“哗啦”的水声。
杨妧把床上散落的干果收起来。
青菱拿出一只匣子,支支吾吾地说:“庄嬷嬷说这个……这个要铺在褥子上。”
里面十有八<九>是元帕。
杨妧红着脸接过,轻声道:“你们累了一天,下去歇着吧,我这里不用伺候。”
“我不累,”青菱笑笑,“我在外面听使唤,能继续伺候姑娘,太高兴了,一点儿都不累。”
说着离开,顺手把门掩上了。
杨妧打开匣子,将里面四四方方的白布铺好,用被子盖住了。
楚昕从净房出来,走到拔步床前,看着并排放着的两只枕头上鲜艳的喜结连图样,心头狂跳不已,却仍强作镇静地说:“时候不早了,安置吧。”
杨妧将其它蜡烛吹灭,只留下龙凤喜烛,“表哥习惯睡里面还是外面?不如我睡外面吧,起来端茶倒水方便。”
楚昕忙道:“我睡外面,你喝茶吩咐我就好。”
杨妧从善如流,脱掉绣鞋上了床,楚昕紧跟着上去,小心翼翼地躺在她旁边。
窗扇没关严,有风自窗缝进来,带着松柏的清香,隐隐约约还有茉莉花的香气。
香气浅淡却持久,丝丝缕缕萦绕在他鼻端。
楚昕脑海里闪过无数幅曾经在书上看到的画面,可身体却僵直得一动不敢动,手脚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平躺侧躺都无比别扭。
楚昕终于找到一个还算舒适的姿势,偷眼瞥向杨妧。
杨妧平躺着,被子只盖到胸口,露出身上颜色极淡的粉色中衣。
这跟册子不一样。
册子上的女子只披薄纱,或者什么都不穿。
楚昕抿抿唇,问道:“阿妧你热不热?”
杨妧回答:“有风,不热。”
已是初秋时分,天气开始凉了,何况又是夜里,哪里感觉到热?
楚昕懊恼不已,他习惯开窗睡觉,早知道该把窗子关上。
不是,他不应该这样问,应该更直接一点。
楚昕攥紧拳头,默默地给自己打气,可不等张口,便松开拳头——他问不出来。
一只手攥紧松开,松开又攥紧。
喜烛仿似也等不及了,“啪”地爆了个烛花。
楚昕终于鼓足勇气,期期艾艾地说:“阿妧,我能不能帮你脱了衣裳?”
杨妧愣了下,脸“刷”地红了,极快地回答:“不能!”
这个夯货,怎么能问出这种问题?
让她怎么回答?
她难道能说“好,有请?”
可是心里却柔软得要命,又有丝丝甜。
这个人分明在感情上宛如白纸,却独独喜欢了自己,而且全心全意。
想到他一趟趟顶着大太阳往四条胡同跑,想到他每每望着她时灼热的目光,想到他无比细致地帮她置办嫁妆,杨妧心底柔情满溢。
她侧过身,随意地问:“前几天听含光说,表哥经常在家里看书?”
楚昕沮丧地“嗯”一声。
书上都是骗人的。
没有哪个女孩子会什么都不穿,不可能。
杨妧看着他精致眉眼里明显的挫败,暗骂声“傻瓜”,轻轻开口,“有点口渴,表哥帮我倒杯茶吧,想喝热的。”
“好,”楚昕立刻起身,到外间唤人倒茶,又颠颠端到床前,“稍有点烫,你小口喝。”
杨妧道:“那就先放旁边凉着,我等会儿喝。”
楚昕把茶盅放在矮几上,掀开帐帘上了床,发现杨妧把整条被子都裹在身上,包得越发严实。
心里更觉懊恼。
老老实实挨着床边躺下了。
杨妧又骂声“傻瓜”,学着他的口气问:“表哥你冷不冷,要不要进到被子里来?”
楚昕摇头答道:“我不冷,你自己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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