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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览胜阁,杨妧先让清娘试了脉,有七八成的可能是喜脉。
楚昕坐在窗前,目光深沉地望着窗外树木。
初秋时节,枝叶仍是葱翠,被夕阳的余晖映着,像是镀了层金边,绚烂中透一丝说不出的苍凉。
杨妧默默地递上一盏茶,楚昕抿一口放在长案上,顺手将杨妧揽至身前,结结实实地抱紧了,柔声道:“这几天是不是累了?”
“有点儿,”杨妧看着他双眸,抬手抚着他下巴的胡茬,轻轻点了点,“不高兴?”
楚昕将脸埋在她掌心,闷声道:“先前欠的还没补上,又得熬好几个月。”话语里带几分不满,像是扭着身子要糖却被大人拒绝的孩子。
分明先前跟忠勤伯及顾家二爷告别时,他还是谈笑自若云淡风轻,现在又变成另一副模样。
杨妧很喜欢这种只有在她面前才表露出来的孩子气的任性傲娇,弯了唇低声哄他:“那今天夜里……我听你的?”
“真的?”楚昕猛然抬眸,眸光亮如星子,又有几分不确定,“行吗?”
杨妧白他两眼,“若是没有把脉,难不成还会闲着?”眉眼微垂,腮边晕出浅浅的霞色,声音低若蚊蚋,“你不能太放肆。”
楚昕笑着在她脸颊蹭两下,“我晓得轻重,不会乱来。”
这几个月,两人久别重逢,终于有机会将诸般姿势一一演练,越发食髓知味。而杨妧碍着楚恒每早要过来,总是心存谨慎。
现在她应允愿意纵着他,楚昕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一夜晓枝滴甘霖,花蕊承雨露,隔天楚昕仍旧早早起来,先打了两趟拳,冲过凉,披着半湿的头发走进屋。
杨妧刚起身,正坐在妆台前让柳叶梳头。
她今天穿了件茜红色满池娇褙子,鲜亮的颜色衬着白净的脸颊明媚娇艳。头发绾成颇为奇特的十字,正中用簪着把赤金雕着百花胜锦的梳篦,两边各垂一串赤金梅花花串。
柳叶见楚昕进来,识趣地退了出去。
楚昕上前,抬手拨两下花串。花串晃动,在杨妧鬓边荡起小小的弧度,平添几许灵动。
杨妧白他两眼,“别闹,这是京都新近兴起来的发式,特地让柳叶跟孙六娘的丫鬟学的,好不好看?”
“好看,”楚昕毫不犹豫地回答,目光扫向她樱红的双唇,脸上自然而然地带出温柔笑意,声音略带了些哑,“怎么梳成这个形状的?你告诉我,下次我帮你梳。”
“就你?”杨妧很清楚他笑容里的意味,站起身道:“再不走,祖母怕要等急了。”
楚昕笑着捉住她的手。
秦老夫人捧着碗喂楚恒吃烂糊面,隔着半开的窗棂瞧见并肩走进来的两人,低声道:“又不是新婚夫妻,成亲这些年了还整天腻歪?”
话虽如此,眸底却含着笑。
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能比长孙过得幸福更令人高兴?
杨妧进门请了安,接过秦老夫人手里的碗,“祖母,我来喂。您夜里睡得可安生,恒哥儿有没有吵着您?”
“没有,只半夜里起来撒了夜尿,接着又睡下了,半点没吵闹,我还担心他认床。”秦老夫人慈爱地看着楚恒,又看眼楚昕,越看心里越欢喜,“都说小子随娘,依我看却未必,恒哥儿模样更像爹。”
杨妧笑着补充,“何止模样,性子也随见明。顺心的时候还好,不如意的时候……”杨妧可没忘记,当年楚昕急赤白脸跳脚的样子。
楚昕好脾气地笑,“这次生个女儿,像你的。”侧头对秦老夫人道:“昨天让清娘试脉,说可能是喜脉,吃过饭请周医正再来诊一下。”
“别等饭后,现在就打发人去请。”秦老夫人立时急了,催着小丫鬟到二门传信,又让人赶紧摆饭,生怕饿了杨妧。
吃过早饭,庄嬷嬷陪着周医正走进来。
周医正年岁已高,又经常出入楚家,彼此都熟识,杨妧便未回避,只用一方素绢帕子轻轻蒙在腕间。
周医正伸手搭上她的腕,稍凝神,笑道:“脉跳如滚珠,此为孕动之相,恭喜老夫人,恭喜世子、世子夫人。”
秦老夫人不忙欢喜,接着问:“我这孙儿媳妇身体怎样,用不用开个养胎的方子?”
“不用,”周医正捋着胡子,“世子夫人面色红润、双目有神,脉相也极好,用不着另外开方子,只小心调养便是。”
秦老夫人这才笑起来,吩咐楚昕道:“大清早劳烦先生跑一趟,快请到外面喝杯茶。”待楚昕陪周医正离开,对杨妧道:“四丫头,你肚子里怀着孩子,还得照看恒哥儿,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宣府。这回听祖母的,就留在京都。”
杨妧不假思索地答应,“好。”
昨晚<情>动之后平复时,她跟楚昕已经商议过。
秦老夫人这两年精力明显不济,而张夫人脑子又是一团浆糊,容易听人挑唆。若是府里长久没人压得住,下人们恐怕也会偷懒耍滑。
这一年,杨妧养着胎,顺便扶持自己的人手接管家中各处紧要地方。
秦老夫人不意杨妧应得这般痛快,略思量,心里便明白,笑着道:“家总归要交到你手里,想做什么事就去做,我给你撑着腰。昕哥儿那头,我让文竹和青菱照看着,万不能被那些无耻宵小之辈钻了空子。”
杨妧抿唇微笑,“祖母,我信得过见明。”
“这就对了,”秦老夫人欣慰地说:“两口子最忌讳互相猜疑。昕哥儿眼光高,又是一根筋儿,认准的人肯定不会辜负,你尽管放心。”
杨妧岂有不放心的,待楚昕回来,带着楚恒一道到园子里走动。
行至绿筠园附近,柳絮抱着楚恒荡秋千,楚昕拉着杨妧钻到旁边竹林里。
灿烂的阳光从头顶直铺下来,在两人脸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楚昕忽然停住步子,笑道:“就是这里,站直了。”
杨妧侧眸,瞧见身旁竹竿上两道明显的刻痕,靠过去问道:“超过了没有?”
“没有,”楚昕伸手比量着,指着下面那道刻痕,“先前到这里,经过这些年,怎么越长越矮了呢?”
“才不是,”杨妧“哼”一声,抬手拂着高处的刻痕,唇角微微弯起,“你说我长到这里才成亲,言而无信!”
楚昕恨恨地瞪着她,“谁让你总把我往别人身边推,还说一辈子不嫁人,你就是敷衍我。”
想起往事,杨妧心底骤然一酸。
她的确不想嫁人的,可是,面对着楚昕那张精致的面孔,那双亮闪闪的眸子,她总忍不住想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不知不觉中,心已沦陷。
杨妧轻唤声“表哥”,踮起脚尖贴上他的唇,楚昕揽住她的腰身,将她甜美的气息尽数收在口中。
趁着身子还利索,杨妧比着青菱的例,给文竹和含光办了亲事。
因为青菱仍在宣府没跟着回来,览胜阁只有青藕一个大丫头,秦老夫人便将荔枝拨到杨妧身边伺候,又额外拨了四个跑腿听使唤的小丫头。
忙乱中,中秋节悄然而至。
如水的月色里,楚昕亲吻着杨妧光洁的肩头,低声呢喃,“只要有空我就给你写信,倘或没写,你也别胡思乱想。为着你和两个孩子,我决不会以身犯险,我还想跟你白头到老呢。”
杨妧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楚昕恋恋不舍地带着人马仍旧回宣府。
楚昕在的时候还好,杨妧能吃能睡,精神十足,可等他离开,杨妧立刻像霜打了的茄子般,吃什么吐什么,苦不堪言。
厨房里一天到晚温着灶,只要杨妧想吃,随时都可以开火。即便如此,杨妧仍是一天天瘦下去,胳膊腿儿都细,显得并不算大的肚子格外突兀。
秦老夫人索性在览胜阁开了间小厨房,把几个手艺好的厨娘都调来,变着法子调弄饭食。
直到进了腊月,杨妧才慢慢地止了孕吐,能够吃得下东西。
周医正诊过脉说八成仍是个哥儿。
秦老夫人私下里跟庄嬷嬷嘀咕,“别是诊错了吧,我瞧着四丫头的体态像是姑娘。姑娘性子娇,喜欢折腾人。”
庄嬷嬷笑道:“这也未必,夫人生大姑娘时没怎么遭罪,生二少爷时却吃了点苦头。”
秦老夫人目光黯了黯。
这几个月杨妧身子不便,楚恒一直放在瑞萱堂养着,秦老夫人便没怎么顾得上楚晖,仍交给张夫人照顾。
原本楚晖喜欢满地乱跑,可最近瞧着,却是裹一身绫罗绸缎,走到哪里都让奶娘和丫鬟抱着,饭也不好好吃。要么受凉没胃口,要么就是点心吃得多,吃不下饭食。
反倒是楚恒拎着把木刀整日在花园蹿,壮实得跟小牛犊一般。
腊月中,临封印前,秦老夫人又请周医正来把了脉。
这次周医正说得笃定,“千真万确就是个少爷,老夫人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行医三四十年,要是连男女都瞧不出来,哪还有脸面在太医院待?”
秦老夫人乐呵呵地说:“不是信不过先生,是人心贪婪,已经有了重孙子,这又巴望着要个重孙女。前两天还梦到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脆生生地冲我喊曾祖母,把我给高兴得……弄璋弄瓦都是添丁,都一样高兴。”
秦老夫人未能有个重孙女,却是多了个重外孙女。
二月初八,楚映诞下一个千金,秦老夫人不顾春寒料峭,兴致勃勃地带着张夫人和杨妧去添盆。
陆凡枝的家人不在,就只有楚家这头的亲戚,加上天气仍冷着,稳婆就在正房厅堂里摆了案子,兑了盆温热的水。
陆凡枝小心翼翼地将襁褓抱过来。
小婴孩仍在睡,双眸阖着,小小的鼻头轻轻翕动,白净的脸蛋被粉色襁褓趁着,冰雕玉琢般可爱。
秦老夫人心都化了,连声道:“真是漂亮,取了名字没有?”
陆凡枝笑答:“年前跟阿映合计了几个名字,昨儿又商议了,决定叫婉宁,姑娘家温婉安宁一些好。”
婉宁,陆婉宁!
前世,她的女儿便唤做婉宁。
杨妧心头一震,凑上前看那小婴孩。
小婴孩许是被吵着,不情愿地睁开眼。眼眸乌黑,像是能认出人来一般,直直地看向杨妧,唇角无意识地弯了弯,露出腮边浅浅的梨涡。
秦老夫人惊奇地道:“哎哟哟,看宁姐儿在笑,才刚两天就会笑了,真是个聪明孩子。”
张夫人随着笑,“可不是,还有对小酒窝呢,长大了肯定好相貌。”
楚映腮旁没有梨涡,陆凡枝也没有。
会不会陆婉宁就是前世她的女儿?
念头乍出,杨妧随即否认了,这实在太过荒谬。
她跟秦老夫人能够转世为人已是匪夷所思,再加上陆婉宁……不会有这么多荒唐的事情同时发生。
这般想着,杨妧却忍不住又看向襁褓。
小婴孩已经睡了,细密的睫毛遮住了那双明亮的眼,看样子睡得十分香甜。
杨妧抬手轻轻触一下她眉头,低唤道:“宁姐儿。”
不管是不是她的女儿,今生她作为舅母,一定会好好照顾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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