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因为遇见你 老炮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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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非主流后，两人继续往回走。

张雨欣得意洋洋，故作骄傲的孔雀样:“姐姐我斗嘴还从没怕过谁呢，哼！”

谭小飞被这姑娘的神奇脑回路逗得啼笑皆非，心里那些忧郁啊、悲愤啊瞬间被轰成渣渣。

压下心底的复杂心思，谭小飞低落地说:“他说的是实话，我确实坐过两年牢。”

张雨欣偏头看看他，将他的忐忑、期待尽收眼底。

“那你是越狱出来的？”张雨欣问。

“当然不是！”谭小飞翻个白眼，您可真看得起我啊。

“那就是刑满释放咯，司法机关都放过你了，干嘛自己画地为牢？”张雨欣耸耸肩，满目慈悲。

“只要你勇敢地说再见，生活一定会赐予你一个新的开始。”

……

直到回到家谭小飞都还愣愣地回不过神来。

张雨欣拍拍他的手臂:“傻站着干嘛啊？都八点半了还不去做生意？记得按时回来吃午饭。”

谭小飞提线木偶般地走出家门，清醒过来时已经置身于热闹喧嚣的街头。

他第一次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来，集中注意力观察身处的这个世界:

裹着风衣在路旁边吃早餐边等着公交车小职员；

妆容精致却遮不住满脸沉重倦意的白领；

骑着自行车送孩子上学的母亲；

扫大街的环卫工人……

这是一座物欲横流的大都市，处处上演着人生百态，没有人的人生是容易的，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为了在乎的人拼尽全力，谁有时间自怨自艾？

谭小飞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他虽然不可能割舍掉过去，但是从今往后，他得活在现在。

……

等到元旦的时候，张母脚上的伤经过一个半月的修养，已无大碍。

跨年夜，三人没出门，深冬时节的上海夜晚湿冷阴寒，实在不利于孕妇出行。

电视调换到东方卫视，正在直播群星云集的跨年晚会，整个屋子都能听到热闹非凡的欢笑声。

张母在厨房大展身手，张雨欣亦步亦趋跟拍。她最近迷上了拍美食视频，还专门给张母申请了一个微博账号，就上传一些做菜的视频，吸引了一堆吃货天天在评论里嗷嗷叫唤。

张母也焕发事业的第二春，天天饶有兴致地琢磨着开发新菜，母女两都在成为网红这条路上狂奔不停歇。

她们还妄图胁迫谭小飞当模特，名曰“秀色可餐”，可惜谭小飞宁死不从，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只有手出境。

谭小飞的手白皙细腻，掌度宽厚，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足以秒杀一大片手模。

果然，他的手又为张母涨粉无数，张母高兴得做了诸多他爱吃的菜犒劳他。

谭小飞啃着排骨叹气，他现在真是混得越来越没下线了，居然靠“出卖”美色吃饭。

嗯，这排骨真好吃。

……

今年春节在二月中旬，与张雨欣的预产期挨着。

虽然是租房子，但是一点也不妨碍张母和张雨欣兴致勃勃地准备年货。张母知道谭小飞家人都不在了之后，更加怜惜这个小伙子，邀请他跟她们一起过年。

然后她就心安理得地指挥谭小飞帮她抢年货。

年前超市各种年货打折促销，引得大妈们见猎心喜购物欲爆棚，也不管用得着用不着，一通买，各个柜台都里三层外三层人满为患。

张雨欣已经怀孕八个多月，哪里敢让她靠近人多的地方？张母腿刚好，战斗力也不行，所以“一家人”抢年货的重担就落在谭小飞身上。

只见一群一米六左右膀大腰圆的大妈中间鹤立鸡群般耸立着一位身高腿长的帅哥，精致的脸庞上满是无措，黑色头发柔亮顺滑，衬得一双眼睛清澈透亮，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茫然的陷在人群里无辜眨眼，显得无比孩子气。

张母还在大嗓门地吆喝:“小飞别傻站着啊，快拿两袋糯米粉，还有那个木耳多拿一点……”

张雨欣笑得扶墙。

……

张雨欣一直觉得，她肚子里的宝宝真的特别乖特别贴心。整个孕期基本没有折腾过她，老老实实呆在肚子里，平平安安长到八个多月。

可惜在离预产期还有二十来天的时候，打破了她的侥幸心理。

突然各种孕期不适汹涌而来，下腹坠胀，头痛，便秘，尿频，下肢水肿。最严重的是胃灼热，每餐吃完后就觉得胃部麻乱，灼热难耐，尤其是晚上，疼得她睡不着觉。

张雨欣的肚子已经大到低头看不到脚尖，人却越来越消瘦憔悴，张母和谭小飞忧心不已。

除夕，草草吃了顿饭就算过了。

结果半夜张雨欣被肚子痛醒，发现自己羊水破了，赶紧摇醒旁边的张母。

谭小飞抱着张雨欣冲进医院，医生护士立刻将她推进产房。

生产倒是很顺利，天还没有亮，张雨欣就顺产生下一个六斤六两的小女婴。

大年初一，小天使降临。

……

生完孩子，被推出产房的时候，张雨欣还算清醒。一眼就看到谭小飞身上的血污，她挺不好意思的，小声跟谭小飞道谢。

谭小飞不以为意，好奇地盯着张母怀里娇弱的小婴儿看。

真的好小，他一个手掌就能托住她。

小女娃名字叫乐童，愿她一生快乐无忧。

春节期间妇产科依然人满为患，毕竟生孩子这种事也没有淡季旺季。因此医院规定，每一位产妇只能有一位陪床人员。

自然是张母照顾她们母女两，不过每天上午她要回家炖汤，那个时间段就只能请谭小飞来看护一下。

第二天上午，护士来通知抱婴儿去洗澡。张母不在，张雨欣不能出病房，最后只能由谭小飞抱小女娃去。

刚出生的小婴儿就是个柔若无骨的小肉坨，谭小飞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如临大敌，姿势十分僵硬，小宝宝可能觉得不舒服，在小襁褓里偏偏头挥一挥小拳头，委屈地抿着粉色的小嘴，表示抗议。

然后谭小飞更紧张了，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去洗澡澡。

婴儿盥洗室有一块大大的透明的玻璃，在外面的家属们可以看到护士给自家小宝宝洗澡的全过程。轮到小乐童了，谭小飞赶紧拿出手机录像。护士把小乐童放进洗澡盆里，小女娃刚触碰到水可能有点吓到了，哇哇哭起来，好不凄惨。

谭小飞看着在水里挥胳膊蹬腿，扭着粉色小身子，哭的像只小猫咪的小宝宝，心疼坏了。

洗完澡，护士把洗白白的小乐童送出来，谭小飞赶紧接过来，小婴儿脸上还挂着几滴滚圆的泪水，扁扁嘴慢慢地睁开了双眼，谭小飞屏住呼吸看着这双世界上最纯净无暇的瞳孔，心都快化了，低下头亲了亲她红扑扑的小脸。

洗澡的时候小丫头哭得可怜兮兮，洗完澡就舒服得乐呵呵的了，张雨欣抱着她，用鼻子蹭了蹭她软嫩的小脸蛋。

出院回家，张母抱着外孙女，谭小飞帮忙拿行李，张雨欣顾好自己就行了。

小乐童在妈妈肚子里养得很好，皮肤水晶般白皙幼嫩，五官精致秀气，圆润的小脸粉嘟嘟，肉乎乎的胳膊小腿如藕节一般。

医生说她身体很健康，一切正常。没有如电视剧里那般先天性听力障碍，张雨欣松口气，总算不枉费她一番努力。

乐童是个脾气很好的小婴儿，极少有嚎啕大哭的时候，饿了尿了困了，也就细细地哼哼几声、挥挥小胳膊提醒妈妈，偶尔哭几声也就是撒娇要抱抱。

她还特别爱笑，每次喝完奶换完尿布就笑得一脸可爱，无论谁一逗就笑出粉色的牙床，给张母稀罕得不得了，直说这都是因为张雨欣孕期保持好心情，才能生出这么甜蜜的小宝贝。

谭小飞也是只要在家，就围着小乐童打转，一会儿不见就想得慌。

乐童三个月大的时候春天来了，天气渐暖，有太阳的时候张雨欣和张母就推着她去附近的公园溜达。婴儿就像小动物一样，总关在房间里也会抑郁的。

张雨欣仔细观察她闺女，得出结论，这小家伙也是个重度颜控！

举例一:因为乐童生得漂亮，每次到公园玩，就会吸引许多人围观，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小哥哥小姐姐，颜值高的人逗她，她就咧开花朵般的小嘴冲来人甜甜一笑。相貌普通的人逗她，她就转身扑妈妈怀里，别人还乐呵呵的说真是个害羞的小女娃。

张雨欣:……

举例二:明明每天张母带她时间更多，但是她就是更稀罕谭小飞，每次看到谭小飞就兴奋得哦哦哦跟他打招呼。

如果张母和谭小飞同时站在她面前，她肯定冲谭小飞举起双手讨抱抱……

谭小飞垂死挣扎，认定是雏鸟情节，因为小乐童第一次睁眼看到的人是他。

直到很久以后，小乐童满周岁能说一些简单的话了，有一天看着谭小飞奶声奶气地说了一个字:花！

张母、张雨欣:就说是因为你最美！

谭小飞:……所以看帅哥要从娃娃抓起？

幸好现在小女娃才五个月，谭小飞还能逃避现实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