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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怔愣片刻,无奈摇头失笑,一对可爱的小虎牙衬得他无比稚气:“为你表演幻术可好?”
话音将落,俊美少年轻轻一跃霎时从人形变成圣洁优雅的白鹤,时而于亭台楼阁间自在蹁跹,时而向着皎皎银河盘旋直上,聘聘袅袅好似即将羽化登仙。
白鹤有奇质,从古巢神仙。
饥餐必瑶草,渴饮惟琼泉。
顾三娘屈膝盘坐屋脊之上倚着檐角走兽单手托腮,迷醉在这番美不胜收、独属于她的阆苑仙景之中。
这世间竟有如此清风朗月一般的俊品人物。能与之在这繁华人世共谱恋曲,实乃三生有幸。
因此即便不得相守,甚至杳杳情丝只能牵挂于两方铜镜,她亦无怨无悔。
韶华只为少年留。
他人的异地恋网恋最多山海相隔,幸而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而他们二人却受时空所阻,那是比亿万光年还遥远的距离。
顾三娘忽然觉得无比寂寥,这镜中鹤如天上月,看似触手可及实则隔着遥远星河,令人寤寐思服,求之不得。
足尖一个蜻蜓点水轻巧落于屋脊之上,天际畅快遨游的白鹤瞬间变回光风霁月的少年郎。他剑眉斜飞,目若朗星,瞳如点漆,鼻梁挺直,一番动作使其白皙肤色隐透着淡酡,眉宇间是藏不住的志在意得的骄傲,迫不及待追问:“三娘,可喜欢?”
顾三娘灿然一笑,掩去愁绪使劲鼓掌:“喜欢!白龙你幻术愈发精进,白鹤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月华披肩时简直光芒万丈,甚是妙曼!”
白龙被人当面表扬很是羞涩,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突然想起一事,向来清朗的嗓音随着跌宕心绪变得高昂起来:“下月贵妃娘娘生辰,师傅奉圣人之命前往极乐之宴贺寿献礼,因此我们师徒三人不日将启程前往长安。”
顾三娘心下一惊,已经到了剧情之初了吗?
“可以推脱不去吗?”顾三娘不抱希望地问。
这回轮到白龙愣住,他看着三娘一脸沉郁也变得慎重起来:“可是将有大事发生?”
顾三娘陷入沉默,与白龙相识五年以来,除了几次助他避祸,两人鲜少谈论“未来”之事。
于普罗大众而言,拥有预知天下大事之能而无济世才干,只会平添许多痛苦。倒还不如什么都不知活得恣意。
可是这次不同。她怕他有生命危险。
“极乐之宴过后十日,安禄山起兵造反。”
白龙被惊得倒退几步,踢到的几块瓦片坠落在地发出碎裂声,打破静谧星夜。
安禄山竟然真敢造反!但震惊中好似还夹杂着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皆因安禄山欲图造反的消息早已传得天下皆知,只是尚未坐实。
圣人自然有所耳闻,可他对此嗤之以鼻。这位年轻时精明强干,曾力挽狂澜拯救国家于争权漩涡之中,一手缔造大唐盛世的帝王,早已被九重高台的权杖迷失心智蒙蔽双眼。
他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最高主宰,是在人间呼风唤雨的神。怎会有人胆敢冒犯神邸?
无人能唤醒一位装睡的帝王。上一位冒死打破天子关于帝王之威幻想的人,坟头草都快两米高了。
白龙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满心挣扎最终化为一声颓叹:“圣人之命,莫敢不从。”
“白龙,不知为何我有一种预感,有些困扰我们的问题将会在极乐之宴上得到答案。”顾三娘心神不宁。
“所以,我更该走这一趟了不是吗?三娘,你不知我有多么期盼能伴你游历山水,与你共赏晨曦。”白龙温柔地说。
他的眼睛比天上繁星更加璀璨,视线温暖沉静却又透着坚定。顾三娘被他情深似海的目光包围,融化在温柔爱意里,心中不安渐消,不再去想碧海青天夜夜心,只求不虚度上天恩赐的年华岁月。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爱是枷锁,亦是盔甲。
直到迢迢银河渐渐暗淡,晨星沉没在黎明的曙光里,顾三娘才与白龙依依惜别,跃下晓寒露冷的屋顶,悄悄回到闺房补眠。
……
半月后,白龙抵达长安城。
同一座城池,却身处不同维度,这种纠结中包裹着一丝奇妙的体验实在难以描述。
距离极乐之宴尚早,声名远播的幻术大师黄鹤推脱不掉贵人邀请前往胡玉楼赴宴。名义上说是赴宴,实际达官贵人们还不是为了一睹传言中神乎其神的幻术!因此白龙、丹龙两位白鹤少年也要一同前往。
顾三娘自从得知这个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
胡玉楼耶,长安第一妓院,大唐风流薮泽之地,历经安史之乱依旧屹立不倒的无敌存在。楼里的姑娘们或温柔蜷娟或貌美多情或才华横溢,令大唐文人墨客、大臣侠士心驰神往。
虽然对白龙有信心,但三娘依然不满于自己所有物被他人沾染。
倚靠在晓窗前,抬头遥望长安城上空落日烟霞、晚云来收的美景,突然心生一计。三娘唤婢女把胡服拿来,然后宣称乏了今日早些歇息,无事不得打扰。而后快速换上活动便利的翻领窄袖袍、条纹小口裤和透空软锦鞋。趁着暮鼓尚未敲响,悄悄溜出顾家宅邸。
即将宵禁,街上行人神色匆匆,顾三娘快步疾走来到平康坊,靡靡之音隐约传来。
华灯初上,胡玉楼内雕梁画栋,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灯火通明,就连池中倒影亦是风姿绰约,与地面楼阁交相辉映,让人仿佛远离人间界来到一处秘境。
浓妆艳抹、举止轻浮的莺莺燕燕,以及空气里充斥着的诡谲糜烂和纸醉金迷,让这里与寻常宅院区分开来。
顾三娘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二楼包间。
是的,胡玉楼接待女客,毕竟这里不乏才华洋溢的诗人、说唱文艺家和戏曲表演艺术家,总要满足女艺术爱好者的观赏需求。
绿树闻歌鸟,青楼见舞人。
等室内只余顾三娘一人,她赶忙拿出荷包内的铜镜轻抚几下,须臾之间少年干净的面容显现在眼前。
“三娘?”白龙疑惑地看着她。
“白龙,你猜我在何处?”顾三娘狡黠一笑,一双娇媚的桃花眼弯成一轮新月,灵气逼人。同时慢慢转动铜镜,尽可能让白龙看清她身处环境。
白龙呆滞片刻,而后震惊瞪圆虎目,气急败坏呼喝:“可是在胡玉楼内?你一个闺阁小娘子如何能去那种地方?还不速速离去。”声音提高八度。
“为何来不得?这里丝竹管弦声声,胡姬回旋舞甚是妙曼,纤纤杨柳腰好看得紧。”顾三娘凭栏眺望楼下戏台,兴致盎然欣赏莺歌漫舞。
白龙看着兴致愈发高涨的女娇娥头痛欲裂,在勾栏院她竟然比他还自得其乐。
到底谁才是男儿身啊喂!
幽然一声长叹:“那你务必注意安全,万万不可饮酒,食物也不可入口,切记。亥时之前一定离开可知?”
顾三娘睨他一眼,不乐意地撇撇嘴:“那你呢?通宵达旦寻欢作乐?”
“我保证洁身自好,绝不靠近女色半步可好?”白龙竖起手指对天赌咒发誓。
顾三娘这才满意,点点头,成交!
白龙看着镜中人那张稚气未脱的芙蓉面,心里一片柔软。虽知对方不若外表那般天真不知事,可依旧难以放心,反复叮嘱:“万事小心,呆在房间里不要四处走动,有事就呼唤我……”突然心里一黯,呼唤他除了干着急又有何用?
亥时已至,顾三娘在白龙的不停催促下只得离开,不想竟然在走廊上与陈云樵不期而遇。
陈云樵三代世袭金吾卫统领一职,今日领着几个下属到胡玉楼寻欢作乐。刚跟老相好丽香调了会儿情,兴之所至畅饮几杯。去了趟恭房竟然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儿,情不自禁伸手去拉。
顾三娘一时不察被他近身,肌肤相触那一瞬间一道刺骨寒意袭来。虽然在挥开陈云樵后那种阴森之感立刻消散,但是有朵阴霾萦绕心间挥之不散。
她摇了摇头,试图甩掉那种诡异的感觉,不顾身后陈云樵高声呼喝快步离开胡玉楼。
顾三娘仗着自身武艺高强,翻越坊墙和院墙悄然回到自己闺房。
夜凉如水,皎洁清辉笼罩长安城,忽然之间乌云蔽月,浓雾乍起,人间陷入混沌。
床榻之上昏睡的顾三娘大汗淋漓,困在梦魇之中挣脱不得。
神思恍惚间来到一间破败满是腐朽气息的石室,屋子正中放置了一块四四方方的巨石,微弱动静从那处传来。顾三娘慢慢靠近侧耳倾听,竟是女子撕心裂肺的绝望哀鸣,和着手敲击石头发出的沉闷咚咚声在耳边震荡,一室诡谲。
这是一口石棺!
她急忙伸手想要推开棺盖,不想手却从中穿过无法与之触碰,也不知过了多久,石棺中声音越来越低,渐至不可闻,一片死寂……
顾三娘心脏剧烈收缩从梦中惊醒,脱力地躺在床上大口喘气。
她竟然看到了杨玉环被活埋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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