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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试探无果之后,金宣便闭目养神,不再说话。王韵清沉默地靠在石壁上,只是目光不断在金宣和徐瑾身上逡巡。
约莫一刻钟,金宣起身吩咐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等还是速速离开这里吧。”
说着,她小心地背起徐瑾,示意其他人跟上。王韵清有些迟疑地起身,走在了金宣的后面,杨露禅则一个人走在前面,不时地用手触摸周围的墙壁。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地道不再幽暗,周围也传来阵阵水声。杨露禅摸了摸墙壁,发现有几分湿润。看这情况,应该是在河边。
“应该快到出口了,再加把劲。”金宣招呼着众人,一鼓作气跑到了密道的底部。
那是一块椭圆形的空地,上方开了个能容三人通过的天窗,周围都是岩石壁。外面的光线通过天窗照射进来,在石壁上映照出波光粼粼的水光。靠近边缘的地方恰好有一台石梯,可容一人通过。石梯旁边则有一个按动的机关。
金宣走到石梯旁边,有些疑惑地看了那机关。
“别动那机关!”杨露禅突然道,“沿着石梯走上去应该就可以出去。”
“你为何如此肯定?”金宣不明所以,但是伸出去的手放了下来。
“我观察周围的石壁,都很湿润,恐怕这个地道修建在水中央。若是碰了那个机关,说不动地道会崩塌。设计密道的人应该想到了最坏的后果——如果追兵追到了此处,按动机关便是同归于尽。”杨露禅分析道。
金宣想了想,点头道:“此言有理。那便先让一人上去看看,再做决定。”
于是御林军中的一个受命爬上石梯,不一会儿就爬到了天窗处,那人伸出脑袋一看,果然周围都是河水。她惊讶之余,也传信道:“此处是在水中央,离最近的河岸还有几十米。”
原来此处是一个天然的中空石山,坐落在河中央。设计密道的人将其凿通,如此巧妙,过了这么多年竟未被人发现。
几人合计了一下,便由会水的人托着不会水的依次往岸上游去。首先去的是两组御林军,紧接着,金宣抱着徐瑾走上了石梯。她小心地跨过天窗,冰冷的河水漫过她的腿部。她托着徐瑾的腋下,脚下一蹬,奋力向前划去。
所幸水流并不湍急,周围也没有什么人烟。几个呼吸之间,金宣便到了河岸。已经上岸的御林军早已找来一根竹竿,向河中央申去。但金宣此时并不需要这个,到了岸边,由几人帮忙一起将徐瑾抬上去,便完事了。
杨露禅和王韵清走在最后,不过丝毫没有落后,金宣才将徐瑾送上岸边,杨露禅就在后面到了。
此时众人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于是打算进入附近的林子里面生火,将湿衣服都烤干。此处人烟稀少,远远地望去也看不见一处人家,是以出逃的几人也没有被发现,可以安心的修整一下。
金宣和王韵清因为事先知道,所以身上早已备好了野外用的工具,还有生活用品及碎银,而其他御林军则没有准备,空着手出来了。
金宣脱下包袱,里面大部分东西都湿了,根本无法使用。她为难地看着王韵清:“还有火折子吗?我这里的都打湿了。”
王韵清哼了一声,从一个竹筒中拿出火折子,又收集了些干柴,点燃了火堆。
旁边的一人惊奇道:“想不到皇太君做起这等事来很是熟练啊。”
王韵清斜斜地瞥了那人一眼:“怎么?很惊讶?早在十多年前被打入冷宫之时,我就学会了这些。”
他用木棍在火中掏了掏,又道:“现在既然已经出宫,便没有什么皇太君了。”
想起当初那段被打入冷宫的日子,就觉得窝囊。
仅仅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先皇就听信了他人的谗言,王家世代的风光,身为女皇正君的荣耀,到他这里就断送了。
后来,甚至他也怀疑,到底是真的女皇被迷惑,还是只是纯粹对他不喜,随意找了一个借口。
因为一直从他作为继君入宫,到徐瑾即位,女皇甚至都没有宠幸过他一次,令人难以置信。她甚至都不愿意将他当做一个摆设,早早地就打发了。先皇从始至终最心疼的,还是那个已经仙逝的原配夫君罢了。
徐瑾沉睡的面容中,不免有从前女皇的影子,明媚得令人恍惚。但他又想起,其实徐瑾更像的,还是她的生父,不然怎会有如此清绝的容颜?
王韵清神色复杂,他将手中的木棍折断,丢到了火焰中,又添了些干燥的木叶,让火堆烧得更旺。
“你们几人,难道就打算一直穿着这盔甲?”金宣盯着几个御林军道。
现在逃出宫来,最重要的就是隐瞒身份,这一身明晃晃的军制铠甲,让人看见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是……只是我等出来时便只有这身衣物。”几人讪讪答道。
金宣将包袱里的几身衣物都拿出来,架在火上烤着。她道:“这本来是为陛下准备换洗的衣物,如今就先便宜你们几个了。”
“是是……”几人赔笑道。
“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罗云,她叫邹南,另外那两个人分别叫谢玉田、戴长胜。”
金宣点点头,将手伸到火旁边烤了一会儿,热气从手心冒出来。她在火旁整理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将徐瑾小心地放下。她握了握徐瑾的手,感觉到冰凉一片,便将徐瑾又往火堆旁移了移。
“你们也过来烤烤,别凉着了。”金宣回头向御林军几人招呼道。
王韵清静静地坐在一旁,伸出白净的手指在火焰上面取暖。周围都是些女人,他没有将湿衣服脱下晾干的意思。
杨露禅则坐在王韵清旁边。王韵清虽然惊讶之前杨露禅的表现,但是他知道杨露禅素来有主意,所以现在也没有问。
过了大半个时辰,众人身上的衣服都差不多烤干了。金宣将烤干的衣物交给罗云四人,几人于是寻了个隐蔽的地方换了。
杨露禅看了眼徐瑾,落难的女皇始终紧闭着双眼,脸上有一种异常的红,被紫金琉璃冠束起的头发散开,凌乱地依附在脸颊旁和锁骨上。
杨露禅端详许久,忽然道:“陛下可是中了迷香?”
金宣心中暗惊,但面上只摇头:“这……在下也不是很清楚,可否请大师为陛下查看一下?”
杨露禅上前为徐瑾把了下脉,沉吟道:“此迷香应该不会对人有什么伤害,只是会让人失去意识。看样子,陛下还有一会儿就能醒来了。”
金宣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看着杨露禅的眼神更加复杂。
……
血色的梦中。
徐瑾身在一片废墟之中,周围断垣残壁,血色染红了大地,无数的尸体横死在牡丹园中。火光烧尽了一切,将整个世界都染上死亡的气息。
徐瑾低头看自己的手掌,上面染上了鲜血,红得刺目。阴风阵阵,在废墟上空有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笼罩。无数枉死的亡魂从尸体中爬起来,哭嚎遍野,诡异可怖。
徐瑾一晃神,原来自己竟然立于危墙之上,腰上别着一把银色佩剑,闪耀着冰冷的寒芒。厉鬼扑面而来,徐瑾立马扬起银剑斩去,那鬼立马被一分为二,但随即又发出桀桀的笑声,一个眨眼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何必装神弄鬼!朕不怕你!”徐瑾紧握着佩剑,眼神冰寒。
厉鬼瞪大了眼睛,几乎要裂开眼眶,阴煞之气扑面而来。徐瑾凝神一看,惊讶之下发现那鬼竟有几分和苏丞相相似。
“你无能!害死了这么多人,不配为王!”那厉鬼扯着身体,从徐瑾旁边呼啸而过,声音却实实在在传入了徐瑾的耳中。顿时,无数鬼声齐齐库哭嚎,怒吼讥讽之声不绝。
“你无能!是你害死了我们!”
“你害死我的儿子!”
一时间飞沙走石,血腥气冲鼻。
“不……不是我,我只是中了小人奸计……”徐瑾脸色苍白,双手颤抖,脚步不稳往后一退,顿时一个趔趄,差点跌下高墙,粉身碎骨。
一轮血月高挂,阴森的背景中有一个金色的巨大身影浮现在徐瑾的面前,那女子高鼻广额,不怒自威,一身贵胄之气尽显。
“母皇……你怎么会在这里?”徐瑾惊愕地认出女人的身份,虽然未曾真正见过面,但是记忆中的模样一点都没有错。
“朕素来疼惜你,但你竟如此不争气,难道天元江山你竟一点没有放在心上?你这样昏聩,怎能当得起朕当日一番苦心将皇位传给你!”女人口气严厉,一番质问字字锥心。
“不……!不是我!”徐瑾顿时泪流满面,“我已经尽力……是她暗算于我!”
“你太让朕失望了!”女人说完此话,便毫不留情地拂袖离去。
曾经深宫繁华、锦衣玉食,每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与爱人互诉衷肠、如胶似漆,一幕幕景象如同幻梦,走马灯一般掠过——到头来竟只是一场空!
徐瑾怔怔看着那虚影化为乌有,整个人都崩塌了。她脚下一轻,从高墙上跌落,像一只赴死的蝶。
在她以为要坠入地狱之时,周围的鬼哭狼嚎都消失了,一个温暖火热的怀抱接住了她。铺天盖地的火光中冷香萦绕,三千青丝落入凡尘。
“陛下,臣侍……会一直保护您的。”他的容颜一如初见,眼中波光婉转,冰冷的手指挽起她的发丝。
徐瑾惊讶地看着陆自容:“你怎么也在这里?不……你快走!不要管我……”就在她想要将他推开的时候,却蓦然发现他鲜红的衣裳上竟然浸染了鲜血。
一把尖利的锋刃早已从背后刺入陆自容的胸膛,他的面容苍白,但是依旧勉强朝她微笑,身影渐渐变得透明。
“不——!”徐瑾凄然叫道,泪流满面,悲痛欲绝,死死地抓住他衣裳的一角。
他的手指爱怜地拂过她的脸庞,声音低沉微弱:“陛下,您要好好地活着。”
随着那呢喃声,他的身影化作雪花片片,如同尘埃随风化去。
“陛下,您要好好地……”
“陛下……”
……
一片死寂的山林中。
“不……!”徐瑾惊惶地睁开了眼,整个人一下子坐起来,如同从快要溺亡被救起的人一样大口喘气,一头黑发散落在肩膀。
她环视一周,只见周围一片陌生的景色,明显是在一片不知名的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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