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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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源抓到了刺客回来，让人将刺客关押起来，随时等候皇上传唤，这才往后面燕夷居住养伤的院子里去。还没进院门，就看见柳兰站在外面。

他目光微凝，走到柳兰身后。

“为父不是让你去照顾皇上，你怎么在这里？”

“爹。”

柳兰见了柳源，无奈的道：“皇上已经醒过来了，而且一醒过来就让女儿出来，还说女儿太丑，看着女儿不利于养伤。现在里面只有苏燕和太医，女儿根本就进不去。”

“这么说，皇帝并不喜欢你。”

“爹！”

听出柳源语气之中的失望，柳兰立刻开口：“现在下定论还一切都太早了，女儿一定能让皇上喜欢上女儿的。或许，或许皇上只是因为有苏燕在旁边才会如此呢？”

“您也知道，苏燕是太后娘娘选出来的人，而太后娘娘明确表示过不希望柳家的女儿进宫，之前皇上见我的时候还很欢喜的，或许只是有苏燕在旁边。爹，您让我再试试！”

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家中不只是她一个姑娘，底下还有庶出的妹妹，她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也因为自己容貌才情皆是出众的，才得以过得更好，如果让底下那些庶出的妹妹有了机会往上爬，她难不成还要对着那些人俯首吗？

虽然她知道皇上现在是真的对她无意，但不管如何，她一定要试试。

柳源闻言，倒是没有说什么，只看了一眼柳兰：“这一次带你出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说完就抬脚进去了，柳兰在后面揪着手帕，心中松了一口气。

要是父亲这个时候把她送回去，她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但现在看来，至少还是有机会的。

那个苏燕……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之前就在里面，皇上对待苏燕的态度明显不同，不只是因为苏燕是太后选中的人的原因，看来想要留下来，只有从苏燕的身上入手了。

柳源是一个人进了院子里的，站在廊下求见，被准许之后才进去。

进来之后也没去看苏燕，直接对燕夷道：“回禀皇上，行刺的刺客已经住到了，看这刺客的样子，不像是赵国那边的人，臣已经让人立刻开始审问，必定能审问出来。同时也封锁了皇上受伤的消息，赵国和宫内，都不会知道。”

“嗯。”

燕夷慢吞吞的侧头看了一眼柳源：“刚刚里面的那个女人是你的女儿吧？”

柳源眼皮一跳，心里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但也只能应下。

“是。”

“朕就不怪罪你带着女儿过来了，但你的女儿实在是长得太丑，看的朕眼睛疼，以后不许出现在朕面前，否则……”

燕夷捏碎了手里的糕点，往地上扔。

柳源心里凉飕飕的，抬头一看，就对上燕夷毫无波动的眼神，他心中一凛。

“臣明白了。”

皇上这样子，明显是看出来什么了，应该庆幸皇上现在没有里去发疯，思绪也还算是清醒，否则柳兰怕是还在这里，让皇上看不顺眼的时候就没命了。

“出去吧，那个刺客不用审了，直接杀了便是。”

“是。”

柳源出去后，燕夷把手伸到苏燕的面前，苏燕沉默的用帕子擦掉了上面的点心碎屑，心里有点疑问。

燕夷好像一点都不想知道这刺客的背后是谁，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早就知道是谁了？

但想想，这似乎也不是她应该管的事情，所以只是有点疑惑，随后就丢到一边去了。

燕夷却看着她：“你想问什么？”

既然他开口了，苏燕顺嘴就问出来了。

燕夷冷嗤一声：“这世上想要朕死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可在意的？能用就行了。”

“就如同在朕面前忠心耿耿的柳源，内心里也不过是想着送柳家的女儿进宫，朕要是留下了血脉，等什么时候遇到危险，柳源还会上来补上一刀。”

但那又如何？

他不在意这江山社稷，不在意这黎民百姓，就更加不会在意手底下的臣子是不是忠心，只要能用就行。

燕夷抓着她的手，慢慢的捏。

“说不定，你的内心也是想朕快点死的。”

苏燕心上一跳，立刻拿出社畜专业演技：“皇上说笑了，我现在已经是皇上的人，怎么会……”

“你说话的时候，眼神里都是另外一个意思，毫无真情实感。”

燕夷打断她：“其他的人朕不在意，但是朕喜欢你。朕活着你就能好好的活着，朕要是死了，就让你陪着，如果你先死了，朕就把你烧成骨灰装在瓷瓶里，带在身边，日日思念。”

他说着带点疯狂爱意的话，可说出来的语气却是无比冷静的，苏燕只有一个念头。

以后不能骂昏君亡国去死了，应该保佑他好好活着。

“皇上如此深情，我……”她面对燕夷，实在是说不下去，只好装作感动的模样。

“别说了。”

“好。”

燕夷看她一眼，不太满意，但也没有说什么。

到底是伤重，说了这么久的话，也没有什么精神，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苏燕也不敢这个时候叫别人过来，免得到时候燕夷突然发疯的话，又白白害了一条命，只能自己在旁边休息一会儿。

到了晚膳时候，才有人将晚膳送过来，放下之后就退出去了。

燕夷还没醒过来，太医也说过燕夷这个时候要好好休息，她就坐在那里一个人吃。

……

半夜的时候，燕夷忽然醒过来了，他躺在床上，眼中有血丝，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目光中压抑着疯狂翻涌的情绪，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里有一团温软的东西。

他的目光移过去。

看见苏燕趴在一边睡着了。

她头发散下来，遮住了两边的脸颊，显得脸更笑了，大概只有他半个巴掌大。

他有时候觉得很奇怪，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究竟是怎么一次次打消他杀她的念头的？甚至能让他冷静下来，他没弄清楚这个问题，可刚刚醒过来时候，心中翻涌的嗜血的疯狂，却在看到她的这一瞬间，被平息了不少。

他忽然伸手，一巴掌呼在苏燕的脸色。

啧，真是小。

苏燕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一个巴掌呼醒了，醒过来的时候，表情迟滞迷茫的看着她燕夷。

这疯批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