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修】三十六话 猫瞳孔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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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从刚才为止，一直在做什么啊？”

靠在门框上，我有些头疼地看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动不动掐我一把的孩子，虽然现在那么小的你使用自己还尚弱的小力量，掐的确实不太痛，虽然我知道你其实只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但是也不能逮谁掐谁吧？这样发展下去，长大后还得了？

“我觉得夜叉丸的样子……好可怕。”掐我的小家伙我爱罗听到我的“质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用那双琉璃绿色的瞳孔看着我，满脸无知的纯真表情，“大哥哥，你知道痛是什么感觉吗？”

见他这幅白痴样子，好吧，我承认——他是继佐助和兜之后，又一视觉误区。“火影”就是这样的世界吗？虽然十多岁后是一幅冷漠的造型，但小的时候都是又萌又柔弱啊。我爱罗之所以不懂得什么是疼痛，大概是因为他身上的“沙系能力”给他制造了一个无形的“结界”吧。

“痛是什么感觉？”但这个问题实在是小白得可怕了，我皱着眉看他，“孩子，难道你是因为不明白什么是痛所以就不擅于掌握手重手轻吗？让我告诉你吧，你从刚才开始就不断的掐我，我就会觉得很痛。”

“痛，就是皱一皱眉头吗？”我爱罗看见我的表情，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一脸痛苦亦是眉心紧锁的那个叫做夜叉丸的男孩子。

“说什么好呢？算‘对’也‘不对’啦……虽然说疼痛的时候确实会有皱眉的反应，但皱眉确实不能和疼痛画等号的吧？”我看着天花板，想了想，耐心而费力地解释给这个可怜的孩子听。

“大哥哥，但是夜叉丸他……确实很痛吧？”我爱罗说着，条件反射般再度掐了掐我（我终于明白这个动作如果别人做的话，会变作“戳一戳”或者轻碰，但我爱罗不懂）。

——所以孩子！我宣布本大爷怒了，你不能因为自己不知道什么疼痛就随意下重手。

而且，我刚刚才了解到，其实使夜叉丸受伤的人就是我爱罗自己。原因就是因为其他孩子不愿意和他玩，所以一尾查克拉暴走，夜叉丸为了保护那几个孩子，就挡在了他们中间。

我爱罗，都是因为你的关系！

“是啊，你看他那幅样子，你也应该可以理解了吧？”愤怒归愤怒，但对着看上去那么可怜无辜的孩子，我的怒气还是不知不觉沉到了冰点，我淡淡点点头，继续给我爱罗解释着。

“大哥哥，那么，你也痛吗？”我爱罗突然将视线从夜叉丸身上移向我，“从第一次见到大哥哥的时候起，我就觉得大哥哥似乎浑身都是伤口，因为你的眉心锁得比谁都紧。”

——我爱罗，虽然你对自己的事情很迟钝，但是对别人的事情却很敏感呐。

想起这些，我在暗地里淡淡笑了笑，蹲下身子，学过去对佐助那般轻轻摸了摸他的红色头发，注视着那双镶嵌着漆黑眼线，如波斯猫之眼一般透亮的绿色瞳孔，“小家伙，其实……有些伤不是夜叉丸那种……体外的伤口，它们不会流出血液，却痛在心里。”

“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一定很痛很痛才对。”我爱罗表情里尽是惊异，“……夜叉丸曾经对我说过，体外的伤口，是可以治愈的，但是内心的伤，或许一辈子都要一直痛下去。”

“是吗？”我扭头看了看床上那个虚弱的少年，“原来夜叉丸也教了你不少好东西啊……话说回来……他是你什么人啊？为什么要百般的维护你？”

“夜叉丸他……是我妈妈的弟弟。”我爱罗低声道，似乎很不愿意提起他母亲的样子。

也就是说，这个看似比我爱罗大不了几岁的孩子其实是他的舅舅？真是令人意外的差异啊，夜叉丸的外貌柔美清秀，而我爱罗则显得有些异类——虽然不是那种令人讨厌的异类，但凭借他一双猫眼加上黑色素极深的眼线、赤红色的短发，还有凝视别人时看似很淡漠的神情，想不鹤立鸡群都不行。

我听说我爱罗的母亲是因为生下他而死，到死都在怨恨他；而我爱罗的父亲也视自己的儿子为怪物，不仅不温暖他孤独的心，还多次派人暗杀这个孩子。这就是我爱罗和鸣人之间的不同，虽然同样身为尾兽的人柱力，但我爱罗本身的查克拉似乎不能够很好的抑制住他体内的那只叫做“一尾守鹤”的“狸猫妖怪”，因此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他情绪的不稳定而爆发，眼前的夜叉丸就是受害者之一。

不过，有了夜叉丸这么疼你，我爱罗，你也该知足了吧……（不得不说，这就是火影小白的悲哀，完全不明白所谓“杯具”的真相……）

我叹了口气，走到正在给夜叉丸上药的卡卡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喂，卡卡西，快点帮他处理好后我们也该走了。别忘记火影大人的命令是要我们‘立即’赶回去。”

“火影……你们……”夜叉丸瞪大眼睛看着我们俩。

“你别怕，我们是木叶村来支援你们的人，并不是敌人。”卡卡西温柔地抚慰他，将夜叉丸身上绷带的两端轻轻绑好，“你好好休息吧，伤口就处理到这里。”

“谢谢你们。”夜叉丸怔怔看着我们半晌，笑了笑。

就在这时，屋子外边突然传来狂暴的怒喝，“什么！是谁把夜叉丸伤了！”

“老爷……是，是我爱罗少爷……”一个下人战战兢兢地回答。

忘记为大家介绍了，这位我爱罗的生存环境似乎也是很凄惨的。

虽然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他却根本说不清楚自己父母的名字，关于家庭，似乎只知道自己“好像”是有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但是因为父亲的关系，他和他们几乎是见不到面的。我爱罗唯一“认识”的亲人，只有那个被他突然暴走的能力折腾得奄奄一息的舅舅而已。在此，我十分惭愧，我爱罗在“火影”里似乎是个很重要的角色，但是我却没有过多的了解他……这叫我怎么处理才好？（哎，知识就是力量。）

正在我愁眉苦脸之际，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什么瓷器被摔碎的声音，接着又是暴怒的大喝，“没有人阻止吗？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都进去把夜叉丸带走！你们怎么可以让他和我爱罗在一起！如果他被我爱罗杀掉了，你们都要陪葬！”

“老爷，有两位木叶村来的忍者在夜叉丸大人的屋子里照料他。”那个下人颤抖着道。

“木叶村的忍者？”“老爷”的声音顿了顿。

“父亲大人，不如我先去看看吧。”一个相对温和但绝对不柔和的女孩子声音响起。

“你？但是我爱罗他……”

“没有事的，村中，你带老爷先去休息吧，由我去看一看夜叉丸就好了。”还是那个女声。

“好吧，你小心一点。”老爷应允了。

我抱着胳膊靠在门边，全身绷紧，暗暗提高了警惕。同时，我瞥见卡卡西亦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扭头注目大门，果然也是听见了刚才的对话。我爱罗则猛地冲到了夜叉丸的床边，紧紧握住他搭在床边的那只苍白的手。

咚、咚、咚。

来人似乎还算十分有礼貌，没有直接推门进来，只是站在门外轻轻道：“方便进屋吗？我是诱道齐。”

我看了看病床上的夜叉丸，见他虚弱地笑着点点头，再与卡卡西互换了一个眼色之后，我伸手拉开了屋门。一个女孩子落落大方地走进来，看见我，矜持有度地点点头。我看见她，却觉得似乎很眼熟（再次对我不仔细看漫画而默哀）。

眼前的女孩子穿着精干短小的米色外衫，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的样子，比同龄少女高挑的身材使她与我齐了肩，浅黄色的头发被分成四束，调皮地立在脑后，碧绿色的眼睛和我爱罗有点想象，总的来说算得上是个清丽干净的女孩子。

“夜叉丸，你的伤怎么样了？”那个自称叫诱道齐的女孩子朝卡卡西望了望，就匆匆走到床前，蹲下身来，仔细端详面色惨白的夜叉丸，皱紧了眉头，“你太不小心了，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爱罗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们是木叶村来的忍者吗？谢谢你们帮助了夜叉丸和我爱罗。”诱道齐的视线轻轻滑过我爱罗的脸，转向我们，面容非常友善。

“不用客气，如果事情结束的话，我们也该走了。”卡卡西笑了笑。

“请不要急着走吧，两位是我们家的恩人，至少要留下吃顿便饭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谊。”诱道齐亦笑着，“我是诱道齐手鞠，此间主人的女儿，受伤的这位是我的表舅。”

表舅？这么说，这个女孩就是我爱罗的姐姐了吧？等等，说起“手鞠”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于是，火影知识极度贫乏的本大爷开始认真思考那个手鞠的来历。（……）

“呃，我们俩的名字不重要啦，既然你们的家人没有事的话，我们就告辞了。”卡卡西挠着后脑勺，有些尴尬的笑着。为此，我翻了个华丽的白眼，都到了人家家里，你还想当无名英雄吗？既然想要低调，就不要做那么高调的事情啊。

果然，卡卡西话音刚落，手鞠立刻反对了，“请务必留下，两位大概是听到了刚才我和家父的对话才有所抵触吧？请两位放心，我们并不是和家父一起用餐。这里是分家宅院，家父一向是住在本家的。”

美女，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我和卡卡西有任务在身啊。于是，我和卡卡西一起满脸忧愁地看着诚恳的女主人，有些无奈。

“请你们留下吃顿便饭再走吧……”

一个孱弱的声音也掺了进来，我们扭头，看见是浑身裹满绷带的夜叉丸正在努力的想要坐起，却脱力般沿着床边倒下，我见状忙一步跨过去扶住他，“你别乱动，伤口刚刚才包扎好，不要命了是不是？”

夜叉丸看着我担忧的目光，只是轻轻一笑，却突然将视线移到一直沉默的我爱罗身上，果然，那个小家伙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表情似乎很担忧。

夜叉丸再度笑了，对我爱罗轻声道：“我爱罗少爷，请你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看着我爱罗的样子，我长叹一口气——我爱罗，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悲剧”了——其实也不能完全责怪你的“命运”，事实上，你不觉得你很没有“存在感”吗？若不是夜叉丸的提点，我们都快要把你的存在忽略了。

“怎么样呢？鼬。”卡卡西见状似乎亦有些尴尬，只得扭头询问我。

“算了吧……既然人家主人盛情难却，我们也只好入乡随俗了。”我无奈地耸耸肩，“况且现在也到了吃饭的时间……卡卡西，我问你，如果我不答应你留下来的话，你是不是又会一路喊饿？”

“……”被识破的卡卡西不好意思地讪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