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五话 三人间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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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移动的速度是让人羡慕的，即使是我这样的人，在他面前看起来也不过是泛泛而已。

就拿此时来说吧，几乎同时起步朝那个小酒馆冲去，但我基本上追不到斑，这叫我顿生挫败感——压抑，输给别人就算了，为什么要输给这样一个我刚刚才对他放过狠话的老妖怪！

正在我郁闷的时候，只听闻小酒馆里传出“丁玲咣当”摔凳子、碎桌子的声音，随后就有两道黑影从那个不太狭窄的酒馆大门内闪了出来。

前边那位行踪渺渺若青烟，正是身穿黑底红云队服的宇智波斑，后边那位气场明显比不上前边分毫的光膀子大汉，赫然是我上次在雾隐村见过的鬼鲛君。

异地重逢，我除了被某鲨鱼依然“血气方刚”的造型雷到，没有其他的感想。

而且我也立刻确定了那支筷子暗器的由来。

鬼鲛，所以说我们之间现在又多出了一道隔阂——继上次你用盘子和碗砸过我之后，这一次你连筷子都不放过，而且你居然又是因为赌博失利泄愤……

对此，本大爷非常想对你竖起我刚刚涂好了紫黑色指甲油的右手中指，来表示我鄙视你的决心——但很抱歉，本大爷是很有气质风度的人，这种粗鄙不堪的动作实在不适合我，所以，最后我还是决定从现在开始，在心里默默无视你的存在……

“你这个家伙！居然趁老子不注意的时候用凳子砸我！是不是活腻了！”

就在我扶额叹息，努力压抑自己对鬼鲛的厌恶之意时，只听见依旧嚣张的台词自我身前响起。我这才发现斑居然又好生生地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看着青面獠牙、扛着毛绒绒号称“鲛肌”的某鲨鱼。

不过，鬼鲛君，你的脑子是不是也只有鲨鱼那么大？

面对斑这种气场诡异的家伙都毫不畏惧地大放厥词……

好吧，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对于你这种毫无畏惧的抗争精神表示深深的钦佩，我承认，这一点你比我强多了。

“刚才那个筷子是你丢的没错吧？”斑淡淡道。

“切，是老子又怎样？丢个筷子也犯法吗？你居然因为小小的一支筷子就用凳子来砸我！靠，这个村子的氛围还真他妈不太平！”鬼鲛暴躁万分地朝斑大吼着，丝毫没有意识到使这个原本平静的地方变得不平静的人恰恰是他自己。

“你投掷‘暗器’的手法本不错，可惜你惹错了对象……”斑语气里带着嘲弄。

“呸！你看你全身包的跟娘们似的，难道我还伤了你不成？”鬼鲛口不择言。

对此，我对鬼鲛的心态又开始转向郁闷了——凭什么穿得严实就是“娘们”？本大爷现在身上的衣服和斑是一样的，难道我也是你口中所言的“娘们一族”？

于是，我默默地伸出两只手，开始互相给彼此松筋骨，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

等等！我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鬼鲛和斑这样发展下去绝对要开始打斗，难道我还想要助斑一臂之力？靠，我又没有疯掉。

“你干嘛不说话？你以为不说话老子就会放过你吗？”见斑久久沉默，鬼鲛又按捺不住喧嚣起来，“老子在雾隐村的时候，还没有人敢对老子做出过那种可笑的攻击行为！你居然用那种破板凳来砸老子的脑袋！”

噗，听到鬼鲛的这句话，我不禁笑了起来，悄悄看着斑，心里默默道：呐，斑大人，原来你也知道“板凳乃十大凶器之首”这件事！

当然，斑不会对鬼鲛的搞笑言辞报以丝毫的回应，依然静静看着愈渐激动的某鲨鱼。

受到冷遇的鬼鲛已经气的面色泛白，“好吧，算你运气好！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的厉害之处！接招吧！”说完这句话，他将鲛肌收回身后，双手移至前胸处。

斑在我身边似乎也不敢轻敌，意识到对方即将出招，亦做好了随时反攻的准备。

就在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的战斗前夕，我开始四下寻找可以悠闲坐着嗑瓜子，同时清楚欣赏武侠片现场直播的地方——反正鬼鲛和斑都不是我的菜，我既然不愿意出手帮他们任何一方，就只剩下坐地围观的份。

“水遁！水鲛弹术！”只听见鬼鲛大喝一声，双手飞速结印；斑则身体一弓，形态宛若随时会窜出去的猎豹般。

已经窜到一旁屋顶的我，瞪大眼睛兴致勃勃地看着鬼鲛双手间聚起周边的雨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鲨鱼形状，眼看就要朝斑咬过去。

本来应该是非常激烈的一场打斗即将展开，但居高临下的我却突然发现了一件更加不得了的大事！

“住手！”关键时刻我突然大喊了一声，立即朝两人中间的位置冲了过去。

没有来得及顾到鬼鲛那个水做的鲨鱼攻击，我毅然闯进了他们俩中间，朝着地上的某个小玩意扑了过去。就在我刚刚拾起它握在手里的时候，只感觉到自己身体一轻，已被某人轻轻带起，在受到鬼鲛的忍术攻击前离开了那个危险的战斗圈，立在了一边的围墙之上。

鬼鲛似乎没有意识到突然会有人冲过来，也被吓了一跳，因而暂时停住了手里的攻击行为，满眼诧异地看着我，还有突然出手救我的斑。

“喂，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斑紧攥着我的手臂，攥得我生疼，声音里带着严厉的成分。

“你干嘛多管闲事啊！我又不是闪不掉！”我委屈地看着斑——其实我早就想好只要拾到了我想要的“那个东西”，就立刻施展幻术逃离的，都怪斑突然扯住我，害我失策了。

唉，下次还是使用影分身去做类似的事吧。

“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斑叹了口气，松开了抓住我的手，看着我的一只眼睛里似乎透出很忧愁的光芒，“刚才如果不是我及时拉住你，你或许就会受伤你知道吗？”

“受伤或者不受伤，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瞥了瞥他。

斑怔怔望了我半晌，只得无奈道：“好吧，让我看看你拼命想要拿到的那个是什么？”

我展开双手，斑看见我双手护住的东西后险些没有背过气去，他颤抖着手指着那个红彤彤水汪汪的番茄，“你……你就是为了这种玩意！”

我没有理会他，轻轻跃回地面上，朝鬼鲛身边走过去。

看样子，大概是由于我的斗笠启到了掩护的作用，他居然没有认出有过“一面之缘”的我，立即用鲛肌指着我的脸，凶神恶煞地道：“你想干什么！”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从他身边绕过，直直朝着酒馆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走去。

那个脏兮兮的小家伙此时可怜巴巴地缩在墙角，似乎被方才突如其来的打斗吓到了，还没有晃过神来，一个小小的身体直哆嗦。

我蹲在他身边，看着那张很平凡基本上没有什么特点的小脸，还有他慌张的眼神。

拍了拍他的头顶安抚他平静下来，我将手里的番茄递给了他，“呐，小家伙，这个是你的东西吧？别害怕，他们不会伤害你。”

刚才我正是因为看见这个小家伙手里的番茄滚落到战斗圈里，我才奋不顾身地冲过去。

小家伙畏畏缩缩地将番茄接过，看见我关切的样子，又紧张兮兮地将番茄小心翼翼朝嘴边送去。

我见状，忍俊不禁地出手阻止了他的行动，“喂，傻瓜，这个东西刚才掉在地上了，很脏你不知道吗？”无奈地再度从他手里拿回番茄后，我用衣角细细将其擦拭干净，“吃东西必须要讲卫生……卫生、卫生你懂不懂是什么？卫生就是……只能吃干净的东西啦！”

我突然想起自己不由自主说出了有些生僻的词汇。

“……”孩子看着我的动作，突然吞吞吐吐地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我扬起看着手里小东西的脸，朝他皱了皱眉。

孩子颤巍巍的小手主动从我手里接过那个已经被擦拭干净的番茄，站起身来，朝我鞠躬，“谢谢你，大哥哥。”

听着他稚嫩的童音，看着他突然亮了不少的那双眼睛，我居然愣住了，没有回话，也没有动弹，只顾蹲在原处，仰头看着这个孩子。

“你是谁家的孩子？”一个声音自我脑袋上方响起。

“啊……我，我是……没有……”孩子被说着冷言、戴着面具的斑骇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没必要对他那么凶吧？”我冷冷抬起脑袋，望了身后的斑一眼，“很明显这只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吧？不然他会浑身都是泥巴站在大雨里吗？”

“……”斑亦看着我，却沉默了。

“喂，你们俩到底是什么人啊？把老子晾在一边算怎么回事？”鬼鲛的暴喝打断了我和斑之间再一次的沉默，“老子还等着和你们算账呢！”

“和‘你们’算账？喂，大哥，我问你，这一切关我什么事？”闻言，我心情不爽地站起身转过头看着那个嚣张的彪形大汉。

“这个声音，老子似乎听过……”对面鬼鲛听完我的话后，鱼脑子似乎对我有了一点波动，他瞪着那枚绿豆小眼打量我半晌后，突然指着我大笑起来，“哦哦，老子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自称很会赌的臭小鬼吧！”

“……”周围的雨隐村村民路过，纷纷沿着鬼鲛的手指望向我，众目睽睽注视下的我顿时沉默，而且满脸都泛起黑线。

“鼬……你？赌博？”斑看上去也是一头雾水。

还未等从大家火热的视线中回过神来，只感觉到我脆弱的手腕再度被谁抓了去，意识到一股刺鼻的酒味灌进我鼻腔内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身处那个混乱的酒馆内了。

“你把本大爷带来这里做什么！”我甩开鬼鲛扯住我的爪子。

鬼鲛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那些小喽啰们的视线当中，将我按在了那个摆满赌具的桌子边坐下，然后朝那些家伙们笑道：“看见没有，这个人就是老子的军师！你们要想老子付清欠款，就先和他过过招！”

那几个小喽啰看见我的样子，脸色微变，互视一眼后，都纷纷躬身朝我施礼，“请问，是佩恩大人的同伴吗……”

我无奈地将自己的斗笠摘下，搁在桌子上，看了看鬼鲛按在我肩膀上的手，“喂，你能不能松手？满身都是鱼腥味，真是讨厌的家伙。”

“不，老子要是松手的话，你就跑了。”鬼鲛奸笑着摇头，继而凑到我耳朵边上，低声道：“你欠我一次人情，所以这次就算做是报答吧。”

“本大爷什么时候欠你人情了！”我大怒。

一见我激动了，鬼鲛也不甘示弱地大声回应道：“老子上次千里迢迢把你遗忘的东西送去给你，你不付工钱也就算了！现在这么一点小事也不肯帮忙吗？”

“鼬，到底是怎么回事？”斑亦走到了我们身边，似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喂，面具狂！老子过去帮过这个家伙的大忙，所以他现在是在偿还我对他的恩情！老子大人有大量，如果他做得好的话，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鬼鲛闻言扭头看着斑。

“……原谅我？”斑困惑。

鬼鲛低沸点的热血情结又发作了，立马放开我，指着斑又开始嚷嚷，“混蛋，就是你刚才拿凳子砸我的那个仇！”

斑必定觉得自己难以和鬼鲛沟通，索性不再看他，转而看着我。

恩，上次鬼鲛帮我把买给佐助的糖果送来，确实帮了我不少忙，虽然佐助不喜欢吃甜食，但是看见漂亮可爱的糖果当时小家伙确实也表现得非常开心。

从这一点上，我确实还是蛮感谢鬼鲛的。

“好啦、好啦，真吵，帮你就是了！”于是，我最终叹了口气，不耐烦地朝那些看着我很恭敬的小喽啰们道：“喂，你们听好了，虽然我和佩恩是一伙的，但你们不需要在赌的过程中对我手下留情，我愿赌服输，绝对不会和某个小人一样动不动就摔碗摔盘子摔筷子……不过，拜托你们谁先给我倒杯茶来？本大爷口渴。”

“嘿嘿，谢啦、谢啦。”鬼鲛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即使听出我讽刺的人正是他老人家，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朝我笑得非常灿烂，“如果你赢了的话，我会给你很丰厚的报酬！”

靠，你不把我“当掉”帮你还债就是好事了，我还图你给我什么报酬？

于是，我悠然无视他那张殷勤的脸，接过小喽啰们递过来的茶，慢慢开始喝水。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三个先打个赌吧。”一直沉默着的斑突然走到我和鬼鲛中间，看着他，“这位，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是雾隐村的叛忍干柿鬼鲛，对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鬼鲛闻言很诧异。

在场其他人似乎没有产生什么大的反应，毕竟如雨隐村“叛忍之乡”的身份来说，在这里遇到一两个叛忍根本不足为道。

斑不动声色地伸手一抖，一张醒目的通缉令就这样展现在我们眼前。

我凑过去，看见那张通缉令上的画像，差点将刚刚喝下去的茶水喷了出来——那些画画的前辈们，你们为何不干脆找张鲨鱼的脸贴上去？这样做的话，相信会比你们想尽法子画出来的这个“半人半鲨”好看多了，“刺杀大名？哟，鬼鲛兄，你蛮有出息的嘛。”

斑，能够从这样一张“抽象图”里辨认出那人是站在你面前的这一位，你也忒有才了。

“原来如此，那么，你们想和老子赌什么？”鬼鲛平静地看着斑。

“如果鼬赢了这次的赌局，你就加入我们的组织中，为佩恩大人效力，如何？”斑认真地看着某鲨鱼，淡定地指了指我，“当然，我还可以顺便勾销你刚才险些伤了他的那笔帐。”

“都说了和本大爷无关的吧？”我无奈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