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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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夜露央沙浑身是血的站在宇智波田岛的身后，宇智波田岛持续不断的‘火风暴’释放出火焰风暴波纹终是将辉夜露央沙的身体彻底击跨，辉夜露央沙的上半身露出骨林之外，下半身依旧在骨林中。

而辉夜露央沙露出来的半截身体上，遍布着密密麻麻发丝般粗细的血红色纹路，她的身体已经从内而外的被击碎了。

但辉夜露央沙在失去意识之前做好了准备，她手中的骨刺已经对准了宇智波田岛的心脏，在她死去后，她的骨刺依旧深深刺入了宇智波田岛的心脏。

这一击击穿了宇智波田岛的心脏，在他合上眼之前，宇智波田岛似乎在空的眼中看到了本不该有的慌乱，以及空写轮眼飞速转动形成的奇怪图案，就像是一个倒着的等边三角形。

宇智波田岛伸出手，他想抚摸下小儿子的脸，他想对他最小的儿子说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的孩子！我没能在你需要的时候来救你，让你一人在地狱里受到煎熬！

对不起，我的孩子！让你独自一人离开我们这么久，而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来找你！

对不起，我的孩子！不但没保护到你，到死我还要伤害你，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

声声对不起，宇智波田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宇智波田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然后缓缓的低下头去。

他为宇智波为自己战斗了一生，如今弥留之际却发现，亏欠了太多的人，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的母亲……

好多好多的债，永远都还不清了，发生了这样的事，宇智波田岛不知道他的三个孩子将来该何去何从？他现在不知道，以后也没法知道了。

斑辛苦劈开那些碍事的骨头赶到这里，正是看到宇智波田岛低下头去的那一幕，瞬间斑的脑中就像有千支鸟在同声鸣叫，尖锐又巨大的嘈杂声就像要撕裂他的神志，“不……”

斑不敢相信，宇智波田岛作为忍界现在最强的人之一，怎么会死得这么可笑。

明明都占据了上风却被一个死人从身后捅穿了心脏，辉夜露央沙那种死得不能再死的颓然一击居然能洞穿宇智波田岛的心脏，何其不可思议。

这时宇智波田岛正对面那个穿风衣的少年转过身来，少年白皙的脸上全是泪水和迷茫，但这张神色迷茫的脸却让斑受到了致命的一击。

这下斑的脑中已经不止是千支鸟在鸣叫，而是心脏处有支手将他心脏狠狠的拽住了，这只手在拽着斑的心脏想往外扯。

去世的几位兄弟斑都记得，这张脸在斑的梦里不知出现多少回，三勾玉的写轮眼在斑眼中飞速旋转，最终链成一个新的图案，斑痛苦的叫出声来，“不——！”

空似乎被斑这一声惨叫所惊醒，他脸上的迷茫消失了，空的眼里取而代之的全是脆弱。这些年空一直想要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他是如何进入羽衣实验室的，相继死去的辉夜露央沙和宇智波田岛，以及斑痛苦的表情终于让空想起来了。

他终于想起来了，令他痛苦的却是在这个时候想起来。

救了他并像慈母一样爱护他的辉夜露央沙杀死了他的亲生父亲宇智波田岛，而他是推动这件事的最大帮手。

把他带到这个世界给他至上关爱的宇智波田岛杀死了他的养母辉夜露央沙，他现在却什么都做不到。

他最爱的哥哥，他最爱的姐姐，他尊敬的父亲，他敬重的母亲，这一切的一切让人太难以接受。

空已经弄不明白，也不想去弄明白他是谁，他到底是辉夜空还是宇智波空？

他最重要的族人们现在还在厮杀，空不知道他现在该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他好想从这里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

泪水瞬间从空的眼眶中流出，泪水越来越多，最后两条清澈的泪水竟带着丝丝的红。

空看着斑，面对着昔日大哥那张痛苦的脸，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张了张嘴然后沉默了，他记得的，是他害死了宇智波田岛，是他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斑小心的往空的那边去，现在辉夜露央沙已经死了，再也没人可以操控‘荆棘之森’阻碍他的行动，可斑却觉得现在比之前更难行走，他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走动。

斑靠近了空，他举着手嘶哑的问道，“是空吗？”

斑站在空的面前，他的举起的手在发抖，眼前的少年真的是空吗？

斑不确信，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希望这个少年是他的弟弟，还是希望眼前这个少年不是。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了，如果眼前这个少年是空，那弑父的空现在该如何难过，父亲死前会是多么痛苦。如果眼前这个少年不是空，那他又会是谁呢？

少年眼里的痛苦如此明显，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为何你会在这里，为何辉夜露央沙会称你为儿子，为何你要帮着辉夜露央沙杀害父亲，为何…..为何…..

空红色的眼泪已让斑知道了答案，他想要抱住空，这个脆弱得仿佛要碎掉的少年是他的弟弟，即便斑现在已经是浑身冰冷，但他依然想要给失而复得的弟弟一个温暖的拥抱。

空难以回答斑的询问，更害怕来自斑的拥抱。

空忍不住想，也许多年以前，他死在那个树林里会是对大家更好的选择，他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

强烈的愿望让空眼里的写轮眼再次变成倒置的等边三角形，在斑睁大的瞳孔中，空看到了他的身体在逐渐虚化透明。

斑着急的想要抓住空，他的父亲，他的弟弟，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及眼前的事更重要，他怎么能让好不容易回来的弟弟再次从他眼前离开。

斑一把扑空，对着周边空白的空气，斑着大声呼道，“空，你出来！”

泉奈气喘吁吁的抓住斑的肩，三勾玉的眼睛盯着斑急切问道，“刚才的那个那是空？”

斑点点头推了把泉奈，“对，我很肯定那一定是空。泉奈，父亲的事我们等会再说，你先找到空，他刚才用了种我不知道的秘术离开了，你感知本领比我强，你先找空，这里一切有我！”

宇智波田岛跪在他们不远处，辉夜露央沙的骨刺透过宇智波泉奈的胸口，骨刺上这时候还在滴血，可泉奈却在宇智波田岛的脚边看到了一滴水珠滴落的痕迹。

泉奈眼神发涩，爸爸......你是不是也发现了，所以才会这样。

“好，哥哥，你要小心。”泉奈闭上眼，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他集中已经非常脆弱的精神力感知周边的事物。

泉奈的感知与现今通用的查克拉感知不一样，泉奈是靠着远超他人的精神力对周边进行覆盖式的搜索，更像是神识搜索的一类。

所以泉奈能感知到许多感知忍者不能感知到的事物，因此泉奈也被公认为感知类忍者中的最顶尖的高手。

随着精神力不断放出并往周边覆盖，在泉奈庞大的精神力覆盖下，他感知到两股比较特别的意识。其中一股轻轻围绕着他和斑，就像是一团飘荡的浮雾；另一股隔得更远些，带有一种让人难受的邪恶黑暗。

泉奈断定围绕他和斑的一定是空，但是那个远远观望的意识让泉奈汗毛倒立，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邪恶黑暗的意识，这股意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意识的主人到底是谁。

泉奈正欲再将精神力放远一些，那股意识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猛然往后退，那股意识速度相当快，即便泉奈精神力远超常人也差点跟不上。

泉奈的精神力一直追覆在那股意识的身后，一直追踪了近近十公里远，精神力消耗让泉奈的精神力异常的亢奋，在泉奈深处一直被他所压制的另一股更强大的精神力隐隐约约有要被召醒的趋势，泉奈这才赶紧打断对那股意识的追踪。

不管这股意识是什么东西，在泉奈看来总归是对宇智波不怀好意，不然为何会鬼鬼祟祟害怕他的探查，

泉奈收回放出的精神力后咳了一声，将胸腔内之前因为过量施放排斥力所造成的淤血吐出，在斑紧张的眼神下摇摇手示意他无事，这块淤血咳出来比压在胸口好得多。

对着周边空白的空气，泉奈大声道，“空，你在这里，我感受到了，你记得我们是不是！”

泉奈张开双手，“空你知道的，我们不会怪你，父亲也不会怪你，你出来，我们三兄弟还有什么是不能谈的？”

斑相信泉奈的感知，这些年就没有泉奈感知不到的事物，他不知道空在哪个地方，但斑对着周边的空气正色道，“无论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无论你做过什么，空，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弟弟，你出来吧。我这就叫停两族的约战，不会让你为难的空。”

说完，斑从宇智波田岛身上拿出族里撤退的信号弹将之放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