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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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何解？

这是个好问题。

泉奈发自肺腑的问六道：“你这么安排，有考虑过你两个儿子的感受，有提前给一些暗示吗？”

你考虑过你儿子愿不愿意接受，或者说，你之前有跟你儿子们商量过，有跟手下通过气吗。

都要死了，忽然要来更换继承人，你考虑过已经站了队的大家内心的真实想法没有。

这还真没有，六道停顿了一会儿，对泉奈说：“因陀罗是天生的强者，而阿修罗是通过后天不断努力，才得到大家认可的领导者，只有他才是继承了我的意志，才能守护和平。”

泉奈哦了声，挑眉问：“后来和平了吗？”

说得很美好，可是不管怎么看，似乎都是失败了啊，忍宗都打没了，沉淀到时间河里连个影子都没有，在他们成立联盟之前，忍界打来打去，连五岁的小孩都要上战场，几时消停过。

现实往往更会打脸。

“......”感觉脸似乎又些微疼的六道沉默了。

他死后没有如他想的那样，将来之不易和平维系，两兄弟很快就因为意见不合分道扬镳，而且争斗持续不休，直到那两兄弟意识成仙，不但没消停，还愈演愈烈。

他们两兄弟的后代，把整个忍宗都做没了。

半响，觉得现实完全没有说服力的六道这么说：“我这么做，是最好的选择。”

“选择让忍宗分奔离析？”泉奈微笑着点点头，慢慢接道：“你的选所谓的最好择好清奇。”

最好的选择是让忍宗解散，那最坏的选择难道因陀罗还能毁灭世界不成？！

就所有的信息显示，因陀罗还没那么丧心病狂要把整个世界给埋葬。所以说，其实六道你个渣爹，其实做的是最差的选择。

在残忍的现实面前，六道无话可说：“......”

六道恍惚间觉得，比起这么一句一呛的应答，或许泉奈还是保持刚才害怕他的情绪更好。

总觉得再这么下去，完全无法正常交流的六道顿了顿，反问泉奈：“那你觉得我当时该怎样做，才不算作渣。”

都已经渣过了，现在才来问，有何作用。

泉奈叹口气，为因陀罗默哀片刻：摊上这样的父亲，你也是挺不容易的，只因为没走群众路线，你这渣渣爹不但不早一点，点出来让你有机会改正，居然在嗝屁之前，直接换了你的位置。

当时的因陀罗，泉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六道的话对因陀罗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说不定脑子里还会想——父亲你其实不爱我，将我作为弟弟的挡箭牌什么的。

聪明又敏感的人，最容易想多！

虽然让他选他也会选接地气的弟弟做继承人，可绝不是这么个突兀法，怎么也得先教育下因陀罗，如果因陀罗屡教不改，再同手下沟通，说说变换继承人的事。

泉奈歪着头问六道：“变换继承人这种想法，你肯定不会临终才有这样的想法，既然之前都没想过改变自己的选择，为什么临终了却做改变的决定。”

六道淡淡道：“因陀罗很好，可阿修罗更好，如果没有阿修罗，我会让因陀罗继承忍宗。”

眼看着六道一本正经的乱扯，泉奈终于知道何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了，柱间那乱扯的性格，八成是从六道这里继承的。

等六道说完，泉奈呵呵一笑：“你这么不真诚，我们无法交流。”

被隔了一下的六道：“......”完全不知道泉奈对他的仇视从何而来，从泉奈以前的做法来看，泉奈应该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阿修罗。

面对泉奈的话，六道好一会儿，常常舒口气，缓缓说：“我，并不是第一位忍者。”

第一位忍者，是对这个世界伤害最深的人。而他，是一位赎罪者，用自己的一生为母亲赎罪。

泉奈坐直了盯着六道看：来了来了，这才是爆料啊！忍者起源什么的，活久见啊！

那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盯得六道心里发慌，不过六道继续说很久以前，已经被众人遗忘的事：“第一位忍者，是我的母亲，大桐木.辉夜姬，她是同时拥有三大瞳术和仙人体的人。”

“......”你母亲比你更牛叉，泉奈默默贴上个标签，静待六道接下来的话。

想到被自己和羽村封印的母亲，六道叹口气，对泉奈开始讲他母亲大桐木辉夜姬的事：“这里原来一片安宁，有一日神树之实从天而降来到这片土地，瞬间生成参天大树，我母亲从另一个世界，为追随神树的踪迹才来到这里，她与我父亲相识相恋并有了我和羽村......”

泉奈内心疯狂刷屏：原来还是外星人。难道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其实是比较落后的一个世界，没神树十尾，连外星人都不想来。

将自己母亲在怀孕后，遭遇的经历快速讲完，再到母亲对世界绝望后，一怒之下施展无限月读将所有的人拉入幻术中，成为神树的一部分。

六道不无惋惜的说：“......就是这样，我母亲对这个世界施展了无限月读，之后生下我和羽村，又将一部分的人类洗脑，从无限月读里释放出来，但从那以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为神树祭奠无辜人的性命。”

如果父亲能相信母亲一些，如果母亲能再坦白一些，或许，这个世界又是另一番景象。

六道闭上上眼，如果不是羽织和□□，他永远也不会想到违背母亲的意志，去看山的另一边，也永远不会知道，母亲对这个世界犯下的罪。

睁开眼，看到泉奈眼泪的六道愣了愣：“你为什么要哭。”难道眼前的年轻人是在为这一切的悲剧而流泪吗。

乖乖擦掉眼泪的泉奈：“真惨。”

整个世界的生命都陷入沉睡，除了外星人的大桐木辉夜姬，连一丝生命的气息都没有，这个原本生机盎然，充满生气和活力的世界该多么痛苦，她的孩子们都被这个外星人弄死了。

“你觉得我母亲可怜？”默了默，六道这么问。

泉奈赶紧摇头：“不，她可怕。”

你母亲那么吊怎么会可怜，你母亲大桐木.辉夜姬只是遭遇与众多女人类似的不幸，然后获得力量，让有错的没错的都可怜了，最可怜的还是这个世界。

“......”六道头一次感觉到，即便能知道世界的发展，可自己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进步。

与此同时，擦眼泪的泉奈听到来自系统的提示音：

#‘名动天下’任务进度100%，完成任务现进行结算！#

#结算完毕，系统剥离中10%、20%、30%......#

结算完毕？结算结果是什么？回程票呢？

难道干了这么多事，都没一点奖励吗，结算结果就是系统剥离，这什么个鬼？

从提示完成，到提示结算完毕，中间差隔只有一秒便开始显示系统剥离进度，再一晃神，系统剥离进度都飙升到70%了，泉奈急得一下站了起来：“等等！停啊！”

六道一头雾水的问：“什么？”

着急的泉奈对六道吼了句：“等会儿跟你说，你闭嘴！”

短时间内，又一次享受了人生头一次的六道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他是真的弄不懂了。

泉奈背对六道，在脑子里单曲循环的咆哮：“系统你给我出来，任务结算的东西呢，什么都没有吗，这么急着剥离我做什么，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要走也要打声招呼，是吧？”

六道的声音在泉奈的耳边响起：“是的。”

这老头烦不烦，渣了自己两个儿子就算了，居然还来看他的脑子里在做什么，现在还要来插话，泉奈扭头对六道说：“不要说话，我忙。”

莫名其妙又被吼了的六道为自己辩解：“......老夫，没有说话。”

泉奈翻个白眼：这里就他和六道还有机械音的系统，刚才不是六道说话，难道还会是系统，还会是他自己吗？

这一次，声音变了，变成了泉奈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的，我是系统。”

面对六道的莫名其妙，泉奈心虚的默了默，感情刚才真的不是这个老头在说话。

泉奈心虚了一秒，立刻在脑子里对系统说：“你换个声音可以吗？”

用他的声音同他说话，就像是在自说自答一样精分。

哪知以往从来不理睬他的系统居然认真回答：“此处只有你们两人，我刚获得意识，只能模仿听过的声音说话，需要我切换吗。”

泉奈瞟了眼六道，脑子里对系统说：“算了，还是用我的声音，你占时别剥离！”

刚获得意识是什么个鬼，难道以前系统你就是个程序吗？！

系统：“好的。系统54797583号竭诚为您服务。”

54797583.....

这个编号好长。

泉奈没忍住，问了句：“你这样的系统，很多吗？”

系统认真回答道：“是的，初代系统很多。我刚获得意识，升级为一代系统，还未更换编号，现沿用初代系统编号。”

原来系统还要升级，最低级的连意识都没有，没意识还不知道提供智能帮扶陪聊，不知道好好学学别人起点的亲妈系统，不知道逢年过节各种礼包奖品大派送，差评！

泉奈郁闷的哦了声，问：“你能在这里呆多久？”

系统答：“如果你不让剥离，我会呆到你死亡为止。”

放下心来的泉奈忙好奇心立刻上来，他对系统好奇得不行，可这么多年，系统一直不理睬他，现在不知道系统吃了什么药，居然愿意提供智能服务，泉奈很想问系统它到底是什么来历，可又惦记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回程票：“我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可以！系统54797583号立刻为你打通两届空间节点，请稍后。”系统的语音听着很愉快，似乎马上就要这么做一样。

开玩笑啊，他只是问问，还没问完这么着急做什么，泉奈忙道：“哎哎！！等等！等等！”

“好的。”这一次，系统的声音又似乎带着遗憾。

泉奈抚平自己的激动的情绪，颤抖着问：“我回去了可以回来吗？”

大约是刚升级的原因，系统心情很好，居然很认真的给泉奈讲解：“不能，你以前的身体无法承受你现在的精神力，我需要用能量进行修改，同时因为你的精神力强大，我需要大量的能量来维持空间节点的通道，一旦传送过去，便不能再传送回来。”

“你能量是怎么来的。”默了默，泉奈问道。居然能打动空间壁，还能改造身体，好逆天。

刚获得意识，还不知道掩藏情绪的系统还开的给泉奈讲解：“你的精神力转换而来。你原世界的身体即便改造，也只能承受你10%的精神力，而空间节点的维持需要你30%的精神力。”

泉奈算了算，这数字不对啊，问：“剩下的60%呢！”

系统高兴的说：“为了你传送的安全，我将会将之转化成我的能量。”

过一会儿，泉奈幽幽道：“......你看过白毛女吗？”难怪之前那么爽快要帮他回原来的世界，感情要收这么高的票价啊。

“没有，需要我消耗能量为你寻找吗？”系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可以获得好多好多能量哦，说不定又能升级了。

泉奈斩钉截铁的说：“不用！”你消耗的都是我的能量好吗！

顿了顿，泉奈有些羞涩的问：“有没有办法可以将我的精神力分开的，就像修仙小说里的第二元神一样。”

系统回答得很快：“可以，需要耗费大量能量。”

“......”就知道要能量，泉奈在脑子里无奈的说：“一分为二后，会不会有什么区别。”

系统语气似乎很期待：“如果□□一样。”

泉奈想了想，问：“那，我精神力一分为二后，剩下的能量，够不够让我其中一个回到我以前的身体。”

这下系统的声音几乎是用快乐来形容了，光听就知道这家伙很开心：“那要很多很多能量！”

面对这么个系统，泉奈只能重复道：“够不够！”

系统：“够！”

“那你分吧！”泉奈咬牙闭眼状。

“......那要很多很多的能量。”刚将新获得的文档翻看得差不多的系统终于学会了砍价，因此它没开动，又重复的说这句话。

“安啦安啦，快帮我分了送过去，我剩下的都归你好吧？”泉奈神色一黯，反正他也没法和扉间和斑哥他们见面了，以后这能在这里陪六道这个渣老头儿，精神力拿来也没用，就当贿赂这个奇葩系统得了。

这次系统的声音很干脆：“好的，系统54797583号竭诚为你服务！”

是为了我的精神力而服务吧，泉奈默默的闭上眼，等着接下来的疼痛，结果只觉脑内一空，系统那欢快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系统54797583号已经将你另一半意识输送回原来世界的身体内，那个身体已苏醒，时间点，是你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之后一个小时。”

看着泉奈剩下的精神力，系统很开心，只差没流着口水欢呼能量万岁。

“......”原来第二元神那种痛苦的分割，都是小说里骗人的吗？！

泉奈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他父亲母亲不用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也算是完成了他一件心愿。

对系统说了声‘你消化我剩下的精神力吧’就转过身，泉奈对六道笑道：“刚才有些事，不好意思，以后我们就是同|居室的房友了。”

六道没应声，半响问泉奈：“你，很想回去吗？”

泉奈一愣，以为六道知道了自己的来历，静了一会儿才掩饰得回答：“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六道叹口气，继续说：“回到你的身体，回到联盟，你那么想回去吗，为了回去，连自己的意识都能下重手。”

“......”那不是他下的，那是系统得到授权后下的手，泉奈整个人忽然一顿，不可置信的问六道：“你是说，我可以回去了，怎么回去？”

“原来你不知道么......”六道闭上眼，连回去的方法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冒着危险对自己的意识下手，就是为了试一试吗。

这么一来，泉奈的意识的确是从仙的席位上掉下来，达到身体可以承受的程度，可是以后，泉奈的意识，再也不会增长了。

永生永生，都不可能成神成仙。

“是的，我可以帮你回去。”六道真心的说，为了泉奈这样决绝的做法，他也要帮泉奈：“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我做的选择，带来了不好的结果。”

泉奈想了想，对六道说：“在我看来，是因为你太过自信！”

“我太过自信？”六道不可置信的问。

“是的。”泉奈顿了顿，还是决定要为因陀罗报下不平：“你自以为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却没想过去相信因陀罗，也没想过因陀罗是不是和你母亲一样，从你描述的过去看来，因陀罗和阿修罗并无什么不同，他们都爱这个世界，只是因陀罗更孤傲，让人不敢亲近。”

但不可否认的是，六道说的是对的，阿修罗比因陀罗更适合，只是六道的方法错了。

“阿修罗的确更适合做继承人，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最后一刻，才做出改变。如果选定了因陀罗，在他没错的时候，就不要做出改变，你该做的，是教会他，如何去做好一个领导者。”

六道沉默了半响，缓缓道：“......虽然，我不能认同你的观点。”

“但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

六道对泉奈说：“很高兴能认识你，宇智波泉奈。”

随后一阵推力从六道那方袭来，泉奈感觉自己飘起来的时候，耳边响起来系统模仿他的声音：“等等啊！你快叫他停下来，我还没吸收完啊！！快停！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