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克制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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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空觉得自己的心态要爆炸了。

理智受限的影响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居然会产生“动作先行”这种要命的问题。

他觉得自己会不会去勾搭拉汀倒是不好说，毕竟他对拉汀实在是没什么心思，但在奥布斯古这边会不会因为智商持续下线而踩雷就不好说了……

“系统小亲亲在吗？”颜空又尝试性地画起五角星，友好敲系统，“聊个五块钱的？”

他颜空就是这么没有底线。

在他看来，这叫做：能屈能伸。

系统显然没有要跟颜空聊天的兴趣，一窗不发。

颜空磨牙威胁：“你不出来也行，我让奥布斯古带我回他的神殿去，你那情绪加载工具就当做送他的情趣礼物了。”

00这才幽幽弹窗口：「消极游戏行为超过标准时间将自动判定为攻略失败。」

算你狠，没想到还能有这一手。

“你是要我非攻略拉汀不可？上次配合的后果你也看到了，再来一回别说奥布斯古，我自己都觉得无法原谅。”

系统冷漠：「这是需要宿主自己解决的问题，训练关卡的攻略目标都在简单级别，00只负责辅助功能。」

颜空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胸口，好一个无良系统！

“你管这叫简单？”颜空毫不怀疑，换了任何一个人在昨天的追杀模式下，都会100%在欢声笑语中打出gg。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换了迂回战术：「如果宿主配合实验，00可在宿主通关后帮助向实验室申请提取奥布斯古的数据库。」

这一下倒是戳到颜空的痒处了，金眸一转：“我可截图了啊，到时候实验室不兑换就放到网上挂死你们。”说着，下拉系统窗口，截了个图。

00不卑不亢：「请宿主积极进行任务。」

颜空把它叉掉，趴在床上打了几个滚，颇为苦恼。

就算决定了要攻略拉汀，他也感觉有些无处下手啊……颜空摸着戒指发愁，奥布斯古这几天在帮他收拾破坏舞会的烂摊子，只有晚上才有空回来找他，倒确实算是可乘之机，只是经过上次偷吃被抓了个正着的“意外”之后，颜空有些怂了，这几天乖得很，一直在奥布斯古面前装小白兔求怜爱。

再偷吃一次……他暂时是不敢轻举妄动。

——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

砰、砰、砰。

矜持而克制的敲门声让颜空瞬间认了出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进来。”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圣骑士推门而入，一步步走到颜空面前，垂头看他。

颜空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出神，连外观都没整理一下。

“……”天杀的系统，他以前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作为虚伪的绿茶婊，每一次见人都保证自己的衣冠楚楚可不是头等原则吗。

他连忙起身，腰板挺直，迟钝地摆出了做作的姿态。

“……”不知道是不是颜空的错觉，他感觉拉汀好像轻笑了一声，让他久违地再次体验了一把“窘迫”的滋味。

“有什么事吗？”颜空清了清嗓子，艰难维持自己的表演。

圣骑士低头望着他，突然伸手拉起颜空的手，一边缓缓单膝跪地，在上面浅浅地吻了一下：“殿下。”

吻过手背之后，他并没有松开颜空的手，而是依旧保持着见礼的姿势。他偏头看着颜空，黑色的眸子露出一点暖意。

“……！”颜空瞬间感觉一股热气冲到了头顶，心脏瞬间“砰砰”地跳了起来。

鸡掰，这天杀的情绪引导工具，好像还真的有点猛。

颜空确实是容易对人产生好感的类型。

只要长得好看、性格好，他就会很容易地生出一星半点欣赏的意思，并且在初期热情十足，最开始连颜空自己都会被骗到，以为是喜欢上了。

但是……他的厌倦期，也来得非常快。

基本上，新鲜劲一过，甚至只要对方暴露出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小缺点，颜空就会觉得幻灭，进而产生“啊，不要喜欢了吧”的念头。

而最最奇怪的点就在于，颜空居然完全可以理性控制自己的感情。

只要理智下了判断“不要喜欢这个人了”，感情就会立刻跟着收回，丝毫不拖泥带水。

——在旁人的视角，就是颜空明明前一天还热情满满地跟人甜甜蜜蜜，后一天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并且无论对方怎么哀求都不会心软。

颜空在现实中曾经也“喜欢”过人，并且他总是能够如愿以偿。

可是发现自己冷漠的本质之后，颜空就默默告诫自己“不要祸害正常人了”，转而投向虚拟世界寄托感情。

纸片人没有缺点，也就不存在幻灭。

更重要的是，纸片人不会因为自己的热情冷却而受伤害。

奥布斯古大概能算是个意外。

不知道是因为他本身是虚构出的还是什么，颜空确实……产生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在他失望的时候，奥布斯古总是能让他又一次产生新的心动。

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颜空之前尝试过的那些失败的感情，一旦自己产生半点失望的情绪，剩下的就只是彻头彻尾的无聊，甚至是极度厌烦，哪怕对方变得更好再来找他，颜空也从来没有再次提起过兴趣。

他想可以试试看跟奥布斯古能否走下去。

如果奥布斯古都不行，那大概自己真的只能在游戏堆里孤独终老了。

所以，在攻略奥布斯古的那一刻，颜空的理智就把所有人——当然也包括拉汀在内——拖入了黑名单。

在之前，颜空对拉汀确实没什么感觉。

而理智被降到最低值的现在，颜空要命地发现，拉汀居然散发出了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

该死……颜空看着他黑色的眼睛，像是旋涡一样带着难言的吸引力，他忍不住伸手去碰拉汀的脸。

“殿下，”拉汀任由颜空的手轻轻覆在了自己脸上，甚至抬手，盖住颜空的手背，进一步加大接触的面积，“拉汀只是想问——您和黑暗神的关系。”

颜空眼神恍惚地看着拉汀禁欲的俊脸，未经思考就喃喃地说：“他是我的爱人……”

来不及注意拉汀表情的变换，颜空继续说了下去：“你能理解吗？……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成为我的爱人……”说到最后，颜空半眯着眼微微笑了一下，他捧住圣骑士的脸，俯身靠近，刻意用睫毛暧昧地在上面挪蹭过：“你知道你能得到什么。”

拉汀握着颜空的手猝然加大了力道，几乎要拧得他脱臼，痛觉被拉扯，颜空从微醺的状态中清醒了些，痛呼一声。

“这就是殿下想要的么？”拉汀捏着颜空的手腕曼声问道，语调勉强称得上温柔，发音却有些重。

这带着怒意说话方式差点让颜空有种奥布斯古穿越的错位感。

“我想要的……”颜空迟疑了一下，脑海中闪过奥布斯古的脸庞，下一秒，澄澈的金眸却瞬间变得迷离，像蒙上了一层纱，水汽弥漫。颜空歪头轻笑，语气轻佻地说：“这当然是我想要的了。”

拉汀察觉到异样，忍不住皱起了眉，侧身探了探颜空的额头。

“殿下，您的意识……”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柔软的亲吻打断了。

颜空伸出舌尖，轻轻舔过拉汀显得冷淡的薄唇，有些狡黠地看着他笑：“我的意识怎么啦？”说话间，他一下一下蹭着骑士长的唇角。

“……没什么。”对着那双蜜糖融化的金色，拉汀思绪几经变换，最后只是忍耐地否认了。在颜空下一次凑近的时候，他便顺应地扣住他的后脑，与他交换一个不再浅尝辄止的吻。

“嗯——”漫长的深吻结束，颜空的大脑更加晕晕乎乎，他把头靠在拉汀的肩膀喘气，艰难地组织着措辞：“我们要小心一点，特别是你，要是奥布斯古知道，你要头一个完蛋的。”

圣骑士顺着颜空后脑的长发，语气微凉地问道：“殿下很在意黑暗神的感受？”

颜空依稀察觉到他的不满，不由得撇了下嘴：“当然——你跟我可是偷情，可不能太过张扬。”

「潘·拉汀病娇值增加10。」

咦？只是病娇值增加了……颜空看着系统面板，混沌的大脑有些思考困难，是哪里说错话了吗？

——没有啊，难道拉汀这小子作为一个圣骑士还想踹掉黑暗神上位吗？

“你——”颜空好歹想着补救，要安慰一下眼前的人，“你也不用太不甘心了，你的好处也是少不了的，只需要注意一点就可以了。”

想了想，冷淡高傲的圣骑士可能是接受不了自己屈居第二的位置，颜空歪头又想了半天这别扭骑士能接受的正义道理，“循循善诱”道：“凡事要讲先来后到嘛，你就为了我，委屈一下吧。”

拉汀发出了很冷的哼笑，颜空尚未能分辨他不忿的对象，就又被掰着下巴亲了个迷迷糊糊。

“喂……”在高强度的、几乎要呼吸困难的亲吻中，颜空用力推开了拉汀的肩膀，他睁眼，金眸几乎要软化成流动的水，盛着些不满的情绪：“我说，都亲了这么久了……你倒是也多喜欢我一点啊。”

这人怎么光拿好处不给报酬啊！

颜空有些不服气地鼓起了嘴巴。

拉汀定定看了他许久，这才低叹一声，轻轻撩起一缕银色的长发。

他抬眼望着自己提出了任性的要求，还反过来闹脾气，要求自己哄他的颜空，眼神似乎有些无奈，最后，却是抬手，顺滑的长发几乎要溜走，拉汀轻轻拉住，迫使它们在自己手心逗留。

他在发尾处留下一吻，眸色渐渐暗沉，嘴上却妥协般地道：“遵命，殿下。”

「潘·拉汀好感值增加10，当前好感总值：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