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又现白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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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三人没在路上浪费时间,赶到操场并没花多少时间。

大部分师生都到齐了。太过嘈杂的环境会导致难以判断丧尸的情况，因此学生们被要求安静，于是人群中只是偶尔会传来几声窃窃低语,整体的音量被控制得很好。

学生大概都很擅长这个。

“情况如何？”

开口询问的是叶桦。他的动作、语气都十足沉稳,然而脸上厚厚一层绷带的确很影响观感，即使在如此危机的关头，负责探查的老师依旧忍不住带着点好奇的心思打量了一下叶桦的脸，过了几秒才回：“被昨天紧急增加的护栏拦住了，但撑不了太久。数量大概是之前的两倍。”

昨天开会的时候，叶桦有带着异能觉醒的师生在城际中学各处增设防护措施,只不过颜空跟叶南行两人的异能派不上什么用场，一个聊胜于无，一个只能搞破坏，因此两人倒是没什么事情做。

老师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擦了擦额角上渗出的汗,鬼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丧尸，先前那次,是商业街隔离区的丧尸“越/狱”才有的数量,这次却是完全不知道这群丧尸哪里来的。

“这……怎么办？”老师小心地偷偷看了眼站在后面一些的叶南行，昨天能做到无人伤亡,还是多亏了叶南行一口气消除了包括最强自卫队在内的、一半以上的丧尸，否则后果怎样还真是很难说。

但叶南行能力的上限大概也就是那么多了，昨天消除完之后就显得有些筋疲力尽,最后还昏迷了。今天数量更多,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顺利消除掉。老师越想越觉得担忧，焦急的神色溢于言表。

叶南行并没对上这位老师探究的视线，而是垂着头，似乎是在思考,又像是在仔细倾听着什么细微的声音。

短暂的沉默。在四人间流动的空气都紧张得几近凝固的时候，叶南行终于开口了：“有意思。”

颜空、老师同时抬眼看向他，倒是叶桦毫无波动，蒙着层厚厚纱布的面庞下，表情有些难以分辨。

“我去。”叶南行说得很简洁：“这次一个人就够了。”

这话说得很狂，昨天，面对数量要少一些的丧尸群，叶南行只不过也消除了一般而已，这次居然就想要单挑丧尸群了。

听到这话的人全都转过头瞅着叶南行，眼神活像是在参观史前文物。

叶南行只是看着颜空。

经过好几个关卡，颜空对叶南行已经十足了解，哪怕是稍微一点点的眼神变化也能察觉出他大致的情绪。

此时，那双映着颜空的灰色眼眸里，含蓄透出的，便是……满溢的兴味。

颜空略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关窍。

大概叶南行感染丧尸病毒之后估计反而又开了金手指，无外乎丧尸王那一类型的，大概率可以对低阶丧尸发号施令。

本来，被困在在隔离区，叶南行还没办法实验，如今这一大群丧尸刚巧就送上了门来。

想通这一点，颜空当然不会有任何阻拦的心思，但是，心里总归有些担忧是仅仅凭借理性的推测结果不足以打消的，颜空看了叶南行一眼，说：“我也一起去。”他还是要看着叶南行才放心。

叶南行表情微动，伸手摸了摸颜空的脸，似乎是想说什么，又难以开口。

“宝贝，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好吗？”叶桦这时候站出来打断了叶南行的酝酿。

叶南行闻言看了叶桦一眼，沉默着，但并没有出声反对。

颜空感觉自己抓住了线索：“我不想等回来的时候，你们俩身上全是互殴的伤口。”叶南行不愿意带上自己，却不对叶桦的加入做出反对，这两个人怕不是又想要借机决斗。

“我向你保证，不会出现那种情况。”叶南行捧住颜空的脸，哑声道。

颜空的脸很小，被捧在手心上更显得小，叶南行认真地看进他眼底，闭眼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叶南行今天简直温柔得过分，颜空发觉自己对这种冰山化冻的行为毫无抵抗力，于是只撇了撇嘴，妥协了：“我相信你这一次。要是做不到，以后你都见不到我了。”

叶南行很低地“嗯”了一声，又低头亲了一下颜空的眼角，这才松手往校门口走，叶桦跟在他后面。

颜空望了一样叶南行越走越远的背影，从嗓子里“唔”了声。

真是奇怪……明明都经过那么多关卡了，但是，在这种场景下，居然还是会心跳加速。

回过神，颜空扫视一眼视线全部落在自己身上的众人，唇角勾起一个假惺惺的笑容：“有问题？”

大部分的视线立马收了回去。颜空耸耸肩，从兜里拿出手机，百无聊赖地点开绘画板，用手指在上边瞎涂。

……

叶南行漠然看了面前黑压压的丧尸群一眼。

现在，他们才是自己的“同类”。

只要自己随便下发指令，他们都会唯唯诺诺地照做。

是再忠诚不过的下属，出于利益考量，或许把他们驱赶走，等需要的时候再召唤过来为己所用才是最佳的计策。

灰色的眼珠微微闪动。

感染丧尸病毒之后，能感觉到大脑的认知也跟着有了些许细微的变化。

比如，看着眼前这群丧尸，叶南行能够很轻松地通过他们如出一辙的青黑色皮囊下辨别出具体每一个的区别，甚至能感觉到他们的情绪，害怕、兴奋、饥/渴……大概是基于同类的共情原则。

轻飘飘地挥了下手，数量庞大的丧尸群便发出“嗤——”的声响。

血色的火光高高跃起，伴随着丧尸痛苦的哀嚎。

可惜，那种针对同类的，怜悯的感情，以及无谓的同理心，他从来都没拥有过。

他所有的感情，全都给了颜空，无论是爱或者痛——

没有再看被火光淹没的丧尸堆，叶南行偏头，淡淡地看向叶桦，语气平板无波：“过来。”

叶桦乖乖地上前，一边拆掉了脸上的纱布。

……

白越咬着牙盯着坐在操场人群最后边摆弄手机的颜空。

他还是活下来了。大概是因为治愈异能的缘故，他的生命力堪称强健。那天，被裹进丧尸堆里疯狂啃咬的时候，他忍着剧痛不间断地为自己施加治疗异能，每次被啃掉一块肉就拼着命让异能让那块肉再长回去。

这痛苦的酷刑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越终于才被松开了。

他的全身都疼得几乎要烧起来。

治愈异能只能治疗伤口，但不会阻碍病毒的传播。白越盯着自己发青的双手。

他变异了。他活了下来，但也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那些丧尸感觉到他变成了“同类”，所以才把他从口中放了下来。

但，他也不用再担心死亡的问题了。变成丧尸之后，白越的恢复能力更快了，受到伤害不需要主动施加异能，伤口自己就会愈合。

他试着发出嚎叫，果然吸引来了附近所有的丧尸，这些没有思考能力的低级丧尸对白越言听计从。白越很满意，但还不够，他需要更多的……只有这样才能让颜空体会到自己的痛苦。

带着自己集结的丧尸大队冲破了隔离栏，却被校内的防护栏堵住了。白越等不及慢慢冲破障碍，给丧尸群留下破除障碍的指令之后，自己独自穿过后门溜了进来。他要亲手抓住颜空，亲手报仇。

“同学，你是哪个班的，怎么现在才来？你啊啊啊啊——！”第一个注意到白越的是位女老师，她好心地凑上去拍白越的肩膀，却被白越一个回头吓得直接跌倒在地。

“有丧尸！有丧尸！”女老师的尖叫回荡在操场上空。

颜空抬头，正对上笑容扭曲的白越。

“本来就长得不好看，变异之后丑得更过分了。”颜空用手撑着脸，歪头发出点评。

“还敢挑衅我？！”白越激怒地道，冰冷的手死死卡住了颜空纤细的脖颈，“我倒要看看，你变成怪物之后，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勾/引男人！”

“快打死他啊！他要咬人了！”女老师尖叫道，“昨天那些异能者呢？！这里只有一个！”

“停！不要擅自动手，”另一位老师走过来，拍着女老师的背安抚她，一边大声警告，“昨天的对战隔着护栏，现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误伤到颜空同学，不要逞英雄！”

白越听到，脸上的笑容更加疯狂：“听到了吗？现在没有人会救你！”

“我比较好奇，”颜空冷静地打量着白越的表情，面目狰狞，情绪激动，是最容易被拨动心思的状况，“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把你扔进丧尸堆里的人分明是叶南行才对。”

颜空的语速放得缓慢，现在旁人只能干看着没法救援，异能这东西本来就很难精准操作，除了叶南行那种自带指定范围的，而自己的异能又弱得出奇。

需要做的就是尽量拖时间，拖到叶南行回来就算成功。

“那还不是因为你！”白越近乎蛮横地道，卡在颜空脖颈间的手收紧了，颜空发觉此人还真是不讲道理。

白越对着颜空露出了泛黑的獠牙，颜空被恶心得一哆嗦，秉持着聊胜于无的想法，在手心里凝聚起丝丝微光，往白越的胸口拍去。

光线很弱，像一簇微小的烛光，白越扯着嘴角发出刺耳的嘲笑：“这就是你的异能？跟你本人一样，就是个花瓶，除了好看什么用处都没有。”

颜空抬了下眼，长长的睫毛招人地扑闪着：“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你不用一直强调。”

白越突然感觉到胸口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几乎被洞穿的烧灼的剧痛。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好痛，伤口——”突然意识到什么，白越惊恐地张大眼睛，“伤口愈合不了！为什么，颜空，你耍了什么手段！颜空！你这个贱/人！”

颜空懒得理会他的污言秽语，又在手心里燃起一点光线，把白越狠狠推开了。

看了眼飞速往自己赶来的身影，颜空转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硬要说的话，”颜空看向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白越，他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四肢都蜷在一起，死死捂住胸口上的上，全身都开始冒烟，“大概我比较克制你这种低智商角色吧。”

“没事吧？”赶过来的叶南行把颜空搂到怀里，仔细检查他的脖颈，一边深深皱眉，“……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他应该永远都留在颜空身边保护他才对。

颜空弯了一下唇角：“我没事。”倒是那边的白越，被自己碰了一下就快要蒸发了。

颜空趴在叶南行怀里，开始推测：“可能我的异能有超度作用，一点足够让所有丧尸灰飞烟灭，跟圣水一个用，妖魔鬼怪谁沾谁死。”颜空越想越觉得事实如此，自我肯定地点点头。他这个关卡的异能跟之前当圣子的时候很像，光系异能带着圣属性，克制鬼系好像也说得通。

第二次丧尸潮被叶南行一个人轻松解决，加上颜空也独自ko了白越，自然是要庆祝一番的。

颜空在浴室里给自己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这才推门走出去。

这一晚上，颜空先是使出浑身解数，才把两位老公连哄带骗地勾上了床，等真的需要三人共度云霄的时候，更是熬死了无数脑细胞，颜空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引/诱行为都没有这么过头过。

累得差点散架，终于结束的时候，系统终于慢吞吞地弹出了结果窗口。

「未知错误。融合失败。」

颜空：……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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