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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ce没想到这些天阮文竟然一直跟布兰特先生约会,这让她有些傻眼了。
布兰特先生年轻俊朗,又会多国语言,再加上十分的绅士,如果说他真的虏获了阮文的心,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阮文不是单身女青年啊。
alice有些慌乱了,她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往常这个点阮文早就应该回来了。
等分针往上挪动了一下后,alice下了楼,打算去找阮文。
她记得布兰特说今天要带阮文去看足球比赛。
刚从电梯里出来,alice就看到了阮文给了布兰特先生一巴掌。
而这位英伦绅士身边,还有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正冲着阮文大吼大嚷。
歇斯底里的在控诉阮文抢她男朋友。
还没等alice走过去,阮文已经撂下狠话往电梯这边来了。
那女人想要追过来,但被布兰特给拉住了。
女人给了布兰特一巴掌,气呼呼的离开了。
这场面看的alice晕头转向,她小心地看着阮文,“阮文,你还好吗?”
“没事。”阮文安抚的笑并没有让alice安心,她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按理说这是阮文的私事,阮文是老板自己不过是为她工作而已,她给自己发工资,这就够了。
可alice总是忍不住想起阮文之前说她女儿的事情,这让alice忍不住敲响了阮文的房门。
阮文正在那里擦头发,她放弃了吹风机,拿着毛巾一遍遍的擦着。
alice犹豫再三,“你是喜欢布兰特先生吗?”
“还行吧。”她喜欢有理想信念的人,尤其是这种富有飞蛾扑火精神的人。
或许就像是看《茶花女》时那样,因为知道了剧情,知道布兰特的理想信念最终都是以悲剧告终,所以阮文对他还有一些同情怜悯。
美强惨,素来惹人怜爱不是吗?
alice听到这回答心头紧绷了一下,她想起了自己苦命的孩子。
“可阮文你有了家庭,我知道欧洲这边的贵族不介意有情妇情夫,可……”她可是了半天,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
“我知道。”阮文笑了笑,“所以我并没有让他占我便宜。”
这是一个局,做给外人看的局,这个外人自然也包括alice。
盖伊·布兰特的身份到底是个小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引爆。
阮文可不想日后有一天,这位英国贵族青年是克格勃的事情被戳穿,结果人顺藤摸瓜找到了自己。
她还不想被欧美禁飞呢。
所以最好用一些手段来破坏掉他们之间的联系。
男女之间争风吃醋的事情,大概再好不过了。
这也是过去这几天阮文一直和盖伊·布兰特混在一起的主要原因。
毕竟她是东方女人,多少也得含蓄一些才是。
这个局可能很多余,但阮文觉得总是有备无患才好。
至于第一个欺骗了的人竟然是alice,阮文没想到刚巧被她撞上,转念一想决定把这场戏唱完。
alice没想到阮文竟然这样承认了,她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傻傻的看着阮文,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是。
“alice,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和我先生之间的感情,要知道我最爱的人是他,不会有人取而代之。而且我看穿了布兰特,他有女朋友,其实不过是有了征服欲,想要征服我满足他的心思罢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希望我们往后都不要再提,好吗?”
alice茫然的答应,她有些恍惚的站了起来,“阮文,你爱你的女儿吗?”
“当然,尽管我照顾她的时间不算多,但她是我怀胎九个多月生下来的,我爱她犹如爱我自己。”
alice看着阮文,似乎想要从这张脸上分辨出什么,但她什么都看不出来,“阮文,有些幸福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才是。”
“我知道。”
阮文知道幸福并不是那么的牢固,所以她要做些事情来保护自己,这样才能保护她的家庭。
奈何世间事,可与人道者不足二三。
alice听她答应的爽快,反倒是觉得有些不安。
不过自己就是为阮文工作而已,她已经提醒了阮文,也算是仁至义尽。
“我明天要回去,你今年春节打算回家吗?”
alice原本要离开,听到这话她恍惚了下,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没家了的。”
所以才会在海外漂泊,无所畏惧。
因为心中的软肋,早已经掩埋在那一抔黄土之下。
阮文低声一叹,“等回头这边市场稳定了,那就回去吧,我在首都给你留了一套房子,到时候你有钱有房,足以安稳过完下半生。”
alice的业务能力强,虽然是亚裔女性,但女人所具备的天然的亲和力让她在推销消毒柜这件事又比刘经理有优势,而且欧洲到底人多,总比美国那边市场大。
客户虽然龟毛了些,但订单倒是一直没少过,有订单就有提成。
alice如今倒也不缺钱。
她只是觉得在欧洲工作也挺好的,工作让她人生充实起来,可以忘却一个人的孤单。
如今阮文所说的话,让alice忽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方才,她还在质疑阮文。
“那边有不少熟人,回去后相互照应着,倒也不会太孤单。”她打算再去泡个澡,从柜子里拿了条浴巾往卫生间去。
alice没有再在这里多做停留,站在门外,她心头百感交集,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是。
……
因为和布兰特的交易,阮文这次并没有在欧洲久留,圣诞节前一天阮文回了国。
回到家中发现自己之前在香港订购的那个床如今就摆在她的卧室里。
没什么比一个香甜的睡眠更能够治愈这长途飞行的疲倦。
阮文麻溜地睡去,等到醒来已经后半夜了。
床头柜前的小台灯亮着,那里有一个石英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钟。
阮文放下石英钟,刚想着去隔壁看看女儿,还没起身整个人被捞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醒了?”
大概是因为还有些困乏,男人的声音微微的沙哑,让阮文觉得这带着别样的性感。
后脑勺贴在男人的胸口,阮文抓着他的胳膊把玩,“想我了吗?”
手指在谢蓟生的胳膊上不安分的画着圈圈,一个,两个,三个……
从尺骨到臂弯,再到上臂,一路蜿蜒着到了他的肩膀处。
阮文整个人调了个位置,她把谢蓟生压在下面,颇是几分高高在上。
她一向懒散惯了的,尤其是在床笫之间,只需要享受谢蓟生的伺候就够了,才不会瞎折腾呢。
因为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受累的只会是自己。
如今忽的这般,倒是让谢蓟生有些意外。
不过又是五十年代的梅瓶,又是请他做画师作画,如今阮文这般模样倒也不算太奇怪。
“我在伦敦,遇到了一个克格勃。”
原本还半眯着眼的男人忽的神色凝重,阮文伸手按在他唇上,“你先听我说。”
剑桥的高材生,贵族出身却向往着社`会`主`义。
阮文在伦敦的那几天,也没整天吃喝玩乐,有心打听倒也能了解到一些事情,毕竟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职业叫侦探。
“那也不该贸贸然跟他合作,太危险了。”
谢蓟生难得的不赞同阮文,想要得到那家公司的研究进度还有别的办法,并不一定非要与虎谋皮。
“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谢蓟生是极为敏锐的侦察兵,也曾出过执行过任务,阮文觉得,他或许真的知道些什么。
这个世界上不乏聪明人,虽然知晓历史,但阮文也不敢小瞧这个时代的人。
尤其是她身下这个聪明人。
“知道现在他们那边有多少蘑菇蛋吗?”
这个问题还真难住了阮文,她想了想,“有一千?”
谢蓟生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你是真的不懂。”
“你笑话我啊?”
“不敢。”谢蓟生迅速认错,“上个月,他们的领导人没了,他执政这些年,一直大力发展军事,这个你应该知道的。”
太空竞赛、军事竞备嘛。
“咱们早些年也一直在发展军工,这些年改了策略,知道了吗?”
阮文当即明白过来,军工是本。
在两个超级大国的夹缝之中,想要存活下去那就得有自己的依仗。
单单靠蘑菇蛋还不够,他们需要发展更多。
但长期偏向军工发展,势必导致头重脚轻。
毛子家的情况更严重,虽然幅员辽阔地大物博,但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头重脚轻的更厉害,轻工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然布兰特也不会拿光刻机的技术跟她交换日用品。
“我知道该发展经济,可……”阮文不满的是,发展经济没问题,但不应该盲目的崇洋媚外。国内的工业基础打得不错,完全可以慢慢地来。
可上面的政策是什么,你引进国外的技术、生产线会给你贷款,用国内的?你自己玩去吧。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她也懂的,但军工项目的下马让后来的国人多憋屈她更清楚。
更重要的是民族的自信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民族自信消失了,原本向外输出意识形态的他们如今却得承受着西方文化与文明的入侵,而这种后果持续了几十年都没能改变……
正因为清楚,阮文能做的有限,更多的是无能为力所带来的愤怒。
她一时间有些情绪低落,刚想要从谢蓟生身上翻下去,却被人抓住了腰。
“我还没说完呢。”
阮文想起他刚才的问题,“那有多少?”
“不知道具体数字,大几千总是有的,大力发展军事忽略了经济,他们那边也不太平,虽然新任的领导人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但积重难返,若是处理不好,只怕是麻烦不小。”
阮文惊诧地看着谢蓟生,谢蓟生竟然也察觉到了吗?
谢蓟生仿佛没看到她神色中的异样,他捏着阮文的腰窝,那让阮文觉得有点痒,忍不住扭动了一下。
“别闹,说正事呢。”
谢蓟生莞尔,“倘若真的朝最坏的方向发展,只怕是日后这些潜伏的克格勃也都会被揪出来。”
这就是谢蓟生不赞同阮文和那个盖伊·布兰特合作的原因。
“我知道,所以我跟他说了,我们之间的合作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们有接触,自然会……”谢蓟生忽的失声,他有些错愕的看着阮文,脸上都泛着微微的红。
阮文很是认真地提供服务,她又不是没搞过,谢蓟生干嘛这副模样?
“我知道啊,所以我就跟他演了一出戏嘛。”
胳膊有点酸疼,阮文觉得她不如之前耐心了,之前怀孕的时候她就耐心的很。
“小谢老师。”家里已经来了暖气,暖意十足,阮文脱去了碍事的衣服,吻在男人的胸口,“我的心里只有你,真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阮文觉得自己的道歉诚意十足,没有什么是床上解决不了的。
一次不行就多来两次就好了。
奈何腰力很好的是谢蓟生,并非她。
没多大会儿阮文就有些撑不住了,她骨头都没了似的,趴在谢蓟生的身上,连双臂都没了力气,越过肩头垂在那里。
朝着男人低声求饶,“我保证下不为例。”
她对盖伊·布兰特真的没什么兴趣。
当初这个英国贵族找到alice的时候,怕是故意喝了很多的伏特加,想要让alice怀疑他的身份,真的戳穿后,就把alice拉到自己的贼船上。
那到底是剑桥的高材生,算计着呢。
只不过布兰特没想到,自己刚巧去了伦敦。
合作对象有了变化,布兰特也相应的做出了让步。
“我真对那些男人没兴趣,他们身上味道很大的,不如你好闻。”阮文小声地解释,生怕吵醒了隔壁还在沉睡的女儿。
然而这一句“不如你好闻”比鸡血还有用,阮文怕叫出来,一口咬在了谢蓟生的肩头,嘴里头都有淡淡的血腥味。
阮文恍惚了下,耳边是谢蓟生的打趣声,“新床,用着怎么样?”
当初在香港,阮文相中了这床软绵舒适,要厂家大费周章给她送来了一张。
如今这软绵舒适倒是有了其他用途。
新床让阮文几乎累断了腰。
好在她刚回来本来就在倒时差,便是多休息天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这种消停日子在第二天下午就结束了。
阮文接到了汪萍的电话,“祝福福的那个工厂查封了,我听说法院那边大概率会拍卖,你有意接手吗?”
要是早些时候,阮文还真瞧不上这工厂。
不过她现在有了别的想法,“行啊,只要价钱合适,一切都好说。”
“你倒是什么都敢说,你可知道,这次祝福福的工厂被查封,之前那些跟笋似的冒出来的工厂也都不打算干了,怕被美国人告。”
“听他们胡扯,哪是怕被告?是国外没什么市场,国内市场迟迟起不来,所以不打算干了。”阮文心知肚明,她当时就没想着收拾这些山寨品牌,因为知道它们不会太长久。
如今干不下去倒也正常。
“那往后岂不是你一家独大?”
“想多了。”阮文叹了口气,“一家独大的垄断要不得。”
除非是国企,否则这种风头还是不要出的好。
“你脑袋倒是清醒,知道就好,等元旦后过来趟。”
阮文觉得是得过去一趟,如今胜负已分,她和祝福福之间总得有一个了断才是。
新仇旧怨都在新的一年到来前结束,阮文可不想把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带到新的一年去。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阮文来到这边的拘留所探望祝福福。
祝福福和林二姐的案子还没正式审理,但早已经满城风雨。
阮文人虽然不在首都,但从未缺席过这场审判。
《故事》又开始讲故事了,有它起这么一个头,首都的街头巷尾都是各种讨论,十分的热闹。
而当公安局调查出林家和早前对外贸易部一个科员小邹的死可能有关时,群情沸腾。
这让对外贸易部的程部长都有些头疼,“这是怎么回事?”
他压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就把他也牵扯进去。
当年有人帮忙压着小邹的死,如今林家都要保不住了,这事情也兜不住。
祝福福像是导`火`索,牵出了一连串的人和事。
小邹的死和林家有关。
当年那个在医院里跳楼的彭老太似乎也和林家有关。
甚至于早些时候安平县那边有犯人越狱似乎都和林家这位小儿媳妇有牵扯。
更别提有报纸挖掘出当年祝福福因为走`私被刑拘的旧闻。
一个有前科的人竟然成为了高级干部家的儿媳妇,这简直人间荒诞!
不少人倒是知道内情,但谁知道如今闹腾出这么多事情来?
专案组一项项的调查,越查问题越多。
早阮文进来前,陪同的专案组成员给阮文透了个底,“目前还不知道她这些年经营所得到底有多少。”
换句话说,反正人已经抓了,就看还能挖出多少钱来。
势必要榨干祝福福身上最后一点油水。
毕竟参与侦办的,还有经侦科的精英。
阮文倒是不意外,“麻烦了。”
那专案组的人是谢蓟生给安排的,阮文自然信得过。
她在这边等着,大概过了三分钟,阮文听到了脚步声,还有镣铐碰撞的声音。
时隔多日,她和祝福福终于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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