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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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火堆前，沈年和徐忆捂着被子烤火。很不出意外的他们两个感冒了，村民们推开门给他们端进几碗汤：“喝吧，暖和暖和身子。这些个娃也是厉害，快要入秋了去河里玩弄得全身上下湿透了还吹了风。不生病就怪了。”

接过碗，徐忆喝了一大口险些没吐出来：“烫死我了。”

“慢点喝慢点喝，那里还有。这还有女娃，这衣服还没换，我老伴那里有衣服你先穿上。”

村民摆摆手，付云淼愣了几秒跟上去。秦灵川看着沈年抖着的模样有些想笑。

“为啥你们没事，我和沈年就生病了？”

何圣辰走到火堆前坐下：“那是个人体质问题，一个虚胖一个瘦弱你说你们两个不生病谁生病？”

何圣辰的话让徐忆反驳不出来，也算是认可了。沈年看着面前的火光，脑海里突然响起沈老三的话：

“你个臭小子，又拿你老爹的东西。”

“在外边闯了祸，想起我来了？走，跟人家道歉去。”

“臭小子！你又去哪里？一声不吭的就走，当我这里救助站吗？没心没肺。”

“傻孩子，我好像看见你妈妈了。”

他三年没见沈老三，没想到这一见就成这个样子了。门被推开，付云淼的衣服让徐忆喝进去的水险些喷出来。

墨绿的上衣，肉见可见材料的老年直筒裤子配上一双拖鞋。付云淼瞥了秦灵川一眼：“这衣服，本来就是这样的。”

沈年嘴角扬起微笑，付云淼坐在火堆旁。徐忆突然开口问：“鬼船不在那里，那到底在哪里？难道咱们都看不见？”

这时，村民再一次推门而入是给他们送被子的：“夜里冷，你们将就一下。”

“多谢老人家。”

村民走到门口，又折回来说：“我刚听见，你们在说鬼船？”

听他的话，他应该知道些什么。沈年起身，被子滑落沈年却没有在乎：“您，知道关于鬼船的事情？”

村民坐在火堆旁，将手中的烟斗在地上敲了两下望着火堆道：“那时我才十岁，入了夜。大概是八九点时，乡下人嘛。白天干完了活，吃了饭就睡下了。我当时淘气，和村里的孩子还在外边玩。到了点，家里人都吆喝回去了。没人找我，我也就不回去。就一个人坐在村口的槐树下玩，这时候有一个人跌跌撞撞跑过来看到我抓住我的肩膀，说快回家！危险来了！快点，别在外边。

他被吓到了，透着月光我认出他了。他是我们村的王二，平常里就疯疯癫癫的。他的话我就当他发疯说的，没有在意。他见我不走，就一个人跑开了。天色不早了，我也准备回家。可是我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的声音。我回过头去，竟然看见一艘船飘在空中。小孩子没有怕，就只有好奇。

这时，船上下来一个短裙女人。整个船舱亮起来了，可是那火不是红的是蓝的。她让我上船，就给我我想要的所有东西。我动摇了，刚走了几步就听见我娘喊我回家。我不敢再向前了，便转身跑回家。等我再转头时，那艘船就消失了。”

村民一口烟，随后咳嗽两声。沈年继续问：“您在那之前，是看过死人吗？”

“那是我奶奶去世大概一个月后，说来也怪。她老人家身体好好的，说中风就中风了。死之前疯疯癫癫，嘴里说着不要。我看着她在我面前断了气，临走前告诉我不要拿死人的东西。可怪了，你们这几个娃子问这干啥。什么鬼船都是假的，压根不存在快点睡吧。”

村民推门离开，几个人也累了纷纷上船歇息了。沈年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总感觉村民有事情瞒着他们。再翻身时，发现秦灵川的床位空了。以为他去上厕所了，就没有在意。困意来的很快，没一会沈年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他们也打算离开了。付云淼换好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沈年突然想到什么：“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找王二一趟，昨晚的事村民肯定没和我们完全说实话。”

几个人相视一眼看向沈年。

“我猜的。”

……

“这里就是王二家，小心点他就是个疯子。”

推开木栅栏门，院前种的菜已经烂掉。不明的气味让几个人皱起眉头。这里看起来，更像是没人住的地方。

屋子的门没有上锁，沈年慢慢推开门：“对不起，打扰了。”

床上躺着的人听见声音，翻身看向他们：“嘿嘿，你们是来看我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上一股心疼。老人起身，身上一块黑一块白的。衣服也是有很多补丁，脑袋也乱成了鸡窝。

“我去买点吃的和生活用具吧。”付云淼转身离开屋子。

这里找不到坐下的地方，王二拖着一把小板凳来到沈年面前：“坐，你坐。”

“您坐吧，您能和我们说说鬼船的事情吗？”

听到鬼船两个字，王二抗拒的转身坐回床上慢慢躺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回来了。”付云淼拎着东西走进来，看到他们一脸愁容就知道没有问出什么来。徐忆看了一眼地上，偏头对付云淼说：“这里太乱了，你要不去外边吧。”

付云淼摇着头，将装入生活用具的袋子递给徐忆：“我去吧。”

付云淼从袋子里拿出一根火腿肠，来到王二身旁：“吃点东西吧？”

看到火腿肠，王二坐起身拿过付云淼手中的火腿肠。看见付云淼的脸，裂开嘴笑了两声：“谢谢。鬼船，鬼船那是一艘很恐怖很恐怖的船。”

王二终于肯说点什么了，他坐在床上慢慢道：“鬼船是几百年前一个富人家建造的，那艘船很是壮观。有一天，他们一家和其他人一起坐船去玩。却不想在船上遇害，凶手得意洋洋却不想突然来的海啸吞噬了整艘船。所有人都死在了那艘船上，后来有人说富人一家不堪就这么死了。坐着沉入海底的那艘船又回来了，成为了地府的索命鬼。

去，去带走阳寿已尽的鬼魂。还有见过死人的活人，太可怕了你们千万不要找它。它会诱惑你上船，只要你拿了他们的东西就会就会……”

王二没有说下去，接下来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五个人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