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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的琴弦是怎么断的?”这凝重的氛围牵动着阿琅身上的每一根毛发,她试探性地转移话题,倒不是真的指望他会告诉她原因。
公孙怀低垂着眼睑转向琴身,纵然被琴弦伤害过,他依然甚为怜惜地抚摸着那根断裂的琴弦,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这琴弦用上等的蚕丝所制,本不易断,琴弦被人动过手脚。”
他与她大致讲过这七弦琴的构造,琴弦断在前梁处,也是大多数琴弦易断之处,只是这琴是他亲手所制,他如此谨慎细微的一个人,绝不会出差错,除非有人动了手脚。
抚琴时,断线易伤手,尤其是当时心不在焉,极易中招。这琴除被人动手脚之外,他抚琴之时怕也想着心事,才会掉以轻心。
“会是谁?”他的屋子除了他本人、阿琅、曹元亨,未经他的允许绝不会有人轻易进屋。
“这世上想害我的人多如牛毛,哪里能想到是自己身边的人。”公孙怀侧脸对着阿琅,说得意味深长。
身边的人……曹元亨跟了他那么多年,没有理由怀疑,那么他指的难道是她吗?
“我晓得你不愿留在宫里,但我知道你不会害我。”而他语气笃定,消除了她的忧虑。
阿琅微微一惊,凭什么他对她深信不疑?
“有件事阿琅一直不明白,督主待我为何异于常人?”阿琅终究借此机会将这段时日的困惑问出了口。
“你像我一位故人,那位故人于我有恩,可惜她走得早,我难以报恩,所以我留着你,不过是借此情思,别无他由,你也无需妄加猜测。”公孙怀轻描淡写地说。
阿琅明白了个大概,原来他把她当成了别人的影子,才会有特殊待遇。他没想着把她当成长生不老的药引,她该谢天谢地,高呼万岁,可消除了顾虑,心里更加乱糟糟的,还有些发闷……
“原来是这样,阿琅真是好福气!”她咧嘴一笑,信誓旦旦拍着自己的胸脯,扬言道:“为了督主的那位故人,阿琅定要替您找出害您的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忽然语无伦次,他堂堂东厂督主,揪出一个叛徒可不是什么难事,何须她去参一脚。
“你和那个叫蔡安的似乎走得很近?”公孙怀漫不经心地问她。
阿琅心中一颤,也有些糊涂,好端端的,他怎会提到蔡安?
下意识回道:“蔡安与我同在顺昌伯府遇难,可谓患难与共,不瞒督主,不久之前,我与他已结拜为异性兄弟,难不成督主怀疑蔡安?不会的,他胆小怕事,别说进您的屋,就连这院子他都不敢随意进出。”
公孙怀生性多疑,既然怀疑到身边的人,司礼监里的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而阿琅与曹元亨皆已排除,那么剩下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蔡安也在其中。
“此事我可以不再追究,只是蔡安此人,你别再与他来往。”公孙怀语意决绝,像是认定了蔡安的罪状,不容置疑。
“为何?督主怀疑他总要有个理由,司礼监里那么多人,何以见得是蔡安?何况他进司礼监,不也是您安排的么?”阿琅第一次与他抬杠,她没什么侠义心肠,只是她把蔡安视作亲人,无缘无故被人泼脏水,叫她心里怎么好受。
公孙怀回头看向她,面色阴沉,却不发一言。这是他执掌东厂以来第一次失策,安排蔡安进司礼监,一则高禄案已了结,他需要进宫当差;二则他与阿琅相识,可彼此相伴。
只是近日,他察觉到蔡安有所异动,恐非善辈,才布下此局,如今他的琴弦遭人动了手脚,便可确信无疑是蔡安所为。
他决不允许心有异动的人留在她的身边,即便他们交情匪浅,也不可徇情。
“此事是否与他有关,何不当面去问他近日可有什么异常举动。”他抱起损坏的琴身,淡然撇下这一句,转身不再面向她。
阿琅张了张嘴,刚才跟他抬杠的底气忽然之间消失殆尽,朋友之间本该相互信任,可是仔细一想,蔡安近日不似从前那样与她同进同出,而她从未怀疑过他。
“这是督主故意布的局?”他果决断定是蔡安在他的琴上动的手脚,还有一种解释便是他早就知道一切才会设下这样的局让蔡安自投罗网。
公孙怀放下琴,执起断弦的一端,“今日我屋门并未上锁,此事我只对曹元亨一人说过,然而当时除咱俩之外,还有一人躲在墙角根儿……”
“他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阿琅呢喃自语,这世上想杀公孙怀的人不计其数,可是蔡安只是找准了时机伤了他,不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更像是使点坏心思给谁出气。
一直以来,蔡安奉她为恩人,义薄云天,总想为她肝脑涂地,所以当她受到委屈,他就要为她打抱不平。
只是他不够圆滑,没有什么花花肠子,不懂得全身而退,到头来还是害了自己。
“督主要如何处置蔡安?”她的牙齿打着颤,手心出着汗,既已成事实,蔡安自然不可能再留在司礼监,只是他触犯了东厂的督主,若传言属实,他极有可能被打入东厂的牢狱,受尽折磨致死。
“阿琅以为我要如何处置他?”琴弦“铮”的一声,叫人心惊胆战,而他冰冷的语气像是寒冬腊月里的风霜,拍打着她的脸,生疼生疼。
“蔡安虽有罪过在身,却罪不至死,还请督主网开一面,饶他一命!”当初她为了保全阿玕的性命,向宋世良下跪求饶,如今又为了蔡安向公孙怀下跪磕头。
“起来!我何时说要杀他?”受天底下的人跪拜,他可以承受,并且极为享受,唯独她不可对他磕头跪拜。
他的命令里夹杂着几分愠怒,转身走向她将她拽起,阿琅忍着胳膊上的疼痛,昂首看向他道:“督主方才说什么?”
她眼里闪着倔强得光,聚积在胸腔里的火气顷刻散尽,他松开了她,叹了口气道:“前两日宝钞司里病死个人,蔡安过去碰巧可以顶上缺儿。”
言下之意,蔡安只是离开司礼监到别的衙门当差,没有性命之虞。
宝钞司,听着像是印钞的,进去的人倍儿有面子,可进了宫才知道,这是二十四衙门中的其中一个衙门,造的不是钱财,而是伺候宫里各位主子每日金汁用的草纸。
在宝钞司当差,不像在别的衙门那样体面,何况他是从司礼监调派出去,好比从高处跌落到谷底,怕是要被人说尽闲话,难以抬起头来做人。
宝钞司设在紫禁城外的皇城,隔着数道宫墙,以后想要见一面恐怕也没现在那么容易了。
“阿琅在此代蔡安谢过督主宽恕之恩,只是阿琅还有个不情之请,想在蔡安离开当日能够送他一程。”公孙怀能够饶过蔡安,阿琅已经感恩戴德,可她仍有别的奢望。
结拜一场,理应相送。
“此事应你。”公孙怀轻易地应了她,顿了顿,又道:“明日起,你便可以自由出入司礼监。”
而后面的话更令阿琅难以置信。仿佛蔡安一走,她就解除了禁令,行动不再受到约束。
“今日学士已向我说明情况,你于内书堂进学二月以来,学识颇长,礼数也已周到,可在宫中行走,只是要你做的差事,你还得按照规矩办,切莫坏了周章。”而他仍有他的规矩,一旦坏了规矩,她就会被打回原形。
原来他也不是一直想要禁锢着她,用得到她的地方还是得善加利用。
“是,阿琅但凭督主吩咐。”她唯唯应答,只要能够走出司礼监这扇门,就不怕在宫里见不到宋世良。
说着不想与锦衣卫有任何瓜葛,可阿玕还在宋世良手上,她还是得靠他打听阿玕的事。
“嗯,差不多已到进膳的时辰,你与我一道用晚膳罢。”风平浪静后,他对她仍是和和气气。
而且折腾了半天,五脏庙早已唱起了大戏,他听到了她饥肠辘辘的声音,阿琅面上一红,不经意间吐了吐舌,而这一细微的小动作被公孙怀尽收眼底。
与他一起用膳,不像奴婢伺候主子,每一次他都会要求她陪坐在身旁,两人低头无言,各自动着手里的碗筷。
阿琅也不与他客气,既然是他的命令,她自然毫无顾忌地照做,但凡喜欢吃的菜全都夹在自己的碗里。
她最爱吃鲫鱼豆腐汤,过去在家乡时常自己钓了来烧汤,豆腐也是拿自家的黄豆磨了来做,这道菜在江南极为常见,没想到北方也常吃。
这菜的精髓在于用肥美的鲫鱼和新鲜的白豆腐所熬制出来的浓郁白汤,极为鲜美,鱼肉鲜嫩,豆腐顺滑,入口便回味无穷,可惜公孙怀只喝汤,从不吃鱼肉和豆腐,不知其中滋味。
殊不知,他光是喝着汤,看着她享受美食的陶醉模样,便已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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