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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林崖自然无从得知自家已经被他最厌恶的几人当成了囊中物、盘中餐,满心里掂量的还是如何回楚容华的话。

黛玉是一定不能许给皇子的,这点林如海曾经与林崖清楚的说过。

一来,林家之所以在与甄家对上时如此有底气,有一部分底气确实是因为他们还不曾明着投靠任何一位皇子。

祸兮福所伏,如果只看到了林家缺少了朋党支持,背景不够深,那就是还不明白祸福相依的道理。就是因为没有明着投靠哪一位殿下,才能不当出头鸟,也就有了当今的偏袒,有了让各方拉拢的价值。

正如在林家与甄家不睦这件事上,在当今眼中,就是他手下的奴才与甄妃手下的奴才起了点口角的些许小事。换句话说,当家老爷的心腹与某位女主子的心腹起了纷争,这位女主子的儿子还琢磨他老子的权柄琢磨到天下皆知,当家老爷到底是向着谁的?而甄妃与她的两个皇子还在仔细权衡林家被拉拢的可能,余下的皇子则觉得林家投靠自己的几率又大了几分。到底谁的底气硬些?

但是一旦黛玉许给了哪位皇子,事情便没有这么便宜了。

二来,林如海说的十分坦然:他一生亲缘淡薄,膝下只有这么一点骨血,如何忍心送她到那等天下一等一凉薄险恶之地?

之前不是没有人想要求取黛玉,甄妃甚至透过口风,只要林家愿意,黛玉想配四殿下也好,六殿下也好,都只随林家心意,二殿下的母家也曾经想要用嫡长房嫡长孙上门求亲。

当时林如海都一一回绝了。

从打头的二殿下起,到甄妃次子六殿下,这几位皇子都年长黛玉至少十岁,不说夺嫡之争,单说他们都已经迎娶正妃过门,许的不过是侧妃之位,林家就断断舍不得让黛玉吃这个苦头,一生穿不得大红,永远比别的女人低一等。

楚容华正室是先太子妃、如今义忠亲王妃堂妹,临洮许家长二房的大姑娘,如今已经育有二女一子,他竟然还敢开口求取黛玉,如果不是看他日后要登临大宝,林崖真想把杯中茶都泼到那张笑意盎然的脸上。

“崖惶恐,只是舍妹的婚事家父早有决断,崖虽不孝,却也不敢忤逆。再者,家母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舍妹,唯一的心愿便是舍妹能十里红妆、嫁人为妻。”

林崖眼角眉稍都不带一丝情绪,声音清清泠泠,连一丝话缝儿都没留。黛玉的婚事别说他做不得主,就是能做了这个主,也绝不会应许楚容华。林家大姑娘是要十里红妆当元配嫡妻的,一个个竟想他们林家的姑娘做侧室,想得倒美。

楚容华又不是个傻的,闻言莞尔一笑:“你们家倒是宝贝的紧。”话里似乎还有几分赞赏,没有半点不悦。

林崖心中却更为警惕。

他明白,楚容华之前说要尚他公主,之后说想求取黛玉,都不过是一种心理战术。先说个林家根本不能接受的条件,然后再抛出点别的什么听起来还不算太过分的事情,他放松之下答应的可能性就会高出许多。

只是楚容华野将他看得太低。他尚楚容华胞妹也好,许嫁黛玉也罢,无法接受的难道只有林家自己?就算两边只是口头约定密而不发,几年后到了年纪一样要捅出来,到时候大事未定,就让人觉察出林家心向何人,楚容华担得起这份风险吗?

这个局未免太过粗糙。

果然,楚容华下一句又抛出了一个人选。

“曾定岳曾侍郎之名,贤弟可曾听过?”话音未落,楚容华甚至还举杯向林崖示意,以茶代酒,饮了一杯。

礼部侍郎曾定岳,乃是昌泰六年的榜眼,多年来深得当今信重,更兼他学贯古今,主持编纂了收录历朝典籍的《昌泰大典》,在清流士子中极有声望。如今朝野皆知,等现任礼部尚书一乞休,曾定岳就是板上钉钉的礼部尚书,入阁拜相都是十拿九稳。

没想到这样的人,竟然不声不响的站在了楚容华身后。

对楚容华的本事又多了一分了解,林崖也饮下一杯,再开口时多了几分谨慎:“曾侍郎乃天下读书人典范,崖虽居山野,焉能不知?”

言语中的敬仰钦羡,听得楚容华眉目舒展。

“如此甚好,曾侍郎对林公也是赞许的很!曾侍郎膝下五子四女,又有嫡孙九人,嫡孙女三人。现成两桩好婚事,无论是贤弟有意迎娶曾家女也好,或者觉曾家家风合意,愿意将舍妹许配也可,愚兄都愿为你们牵线搭桥,贤弟以为如何?”

这手笔,也算大了。林崖眉尖一跳,正要婉拒,楚容华却摆了摆手,阻住了他未出口的话:“贤弟莫急,大可回扬州报与林公,再行答复。曾家虽不是富贵熏天的人家,难道还比不得金陵李家?”

提到李家,楚容华似笑非笑的盯住了林崖,满是戏谑之意,林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个激灵。

黛玉曾经与李家嫡长孙议亲一事,连贾家人都不晓得。

前世读红楼时,林崖不是不纳罕。贾敏只有黛玉一女,既然百般看不上贾宝玉,为何不在生前为黛玉另择佳婿?到时候三媒六聘早早定下,也不是没有别的出路,何苦吊死在一棵不入眼的树上。

等林崖再世为人,勉强得到了林如海的信任,才晓得黛玉不是没有与别人议过亲。

贾敏在世时,早就再三察看,多方考量,故去前相中了金陵李家长房的嫡长孙。这个李家,也是贾珠之妻李纨的同族。只不过李纨之父是出了五服的旁支偏房家主,黛玉定的是宗房嫡系。

因为两家议定后没多久贾敏就起不得身,也就没有立下文书。按照李家老太爷的意思,等黛玉母孝过了再提此事也好。谁知祸不单行,贾敏身故后没出三月,李家的孙少爷也一场风寒倒下了,幼年夭亡。

四皇子与六皇子一母同胞,这一份同父同母的血脉情,在这一代皇子里可说是独一份儿。以往他们的母妃甄贵妃宠冠后宫,他们兄弟两个再齐心合力,那真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风传连先太子故去都有这两位殿下的手笔。

先太子一朝不明不白的去了,余下的皇子里除了年纪占了长的二皇子,真是再没什么人能入了这两位殿下的法眼。况且就算是二皇子,论本领、论圣宠,较之他们兄弟也差得远了。

眼看着前方似乎是一条通天大道,可问题也就来了。

皇位只有一个,那掌天下生死荣辱的至高权柄只能有一人享用,亲兄弟也不能例外,六皇子也是贵妃亲子,四皇子有的助力他一样不少,还因为是幼子而更受当今及其母妃的宠爱,只因为年纪上小了几岁,他就真的能甘心只跟在兄长后头,费尽心思为他人做嫁衣裳?

山西牛家投靠的是六殿下而非四殿下,当时可以说是为了避免当今忌惮,可是说一千道一万,牛家的万贯家私流水一样淌进的是六皇子府,而非甄妃一系惯常推出的四皇子府上。

紧接着,前些日子吃下了薛家在江南累世经营的盐商何家已经不声不响的拜在了六皇子门下,俯首帖耳。

六皇子眼下可谓如虎添翼,偏偏这当口四皇子还因为公然与二皇子争锋受了当今的呵斥,二、四两位殿下都被当今下明旨勒令闭门读书,六皇子哪里还忍得住?那真是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台前。

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说他是心血来潮一时糊涂都没有人信。至少他的同母兄长四皇子就不信。

谁让四殿下听了母舅甄应嘉的劝说,想要小惩大戒,收拾一下江南的几家大盐商,好间接敲打一下不驯的林家,结果还不等别人跳出来,六殿下就先不答应了呢?

最妙的,还是两位皇子生母甄贵妃的反应。手心手背都是肉,甄妃管得了哪个?帮四皇子吧,娇养的幼子百般折腾,为六皇子说话吧,四皇子指责她要重蹈武姜覆辙。真真左右为难。

林家在这潭浑水里不动声色的搅了半天,谋划的也就是这么一个结局,这也算是为他们选中的三皇子楚容华之后的路垫下脚。

只是现在楚容华挑了这么一个话题提起这桩事,倒噎的林崖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表忠心?

楚容华分明是猜到了,或者是察出了林家在其间的作用,却借这个事情诘问人性,诘问林家的忠心到底有几分。

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尚能被人挑拨的阋墙,致使兄弟阋墙的幕后推手之一,又该如何表一份忠心?姻亲,可是连血缘都没有的。

对上楚容华那直白的审视目光,林崖蓦的笑了,神情和煦,正如朝日破云而出。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去。亲兄弟阋墙也不过是利字当头。崖曾听人言,若是一人不为利所诱,那要么是那份利不够大,要么是那份利到手的希望太过渺茫。人非圣贤,不外如是。崖亦不过一凡夫俗子,岂能例外?自然有所求。古语有云,士为知己者死,崖之所求,殿下当知。”

林崖所求何事?当然是能将楚容华送上皇位,从而为林家搏一个位极人臣,熏天富贵。

未尽之言,便是有没有姻亲名分,林家都会成为楚容华暗中的助力,但是想让林家死而后已,那还要看楚容华的本事。至少当下,如若楚容华败北,林家还是要保全自身的。

楚容华眼瞳一缩,随即大笑出声,状似亲昵的拍了拍林崖肩膀,手下的力道却大得让身子骨强健的林崖都觉得肩膀一阵发麻。

“贤弟甚合我心意!还要与为兄再饮一杯才是!”

说罢,楚容华便把千金难求的雨过天青瓷盏随意向前一推,盯着林崖为他满上,才牛嚼牡丹一般又把上好的清茶一口饮尽,举止放浪形骸,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骨子里的矜贵傲慢。

林崖晓得楚容华心里不甚痛快。可他又能如何?

他倒是更愿意与楚容华谈情分说忠心不二,那也要楚容华肯信才行。

至于两人同为生父所弃、幼年坎坷之事,心知肚明则罢,他要是真敢说出来,楚容华肯定立时就要翻脸。

外宽内忌,这是嗣父林如海一日与林崖拿着邸报讲解朝政时对当今的评价,也是林如海对现在几位皇子的定语。

当时林如海垂目敛眉,整个人在袅袅升腾的熏香雾气中都显得有些不真实,只有他耳语一般的声音重重砸在了林崖心头:“这一家人的性子,倒也是一脉相承。既要用你,也要疑你。你肝脑涂地,他们未必不会揣测你别有所图不尽不实,你略有保留,他们心中不快却觉得你言语属实。既然没得挑,也只好将就着对付。”

想让天家放心,太难。林崖不是不想做楚容华心里一等一的心腹,可惜时机未到,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不要让他起了疑心,当自己别有所图才好。

果然之后楚容华虽然心里不痛快,言语间却对林崖随意了不少,至少不再用那个让林崖寒毛直竖的“贤弟、愚兄”之类的称呼,也隐隐约约透露出了他此次江南之行的目的:密受皇命,查两江织造亏空一事。

轻飘飘一句带过,楚容华显然没有在此事上用到林家的打算,只不过是要与林家通个气,免得互相掣肘罢了。

林崖也不想再为自家揽个大麻烦。朝中谁不知道两江织造为甄家马首是瞻?从善如流的当作自己根本没听明白,又与楚容华说了些甄家的趣事逸闻,就找准时机起身告辞。

楚容华虚留两句,也就亲自起身送林崖出门。

两人一路无话,直走到垂花门外,楚容华忽而开口:“林公不喜我家这门姻亲,旁人可喜欢的紧,到底也是拐着弯的亲戚,我四弟有意纳薛家女为侍妾一事,令外祖家可有告知?”

四皇子要纳薛宝钗?

出了这样的事,即便李家那边通情达理,没有丝毫怨怪林家的意思,黛玉的婚事还是要多等几年再提,到底还是耽误了。而且书中李纨偏向宝钗打压黛玉一事到底有没有这件事的影子,也很难说。

事关黛玉终身大事,连所谓的外祖贾家都一丝儿风声不知道,楚容华却知道的这般清楚,多年来只在老家颐养天年的李老太爷到底支持哪一位,林崖心里也算有数了。

“此等大事,还要禀报家父,请他老人家定夺才是正理。”这一回,林崖倒是没有一口回绝,只是他的意思也说得明白,这事儿,还是要看林如海的意思。

“几年不见,你倒成了个孝子,实属难得。”不轻不重的刺了林崖一句,楚容华不知道是笑林崖还是自嘲,脸上带出了一抹古怪笑容:“不是我爱做三姑六婆,只不过求个心安罢了。”

说来说去,还是怕林家临阵倒戈,想用联姻捆住林家而已。

可是姻亲就当真靠得住?

林崖张口欲言,楚容华却截人话头截上了瘾,悠悠然又是一句堵在林崖心口:“当然,凡事皆有例外,老四老六两个,还不是闹的沸反盈天的?这还是亲亲的兄弟呢,不知贤弟身在江南,可晓得这桩公案?”

怎么不晓得?四皇子与六皇子闹到兄弟阋墙的地步,林家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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