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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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以往，百里素馨或许会很开心，可是想起空间里还有个夜明玉，她就分外的闹心。

“嘎吱…”门在百里素馨的纠结中，忽的被打开了。

见到床上坐起来的小人，百里洛雅原本脸上的阴沉化为了无限的欢欣：“素馨，你醒了。”

“阿姐…”

“你怎么了，怎么浑身湿漉漉的？”

“没事，是我自己在疗伤，现在我已经都好了。”

“你知道，你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吗？我多怕你醒不过来…”百里洛雅轻轻地抱了抱百里素馨的身体，旋即道：“夜明玉那个恶人，她竟畏罪潜逃了，我绝对不会姑息她！”

百里素馨心里疑惑了，怎么好好的，阿姐还和夜明玉产生矛盾了？

“她被鞭子打了，是你打的？”百里素馨忽的想到了什么，问道。

百里洛雅瞬间勃然大怒：“她在哪？竟然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还接近你向你告状？”

直觉的，百里素馨明白了阿姐为何生气，以及为什么给夜明玉用刑了。

是因为，阿姐深爱她，疼惜她！

“阿姐，你误会了…”

“以后不要针对她了。”

“你不能对她心慈手软，一次又一次，每次她都置你于险境，我绝对不能轻易放了她！你不让我杀她，那我将她逐出落星，永世不得回国！”空间里，夜明玉清晰地听到了一切，心中忽的闪现一抹无力感。

她很累，并不是惶恐自己要遭受什么样的待遇。

而是，她明白，自己的确很失败。

她的存在，除了在外祖父面前承欢膝下，一无用处。

反而，因为她，使得她们两方为难。

要是没有她就好了。

“往事种种，我之所以选择告诉你，是因为你是我至亲之人，我将前事尽数告知，也便把以前的一切都放下了。阿姐，怎么我除了魔障，你又陷入其中了呢？这样吧，你予她鞭刑，从此我与她之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其实，百里素馨早就放下了。

只要夜明玉不纠缠着她，说要嫁她。

她真的可以对她视若无睹。

可如今…

她最大的依仗，却被她洞悉了，真的有些头疼！

可是，杀人并非她的本能，她也无法做到滥杀无辜，更不希望自己的阿姐，一世英名毁在夜明玉的身上。

“一笔勾销？不，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放下？”

“怎么不可以？她是个娇弱的小姐，你的鞭子差点要了她的命，一命换一命，很公平。”百里素馨笑了笑，随即她的面容严肃了起来：“我是我，你是你，阿姐，我不允许你再为我做出什么僭越出格的事，否则，我这后半生都不会安宁的！”

“我知道你疼惜我，爱护我，想为我支起一片天空。可是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我更希望真正的做一个贤王，辅佐你，保护你，成为你的羽翼。阿姐，除了母皇父后，便是咱们最亲密了。你要好好的，好不好？”她靠在了百里洛雅的怀里，最终百里洛雅沉重的点了点头：“好，阿姐的素馨长大了。”

“阿姐，你一定没怎么好好休息吧，你去告诉大家我已经好了，然后去休息。我也想好好歇歇，不要让人打扰我，我没过多久就可以不药而愈的。”百里洛雅最终还是一步三流连的离开了。

确定她走后，百里素馨闪身回到了空间里。

此时，夜明玉一身白衣，躺在地上，青鸾轻轻地啄着她的鬓梢，她合上了眼，一派静谧的模样，似乎是睡着了。

百里素馨提步，向木屋走去。

这个木屋，是当初，她自己耗费了一年的时间，亲手建造而成的。

屋中的陈设都是她亲手布置，自然各种各样的药材，也是一应俱全。

从抽屉里选取了一瓶药，百里素馨把它捏在手心，向门外走去。

“啊…啊…”看着她走了过来，青鸾激动的拍着翅膀。

而夜明玉，依旧没有醒来。

“你们飞你们的去，我还有事…”青鸾似懂非懂的飞走了，百里素馨一手拔开瓶塞，另外一只手揽着夜明玉的脖颈，把她的头抬了起来。

正当百里素馨要将自己的药喂入夜明玉口中时，夜明玉的睫毛忽的颤动了一下。

最终，她还是没有忍住，睁开了眼睛：“你要亲手杀了我吗？”

“你说呢？”百里素馨忽的一松手，夜明玉瞬间无力的落在了地上。

倒出一粒药丸，百里素馨送到夜明玉的唇边：“吃了它…”

“我刚刚听到你和太女姐姐的话了，我还以为…真的可以一笔勾销…”夜明玉眼中热潮涌动，随即，她坐起身避开了百里素馨手中的药丸。

“如果你真的要我死，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再让我死？！”

见她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百里素馨席地而坐道：“好，我帮你照顾太后。”

“没有我，你们也会照顾好外祖父的。我…我…”她直直的看着百里素馨，最终猛地倾身而上。

百里素馨就这样看着她靠近，瞬间捏住了她的双肩，却没有躲过她凑过来的脸庞。

她的唇瓣，就那样直接的扣在了百里素馨的唇上。

重重的盖了一下，随即，夜明玉猛地挣脱开她的束缚，夺走了她手中的药丸，放入唇中，转瞬咽下。

“我从来都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别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为了不被人笑话，为了讨好别人，我做错了很多事。可是，喜欢上你，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感受，不是因为什么利益…只是大殿上那个决绝的你，一瞬间进入了我的心中。三年来，午夜梦回每每梦到你，我都心碎欲绝，我追逐着那个抓不住的你，思念着那个找不到的你，我想和你永堕黑暗。可是，这个机会我也没有资格拥有，这么卑劣的我，根本就配不上你。我知道即使死在你手里，也偿还不了前世我欠你的债了，既然你不爱我，那就恨我吧，可是，不要忘了我，不要忘了害死你的夜明玉…”

“你落入水中，我真的向你伸手了，我试图抓住你，可是你离我越来越远，后来，我被人救上来了。”夜明玉拉着百里素馨的衣角，她感觉，自己的神思在一点一点的涣散。

“我以为，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就像每一次我们吵架，最终，总会有个人让步。可我没想到，我害你，陷入了永世的黑暗…”

“那这一次，就让我去无尽的等待，等待着你，等到下辈子，我们真的毫无芥蒂的轮回。”

“素馨…百里素馨…我好喜欢你…”

害死你的夜明玉…

夜明玉怎么知道前世的事？！

难道是，她偷听了她和阿姐的对话？可她那时候怎么没有察觉呢？

她并不是要夜明玉去死，而是，想要她忘记。

忘记这个空间，忘记这个玉佩，忘记一切可以威胁自己的事。

却不料，竟听到了她这般真心的告白。

我真的向你伸手了…

遥远的前世，那样久远的光景，就算当时夜明玉真的伸出了手，可最终，她还是免不了溺亡的命运。

“夜明玉，我不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你也休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恩怨两消，我们从此恩怨两消！”百里素馨的心境已经平和了下来。

原本一见到夜明玉心中便汹涌喷薄的那抹戾气，如今似乎很久没有出现了。

从上次将一切对百里洛雅尽数相告，从夜明玉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从在空间里看到夜明玉。

一直，她都是心境平和。

她已经很少想起死亡的痛苦，以及那漫长的等待。

一切一切，譬如昨日死。

夜明玉昏厥了过去，百里素馨从空间里给她寻了一些伤药，她不得不脱去夜明玉的外衣，给她上药。

空间里的药都是绝品良药，待夜明玉身上的伤痕渐渐愈合，百里素馨又给她找了一套全新的衣服换上。

忙完这些，她已经是精疲力尽。

将夜明玉变出空间，紧接着，百里素馨便在空间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