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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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把面前的人抓住,“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夏树看着面前形容枯朽的男人,既痛心,又害怕,“是我们的能力不足……”
“不是,你刚刚说谁去世了!”商皑几乎是吼了出来,但声音经过他干涩的喉咙,却喑哑得不能听。
夏树有些惶然,结结巴巴地回应他。
“当时我找到了办法,正准备通知纪小姐,就听闻西边水闸突然开了。”
“后来我们去到沙滩,发现了你们,但可惜只救回了您。”
……
商皑神色瞬间就愣住了。
高大消瘦的身体一下子摔了下去,无力地坐在了床上。
一阵头痛欲裂,记忆翻涌而来。
他想起来了。
他全都想起来了……
金黄色的沙滩,霞光璀璨的天空,浪涛拍岸的声音。
以及眼前慢慢失去呼吸的纪湫。
来自海外的著名心理医生,声音温和地跟商皑讲述这些天发生在他身上的情况。
商皑麻木地坐在床前,也不知道在听没有。
医生说,因为无法承受妻子在眼前死去的痛苦,他患上了精神失常,在床上不眠不休三个月,不认人不记事,不说话不进食。
直到团队尝试各种办法进行精神干预,他于今日才彻底醒了过来。
纵使他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
纪湫在海中撞上礁石,脑部受到重创,不治身亡。
外面正值初夏时节,清晨的阳光带着喜人的凉意。
夏树站在商皑的身侧,试探地开口,“因为纪小姐之前吞下伊瑟拉瑞,所以骨灰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下葬,现在还被固定保护在实验室。您要去看看她吗?”
商皑手指慢慢地收紧,指骨发白。
深深地提起一口气,又颤抖地呼出来。
“好。”
他沙哑地应答,带着无声无息的绝望。
前往实验室的路上,夏树在车中一句话也没敢说。
后座的男人,形容憔悴地看着窗外,神情呆滞。
身为a城名流中的翘楚,商皑曾经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然而不过短短数月,就瘦成了一副骨头,分分钟就会被风吹散架似的,连走路都需要人扶了。
夏树难得地没有多少话,只是带着商皑经过一扇又一扇门,最终他往走廊对面一个小门指去,“纪小姐就在那里。”
商皑拂开夏树搀扶的手,迈腿困难,吃力地朝前走去。
他今天脱掉了病号服,换上了庄严的西装。
然而曾经在他身上那样服帖的衣服,如今却显得有些架不住。
夏树抿着唇,望着前方好像随时都会跌倒的商皑,不知如何是好。
实验室的门一打开,冰凉刺骨的冷气就慌不择路灌了进来,商皑手脚立刻冻得颤抖起来,但他却丝毫感受不到冷。
小房间的对面是一副遗像,一个灵堂,在灵堂的中间,矗立着一个密闭的透明真空方柱,里面放着青白瓷罐子。
罐子安安静静地立着,带着一抹莹润的光芒。
商皑唇瓣抖了起来,他呼吸艰难地走了两步,再也走不动,再也站不稳,一下子栽了半边身子下去,跌在了柱子边。
他抖着手触碰骨灰罐外的玻璃,冰冷的寒意像针一样,扎进了他的手指。
刺痛唤醒了他的情感。
商皑胸膛抽搐两下,梦里梦外,他忍了多日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攀着柱子站起来,高大枯瘦的身躯抱住柱子,仿佛透着这一层的隔阂在拥抱她的骨灰。
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了透明物体上,曾经那样伟岸英武,仿佛能挡住一切风雨吹打,抗住一切山崩地裂的身体,如今却无助地绷紧,脆弱地颤抖。
有如万箭穿心,他张开了口,像缺氧的病人,呼吸了两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分明哭得撕心裂肺,轰轰烈烈,但他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房间里也仍旧安安静静……
世界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只有他,痛苦得像被撕成了碎片。
商皑终于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他的离别,纪湫看上去却那样欢快豁朗。
他们彼此都舍不得对方难过,所以都在假装强颜欢笑。
然而……然而……
留在阿糯溪花海前的人,才是死去的人。
商皑无力地拍打着玻璃盒,声嘶力竭地问她,“为什么……为什么骗我!”
他爱她爱得那样热烈,那样一往情深,那样生死不顾,到头来,还是迟了。
他还是亏欠她。
但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无暇思考。
他舍不得,舍不得啊……
商皑红透了眼睛,泪一滴滴地淌出来,湿了他的衣衫,模糊了玻璃框,亦如她朦胧的眼睛。
他望着她,好像在与她对视,他一张漂亮苍白的脸痛苦得扭曲了,声音飘忽不明,质问着她,“你要走可以啊,把我也带走啊……一个人逃算什么,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他一下下地去抚摸玻璃,看着里面依旧无动于衷的骨灰盒,“我爱你无怨无悔,你为什么要折磨我,留我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商皑泣不成声,一点点地,从柱子边无力地滑了下去,抱着那底座,压抑的哭声透过沉重的玻璃门传了出去。
夏树和苍洱站在门前,看得热泪盈眶。
他们身后是匆匆赶来的商家人,以及纪湫的姑婆和表姐。
戴溪和姑婆本来是不准商皑见纪湫的。
因为还没结案,警方暂时隐瞒了一切事实真相,他们便以为是商皑连累了纪湫,因此从纪湫遗体火化被送到实验室,三个月来,戴溪没有允许商家人踏入过这里一步。
直到今日。
他们闻讯而来阻拦,同一时间商家人也急不可耐地过来了。
然而他们站在门外,听见连隔音门也拦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哭泣,纷纷都怔然顿住。
在场之人无不触景生情,泪水都盈满了眼底。
没人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也会有悲痛欲绝的模样,这哭声连外人听着,也难免心如刀割。
他哭得这样用力,又那样无力,连呼吸也不要了,怀着同归于尽的念头,想直接跟她一起去了。
这一哭,会哭掉十年寿命吧。
俗话说,情深不寿,果真一点也不假。
夏树心中动容地想。
=
商皑的世界很快陷入天昏地暗,倒在地板上的时候,脸色是苍白的,唇是紧抿的,瞳色也是散的。
从病床上睁开眼,面前是商桥。
小伙子眼睛肿得跟桃子,拉着他的被子,反复挣扎才说出口,“表哥,我知道你跟嫂子情深似海,但你要振作起来,嫂子……在天之灵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商皑无力地半掀着眼帘,眸子无光无彩。
倒是边上的商桥,抿着嘴啜泣连连。
杜婉玉和商熠在门外,不敢进去跟他说话,只能远远地站着,也在边上抹泪。
纪湫在世的时候,他们对她不能算好,如今儿子成了这个样子,他们也有责任,两人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商皑。
老爷子因为之前纪湫失踪就已经被打击得病倒在床,这事一直也都是瞒着他老人家。
唯有商桥夫妻二人和纪湫还算交好。
但商皑性格极端,一旦恨上谁,便咬定不松,一旦爱上谁,也是不依不饶,至死方休。
这种人,最怕的就是爱人先走一步。
商桥一两句劝说当然无济于事。
夜晚,实验室爆发了一阵尖锐的报警声。
接到通知的夏树连夜赶往实验室,调取监控,灵堂的画面已经被损毁,但外面却拍到了孟兰宴的身影。
a城各区警方联合出动,在道路各处设置关卡,全力抓捕逃犯。
一整夜的追捕,狡猾的敌人总是能擦肩而过。
夏树和苍洱同乘一辆车,在金苑路发现了孟兰宴的踪迹。
苍洱踩上油门,加快速度,在城市的道路上,车轮子几乎都离地了。
前方的黑车疯狂逃窜,与警方千米竞速。
正当拐过一个路口时,一辆大货车横冲直撞而来,苍洱赶紧掉转反向盘,又遇到四面八方同样追尾的车辆,她避之不及,车轮擦过地面,刮出火花,整个车子大幅度斜倾,几乎要翻下护栏。
千钧一发之际,背后一辆车抵过来,不大不小的撞击,总算是把车稳在了桥口。
车报废了,外面也是连环撞成一片,无路可走。
“妈的!”
苍洱骂了一句。
这显然是孟兰宴的陷阱。
她话音未落,机车轰鸣声响彻耳畔,紧接着有只白皙的手敲了下夏树的车窗玻璃。
“快上来。”
夏树大喜过望,把车门一推就跳上了商皑的后座,苍洱从车里叫住他,给了他一把黑色的东西,“防身用!”
夏树接过,打开了保险,眼中沉出来一抹笑意,“走吧商总。”
商皑发动车子,光色张扬的黑色机车,像一头灵活矫健的猎豹,迈开四肢,锐利地冲向了渐行渐远的黑车。
在阵阵撕裂空气的轰鸣声中,黑车离得越来越近。
孟兰宴看着穷追不舍的摩托车,咬牙切齿地往油门上又是重重的一踩。
蓝蝎会被警方重伤元气,他成了名副其实的通缉犯,他亡命天涯,过得好不艰难。
就在几日前,唯一的心腹亚伦也被枪杀,现在只有靠他自己了。
夏树举起枪,在商皑加大速度的狂冲中,扣下扳机。
“砰——”一声枪响,打在了孟兰宴的车轮上。
车子瞬时滑了个s形,却还是坚持不懈地在往前疾驰。
商皑沉默地开向了另一个岔路,夏树大惊失色,正迷惑不解,却听商皑开口,“准备好。”
机车从高架桥桥口一下子冲了出去,黑色的猎豹光华的表面于太阳中反了下光,机车灵活帅气的一个转身,稳稳地横在了黑车正前方,夏树顾不上这云霄飞车般的惊吓,对准了车窗。
这一枪,冲破了车窗,打在了孟兰宴的肩头。
失去方向的车撞上了护栏,被拦停了下来。
孟兰宴从车里狼狈地摔出来,还企图逃跑。
他跌跌撞撞,还没来得及跑上两步,就被揪着衣领,重重地挨了一拳。
孟兰宴的脸顿时就肿成青紫色,那人却不罢休,又是一记拳头,打得他满口是血。
在密集的拳头下,孟兰宴像条烂鱼,连说话求饶的空儿都没有,最后他哀嚎地趴在地上,被人揪着头发抬起头来。
男人摘下头盔,露出阴戾森森的一张脸。
他咬着牙,血红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低吼道,“把她的骨灰还给我!”
孟兰宴毫无缘由地战栗起来,瞳孔缩紧,惊恐万分地结巴道:“骨灰……消失了……有鬼……。”
消息说伊瑟拉瑞被保存在实验室,所以他决定去实验室偷出来,谁知这只是一个陷阱。
他找到的是纪湫的灵堂。
那时他想起以往种种,心中陡生恨意,便想把她的骨灰抢出来,让她就算是死了,也得跟着他,在他手里一点点被磋磨殆尽,永世不得超生。
怎料,那骨灰从罐子里成了缕缕白烟飘了出来,短暂地幻化出一个人形后,就彻底无影无踪。
孟兰宴神情涣散地看着商皑,“你说那是不是纪湫的魂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后面就是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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