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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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道理。”张榛点头道。

一看这事要成，张大雨再接再厉道：“你看我家的菜怎么样？俺娘天天让俺们好好伺候着，现在啊，都长得好着呢！要的也不贵，茄子一文钱一斤，萝卜一文钱一斤半，你看怎么样？”

张榛却摇头：“那可不行，你这些菜我都用不到，收回去也没有用。”

“怎么会没用呢！”张大雨急了，“反正都是做菜嘛，用啥不一样！”

“反正你这些我是不收的。”张榛说完扭头就走，还小声嘀咕一句：“反正收谁家的都不会收你家的。”

声音不大，大雨媳妇没听见，张大雨却听得清楚，连日来天天的抱怨加上太阳的暴晒立马让他火气起来了，一把拽住张榛道：“你说什么呢，有种再说一遍！”

张榛虽然被拽回来了，也不说话，但是满脸不的样子屑更让人看起来心里火大，张大雨从小最看不起的就是张大松了，一个一直被自己欺负到大的孬种居然敢看不起自己？气愤之下立刻抓住了张榛的衣领子。

可能是用力过猛，领子咔嚓一声就裂开了，张大雨还没反应过来这布料怎么那么脆弱，张榛就先往后一倒，上衣几乎全部裂开了，像是猛然反应过来，张榛冲起来对着张大雨就是一拳。

张大雨被一拳打得有点懵，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两人扭打成一团，瞬间在地里你一拳我一脚打了起来，大雨媳妇有心帮忙，但是看着张榛虎虎生风的拳头，愣是不敢动，最后还是跑到村子里面找人拉住了架。

“我苦命的儿哦，天杀的张大松，就知道欺负我们，也不知道他咋那么狠的心哟，咋舍得下死手呢！村长，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朱二婶趴在张大雨身上哭的不能自已，又瘫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村长厌烦看了看她的做派，比起张大雨，他明明看见人家张大松身上更惨，连衣服都扯破那么多，不过，张大雨确实伤了一条胳膊，村长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不就是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兔崽子想要欺负我们家大雨吗？我们家大雨从小到大多老实的一个人啊，！不行，这事没完，没有二两银子不成，唉呀，我可怜的大雨啊！造了什么孽啊这是！”朱二婶哭诉道。

村长不理她，问张榛道：“大松，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榛嘴角还有些疼，听见这话揉了揉嘴角才道：“是这样的，村长也知道，最近我家在镇上卖了一点小东西，今天我出门挑水，大雨喊我过去，就非要我买他们家的菜，我说那些菜我用不着，他非要卖给我，所以就打起来了。”

为了这点事，哪至于成这样，不过也不能听一面之词，村长又问躺在席上一动不动的张大雨道：“大雨也说说吧，怎么回事？”

张大雨张了张嘴，一时间没找到说话的漏洞，要是村长知道他想高价卖给大松菜，估计他们就不占理了。至于大松看不起自个儿，说了他自己都嫌丢人。

而且张大雨也不确定是不是当初自己看错了，大松那样的人，怎么敢露出那副表情，这有什么可说的？反正现在躺在地上的是自己，怎么着都有理，所以，索性不说了，装作一副蔫蔫的样子。

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装的，张大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刚刚看了身上没几个伤口，却全身都疼，而且全身无力，但要是说多大事，他感觉也没有，就是浑身酸疼没力气。

村长看他这样，心里不耐，这张大雨最得朱二婶的真传，一遇到事就立马装死不动，每次都搞得自己受了多大苦似的，他甚至看见了朱二婶对着张大雨露出一个赞许的眼神。

“看看我们大雨连话也说不出了，这还不够狠？我不管，村长，如果今天这事儿没完，我就，我就不走了！”朱二婶不依不饶道，说着还冲着老大媳妇使眼色。

大雨媳妇儿算不上是一个能说会道的，加上她听到的是自家不占理，更不敢多说多错，只是惧怕朱二婶的眼神，一味附和道：“赔钱，肯定要赔钱的，我们当家的伤成这个样子，可不能算了。”

都是一摊烂事儿，村长根本不想管，更别说一方摆明了要讹钱，加上现在对方居然想在自己家胡搅蛮缠，心里更加偏向一向厚道的张大松，于是道：“都是村里人，啥都要讲钱我看就别在张家村呆着了！”

一句话让朱二婶滔滔不绝的话停下了，离开张家村？那他们家的地怎么办？可是对方是村长，她说什么也不敢找对方的茬，但就这样结束肯定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只好小声嘀咕道：“但是我大儿这个样子，大松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啊。”

村长该做的都做了，张榛知道该自己说话了，主动承担责任道：“村长，给您添麻烦了，这样吧，我身上衣服也不值几个钱，就不让大雨他们家赔偿什么了，至于大雨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有责任，等会儿跛脚叔看需要多少钱，药钱我都掏了，您看怎么样？”

这样一来大雨家等于是没付任何责任，村长觉得大松是太好欺负了，才导致现在这样被人讹，但另一方面人家自己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说什么，于是道：“那就这样吧。”

朱二婶当然不满意，药钱能有二两银子那么多吗？至于大松的衣服，没看见她儿都伤成这样了吗？衣服钱，想的美！只是刚刚经过村长的威慑，她到底不敢多说什么了，只想着以后肯定好好讨回来。

最后村子里跛脚老头来了，看了看躺在地上不动的张大雨，说没啥大事，开了点药，不过五文钱，张榛当场就给了，村长更认为朱二婶一家故意找事。

说来也奇怪，张大雨开始还感觉浑身无力，连说话都没劲儿，等跛脚老头一来，力气就居然慢慢恢复了，更让他仓皇离开的原因是村长那嫌弃的眼神，他一个大老爷们也是要面子的，再说再不走肯定更糟村长白眼，村子里大事小事都归村长管，他不想得罪。

朱二婶看张榛从荷包里拿出五文钱，恨不得把他荷包都抢过来，那本来就应该是他们家的，都怪村长偏心，回家的路上一路走一路抱怨，但总感觉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等第二天叫大儿子下地，朱二婶发现张大雨的一条胳膊伤到了动不了，才猛然想起张大松前几日的警告，一时间愤怒、气恨、冲动和丝丝惧怕都涌上心头，她就知道那个鳖崽子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全是装的！反正不管怎样，这个仇她肯定是要记着，梁子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