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艰难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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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萧炎拿着玉瓶，愕然地看着这一幕，不明所以。

药老摸了摸鼻子，摆摆手：“不用管他，他说他心有所感，要闭关一段时间。”

撇撇嘴，他才不信呢，老师和陌儿明显隐瞒了什么。抛开念头，紧握着温凉的玉瓶，重重吐了口气，时隔三年，终于能够再次踏足那个等级了……

得到聚气散后，萧炎并未选择立刻服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滚的迫不及待，逼迫自己滚上床榻休息。

见到萧炎竟然能够忍耐住立刻突破斗者的诱惑，药老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一抹欣慰，身躯微晃，化为一抹毫光，钻进了戒指之中。

翌日。

萧陌和萧炎说了一声后，便前往后山，去了他经常闭关的山洞，同样用结界封了洞口，留了抹灵魂力。

从赤血戒中取出云火天.衣，看了半晌，萧陌还是下不去手。手上就这么一件防御神器，要真毁掉了，哭都来不及。

他才刚接触炼器，等他能炼制神器时，他的实力早就可以灭魂殿几次了，还要这玩意儿做什么？

思考了一会儿，他取出一件下品灵剑，先试验试验，毁了还可以重新来嘛，反正灵器比较多。

经过一夜的思考，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重新炼制一遍，在炼制过程中慢慢剥离其中的灵气，同时用灵魂力控制九幽对云火天.衣进行锻造，当灵气消散到只剩三成时，必须立刻注入斗气，否则，灵气减弱的云火天.衣，很可能被九幽烧成灰烬。

其中，既要控制斗气输入，又要剥离灵气，还要防止两方暴动，要不是他灵魂力在三层中阶，他可不敢尝试，一个不小心，就会灵魂反噬……

嗤！

望着地上漆黑的灰烬，萧陌抽了抽嘴角，他是不是低估这活儿了……他有种预感，要是能够成功，他的炼药师等级妥妥升到一品，炼器也会入门。

嗤！

嗤！

噗！

“呸！”揉了揉眉心，萧陌吐了一口血，苦笑道，“这玩意还真难弄，嘶！灵魂反噬，果然不是说着玩的，真他妈的疼。”取出自己炼制的疗伤药膏吞下，两手各握一块灵晶，恢复伤势。

现在这种状态，肯定没法再继续了。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眼眸睁开，两道淡淡幽光喷射而出，片刻消失不见。

“再来！本少就不信，弄不成……”

低骂了一句，取出一件下品灵剑，手中幽色火焰升腾，继续这重炼之路。

另一边，萧炎在经过五日调整，终于将状态调整到巅峰，此时，正在冲击斗者……

萧家后山，一处隐蔽的峭壁之下，有个仅有一米多宽的山洞，峭壁对面，云雾缭绕，云雾之下，掩藏着凶险万分的魔兽山脉，峭壁之下，是望不见底的悬崖。

突然，有笑意在云雾间荡开。最后化为轻笑，大笑，狂笑……

扭了扭脖子，萧炎咧嘴一笑，抬头，望着如幽灵悬浮在洞口的药老，灿烂笑道：“成功了。”

“嗯，运气不错，第一次就成功了。”点点头，药老淡淡道。

“我这是靠的实力吧？”耸耸肩，忽然萧炎脸上有些失落，“可惜陌儿还在闭关，要不也能让他高兴高兴。”

“你不说他也知道你能成功。”翻了翻白眼，药老无奈了，这都念叨多少次了……

敛了心底的失落，萧炎脸上忽然浮现一抹讨好之意，伸出手，似有些腼腆道：“老师，您看，我已经到斗者级别了，是不是该给我斗气功法了？”

药老飘进山洞，在萧炎面前缓缓坐下，沉思了一会，脸庞略带郑重道：“你想要什么功法？”

“咳，就是……那个比天阶功法还要诡异的东西啊，能……能进化那个。”挠了挠头，讪讪道。

闻言，药老脸庞闪过莫名意味，却是出乎意料沉默下来。

见他如此神情，萧炎有些忐忑：“老师，怎么了？难不成那功法是你忽悠我的？”

“这功法，的确能进化，这我倒是没骗你。”药老轻声道，“这功法极其诡异，能进化也不假，不过，危险率，极高！”

在萧炎的追问下，药老声音沙哑的说出“焚诀”的修炼方法，靠吞噬异火进化，修炼成功的可能不超过两成……若是成功，斗气大陆，难有敌手。

“现在，你……还想学么？”望着萧炎，药老迟疑了一下，问道。

身子微颤，萧炎沉默。十指紧紧交叉，脸庞阴晴不定，迟疑与苦恼不断纠缠。

静静看着萧炎沉默，药老脸上闪过一抹复杂，良久之后，轻叹一声：“这种事，只能你自己选择，我也不想过多干预。不过，我想额外问一句……你对陌儿是什么感觉？”

“呃？”被药老这天马行空的问题弄得一怔，脑海中浮现红衣少年微挑狐狸眼，笑意吟吟…萧炎脸庞略微有些不自然，张了张嘴，半晌后才道，“老师怎么忽然问这问题？陌儿是我弟弟，我对他能有什么感觉？”

瞧着萧炎一脸镇定，药老淡淡一笑：“呵呵，弟弟么？你二人容貌虽有三分相似，他却更为精致清贵，再加上那身邪异妖娆，幽暗魅惑的气质，日后长大，定是惑乱天下之色。”说到这里，药老瞥了一眼萧炎，戏谑一闪而过，“指不定哪天就被别的男人，或者女人拥有……”

镇定的脸色一僵，眸光晦暗不定，虽然时常嘀咕着要把他嫁出去，可这事如果真的发生……

“似乎……加列家那小子，对他便起了那心思。乌坦城中爱慕陌儿的，也不少。那小家伙现在才十六吧，日后长大了，还得了？”好整以暇地看着萧炎变幻不定的脸色，药老咂咂嘴，继续说。

闻言，晦暗的眸光一凝，面上浮出苦笑，眉头缓缓皱起，轻吐一口气，低声道：“老师，你究竟想说什么？”

“嘿嘿……既然你觉得难受，那就不是单纯的把他当做弟弟……”药老似笑非笑，“和你说这么多，只是想让你认清一下情感而已……既然你对他有着一些堪称邪恶的念头，那么你也该审量一下自身实力和发展潜力。”

药老脸色有些凝重：“陌儿的体质特殊，对一些老怪物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现在，在加玛帝国，没什么强者，倒不用担心。可是以陌儿的资质，必定走上更大的舞台，要是碰到一些老怪物的弟子，被看穿体质，传进一些老怪物耳中，会让他陷入危机。”

“什么危机？”眼眸微眯，手掌不由自主紧握，萧炎心中有着模糊的猜测。

药老顿了顿，才接着道：“这世上，总有些人想走捷径，发明各种古怪功法，比如说……采补。”说道最后，带着丝不屑，靠外力提升，终究不是正道。

“混蛋……”漆黑眼瞳中跳动着怒火，萧炎无法想象那画面，只知道绝不能让这事发生。要是萧陌出了什么事，他宁愿毁了这天，灭了这地。

“你要是和他有牵扯，最难跨越的便是那一层血缘关系，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望着愤怒的萧炎，药老轻轻一叹。

“没有不过。”萧炎打断药老未尽的话，斩钉截铁道，“没有不过，他只能是我的。不管日后的路多么难走，他萧陌只能是我萧炎的。”他无法忍受萧陌和别人在一起，无法忍受萧陌被人觊觎。

轻叹一口气，看着掌心因用力而弄出的血色月牙，脑海里又浮现出少年漫不经心的笑颜，那幽然清雅的嗓音，总裹了层魅惑，撩得人心魂皆醉……

收敛情绪，萧炎苦笑着说道：“老师说了这么多，这叫不干预我的选择么？”

“嘿嘿……”药老摸了摸脸，讪讪一笑，略微有些尴尬：“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些怂恿的意思，不过从我的角度上来说，我很希望你修炼‘焚诀’。”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仅仅只是灵魂状态吧？”药老摊了摊手，问道。

萧炎点头。

“我这种状态，按常理来说，就是死了。然而由于我灵魂力量强于常人，所以，我又这样怪模怪样的生存了下来……”药老自嘲的笑了笑，笑容中有着一抹苦涩，“我并不喜欢这种虚幻的日子，我还有一些必须要亲自完成的事，所以，我需要脱离这种灵魂状态。”

“老师想复活？”眨了眨眼睛，萧炎愕然道：“这世界上，似乎并没有能够将死人复活的东西吧？”

“‘焚诀’上隐晦的介绍，若是修炼成功的话，似乎能够用几种互相配合的异火，锻造出一副能容纳灵魂居住的躯体，而那时，拥有了新躯体的我，也能算是另外一种重生了…”说到这，药老眼神悄然炽热了起来。

“我在戒指内暗无天日的黑暗中坚持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遇到灵魂力量达到要求的人，我很幸运，最后遇到了你。”药老干枯的老脸上，隐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悲凉。本来萧陌也挺适合，可惜萧陌修炼的是灵力。而且异火就那么多，只能一个人修炼。

“呵呵，这些话，你就当是我这老头子的闲话吧。唉，明明说了不干预的，却还是忍不住说了这么多，看来我还真是……”

自嘲的摇了摇头，药老双手微晃，一黑一红两卷有些虚幻的卷轴分别出现在手中，他笑着扬了扬手，俊秀的脸上有些柔和，轻声道：“红色卷轴，是火属性地阶低级的功法，黑色卷轴，就是那卷‘焚诀’……你自己选吧，考虑你自己的因素。不管你怎么选，都是我弟子，我不会因此怪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