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秘辛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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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你也是玄灵大陆的？”他的话让萧炎愣了片刻，这些天来，他如困兽般，只能死死将自己锁在没有陌儿的地方。他认为没有了他，陌儿会更好。

但是，突然有人告诉他，他对陌儿很重要。萧炎忍不住大笑，眼底阴鸷也消散少许。

既然说了出来，华凌就没打算隐瞒：“曾经是。”

“能够到斗气大陆，如果没有玖若的实力，就只能是已经死去。我，死过一次。和萧陌不一样，我刚出生一直到几个月前，并没有前世的记忆。”

“直到，清止找上门来，为我恢复在先知族的记忆。误打误撞，竟然令我想起了前世的事。那些久远到早已模糊的记忆。”

说是误打误撞，其实华凌心里清楚。如果没有遇见萧陌，如果没有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如果没有萧陌时不时提及前世之事。他，不可能记得起来。

当然，这些就没必要告诉萧炎了。

“你和他，前世是什么关系？”提到玄灵大陆，萧炎没有忘记还有个背叛陌儿已经死去的家伙，如果……漆黑眼眸杀气一掠而过。

华凌淡淡瞟了他一眼，浑不在意萧炎周身森冷：“萧陌是宫煞从人间界带来的，他身上有着九幽狱弟子没有的善良。这在九幽狱并不是个好事，尤其在宫煞别有所图的时候。”

宫煞自然不希望萧陌变得强大，这里的强大，不是指实力，而是心智手段谋略。毕竟九幽之体只有在大成时，才会有脱胎换骨的效用。

“我是为什么和他成为朋友的，年代太久远，我已经记不起了。但是，我记得我死的时候。”

“那场背叛，我救了他，但我死了！”

什么？萧炎惊愕地瞪大了眼，为了救陌儿而死，他对陌儿……清秀脸庞阴沉下去。

陌儿要是知道了怎么办？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我死后，并没有立刻转世。灵魂跟在萧陌身边，我看着他丢弃了善良，丢弃了真实，戴上一张笑意吟吟的面具，算尽人心，他杀了背叛者，魂飞魄散，再没有转世机会。”

“苍天大概判我冤仇已了，我消失了。后面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没有听到他最不想听到的事，萧炎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状似不在意地问道：“你说的这些陌儿怎么不知道？要告诉他吗？”

“这段记忆，应该被玖若修改了。抹去了我的存在。相比于盲目信任害死朋友，只有自己重伤对萧陌来说，才更容易接受和成长。至于，告不告诉他，随你！”他并不在乎萧陌知不知道，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能说的了。

两人静静坐着，华凌看着萧炎眼底时不时掠过的猩红，眉头微皱，却没有多说。

过了一会儿，药尘推门走进，递给萧炎一个药瓶，看着他吃了丹药，面色有了好转，这才松了口气。

“老师，魂族……”望着药尘，萧炎面带犹疑，他不确定老师对魂族现在的立场，不由暗暗后悔刚才的冲动。

到底是自己的徒弟，药尘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眸色复杂难辨。好一会儿，才叹道：“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魂天帝想要做的事，对我们来说，同样非常重要。比起这个，个人恩怨倒显得微不足道。”

已经不止一次听到类似的话了，萧炎心情有些烦躁，直接问出了埋藏已久的疑惑：“先知族和魂族究竟想要做什么？陌儿毫不犹豫的帮忙还可以说得过去。但是，老师你明明和魂族有着深仇，为什么也不计较了？”

药尘眉头紧皱，看着萧炎，面色变幻不定。他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告诉他！

“萧陌会放弃强者之路吗？”华凌抬眼，轻飘飘看了萧炎一眼。

萧炎愣了一下，下意识回道：“不会。”

“那，你会放弃成为强者吗？”

“肯定不会。”语气坚决，带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华凌轻轻勾了勾唇角：“既然如此，你们迟早会遇到它。”

它？什么它？萧炎有些迷惑。药尘在一旁叹了口气，猛地闭上眼：“小炎子，你知道斗气大陆有多久没有出过斗帝了？而那些斗帝又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些年来，没有斗帝？难道真是大陆的人不中用吗？”

萧炎怎么也没想到，药尘会问他这个问题。怔了一会儿，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么长的时间，多少惊才绝艳之辈，竟没有一个斗帝，简直太反常了。

隐隐的，萧炎觉得他似乎要接触一个匪夷所思的秘密。

嗓音有些嘶哑干涩：“为什么？”

“因为……这是一个被圈养的大陆！”药尘的声音压的极低，微微发颤，显然这个消息同样让他震惊。

“什么……”强烈的震惊让萧炎声音变调，听起来有些怪异。理了理乱糟糟的思绪，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老师的意思是，并非没有能成就斗帝之位的人。而是，这些人都被杀了。或者拿去做别的用途了？”

药尘苦涩一笑，不再言语。十几天前，他乍然听到如此秘辛，即使魂天帝表示整个魂族不再与他为难，他也高兴不起来。

“先知族和魂族既然找上陌儿，那么他们对对方必定有一定的了解。”挑了挑眉，萧炎眼中流露出睿智，“究竟是什么？”

迎向萧炎询问的眼神，华凌想了想，似乎在思索怎么描述：“它不属于任何生物，没有形体。具体的，只能见到了才知道。”

自从知道了那件事以后，萧炎心情也有些沉重。但，这却不是他立刻要面对的事。比起对付圈养大陆的不明物体，他更想找到萧陌。

身体在药尘的调理下很快恢复，还因祸得福突破了斗灵。虚无说，拿了陨落心炎便进行特训。

时隔两个多月，萧炎又回到了迦南学院，站在熟悉的阁楼前，神色有些恍惚。

院中草地上，似乎还躺着那个红衣如火的少年，眉眼含笑。

心中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他就该追上去的。即便，他知道什么都改变不了，至少面临危险，他想要挡在陌儿面前。

“萧……萧炎？你怎么在这？这些天去哪了？”

身后传来女子迟疑的声音，若琳导师怔了怔，连忙上前拉着萧炎问。

侧头看了看，萧炎不禁面容苦涩：“导师，我今日前来是向您辞行的，顺便收拾东西。陌儿失踪了，我要去找他。”

“什么？怎么会失踪？”若琳震惊，见他神色不好，也不想戳他痛楚，“导师知道了，去吧！希望你早日找到他。”

点了点头，萧炎迈步走进阁楼。一把推开房门，房中布置极为简单，四处散着药瓶。

这些药瓶，全是他为陌儿炼制的，只可惜，他没来得及送出去。

“唉！”萧炎走进屋内，小心将四散的药瓶收入纳戒。视线不经意从窗口望下，眼中掠过黯然。

楼下，再没有那个慵懒晒太阳的红衣少年。

陌儿，我一定会救回你的。如果……如果你出了事。我便杀尽所有胆敢伤害你的人。

火红的岩浆把山洞映成红色，虚空中，巨大的无形蟒蛇被黑炎束缚，动弹不得。一双竖瞳漫上猩红，杀气腾腾地盯着不远处两名黑衣人。

“就这样拿了陨落心炎？迦南学院不会和咱们拼命吧！”眉梢轻挑，萧炎神色却没有半丝担心。

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提升自己。焚决恰好给了他这个机会，没有后顾之忧，只要找到异火收服，就能飙升。

冷哼一声，虚无不屑道：“就凭他们？这岩浆下还有朵陨落心炎，你要是不忍，把那个弄过来，也一样。”

诧异划过眼角，萧炎但笑不语，整个人猛然腾空而起。青莲地心火包裹住手掌，直直伸进蛇身，抓住陨落心炎扯了出来。

“这个小家伙你拿着，有它护着，成功率要高很多。”说着，将九幽扔了过去。

萧炎面色凝重，按照记忆中的步骤开始吞噬异火。很快，山洞内便响起凄厉的惨叫。

虚无本身便是异火，看着同类被吞噬，心里也有些别扭。遂纵身跃下岩浆池，找寻另一朵陨落心炎。

池边，萧炎面色扭曲，浑身通红，皮肤因高温缺水，似要裂开。体内更是糟糕，脆弱的内腑哪禁得住异火灼烧，多处地方模糊成一团。

“大坏蛋……”九幽只来得及呼唤一声，便抢救起来。幽色火焰行经处，一层薄冰浮现。很快，萧炎体内布满了薄冰，即使是陨落心炎，也没那么容易突破。炼化异火渐渐走上正轨。

四周如浓墨般，透不进半点光亮。黑暗中间，有一处泛着幽幽银芒。仔细看去，丝丝银线勾勒出一个庞大而繁复的阵法。

阵法中央，平躺着一位红衣少年。少年眉目紧闭，面色带着不正常的苍白。

“进度不错，看来，要不了多久，九幽之体便可大成。”阵法边缘，站着个高大身影，幽冷的声音也不免带上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