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番外五：物是人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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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清晨，天蒙蒙亮。萧炎睡不着，走出房门，想四处转转。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斗技堂。里面，不少萧家子弟早起修炼。

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萧炎有些失神。曾几何时，他也和这些人一样，追求着至高无上的力量。

“您就是炎帝吧？我能问你问题吗？”

早在两人晋升斗帝后，世人便定下了称号。

萧炎是炎帝，萧陌是幽帝。

萧炎回过神，笑看着面前雪玉可爱的孩童：“问吧。”

一语落下，斗技堂里的孩子一拥而来，七嘴八舌地问着问题。有问修炼上的问题，有问生活中的困惑，有的纯碎是好奇。

“帝君，门外有两名女子求见。是星陨阁的小医仙和青鳞。”

她们怎么来了？心中有些疑惑。萧炎先解答完当前问题，这才对剩下的孩子说：“有人找我，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明早还来，有问题的小朋友，欢迎明天再问。”

“炎帝再见！”脆生生的童音带着激动和兴奋。

萧炎一踏入大厅，迎面便走近两名女子。

“萧炎（少爷）”两女异口同声道。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走到主位坐下，萧炎笑道，“别站着，坐吧！”

“萧炎，你没事就好。我真怕……”柔美脸颊清泪滴落，小医仙看着他神情悲喜交加。

“我很好。你们呢？”轻叹，两女的心思他明白。

“还不错。”小医仙笑了笑，眼眸万千情丝缠绕。

青鳞绞着发丝，泪眼盈盈：“少爷。您如今回来了，青鳞应该跟在少爷身边，服侍少爷。”

萧炎微愣，正想拒绝。只听门外传来轻笑声：“啧啧……炎帝还真是艳福不浅。你说呢，萧陌？”

陌儿？萧炎一惊，抬眼看去。门外走进三人，萧陌，虚无和魂天帝。刚刚调笑之语，明显出自虚无。

“确实如此。”睫羽微颤，萧陌眸色微凉，唇角却笑意吟吟。

“那个……青鳞，我逍遥惯了，身边不需要人伺候。”见他神色不对，萧炎立落的撇开关系。

“你们怎么来了？”视线移到虚无和魂天帝，皱眉道。

虚无拉着魂天帝，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看你们死了没。”

“你们……”打量着两人，萧陌总算看出不对了。

小医仙和青鳞见萧炎注意力已经转移，不得不起身告辞。待她们走远，魂天帝笑道：“怎么？不行吗？”

萧陌眉羽更加皱紧，眸中露出几分担忧：“你们想清楚了？虚无吞炎的生命和永恒无异，但魂天帝你却没有那么久的时间。注定，虚无会看着你老去死去。”

“哈哈哈……有你这句话，倒不枉我拿你当朋友。”虚无大笑出声，眼中柔情脉脉，“这正是我们来找你们的缘由。”

萧炎喝了口茶，挑眉道：“找我们干嘛？我们又不能让魂天帝永生。”

虚无摆摆手，道：“没这么麻烦。我只是想，等他死后。你们能将我的灵智剥离，同他葬在一起。这样，也算是死同穴了吧！”

大厅内，一时间寂静无声。魂天帝眼神复杂难言，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

当初，他之所以答应虚无。不过因着那场赌约。然而，这么些年走来，他却没法无动于衷。

“你不必如此。”魂天帝开口，声音酸涩沙哑。

虚无眨眨眼，笑嘻嘻道：“你不用感动。我只不过，想将你绑得更牢罢了。”

“好，我答应了。”

得到萧陌的承诺，虚无拉着魂天帝笑嘻嘻离开。望着两人的背影，萧陌摇头轻叹。

谁能想到，无心的异火也有如此强的执念？魂天帝还是原著中那个果断狠辣的他吗？

情之一字，真是半点由不得人。没遇见之前，定下一堆条件。遇见了才发现，什么条件都是虚妄。

两人归来的消息在大陆蔓延，陆陆续续又有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拜访。

萧陌和萧炎一开始还一个个见，到后来就只见认识的，不认识的交给其他人打发。就算是这样，也足足过了一年，拜访的人才少了很多。

得了空，萧陌想起这一年来，没有见到华凌。心下疑惑，直接去了九重仙阙。

“阙主来此，所为何事？”云恒抚着白须，笑道。

灵魂力扫了一圈，没有华凌的气息。萧陌皱眉：“华凌了？他去哪了？”

云恒早猜到他要问这个问题，摇头叹道：“不知道。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当初，阙主去了苍冥海。他独自离开，此后再也没人见过他。”

“什么？”萧陌瞪大眼睛，惊讶不已。怎么会这样？失踪了？还是……

凝眉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猛然间想起了一事，或许清止知道他的消息。

还没等萧陌找上门，清止主动来见他。神色如霜，容颜冰冷：“不用找了。哥哥他不在斗气大陆，也许此生都不会回来。”

闻言，萧陌挑眉。不在斗气大陆，难道也和他们一样在其他世界。

“他可好？”

清止淡淡道：“就那样吧！好与不好，他都感受不到。”

“我还有事，先走了。”没等他反应，清止直接离开。

茫茫水域，华美宫殿伫立。屋顶，站着位男子。白衣翩然，容颜俊逸，眼眸冰冷无温。

突然，他身旁一阵涟漪。清止从中走出，看着男子，柔声道：“大哥，我见过他了。他很好。”

“嗯。”华凌神色不变，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空。

“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一直压抑的怒火爆发，清止瞪着他。

华凌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没必要。”

“当初，要不是你。如今被困在这区域，代替宫煞的就是他们之一了。”清止怒不可遏，恨不得揍他一顿。

“说了又能怎样？这是我的事，我的使命。”华凌神色浅淡，不悲不喜。

一年年过去，萧陌和萧炎没有离开过斗气大陆。两人住在萧家，时不时教导下有天赋的萧家子弟，更多的时间是到药山陪陪父亲和药老。

一晃，时光流水般消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最亲近的朋友一个个逝去。亲手送走了虚无和魂天帝，举目望去，这片大陆再没有熟悉的气息。

万千山河瞬间失了色，萧陌觉得浑身冰冷。刹那间，他明白了永恒的残酷。

至高！至冷！

“陌儿，我还在！我会一直在！”见他神色不对，萧炎明白他在想什么。拥着他，喃喃低语。

炙热的温度透过衣衫传来，萧陌索性整个人靠了上去，狭长眼眸低垂：“三哥。”

“我在。”

“萧炎。”

“我在。”

“我们走吧！”

“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