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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沈醉在来的路上的时候,还在担心该以何种方式帮虚情,毕竟他自己遭到什么无所谓,但是若因为他的什么差错,让虚情倒霉受罚,他就是挨刀子也不足惜。
但是,听到里面的响声和怒喝时,莫沈醉头脑一片空白,条件反射的抬脚就把门踹开了:“虚情!”
房间里的人扭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位方脸络腮胡子的男子浑身裹着血煞之气,那是杀过人,见过血,从战场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人身上特有的模样,许多士兵从战场上下来都会留下心理创伤,但是这位徐爷却似乎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可见此人心性。
此刻,房间里的桌子翻倒,茶壶、杯子碎了一地,茶水、茶叶混在一起,在地上炸开仿佛开出了一朵丑陋的花。
房里里伺候的两位青楼女子吓得瑟瑟发抖,就差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了。
莫沈醉眼里看不见这一切,只看见清风明月般的虚情,那人眉眼间是淡淡的冷漠和疏离,站在古琴后面,墨发、白衣,周身似乎隔了一层,与这个嘈杂、艳俗的世界格格不入,他一人便自成一个世界。
脾气暴躁,正怒火中烧的徐爷不知因何事踹了桌子,正站在虚情面前,伸着手看样子是要去抓他虚虚搭在琴弦上的手腕。
因看见有人闯进来,徐爷也没收手,抬手就去攥虚情细白的腕子,却不想被虚情躲开了。
这下子更是点爆了徐爷身体里的火/药,轰隆轰隆炸的震天响:“区区一个青楼,你信不信我明日就带兵平了这里?”
说完,徐爷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闯进来的莫沈醉三人身上:“你们是谁?”
莫沈醉努力压下心中对虚情的疼惜,一脸正气的看向徐爷:“当朝官员逛青楼不知是什么罪,徐大人可知道?”
徐爷上下打量了一下莫沈醉,见他一身华服,气质不凡,以为是哪里来的贵公子,略略收敛了火气:“阁下是从京城来的?”
莫沈醉沉默着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徐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京城来的有权势的人,自然要避让几分,若不是……
徐爷见莫沈醉不吭声,便笑了:“看来不是了。”就算是,他也不怵,即便生在权贵,本身若无建树,也是没有权利身份的,在他这位千夫长面前,也得行礼叩拜。
朝廷官员自然不能逛青楼,不过青乌镇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谁能管得着他?
徐爷冷了脸:“我倒是第一次见敢踹我房门的人,挺稀奇。”他嘴里说着稀奇,眼中已经带上了骇人的杀意。
“铮--”一声琴鸣突然在房中响起,一瞬间拉回了徐爷的注意,他笑对着虚情说,“稍安勿躁,今日就算你不愿,也得跟我走。”
徐爷虽是笑着,但是那笑意并未深达眼底,更多的是势在必得。
莫沈醉低垂着眉,听着虚情被胁迫,简直想扑上去一刀捅了那什么徐爷,就算一命换一命,他也不能让虚情受欺辱。
他们虽相识不过短短一日,但是不知为何,莫沈醉就是看不得对方吃苦、受欺负,就好像曾经丢失的珍宝,现在重新找回来,他再也不能让这珍宝损伤分毫。
莫沈醉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劲,他把年少时对那孩子的遗憾和愧疚都寄托在了虚情的身上,这是不对的,即是对虚情的不公,也是对小雪花的不公。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只要知道小雪花被带离莫府的真相,他就心疼的窒息,现在见到与小雪花相似的人,他控制不住把一腔愧疚和疼惜全部扔到虚情身上,甚至,他都不敢有丁点儿思考对方要不要他的这些温情。
虚情随手拨弄琴弦,琴音不成曲调,却莫名的抓耳,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他那双漂亮的手上,他终于开口:“徐爷若是执意强迫我,我断言,以后徐爷便再也听不到琴声了。”
虚情说的是“再也听不到”,不过包括徐爷在内的所有人都下意识认为,是“听不到虚情的琴声”,没有人听出那淡淡话语间流露出的杀机。
徐爷嗤笑一声:“怎么?你还能自废双手了?”
莫沈醉心中一紧,上前挡到虚情面前,与徐爷相对而立:“徐大人何苦逼迫一位小小的青楼小倌,以徐大人的身份和权势,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
“青楼小倌?”徐爷似笑非笑的盯着莫沈醉,那双曾经浸满鲜血的眼睛锋利无比,好像两把刀,一刀一刀割下莫沈醉身上的肉,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经历凌迟的酷刑。
不过,莫沈醉站直脊背,直视那双眼睛毫不退缩,因为他知道,他的身后站着他一心要保护的人。
徐爷也惊讶莫沈醉的韧性,徐徐说道:“你以为我看上的是他的脸和身体?”
莫沈醉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他的眼中明明白白的写着:难道不是吗?
徐爷好笑,不过他隔着莫沈醉把视线落在虚情的脸上,说道:“美!真美!的确是个尤物,可惜我不好这口。”
再好看,也是男人,他对男人没兴趣,也不像那些不喜欢男人却有猎奇心理的人,觉得试试男人也无妨,他对男人完全没感觉,或者说,他现在对任何美人其实都兴致不大,他爱的,只有琴声。
当然,如果能再一次听到当年在青艳楼的一位神秘琴师弹的曲子,就更圆满了。
说起来,眼前这位美貌小倌的琴技倒是与当年那位神秘琴师有些相似……徐爷看了一眼莫沈醉,心想,应当是小倌吧?刚才他的确是这么说的,不过谁能想到,一位小小的青楼小倌竟有如此出众的琴技呢?
难得遇到这么好的一位琴师,他当然想要抢回家,日日听,夜夜听,如此才好抚慰他被曾经的兄弟背叛、在战场上从死人堆里挣扎存活的心理创伤。
是的,他也有心理创伤,他藏着掖着,直至今日都没有让人看出来。
当然,曾经的伤口是很严重的,就是因为听过那神秘琴师的一曲,才没有让那伤口炸裂一发不可收拾,才有今日的千夫长,今日的徐爷。
这个叫虚情的小倌琴师,他徐武势在必得。
莫沈醉听闻徐爷只是想听虚情弹琴,并非看上了他的人,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没有完全放心,毕竟虽说徐爷这种有一说一的人应当不会说谎,也没必要说谎,更何况是骗他们这种无权无势的小人物,但是就算只有一丁点儿可能,莫沈醉都不会忽略。
虚情不仅仅是他寄情之人,也是他的恩人,报恩,理所当然。
莫沈醉突然露出一抹笑意:“徐爷若只是听曲,便更不能使用强迫手段了。”
徐爷眉毛一挑,眼角眉梢泛着一丝冷意:“哦?”
莫沈醉不卑不亢,徐徐说道:“徐爷爱琴,想听好听的曲子,那可知对于琴师来说,只有优美的环境、愉悦的心情,才能弹奏出绝妙的琴音?”
徐爷脸上的怒意和冷意逐渐消退,若有所思:“这话……倒也不错。”
莫沈醉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徐爷却似笑非笑的看着莫沈醉:“不过,若我喜欢愤懑愁苦绝望的曲子,把这小倌抓走关起来岂不是正好?毕竟只有绝境,才能逼出人的才华,不是吗?”
莫沈醉浑身的皮肉都绷紧了,垂下眼帘遮住眸子里的情绪。
房间里安静极了。
过了片刻,也或许是许久,徐爷突然哈哈大笑:“放心,我可不喜欢那些烦闷的曲子。”说着,他看向虚情,“多有得罪,小公子受惊了。”
虚情撩起眼皮看了徐爷一眼。
徐爷伸手,强硬的推开了莫沈醉,眼带笑意,语气却不容违抗:“不做我的人也无妨,不过明日必须去我府上,我会让人来接你。”
徐爷扭头看向莫沈醉与和他同来的杏儿、绿衣三人:“出去,今夜这曲可还没听完呢。”
莫沈醉张口就要反驳,却被快步走过来的绿衣拉住,在他耳边悄声说:“莫公子,莫要给虚公子找麻烦。”
莫沈醉胸口一阵窒息,就好像有一只手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了:“我……知道了。”
“对了,把这两个也带出去。”徐爷指着被吓得花容失色的两个女子。
莫沈醉猛然回头瞪着眼睛盯着徐爷,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若是虚情受了欺负……那般柔弱的人,对上徐爷这种猛汉,怕是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莫沈醉下意识的就想喊出一句“我不走”!
“走!”绿衣几乎是拖着莫沈醉离开的,不过他并未走远,就守在门外,准备里面一有情况就冲进去。
莫沈醉守了一夜。
天亮,莫沈醉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整个人无精打采。
吱呀--房门打开,徐爷那张胡子拉碴的糙汉脸与莫沈醉正对上,徐爷挑着眉上下打量了下莫沈醉,没说什么,踏步离开。
隔壁房间在这时打开门,两个魁梧有力的精壮汉子走出来,跟在徐爷后面一同离开了。
看来,即使是逛青楼听曲子,徐爷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隔壁的护卫已经提着刀砍过来了。
莫沈醉没空搭理徐爷怎样,连忙冲进房间里:“虚情!”
莫沈醉刚刚踏入房间便慢慢止住了脚步,一夜未睡让他的双眼显得无神和迷茫,怔怔的看着坐于古琴之后的美貌少年,口中讷讷:“你……你没事吧?累不累?”
虚情抬起头,一双眼睛如水清亮,竟是丝毫困顿都未显现:“你为何在门外待了一夜?”
莫沈醉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回答。
“嗯?”虚情站起来,从琴后走出来。
莫沈醉心虚的低下头,不太敢看他:“我,担心你。”
虚情走到莫沈醉面前,声音轻轻的,柔柔的:“我没事,不会有事,你不要担心。”
莫沈醉心中五味陈杂,他一无所有,完全不能帮得到虚情。
虚情却在莫沈醉胡思乱想之时,牵住了他的手:“去我房间,睡觉。”
莫沈醉心底一颤,猛地抬头:“什么?”
虚情看着莫沈醉懵懂茫然的样子,眸子里染上笑意:“怎么,一夜未睡你不困吗?”
莫沈醉木偶一样被虚情牵着走:“可是,你也没睡,我睡你房间,你……睡哪里?”
“自然是你我睡一张床。”
咚!莫沈醉一头撞到了门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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