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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莲追上姜菀时,差不多快要走到传送点处,此时四周空无一人,人流都被吸引到密林焦地上了。
他看少年捂着胃,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你怎么了?”
“胃有点不太舒服。”自她吸了成妖丸甜腻的腥气后,胃里就一直翻腾,总有种想吐的冲动。
“跟你说过我不可吃重口太过甜辣的食物,你偏不听……”黑心莲犹豫了下,弯下腰身,留下个后背给她,“上来,我带你去冰心堂。”
姜菀愣在原地,出神的看向他,“我自己能走。”
“你这样要走到地老天荒吗?我自己的身体,你可以无所谓,但我不能,”他似乎火气上来了,高了两调道:“上来。”
姜菀磨磨蹭蹭爬上去,心情复杂,明明贴着的是自己的身体,可感觉却很别扭,又可以说……很奇妙。
她环上皙白的颈子,将身子紧紧贴了过去,黑心莲默不作声,拦起少年的双腿,背起她走进传送点。
她许久都没这么疲惫过了,自从踏入分神期,作为人类的一些负面感官就消失了。
时间一久,她都忘了吃喝拉撒睡这些最基本的事。
但穿成江皖的这段日子,仿佛回到了几百年前。
倒不是觉得辛苦,只是重新拥有疲惫、饥饿、困顿这些感官后,脆弱、弱小和无助这些负面的情绪会一同找回。
就连她有时候也会不自觉地想要去依赖。
不过说实话,偶尔的依赖,感觉还挺不错的。
姜菀靠在他温热的背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少时。
“抓紧,别掉下去了,”忽而察觉到身后的人有后仰的趋势,他冷冷补了句,“摔伤了有你好看。”
姜菀半阖着眼,让他惊扰得打了个激灵。
“……谢谢。”
碧空白云、青瓦白墙落回眼中,听着桂花树上偶尔传来的鸟鸣,她往上凑了凑,贴着泛着红晕的耳廓轻轻说:“其实你担心我,没必要凶巴巴的。”
像是被人突然挑开了遮盖在脸上的面具,江皖眉头一皱,冷冰冰地辩解道:“我不是。”
耳边吹来几口温热的气,听她似乎在浅浅笑着,却又不确定,拿不准是什么神色。
“嗯,你不是,你只是担心你自己。”姜菀狡黠一笑,对着口是心非的家伙眨了眨眼。
江皖刚想说些什么去终结掉这个无聊又让人烦躁的话题,听她又带着丝欢快低声问:“那你为什么把欲妖又给我啦?其实在我的计划里,没有欲妖也可以的。”
“只是顺便,多一个妖兽符护身,就多一层保护,我只是……”
“在保护你自己,我知道。”姜菀打断他,最近这话她听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只要一个眼神,她就清楚黑心莲又要说这句话了。
今日的唇枪舌战让她占了半分先机令江皖颇为不爽,他眉头皱的更深了,正思索拿什么话反击,突然察觉到她话语中不对劲儿的地方。
“计划?你找我要欲妖,是为了教训刁飞?”
“嗯,算是吧。”
姜菀懒洋洋的回了句,不自知的拿脸颊蹭了蹭他脖颈,颈后的丝凉稍稍缓解些她胃部的不适。
虽然她的目的不是教训,但实质上差不多,只不过结果出乎意料。
她从没想过让刁飞死,甚至在她的计划里,刁飞需要活着。
“为什么是刁飞?”江皖犹豫片刻,还是问出口。
“子桑临的拿血炼药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也是因为这个你才杀了他。”也可以说,是复仇。
姜菀平静地说着,刻意避开“妖”这个敏感的字眼,目前虽然还不清楚黑心莲血脉的秘密,但多少有了些猜想。
见黑心莲不答,她继续道:“我查过了,子桑临是个平凡人家出身,父母早逝,他的家财被舅舅、舅母一家霸占,流落街头,童年困苦凄凉,不过好在他后来被书院的上上任院长救下,后收为徒弟,总算是过上了平稳日子。”
“他起初并没有受到重视,虽是掌门弟子,却因灵根杂劣只在门派里跑腿打杂,在一次游历后,子桑临的修为突飞猛进,竟一跃成为儒行书院的顶梁柱,那之后,他开始收徒,弟子多是同他一样的穷苦出身,甚至有些灵根极差,但最终无一例外,这些弟子都同他一样修为飞升。”
黑心莲不屑的哼了声。
“至于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用炼血制丸的,我也不清楚,刁飞在他死后处理了绝大多数的证据,我能找到的少之又少,本想趁着今天套些消息出来,却不想这家伙对子桑临死心塌地,即便被下药妖化,也依旧守口如瓶。”
姜菀顿了顿,可惜道:“唉,如今刁飞死了,人证也没了。”
“……你要这些证据做什么?”黑心莲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想把子桑临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啊,让这个败类在三千仙门被彻底除名,最好再做个反面宣传册,让他遗臭万年。”姜菀咬牙切齿的说,整个人激动的晃了下,随后脚踝被他轻轻一掐。
“别乱动。”
黑心莲话中透着股怒意,姜菀摸不准他过山车似的脾气,便跟泄了气儿的皮球似的,乖乖趴回他后背,不吭声了。
日头照的她整个人暖洋洋的,困意来袭,她抬眼看了看四周,不知怎么,觉得今天这段路格外的长,她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醒来时,黑心莲已经不见了,旁边守着的是赵曦言。
赵曦言眉宇凝重,见她醒了也不曾舒展。
姜菀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师兄好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笑得出来。”赵曦言眉头拧的更紧了。
“出什么事了?”
“林间的事我都看到了。”他眉头一松,从袖笼里取出个追踪符,姜菀了然,浑不在意的说了句,“那我没把师兄吓到吧?”
这事的确给了赵曦言不小的冲击,不论是剑术,又或者是他暗中调查出子桑掌门的事,都让他无比震惊。
若说他剑术超群,尚能理解,毕竟他娘曾经也是剑仙,可子桑掌门的事,若没有缜密的思维和城府,一般人真挖不出来。
“你知道这些为什么不跟我讲?”他急切切的问,说完又觉得憋屈,低声嘟囔道:“说到底,还是信不过我。”
“师兄想多了,这不过是早就计划好的事,何必自扰。”
“既然早就计划好了,那就是从一开始就未想过我。”
赵曦言,你这么聊就把天聊死了啊。
姜菀沉默,听他话锋一转,突然问:“你怎么看付长老出手的事?”
“他?杀人封口这种事,要么为的是儒行书院的名声,要么他与子桑临是一路人。”姜菀不避讳,直言讲出,听得赵曦言眉头一紧,扔出张隔音符,压低声音道:“嘘,现在这件事派内已经不让谈论了。”
“封口?”
姜菀没想到儒行书院的反应这么快,不过也能理解,前掌门修行邪术,开发禁地,囚押少年,提炼妖丸,甚至妖化了自己大部分的徒弟,这种事要是爆出去了,儒行书院的名声算是完了。
“所以师兄你来,是劝我闭嘴的?”
赵曦言是主角,姜菀多少对他有些不同的期待,一想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时,她就有些不高兴了。
“我……”赵曦言低眉,他的确是受师父之命过来劝说江皖的,要不是因为师命在身,他压根进不来,就连太溪涧来的几位贵客,听说也已被请离了儒行书院。
现在整个书院处于封闭状态。
外不可进,内不可出。
赵曦言三两句讲明白当下状况后,突然停住。
下一瞬,姜菀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师兄不用说了,我都懂。”
“师弟,你要理解师父的难处,他……走上这个位置,很不容易。”
“我理解柳院长的难处,但我有句话想问你。”
赵曦言的视线错落在床榻旁的香炉上,青烟升腾而起,淡淡的草药味弥漫着整个屋子。
“你觉得这样做对吗?”姜菀真诚的看向他,“你见过被子桑临关押着的孩子生活的地方吗,就在禁地,我可以带你去看看,虽然尸身都被烧了,但残留的骨块足足有一尺厚。”
姜菀一想到这事,就对子桑临恨的咬牙切齿,缓和了一下,才继续说:“他死了有一年多了吧,可这些遗骸多到连风都吹不走,你知道为什么吗?”
赵曦言摇头。
“背负的怨念这么重,他们又怎么安心进入下一个轮回呢。”
“……”
“师兄做决定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
月色浓浓,事出突然,顾行之领着两人找了儒行书院附近的大城停歇,陆子昭担心师妹,安顿好了便要拉她去坊间转转。
“师妹,东临城的紫晶藕粉特别有名,咱们一起去尝尝吧?”
江皖兴趣淡淡,眸底掠过缕稍纵即逝的焦虑,指腹不停地摩挲着玉简,“大师兄不是说着急回门派么,为什么来了东临城。”
“这不是咱们师兄妹好久没一起出来了么,直接回门派,再想出来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陆子昭打着哈哈,面色自然,担心被听出来什么。
今日在儒行书院撞见的事实在尴尬,能让戒律长老当众杀人封口的事会有多么严重,他心知肚明,顾行之也是如此,所以未等柳荷招呼,便带着尚不知情的师妹匆匆离开,断然不淌这浑水。
“师妹,你就跟着一起去吧,难得咱们一起。”
陆子昭缠了他半晌,最终还是磨动了。
顾行之知道姜菀同行,特地换了身新衣服,让陆子昭在心底骂了很久,三人仙姿脱凡,男俊女靓,走在东临城的闹市惹出不小动静,更有甚者认出了姜菀,争先上前结识攀谈。
出门没多久,江皖就后悔了,没想到东临城的夜市会这样闹腾,宽广的大路上人挨着人,让他不自觉的想要逃跑。
人太多了。
少时,江皖手中泛起层细密的汗。
一个温热贴在手背,他冷不丁的侧目一看。
“抱歉。”
是路人不小心蹭到的。
人头攒动,他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的左手发呆。
痴恋的温度似乎尚有残存。
一个轻松活泼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中。
【有我在呢】
只这简单的一句,周围的人和物骤然消散,醉梦般的月夜下,少女手中拿着个竹簪站在红色的灯笼下,眼帘被蒙上一层薄薄的红纱,带着几分娇羞,在对他盈盈笑着。
姜……菀?
怎么会看到她?
“师妹?”顾行之蹙眉,见她正愣在原地,盯着自己的手看得出神,忧虑道:“你怎么了?”
霎时,所有的幻象消散,鼎沸的人潮涌回眼前,一切的美好戛然而止。
而这之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失落。
“师妹?”顾行之见人突然动了,却是往反方向走。
“你这是去哪儿啊?”
陆子昭追了过去,随后眼前炸起片金光,巨大的凤鸟振翅而飞,掀起一片巨浪。
“凤、是金凤鸟!”众人仰首,见墨色的夜空下,一道金光直冲九霄,长鸣不绝。人群惊呼着,甚至有人当街俯身跪拜。
凤凰不论在仙界还是俗世,都是神话级别的存在,这些上古妖兽早已销声匿迹,不要说原身现世,就是流传出一支羽毛,都会被无数人捧神。
这时候,有人留意到凤鸟身背上,一道红影伫立之上。
“凤鸟是灵剑仙的?!”
“真的是玉菀剑仙!实在是太帅了!”
顾行之默然,掷出道剑光,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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