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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知野走了之后,傅祁焉看着两边的树,突然笑了出来。
这家伙,有时候还真是出人意料。
他在宿舍楼下等了很久,等到天完全暗下去,月亮升起来,苏知野都没下来。便让两个司机先回去,自己上了六楼。
他敲了敲苏知野的宿舍门,“苏知野,你还在吗?”
门锁着,里面没开灯,但是空调开着,冷气从门缝里冒了出来。
傅祁焉在苏知野宿舍的电箱上面摸到了一把钥匙,然后打开了房门,“苏——”
飘渺的清酒味扑面而来,味道很淡,跟冷气混杂在一起,有种莫名的疏离感。
房间里开着20摄氏度的空调,床上有一团拱起的棉被。
发情了,没多久。
苏知野涨红着一张脸,从被窝里探出个头来,跟河豚一样:“你来干什么?”
不是说好了让他别来的吗?
傅祁焉轻叹了一口气,把门关上,走到他床边。
宿舍的床是普通的铁架床,苏知野的被褥整理得很整洁温暖。傅祁焉握着床杆,坐在床边,散了一些信息素出来,“为什么刚刚不告诉我?”
苏知野尚且理智。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周围的花香气,默默地跟傅祁焉划清界限,傲娇上了,“跟你没关系。”
从今天开始他跟傅祁焉恩断义绝。
傅祁焉按了按他的后脖子,慢慢地说:“不是说让我替你临时标记,你帮我治病吗?”
“你这个骗子。”说起这个,苏知野有些怨怼,“你的信息素缺失症早就好了。”
他查过了,患有信息素缺失症的人没有易感期,有易感期就代表痊愈了。
巧就巧在傅祁焉之前有过一次易感期了。幸亏是第一次易感期,不然就露馅了。
傅祁焉全然不在意,“一人一次,扯平了。”
苏知野刚刚也骗了他一次。
苏知野一噎,瞪了他一眼。
傅祁焉看着他通红的脸和娇红欲滴的耳垂,抵着他额头问:“难受?”
苏知野甩了甩发胀的头,用全部理智将傅祁焉推开而不是扑上去,听上去像抱怨也像撒娇,“不难受,但是见到你就开始难受了。”
“……”
他现在不太欢迎傅祁焉,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老傅头,“快走,你爹我要休息了。”
那种感觉很像过山车,若即若离,时而酸时而甜。傅祁焉刚刚还在为苏知野的一点改变和回馈而欣喜,现在却不得不吃闭门羹。
“你生我气了?”他干脆躺在苏知野床上,从背后抱着他,汲取香气。
“没有。”被子里传来的声音嗡嗡的,傅祁焉一靠近,苏知野全身上下被抚·过般不对劲。
“那为什么要赶我走?”傅祁焉慢悠悠地问。
以前苏知野发情的时候,可喜欢粘着他了,可是现在却背对他,难不成他的信息素不好闻了?
苏知野转过身来,皱着好看的眉头,五味陈杂:“我生我自己的气不行吗?”
张张合合,嘴唇粉嫩。
傅祁焉把他揽进自己怀里,“你明明生我的气了,还嘴硬。”
“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苏知野咬牙切齿,身上明明很难受又忍不住去挑刺儿找茬儿,“你就是一个无动于衷见色起意的大渣男,我还神经病一样为你发疯发狂,我疯了!”
他觉得自己是个顶级的傻缺,居然还跟傅祁焉这个猥琐男搅和在一起。
这个人就是来占便宜的,他却愚蠢至极心甘情愿地被占便宜。
苏知野绝顶聪明的脑袋瓜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关窍,他觉得是傅祁焉迷了他眼睛。
傅祁焉不知道“大渣男”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的,他揉了揉苏知野毛扎扎的头发。
垂下眼,很认真地问:“你还想要我怎样为你发狂?”
因为他,苏知野成了一个神经病吗?他不知道。
不过因为苏知野,他现在倒挺像个神经病的。
患得患失,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情绪起伏。开心和不开心都跟他有关。
“我也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跟在一个omega后面,做这么多事。”傅祁焉侧过身,看着天花板,慢慢地说:“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两种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内,在这张一米二宽的床上。
他快在酒气中溺毙了,没人知道。
“……”
苏知野红着脸,眼圈也红了,说话带着一点鼻音:“你怪我……”
老傅头居然敢怪罪他?怪他信息素太好闻?
傅祁焉摇了摇头,“我情愿的。”
他捏了捏苏知野的脸蛋,眼中的一切多隔了一层雾玻璃,“你要抑制剂吗?”
虽然苏知野还没拿到,但他宿舍有苏知野可以用的抑制剂,可以帮他。
“我过敏。”苏知野还是凶巴巴的,他用被子盖着头,假装闻不到傅祁焉身上的信息素。
但不能否认的是,当听到傅祁焉为他改变的时候,他心里平衡了,霎时看傅祁焉就顺眼多了。
如果不是正在发情,他能到操场上跑圈放鞭炮。
仿佛之前的烦恼是没必要的,全部都是作茧自缚。
傅祁焉从背后搂着他,吻着他的后脖子,一字一顿地提议,“以后我们有话直接说,有什么都不要拖到第二天好吗?”
“……”
他靠得太近了,苏知野全身开始发烫。又忍不住在被窝里傻笑,语调不清地回应:“乖儿子,以后爸爸想打你会直接说的……”
傅祁焉没听到苏知野在说什么,他沉声:“我咬一口?我想掀你的被子。”
“……”
血液往下流,心跳往上咏。
苏知野刚刚还在气头上没察觉,自己软弱无力地缩成一团,背对着傅祁焉,头埋在被子里,大概只漏了一小寸脖子。
他恍然惊觉房间里两种信息素的浓度已经很高了,高得离谱,他们在信息素的海洋里徜徉。
信息素抚平他们的癫狂,又让他们再入癫狂。
苏知野全身又红又烫,用力地攥紧了被子一角,即刻拒绝说:“不行……”
“不行?”傅祁焉把外套脱下丢到一边,十分诚实地:“我想干点别的事情。”
他想跟苏知野接个吻,不,接十个吻。
苏知野心脏受不了,“不行……未成年人……”
“什么未成年?”
“我们不能偷吃禁果……”苏知野满脑子黄色泡沫,他一个一个地搓破,循环播放着要死了要死了。
“什么禁果?”傅祁焉按耐不住急躁,掀起被子一角。
然后血液凝固,愣住,再把被子的一角迅速放了下来。
好一个浪里白条。
苏知野羞红了脸,蜷缩到墙角,开始磨牙。好像被人偷看了写情书的日记本。
“抱歉——”傅祁焉跟着他发烫,“我没想到……”
他偏了偏头,按了按自己血管发胀的鼻子,不知道是在开解自己还是在开解苏知野,“以前,看到过一点点,所以,不紧张……现在,没看到多少……”
体温和心跳趋于一致,再疯狂飙高。
傅祁焉俯下·身。
苏知野亮起爪子,像企图防御大灰狼的小奶猫。他挠痒痒似的锤了傅祁焉几下,“你想干嘛?”
傅祁焉又吻了吻他的上唇,“咬一口?”
“不能做除了临时标记之外的事情……!”苏知野脸红得如落日朝霞。
这种情况下他的反抗显得苍白无力——还很像为傅祁焉加油助兴。
傅祁焉对他的反抗熟视无睹,专心致志地从他的口中品尝清酒的味道。
苏知野很想骂人,但是脱口而出的全是哼哼唧唧。只能转而用眼神杀死傅祁焉,但这个眼神很娇嗔。
还有点勾人。
·
苏知野睁开眼时,宿舍里一片黑暗,热源紧紧靠在他背后,像八爪鱼一样把他缠在中间。
身体有点酸涩,脸有点红,脑子有点不清醒。
空气还留存着若有若无的信息素,空调的冷风给他带来了一丝澄澈清明。
死傅祁焉这个老淫·魔真的是能占的便宜全占光了。
苏知野弱小的心灵无法面对这一切,他把傅祁焉的从自己腰上一把手拨开,提被子想走人,就被身后的人捞了回来。
“这是你宿舍,你去哪?”傅祁焉亲吻着苏知野的肩胛骨,“上次放你走了,这次不许走。”
傅祁焉居然没睡着?
“……”
羞得不行的苏知野尽力缩在他怀里,降低存在感。
但是傅祁焉把他掰了回来,让他面对自己,腹部贴腹部,鼻息交融。
“你紧张什么?”
“你越来越过分了。”苏知野骂他,“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说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就成了这样。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
傅祁焉将苏知野的头按在自己肩上,“我觉得你也不是。”
他们都不是那种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人,他们任性又恣意,还特别爱破坏规则。
傅祁焉很认真地问他:“你喜欢吗?跟我亲亲抱抱。”
他知道苏知野记得刚刚发生的事,估计还记得很牢,他想知道答案。
这个答案决定傅祁焉今后要不要收敛些。
苏知野没有回答,只不过脸一下就煮开了。傅祁焉感受到自己的肩上多了一块柔软的烙铁,他知道真实答案了。
“好堕落……”苏知野缓了很久,只说了三个字。
完全跟从内心的欲·望什么的,不管不顾的做法真的好堕落。
“堕落?那么,”傅祁焉揉着苏知野的头发说,“你要跟我一起堕落吗?苏知野同学。”
“而且,抑制剂到了之后,会很难搞的。”
他们好像一辆驶向悬崖的火车头,一意找死。苏知野并不排斥这种刺激感,却没把握能在掉下去之前刹车。
“那就到时再说。”傅祁焉呼了一口气。
“你非要跟我比谁脸皮厚是吧?”苏知野把脸埋在他身上,小声地问。
“嗯?”
“比脸皮厚你比不过我的……”苏知野报复性地咬了傅祁焉的脖子一口,他真的会跟傅祁焉干到底。
他森气了。
傅祁焉却笑了。
这人找了很多理由。先是虚假的爱慕,然后是父子禁忌,现在又多了一个比脸皮厚。
一直在避开傅祁焉想要的答案,和傅祁焉想要苏知野知道的答案。
他真的很想看看,苏知野还能找出什么样的理由,来规避最后的正确原因。
“你觉得我跟你在比脸皮厚?”傅祁焉把玩着他的耳垂,挑眉故意问。
“不然呢?你就是想占我便宜,你就是看我长得美。”这就是一个谁不要脸谁占便宜多的游戏。
反正傅祁焉长得不赖,他苏某人又不吃亏。
“你说得对,我爱死你的身体你的腰你的腿你的脸了。”傅祁焉看着他的眼睛,眼神虔诚极了,“我的小祖宗。”
苏知野呛红了脸,“老傅头你这个淫·魔!”
作者有话要说: qwq
我要改邪归正做个纯洁的人,我错了丁丁大神
这里不是车啊……我为什么写得这么黄???
|||_|||,应该删干净了吧?我会收住搞黄色的手的!
对不住大家,一定是我昨天夜里上了辆小破车,有点上头
我以后不会随便上车了,特此前来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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