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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簧簧没有立即发表意见,而是转问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的应则端。

“你怎么看？”

应则端回答说：“我的数据加密算法和防火墙都是自己设置的，一般情况下不可能有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更别说已经直接突破到了第二层。除非——”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将目光锁定在还插在电脑上的u盘。他想到了关键，直接把u盘拔了出来,“郑教授,这u盘哪里来的，还有谁用过？”

郑教授回答说：“u盘是我的，但是一直放在实验室里，抽屉平时上锁,但是——但是今天好像没有用钥匙就拉开了。”

看着应则端的严肃表情,大家都知道这u盘出现了问题。

王兆楠问：“有病毒？”

“嗯，是我大意了,没想到u盘里的文件会有病毒。对方就是借助病毒突破了我的第一层最坚固的防火墙,虽然后续的也很坚固，但被突破第一层让我很不爽。”应则端在黑客攻防战中表现出了和平时全然不同的一面。

他干脆坐在地上盘膝把电脑放在膝盖上，和另外一个黑客做斗争。

李簧簧环顾四周说：“等会儿我们可以去房车里继续。”

房车里有电源也有更稳定的网络,更适合应则端的这场战斗。

王泽泽同意。

王兆楠想到一个问题：“这个同伙明明可以继续躲着看戏，让顾欣然承担所有的责任,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间点突然蹦出来，这不等于告诉我们除了顾欣然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主谋吗？”

应则端回答了她的问题：“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应对我,他必须要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攻破我的防火墙入侵我的电脑，错过这个时机他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所以他不得不出手，不管其他时机是不是合适。”

王泽泽欣赏应则端这方面的自负,不由得多观察了他几眼。

警察很快就赶到学校，在询问了基本的情况后带走了顾欣然做进一步的调查。

应则端的主要战地挪到了王泽泽安排的放车内，让应则端在一边忙碌，李簧簧他们对目前的形势进行了进一步的分析。

“根据应则端的调查，进一步肯定了顾欣然不是主谋而仅仅是同谋的可能，因为顾欣然——银行账户和网络账户内的资金都不足以阻止这么一场大规模的‘狙击’行动。”王兆楠说。

王泽泽奇怪：“顾欣然不是号称‘白富美’学霸，怎么会没钱？”

王兆楠摇摇头说：“她和你不一样，她是伪装的‘白富美’，为了造成这样的假象，她几乎花费了所有生活费去维持这份虚伪。但是普通的女大学生能有什么经济收入？于是她就想到了暗网，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混入了暗网，接着就以卖郑教授的信息赚取佣金。勉勉强强维持她的光鲜靓丽。”

李簧簧这时候插口：“我之前曾疑虑顾欣然的电脑技术水平还达不到在暗网操纵这一系列的水平，现在得到了验证。这躲在电脑屏幕后头的人不但有足够的资金运作这一切，还有很高超的电脑技术。”

王兆楠和王泽泽完全同意她的看法，因为就连应则端这样的黑客大神都严阵以待这样的攻防战，甚至额头还急出了一点汗。

王泽泽拿出纸巾替应则端擦了一下，应则端一愣，抬头眼巴巴望着她一会儿，这眼神瞧得王泽泽直接不好意思起来，把纸巾丢在垃圾桶里坐到一边去了。

攻防战正陷入胶着，其他人帮不上忙，只能在一边看着等着。

有一个外卖小哥突然出现，敲了敲房车的门说：“请问王小姐在这里吗？您的奶茶外卖到了。”

王小姐？

李簧簧看向王兆楠，觉得这不像是她的风格，于是把嫌疑迅速锁定在了另外一个“王小姐”身上，无疑王泽泽是更贴近在这紧要关头还记得点奶茶的角色。

果然，王泽泽开开心心地拿过奶茶，一一分配给各人，自己“刷”地一下戳开塑料封膜“哆哆”地撮了起来，喝下满满一口还感慨说，“糖加□□真是双倍的快乐。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你们也喝呀，都别客气。王兆楠，我给你专门点了不加糖的咖啡拿铁。郑教授，我知道你喜欢喝纯美式，至于应同学我喝什么你也喝什么吧。大家都不要紧张，放轻松才能继续干活。”

其余四个人寂然无声。

片刻后，李簧簧也含住吸管嘬了起来。

王兆楠无奈地问：“你什么时候点的奶茶，现在还在和黑客硬磕，你没有开手机吧？”

王泽泽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我在附近的电话亭打的，报的地址还是学校里xx路上的一辆房车，外卖小哥很机灵，起初我还怕他找不到地方，现在觉得应该给他打赏。”

“你哪里来的附近的奶茶店的电话号码？”

“这很容易啊，随便找一个同学问一下就好了。”

王兆楠被打败，朝着王泽泽竖起大拇指。

这一波点奶茶的操作十足展现了什么叫做“办法总比困难多”的属于吃货的机智。

王兆楠一扭头看见李簧簧认真地喝奶茶吸珍珠的样子，瞬间愣住了，尽管李簧簧不胖，但是也不能这样既不运动又疯狂喝奶茶吧。于是在心里暗暗制定计划，她打算从明天开始带领李簧簧和王泽泽进行晨跑运动，无论这两个人怎么叫苦不迭她都要坚持她的原则不放弃。

郑教授夹在一群女孩子中间，默默打开了奶茶喝了起来。甜甜的味道滑入喉咙，和苦涩的咖啡味道完全不同，他瞄了眼王泽泽放在桌子上的外包装，暗暗记住了这家奶茶店的名字，看地址应该就在p大校园外的那一条街上，似乎上班的路上会经常路过……

他瞄着李簧簧，见着李簧簧很享受喝奶茶的样子，于是心想女孩子可能都喜欢喝奶茶，下一次应该找机会请她喝奶茶。

应则端没有这样的时间去打开奶茶新世界大门，他在激战几个回合之后总算大获全胜。刚要回头和大家说这次的技术难点，却在看见一双双天真懵懂的眼睛之后无奈地放弃了。化繁为简地宣布：“算是一个好消息，我的防火墙没有被攻破，而且我还攻破了对方的，根据获取的ip地址情况查出他的id曾经也存在那篇帖子里，他曾经回过贴，id名字叫做——质子。”

根本没有人能领会到他刚刚做了一件多么艰难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实在——太沮丧了。就像是登上了世界最高峰，却没有人见到这样的壮举一样失落无比。

可能只有屏幕那一头的那个黑客知道自己刚刚有多厉害。

“质子？”郑教授思考说，“质子是组成物质的基本单位，它和黑洞一样都是物理学的范畴，这些网络黑客怎么都喜欢用物理学名词？”

李簧簧提醒说：“郑教授，你还有一个学生。”

“你是说——”郑教授恍然大悟，又觉得不太可能，“他很聪明也很上进，他不是这种会上暗网的人，完全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情。”

王泽泽停下喝奶茶的动作左瞅瞅右看看：“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幕后主谋到底是谁？”

应则端听见电脑弹出的提示信息，皱了皱眉，转身再仔细查看电脑，不一会说，“我之前曾经倒入过郑教授实验室的门禁信息，顺带把门禁数据链接起来做了个同步，刚刚的电脑弹窗在提醒我，郑教授，你的实验室有人闯入了。”

郑教授问：“是谁？”

应则端摇摇头，“是你的助教。”

李簧簧带头冲出房车，“他在借用别人的卡进人实验室。”

余下几个人急忙跟了上去。

王兆楠跑在最前头，只要穿过面前的教学楼就能到达实验室。隐藏在暗网之后的幕后主谋此刻就在郑教授的实验室里。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紧要的关头自投罗网地回实验室？

“郑教授，你最近有什么重要的实验？或者想想有什么重要的仪器设备或者数据留在实验室里？我怀疑他现在去实验室是孤注一掷，他一定想要得到实验室的什么东西。”

“我承接的几个项目都已经结束，要说最近正在研究的重要的数据材料的话——那就是你们的古镜。”郑教授跑得上起不接下气，要说话气息就更虚，不一会儿就落在了后头。

相对而言应则端居然好一点，抱着一个笨重的电脑还能勉强跟上王兆楠她们的步伐。简直让王泽泽刮目相看。

其实应则端暑假在警队实习遇上王兆楠那一段时间经受了魔鬼般的训练，这种断粮让他尝到了甜头，于是在实习结束后继续保持了晨跑的习惯。

王兆楠和王泽泽一前一后冲到实验室前，相互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地贴在了墙后。王兆楠拿卡刷卡，滴地一声开门之后和王泽泽两个人冲了进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标准擒拿姿势同时擒拿住在办公桌后头的人。

“总算抓住你了，暗网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