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好戏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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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烟特意起了个早床，仔细的画了个心机淡妆，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今天的状态还算不错。

刚收拾完后，房间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程烟接了起来，霍渊的声音传入耳内：“一起去餐厅吃早餐吗？”程烟想了想，答应了，挑了件素色的裙子出门。

霍渊已经在门口等她，穿的也是偏休闲的衣服。两人走到餐厅选了个靠窗的座位，点完单后，便坐着等餐。

期间倒是有许多宾客也过来用餐，但都没有上来打招呼。程烟还特意关注了一下，发现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跟他们同龄的，有几个她还记得跟霍天泽关系不错，跟他勾肩搭背的。但是见了霍渊，竟像是没见到一般视如无睹。

她不禁琢磨起霍渊的人缘来。

原书里霍渊的确是个独来独往的人，因为他从小的性格就不合群。霍天泽朋友一抓一大把，而他永远都只是个活在别人嘴里的优等生。近些日子里，霍渊跟自己走的近了些，甚至都引发了一些指指点点。程烟已经从洗手间、茶水间和公司论坛上看到有隐晦地讨论这件事的，说霍渊最近话也多了，表情也多了，简直跟被人魂穿了一样。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句老话还是没错的，所以原书的最后是霍天泽取得了夺产之战的最终胜利。程烟想着，哪怕自己之后辞职，也要劝劝霍渊多结交些善缘，不然也不一定能赢过霍天泽。

“想什么？”霍渊的声音把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吃早饭了。”

程烟回过神来，这才动筷。

早餐吃完，两人起身，程烟便挽起霍渊的手往外走去。霍渊侧头，说：“待会儿我让人把今天要穿的礼服送到你房间去。”

众目睽睽之下，程烟相当配合的靠在了他肩膀上，霍渊也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看似十分甜蜜，还招惹了不少的目光。

程烟回到了房间，没过多久，礼服就送到了。霍渊的眼光不错，为了给她选择的空间，还特意送了好几件过来，不过颜色倒是很统一，都是红色系的。她随手挑了件穿上，倒是很合身。鞋子她选了双最高跟的，踩上去站在镜子前，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油然而生。

程烟做好了准备，今天这场寿宴，的确是有一场硬仗要打的。

说起来，霍渊还是这场硬仗里风口浪尖的人。

原因……倒是说来话长。

霍渊的母亲谢凝跟父亲霍正平的婚事，是霍诚跟老友谢一添当年定下来的，两人都是叱咤商界的人物，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恰巧家中长子长女年龄相符，便因此定了亲，还陪嫁了一大笔产业。

从霍正平结婚之后，霍诚就慢慢地放权给他。霍正平开始接手的时候不太顺，谢凝陪嫁的那笔产业帮了他不少忙，那段时间，也算是夫妻二人关系最亲密的时候。谁知自霍渊出生之后，霍正平跟谢凝的感情却逐渐淡漠。后来谢凝患病离世，霍正平娶了高娅，并且还生下了霍天泽之后，谢家那边有意见了。

有意见的自然不是谢一添，而是谢凝的弟弟谢文。

谢一添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那两个儿子就是谢凝的二弟和三弟。谢一添身体不好因病退休之后，二弟谢文接手了谢家，却因为能力有限，导致谢家开始走起了下坡路。一开始霍正平还会帮他一把，但是次数多了也开始不耐烦。谢凝去世后，谢文仍是一而再再而三去求助，霍正平便不再搭理。谢文一筹莫展，谢家因此一落千丈，再不复从前的辉煌。

这便就此结下了梁子。

之后，谢一添病故，谢家三弟的儿子谢子辉投靠了霍渊，谢文则依旧经营着谢家剩余的产业，并将霍家视为仇敌。

霍诚虽然已经不再执掌霍家大权，但谢家的事情总归是他心头的一块疤。所以趁着他八十大寿的时候，把谢文请了过来，想借此机会化解两家之间的怨恨，同时也想帮帮他两头不是人的长孙霍渊，让他不要再背负着那么重的思想包袱。

本意是好的，谁料世事总是不尽遂人愿。

谢文来了之后，却没有半点跟霍家和解的意思。他对着霍渊一通指桑骂槐，言语间还对他死去的大姐暗含羞辱。霍渊向来不擅长辩驳，加之这又是他的亲舅舅，哪怕心里恨得滴血，却仍是半个字也没有说。

就在霍渊气得要拂袖而去时，身为男主的霍天泽看不下去了，出来帮他哥哥说了几句话，却也遭到了谢文的一并攻击。冉璐璐此时也出来帮腔，周围声音大了起来，这才让谢文感到势单力孤，忿忿离席。

原书中的这个情节，让霍渊在众人面前狠狠地丢了把脸，又树立了男女主光辉善良的形象，算是一个反派心态的转折点了。

而如今，霍天泽和霍渊的关系已经恶化，霍天泽再遇到这件事，并不见得会站出来帮霍渊说话了。而霍天泽不发声，冉璐璐自然也不会帮腔，更加不能指望霍渊这个闷葫芦自己掳袖子上阵。所以，程烟只能自己上了。

穿着这身裙子，程烟总觉得自己早上画的这个淡妆不太能衬托出她今天女战士的气质，又对着镜子改了改，化了个稍显凌厉的上挑长眉和红唇。

准备好之后，她这才整装待发，摩拳擦掌地去参加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了。

程烟挽着霍渊的手进了酒店的宴会厅。

这家酒店被霍家包了下来，因此在场的全是邀请来的宾客。宴会厅是落地窗，隔着窗户就能看到远处的大海和沙滩。此时宴会还没开席，宾客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看起来十分热闹。

霍渊带着她，先去见了霍诚。

霍渊喊了声“爷爷”，程烟自然也十分懂事跟着他的称呼一起喊了。霍渊把锦盒递给霍诚：“这是我和程烟送给您的生日礼物。”程烟立刻接道：“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健康，万事顺心。”

这等好日子，霍诚自然是笑着接了礼物。他打量了几眼程烟，调侃起了自己的孙子：“挑了这么久，终于打算成家了？”

霍渊点点头，没说话。

程烟微微皱眉，她记得霍渊平时跟自己相处话也没这么少啊，怎么一对着别人，还是这副死样子，能一句话说完，就绝对不会再说第二句。

霍诚倒也没在意，他用慈爱的目光看看霍渊，又看了看程烟，这才开口：“阿渊这孩子，从小就有点内向，也不跟女孩子接触，小姑娘平时可能还得多包容包容他。”

程烟的嘴甜技能立刻发动，她几乎想也没想就说：“爷爷您说笑了，渊哥是个特别成熟有担当的人，平时都是他在包容我呢。”

霍诚笑了起来：“阿渊，这小丫头挺护着你啊，你眼光倒是不错。”

霍渊没回话，只是嘴角微微上翘。

见霍渊的表情温和下来，霍诚很是欣慰。因为早逝的谢凝，他对这个孙子一直颇有愧疚。霍天泽订完婚后，他最操心的就是霍渊的终身大事，如今见他找了个既识大体又一心向着自家孙子的漂亮姑娘，这颗心自然是放了下来。

程烟不得不庆幸之前霍天泽没有带“程烟”见过爷爷。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见又来了别的宾客，霍渊和程烟才到了一旁坐下。

坐下没多久，就看到霍天泽和冉璐璐跟着霍正平和高娅一起过来了。在外人面前，高娅倒也没对冉璐璐摆什么脸色，反而做出一副好相处的准婆婆模样来，看着旁人一阵羡慕。四个人站在一起跟霍诚说话，倒真有一家四口的感觉。

程烟不由得又转头看向了霍渊。

热闹都是人家的，而他什么也没有。后妈再好，也终究不是亲妈。更何况高娅这个装都没打算装的女人，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管过霍渊。霍渊在看着霍天泽和父母的时候，会不会也觉得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而自己是多余的呢？

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霍渊也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神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他问：“看我做什么？”

……看你可怜。

当然程烟肯定不敢这么答，只得隐晦暗示道：“在想待会儿会不会出什么事，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这种场合应该不会有事，你别太紧张。”霍渊言语之中竟然带着点安慰之意。

也是，估计没人会想到异想天开的霍老爷子会把谢家掌门人请来。程烟低下头，突然有些不忍直视接下来的尴尬场面。

宾客一一落座，那一家人自然也踱步走了过来。见霍诚也过来了，程烟和霍渊立刻也跟着往主桌走去。

首席自然是霍诚的座位，左手边的两个位置是霍正平和高娅，右手边坐着几个叔叔。能上首席桌的小辈，也只有霍正平的两个儿子以及程烟和冉璐璐。

众人坐定，却见首席桌上还空着一个位置。霍诚倒也没有很在意，时间一到，就根据主持人的指引，上台讲话去了。等他宣布完宴席开始后再回到首席桌上，那个位置上仍是空着的。

霍正平询问：“爸，这个位置您是留给谁的？我打电话过去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不必。”突然有一道声音传来，“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