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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儿正在倒茶的手抖了抖,茶水险些溅出来。即使她自小跟着薛冉,算得上是王府中除了薛冉的生母之外,最得他信任的人,但每次薛冉阴沉着脸的样子,仍旧让她有些害怕。
“不,您误会了,奴婢并非此意,奴婢是担心若王妃知道,又会编排您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蕊儿连忙磕头认错。
薛冉揉了揉额角,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起来。少动不动就给我磕头,娘亲知道又得说我苛待你。”
他的娘亲是瑜王最不起眼的一位小妾,本是签了卖身契的丫头,连名字都是瑜王赐的,唤作孟惜颜,因有几分姿色被瑜王收入房中,却也招来了王妃的记恨。
瑜王妃乃是当朝大将军卫征的嫡生女儿卫容,许是随了她爹习武之人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为人颇为善妒,这些年王府中的小妾通房甚至庶子被她明里暗里地弄死了不知多少,唯独对待庶女尚还能容忍。
瑜王对这一切心知肚明,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在朝中还要仰仗大将军的扶持,并不敢与王妃撕破脸。
孟惜颜怀着薛冉的时候,日夜祈祷菩萨一定要是个女儿,却天不遂人愿。她难产险些去了半条命拼死生下的孩子,被产婆告知是个男孩儿。无人知晓那一刻她内心的痛苦,她抱着怀中嘤嘤哭泣的孩子,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要让他活下去。
于是她将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银子全给了产婆,只求她改口说自己生的是女孩儿……
这么多年过去了,府中上下,原本除了孟惜颜之外,无人知晓薛冉的真实性别,甚至就连瑜王这位亲生父亲也不知晓。
至于蕊儿,她是十几年前晏城闹洪灾得时候,从难民堆儿里被孟惜颜救下的孩子。从那以后孟惜颜就让她跟在薛冉身边伺候。
这个丫头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孟惜颜观察许久,对她放了心,又瞧着薛冉年岁见长,心疼儿子这一生恐怕只能扮作女子屈居于后院。于是便动了动心思,年前便将蕊儿叫到身边,告诉了她薛冉的真实身份,又命她发毒誓不准对任何人提起。
最后,孟惜颜悄悄问她,可愿做薛冉的房中人……
蕊儿红着脸应了。
薛冉得知此事却单方面与孟惜颜冷战许久,连着蕊儿也一并被他疏远了。他其实明白母亲是为自己好,可惜母亲从不问这种好自己到底想不想要。
马车晃悠悠地停在了王府后门,薛冉拉回思绪,下车时蕊儿伸出双手想扶着他,被他一把甩开。
蕊儿失落地垂下双眸,紧跟在薛冉身后进了门。
穿过如今一片荒芜的后花园,再走过一条九曲回廊,便是王府后院儿所在。
庭院深深,埋葬了不知多少女子的大好年华。
薛冉按照惯例去向王妃请安,谁知平日里不假辞色的王妃今日却笑得开怀。见薛冉进门,便热情地招呼他坐下,还主动与他攀谈,“听说冉儿今日去看灯会了?玩儿得可还开心?”
薛冉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并未落座,只行了一礼,微微一笑,作足了乖巧的样子,说道,“多谢母亲挂怀,外面很是热闹。”
卫容喝了口茶,似有深意地笑了笑,“看样子冉儿很喜欢市井繁华呢,也是,平日在府里确实闷得很。”
薛冉不知她是何意,只得垂首听着。
卫容接着说道,“但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总出门抛头露面的也不好,冉儿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不如我这当母亲的做主为你许配人家可好?”
薛冉心里一沉,他今年十八岁,若是寻常人家早该嫁作人妇了。他也明白早晚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他还尚未想好对策,这一天便来的如此之快。
卫容对一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心领神会地开了口,“三小姐不知,今日袁太守家派人来提亲,想娶三小姐呢。那袁家公子生得风度翩翩,三小姐您端庄贤淑,当真是天赐的姻缘,王爷和王妃都已经同意了。”
袁公子?薛冉闻言险些咬碎了牙,便是他整日幽闭于后院儿,不闻窗外事,却也没少听说过这位公子的风流韵事。袁太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名为袁固,所以尽管是庶出,却也千娇百宠,要星星不给月亮。活生生把他宠成了个草包废物。读书习武样样不通,吃喝嫖赌却是样样俱全。
袁太守每次找他,只要派人去怡红院或者醉春楼,一抓一个准儿。据说前些日子这位袁固袁公子还闹着执意要娶醉春楼的头牌为妻,袁太守嫌丢不起这个人,又花重金买了几位姿色上等的清倌儿塞到了他的房里,袁固这才作罢。
就是这么一个混账东西,卫容竟要把他嫁过去?薛冉清楚卫容始终不待见自己,却也没想到她竟如此恶毒。
“我不嫁。”薛冉直言不讳。
卫容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嗔他一眼,“这孩子,说什么呢。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得你胡闹。再说,我聘礼都收下了。”
“说来这袁太守也够小气的,聘礼给的真算不上多。”卫容对一旁的嬷嬷说道。
“可不是,王妃您心善,要不是看在袁公子一表人才的份上,肯定不会就这么答应。”嬷嬷笑着接话。
二人竟这样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完全无视了薛冉。
薛冉握紧拳头,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怒火。他明白多说无益,卫容摆明了不想理他,至于瑜王,薛冉冷笑,那个没用的父亲向来和卫容站在同一边,他只得另想法子。
薛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将一切情绪压在心底,他淡淡地说道,“母亲,女儿先告退了。”
“好。”卫容面上继续维持着假笑,“你今日出门走动,也该乏了,早点回房歇息吧。”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蕊儿终于问道。方才在卫容那边她就急得不行,只不过不敢多嘴,王府规矩甚严,主子说话容不得下人插嘴,当然那位嬷嬷不算下人,她是王妃的奶娘,与王妃的情分非比寻常。
“你不用多管。”薛冉淡淡地说道。尽管他此刻脑中一团乱麻理不出个思绪,却仍不愿别人多问。
蕊儿半晌无言,她看得出来,自从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之后,薛冉就一直有意地把自己隔离在外。她觉得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甘,她向孟惜颜承诺的愿意无名无份地跟着薛冉,不掺一丝假意,她是真心的仰慕薛冉。
不曾想,薛冉却并不领情。
薛冉回了自己的“闺房”,红木梳妆桌上堆满了胭脂水粉,玉锣钗,金步摇。一面雕着花纹的铜镜靠墙而立,屏风旁架子上的花瓶里放着一支梅花,转过屏风的内间是淡粉色的罗纱帐……
这是再显而易见不过的女子闺房,薛冉已看了十几载,本已习惯了这种生活。今日却没来由地厌烦,他十分想将这些碍眼的东西通通扔掉,但他不能这样做,他必须像个大家闺秀一样温婉端庄。
*
符府中,符遥坐在书房中,心不在焉地拨着算盘,直到今晚第六次算错账之后,她终于叹了口气,决定放弃账本。
“阿修,你进来。”符遥冲着门外喊了一句。
“哎,这就来。”阿修应了一声,推门而入,“少爷有何吩咐?”
符遥右手轻扣桌面,思忖半晌才问道,“你可听说过一位名叫薛冉的姑娘?”
阿修是土生土长的晏城人,闻言惊讶了一瞬,“姓薛?这可是国姓啊!咱这晏城好像只有瑜王姓薛吧。”
符遥当然知道瑜王,先帝第九子,据说不得盛宠,所以才赐了当年还是穷乡僻壤的晏城为封地。谁知二十几年过去,晏城竟慢慢繁华起来,也不知先帝爷若是知晓会不会后悔。
“难道是瑜王的女儿?”符遥暗自嘀咕了句,又对阿修说道,“你出去打听打听瑜王有没有一位叫薛冉的女儿,十七八岁的样子,很漂亮的一位姑娘。”
“哎,好嘞。”阿修拍拍胸脯,“打听人找我就对了,给我两天时间,我保证把她生辰八字祖宗三代都给您打听清楚。”
符遥懒得看他耍宝,挥挥手让他退下了。而后捧着下巴开始发呆。脑中不断浮现着薛冉的一颦一笑。她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萍水相逢而已,怎么就对人家念念不忘了呢。
若薛冉是位公子,她还能安慰自己少女思春了。但人家是位姑娘啊。难不成,自己真是扮男人扮久了,内心深处真当自己是个男人了?
符遥摇摇头,不愿深想。
“少爷,我回来了!”门外传来阿竹欢快的声音,“我买了桃酥饼,栗粉糕还有冰糖葫芦,您快来尝尝啊!不来的话我就一个人吃完了!”
这丫头,就知道吃,那脸都圆成什么样了,也不怕嫁不出去!符遥暗自腹诽。还未说话,又听见了阿修的声音,“哎呦,有好吃的也不叫我!你这丫头,不讲义气。”
阿竹对他更不客气,“你昨儿个偷吃我放在厨房的马蹄糕别以为我没看见!还好意思来我眼前晃悠,你讨打吗?你站住,你别跑!”
“我错了,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吗?”
符遥听着门外传来的打闹声,又揉了揉额角,这府中越发没个规矩了,她这样想着,唇角却扬起了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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