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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便是近一刻钟。
顾秋安缓缓走过来,拱手说道,“抱歉,久等了。”
“无妨。”符遥道。
顾秋安也没坐到主位上,很随意地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旁,颇有促膝长谈的架势,说道,“实不相瞒,今日找二位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大人有话不妨请直说。”薛冉道。
“我想,瑜王应该找过符公子了吧?”顾秋安喝了口茶。心道自家夫人这么多年了,泡的茶依旧很难喝,还不许他嫌弃。
符遥一惊,原来冉儿说的不错,顾丞相确实一清二楚。只能老实回答道,“瑜王确实找我借银子来着。”
“我的请求便是,你把银子借给他。”顾秋安淡淡道。
薛冉皱眉,“大人这是何意?”
顾秋安叹了口气,道,“瑜王养了一批私兵,是我无能,这几年虽一直自诩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却唯独对这批兵马所在何处一无所知。他如今向你借银子,定是为这些人筹备粮草兵器。”
“所以你想顺藤摸瓜,找到这些人的老巢?”薛冉问道。
“正是。”
“不行。”薛冉直接拒绝,“你只顾着捉拿瑜王,你将遥儿的安危置于何地?如果被他发现,以他的心狠手辣,遥儿焉有命在?”
“我会禀明圣上,派人暗中保护你们的。”
薛冉仍旧不为所动,他实在是不敢用符遥来冒险。
顾秋安轻笑,转向符遥道,“只要符公子答应,我可以保证此事无论如何收场,薛姑娘母女二人都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牵连。”
“你说真的?”符遥的眼睛亮了一瞬。
“绝无虚言。”
“遥儿!”薛冉拽住她的手臂,轻轻摇头。
符遥不理他,直接回答道,“我答应。”
“痛快!符公子真是性情中人。”顾秋安笑得眯起了眼。
薛冉无奈,准备回去再收拾她。当下便不再多做争执,只对顾秋安说道,“既然如此,那我还有一事想问,请您如实回答。”
“请讲。”
“苏绮曼和她舅舅的失踪,究竟与您有没有关系?”
顾秋安身体一僵,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我只能告诉你,他们很安全,不必担心。”
薛冉点头,“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符遥答应的倒是痛快,只不过回去的路上,她就怂了。
冉儿板着脸好可怕啊!符遥默默地想着,用食指和大拇指的指尖儿,小心翼翼地拽了下薛冉的袖子。
然后薛冉走的更快了。
符遥盯着薛冉的背影,欲哭无泪,连忙快跑两步追上去。
二人一路都没说话,回到府中,却又见到了一位老相识……
“蕊儿?你怎么来了?”符遥惊讶地问道。
会客厅内,符远,蕊儿与另一位年轻男子分坐两旁。
蕊儿听见她说话,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撑着椅子,就要起身。一旁的男子连忙扶着她。
“你这是……”
“我怀孕了。”蕊儿笑着说道,轻轻拍了下肚皮,曾经亭亭玉立的少女如今已是位妇人的模样,她指了下身旁的男子,说道,“这是我夫君。”
“小姐,好久不见。”蕊儿笑着对薛冉说道,仿佛真的放下了那些执念,语气轻松的就像是遇见了许久未见的朋友。
薛冉淡淡地点头,不发一语。
“是这样的,我夫君也是位商人,当然比不得符家家大业大,不过是小打小闹,做点小生意罢了。最近在京城与符远公子有些生意上的往来。符公子心善,瞧我这个大肚婆行动不便,又听说我原本是小姐的侍女。便主动收留我们夫妻二人在府中居住一段时间。”
蕊儿解释了一长串,奈何薛冉无心关注,只是随意地点点头便回了房间。
符遥还没把人哄好,自然得跟着。
身后蕊儿的目光微不可查地暗淡了一瞬。
“冉儿,你还在生气吗?”符遥悄咪咪从身后抱住薛冉,将头靠在他肩上,翁声翁气道。
薛冉内心叹了口气,其实他并非是生符遥的气,而是在跟自己过不去,他气自己无能,总是躲在符遥身后,靠她保护。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可如今,他知道了符遥只不过是个弱女子而已。而自己却是个男人,一个靠自己心爱的女人来保护的男人,委实太过无用……
他转身将符遥搂在怀里,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符遥笑了,主动亲了下他的唇角,说道,“你不生气就好。”
符遥将五十万两银票交给瑜王时,瑜王丝毫不意外,他觉得薛冉这个女儿最大的用处也就是吸引了符家这位公子,哦,不,是这位小姐。
殊不知从他去钱庄取银子时,就已经被顾丞相的人盯上了。
七日后,太医宣布陛下的病情进一步加重,瑜王入宫侍疾。
太极殿内,皇帝病床前乌泱泱跪着一群哭哭啼啼的嫔妃。
瑜王站在门口,手里握着条装样子的手帕,时不时按下眼角。
不多时太后驾到,瑜王躬身行了一礼,然而太后一个眼色都没分给他,径直走进殿内,“哭什么哭!我儿还没死呢!你们是非要吵死他才甘心吗?”
众嫔妃急忙磕头,连呼“不敢。”
“都给我滚回自己宫里去!”
太后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众嫔妃忙不迭地散了。
太后临走前才扫了瑜王一眼,“瑜王来此是盼着皇帝早点合眼吗?”
瑜王低眉敛目,忙称“不敢”,其实内心恼怒无比,当年先帝在世,太后还是皇后时,就一直瞧不上他和他的生母,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真是丝毫未变。
不过,快了……等今日过去,他倒要看看这位太后娘娘还能不能在他面前威风得起来。
瑜王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下窗外的日头。午时三刻,卫将军便会带着那支军队长驱直入,御林军首领早已被收买,朝中也不乏暗中支持他的人。只要逼迫皇帝写下传位诏书,再给他个痛快,那么皇位便唾手可得。
然而,时间慢慢过去,他等的人却一直没来。
他越来越慌乱,觉得定是某些地方出了纰漏。但筹谋许久,眼看就要实现多年的夙愿,他如何放弃得了。
瑜王向着龙床慢慢踱步过去,对殿中仅剩的两个小太监沉声道,“我看皇兄面色不大好,你们去叫太医来。”
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领命告退。
殿中便只剩下了瑜王和皇帝二人,瑜王像是疯了般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抵住了皇帝的脖子。
“你可还记得这把匕首?这是兮言当年送给我的。”瑜王摩擦着这把匕首,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当年鄆朝与长陵国关系还未像如今这么势如水火。那时两国修好,鄆朝国力强盛,先帝六十大寿,长陵国使臣前来觐见,还带来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公主殿下苏兮言……
她双眸像是黑曜石一样深邃,一颦一笑颇俱异域风情,寿宴上一支翩若惊鸿的舞蹈,吸引了当时所有人的目光,让众多皇子大臣迷了心神。她的性子也不似中原女子一样含蓄内敛,相反的,她张扬,随性,热情似火,敢爱敢恨。
长陵国王原本的打算是想将她嫁给皇帝,以求两国永久修好。
然而皇帝已经是个年逾半百的老头子了,心高气傲的公主殿下自然不愿意,她看上的是年轻英俊的九皇子,也就是年轻的瑜王。
彼时的薛瑜刚刚弱冠,对于心上人竟然也喜欢自己这件事情,既欣喜又惶恐。他生母位分低微,不得父皇喜欢。
苏兮言是第一个说喜欢他的人,他像是捧着从天而降的宝物一般,整日傻乎乎地笑,不知该如何珍惜才好。却完全忽略了当年还是太子的皇兄,那嫉妒的目光。
帝后和睦,老皇帝对苏兮言并无占有之意,所以在苏兮言与薛瑜跪在他面前,说他们两心相悦,求他成全时,他倒也愿意成人之美。
薛瑜与苏兮言大喜过望,连忙叩首谢恩。
谁知一向恭顺的太子竟推门而入,直言他也心悦公主,希望父皇成全。
老皇帝一向疼爱太子,有求必应。不过这次他却拒绝了,他摆摆手让薛瑜和苏兮言出去,与太子促膝长谈了一夜。
当年的薛瑜不明白,还以为父皇终于疼了自己一回。许久之后他才懂了,正是因为自己不受重视,所以娶了异国公主也没什么妨碍。
而太子不同,如果苏兮言嫁给他当太子妃。那么当太子继位后,她便是皇后,生的孩子便是嫡子,是下一位太子的首要人选。
——这绝对不能允许,皇嗣血统必须纯粹,岂容得下他国血脉!
老皇帝封薛瑜为瑜王,赐给他晏城的封地,准备待他与苏兮言成亲后就让他离开皇城,从此眼不见为净。
但老皇帝终究还是低估了太子对苏兮言的执念,也高估了自己的寿数。
薛瑜与苏兮言大婚在即,老皇帝却一病不起,苦苦煎熬了几月便驾崩了。婚事被迫搁浅。
新皇登基后,第一件事不是整顿朝堂,也不是选秀充盈后宫,而是抢了准弟妹苏兮言,甚至要封她为后,碍于朝臣阻拦,最后封为苏贵妃。
苏兮言被迫入宫,整日郁郁寡欢,甚至多次寻死,用的就是如今薛瑜手中握着的匕首,不过最终都被救下了。皇帝派了许多人看守她,让她求死都求不得。
“我前往封地前,最后一次入宫时,偷偷与兮言见了面。她将这把匕首交给我,告诉我她想通了,她会好好活着的,她要活着与我见面。”
薛瑜想到此处更加愤恨,手上微微用力,一丝血迹便渗了出来。“但是我没能等到她,她死了,死在后宫,她是被你折磨死的!”
许是太痛了,皇帝悠悠转醒,缓缓睁开了眼睛。
薛瑜恨不得手上用力,直接将这人杀了,但他不能。
他努力平复了下心情,冷笑一声,说道,“醒得正好,现在,你写传位诏书吧。”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是个渣渣,但是瑜王也不是啥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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