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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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家那边传来奇怪的味道让炭治郎心神不宁。
逃离童磨的炭治郎紧皱眉头,脚尖轻轻一点就如炮弹般的速度冲往前,身影快的只剩下残影。
不一会前方就出现往家里赶的小灶门炭治郎。
炭治郎没有停下脚步,反而以很快的速度离开。
他要早一步到家里引开那些人,空气中没有鬼舞辻无惨的味道这一点让炭治郎没有那么紧张,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弦二会在这个地方!
很不对劲!
动态视力极佳的小灶门炭治郎在哥哥经过的一瞬间捕抓到了那飞快的身影,几秒便完全消失在视野里,留下只有高速掠过带来的狂风。
红色如长虹般亮眼的弧线穿梭在森林,炭治郎如一颗流星坠落在家门前,炭治郎能感觉到大家都躲在房子里,空气里没有闻到血腥味,心里稍稍放下了些,还好赶上了!
大雪纷飞的山林,一位穿着和服的青年矗立在灶门家前,很是突兀。
怪异的六只眼中,印有上弦和一字的眼睛彰显着主人的身份。
炭治郎的视线停在青年的脸上,呼吸一瞬间的停滞。
眼神对上的一瞬间,如山一般巨大的威亚压在身上,胸腔仿佛被一只巨大无形的手捏住,肺像是被撕碎了一般,艰难的呼吸着,全身布满战栗的感觉。
炭治郎运用起呼吸,绯红色的火焰附在他的头发,瞳孔,剑上,同时他也注意到这个鬼手里是拿着剑,而且是上弦一!
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妈妈他们还在屋里,必须要引开这个鬼。
黑死牟面无表情的看着炭治郎的到来,他的眼眸在触及炭治郎如火焰燃起的头发,和日轮耳饰时,仿佛魔怔了一般,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手中的剑迟迟没有拔起。
这个人…
鹅毛的大雪落的很快,乘着寒风,飘到山中任何一个角落,树上的枝干与地上渐渐积起薄薄的雪。
远处浓郁的血腥味突然如井喷一样蔓延,远在千里的灶门炭治郎紧缩着瞳孔,出事了。
上气不接下气,拼了命赶回家的灶门炭治郎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全身血液仿佛凝固,身体冰冷的如同跳进了寒川之中,瞳孔紧缩到极致,精神紧绷的仿佛要断裂。
灶门家呈现在小灶门炭治郎面前是一副如同炼狱的场景。
大开的房门里有着比外面更加浓郁的血腥味,浓烈的好似连空气都变的黏腻。
弟弟妹妹妈妈全倒在屋内,每个人都躺在血泊里,脸上还挂着惊恐的表情,有的身体被分割开,祢豆子倒在门口,鲜艳的血液不断的从伤口流出,在雪白的地上填出一个小水坑,被她护住的六太也没能幸免于难。
墙壁上沾满了血迹,因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鲜艳的红色渐渐发黑。
看着这一切,灶门觉得口中仿佛被硬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碳,喉咙吞进炙热的岩浆,灼的他说不出话,胸口好痛!窒息一样的痛苦!
好痛!!
哥哥在哪里?
灶门炭治郎最终在房子的不远处,找到倒在地上,浑身伤口生死不明的哥哥。
哥哥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如海带一般的头发散在脑后,过分白皙的脸上镶嵌着两颗比红宝石还要璀璨的双眸,纤细的瞳孔宛如龙的瞳孔那般竖起,那是一双不属于人类的眼睛。
鬼舞辻无惨的目光对上灶门炭治郎的模样后,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哦?双胞胎吗…”
随即他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对着灶门炭治郎充满恶意的一笑。
爪牙一样的双手将昏迷的炭治郎挂在手臂上,他要带走炭治郎。
被抓起的炭治郎双手无力的垂在空中,即使意识昏迷,握在手中的剑仍死死的抓着。
鬼舞辻无惨的这一举措,直接引爆了濒临崩溃的灶门炭治郎,深红的眼底翻滚着浩瀚的怒意。
这个鬼要带走哥哥!
啪的一声微响,灶门炭治郎听见自己脑内理智的线断开,束缚住疯子的锁链破碎,理智便不复存在。
纯粹凛冽的杀气对准面无表情的鬼舞辻无惨,阴森刺骨的目光仿佛要将无惨撕碎破裂,深红燃烧着火焰的双眼如同深渊凝视着无惨。
“不可饶恕...”
哥哥、妈妈、祢豆子、茂、花子、竹雄、六太。
伤害我的家人——
不可饶恕。
灶门炭治郎空洞的双眸里不断爬升的黑暗物质,仿佛连光明都吞噬掉,“把哥哥还给我。”
前倾着身体,喉咙发出如野兽般低沉的声音,火焰爆裂的声音如同一触即发的比赛发令,一瞬间消失在敌人面前。
怒气十足的灶门炭治郎踏着虚空,额头手臂,全身爆起青筋,此时的他将全身的力量全部爆发出来,身后的剑刃上缠绕着磅礴的火焰划向鬼舞辻无惨。
火之神神乐的炎舞,烈日红镜轮番不断的击打在鬼舞辻无惨身上。
穿着和服一脸冷漠的鬼舞辻无惨把左手异变成一块巨形的不明肉块,灵活的阻挡着灶门炭治郎的攻击,
剑刃打在肉块上发出铿锵的声音,如同金石敲击。
看似柔软的不明肉块实际硬如石头,灶门炭治郎的日轮刀拿这块不明物体一点办法都没有。
即使用上火之神神乐,将全身属性提到最佳,炽热的火焰带着灼热的温度挥出的雷霆一击都被鬼舞辻无惨轻松避过。
说到底鬼舞辻无惨活了几百年,吃过无数的人,还没成长开的灶门挥出的剑击,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小孩子的玩闹。
真正威胁到他的人屈指可数,缘一已经死了几百年,前段时间差点杀死他的日呼武士也病死了,剩下最后一个能威胁他的人也落入了他手中。
他低头睥睨着手中的炭治郎,轻轻哼笑一声,放心吧,会让你们兄弟相聚的。
灶门炭治郎意识到自己和男人实力相差悬殊这一点,反应极快的迅速放弃进攻,矮身一抓,伸手企图把哥哥夺回来。
圆润的指间触及到哥哥温热的皮肤时,灶门炭治郎眼中燃起一束光。
哥哥还活着!
鬼舞辻无惨的眼珠小幅度的往下移,灶门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戏谑的一笑,阴森的脸上逐渐残酷。
虽然现在还很弱小,但是通过精神摧残也不赖,尝尝绝望的滋味吧,要怪就怪你父亲用着这样的呼吸,戴着那样的耳饰。
眼看灶门炭治郎的手就要抓住炭治郎,下一秒,鬼舞辻无惨带着炭治郎完全消失在小灶门炭治郎面前。
回握的手只勾住哥哥的红绳,承受不住拉力的红绳从炭治郎的手腕断开。
呜呜的风声吹拂山间,灌进山洞的风声发出妖怪嚎叫似的哭声直冲九霄。
天空传来的哭声褪去,山林里寂静的只有灶门炭治郎自己的呼吸声。
灶门炭治郎还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握着拳头的手打开,手心里躺着一条属于哥哥戴的断裂红绳。
「哥哥…某一天,你也会消失不见吗?」
“啊啊啊啊——”
灶门炭治郎崩溃的发出悲鸣,眼眶中的瞳孔看着一切剧烈的抖动着,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但是连悲伤的时间都不允许有,屋里或许还有人活着,一个也好,求求你,活下来。
灶门炭治郎跌跌撞撞的冲进屋里,哽咽的声腔努力的喊叫着每个人的名字,脸色惨白的脸上满是泪水。
家中六个人里只有妈妈和祢豆子还剩下微弱的呼吸。
哭泣声已经停止,灶门炭治郎麻木的背起两人。
所幸的是,灶门炭治郎锻炼到异于常人的□□能够轻松的撑死两个人的重量。
无声的雪越落越大,灶门炭治郎仿佛不知疲惫的奔跑着。
鞋子狠狠的压在积雪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痕迹。
灶门炭治郎感觉自己好像疯了,但是又很理智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要救妈妈,他要救祢豆子,他要找回哥哥!
“次郎長?”
空无人烟的山上,还是在大雪的季节里,灶门炭治郎终于看见一个人了,而且还是一个把他认错成哥哥的人。
喊住灶门炭治郎的人来到面前,是一个黑发少年,穿着黑色类似制服的衣服,外面套着一件由菱形花纹组合而成色彩艳丽的羽织。
腰间还别着一把刀。
清秀的脸上挂着拒人千里的冷淡,表情冷冽,如渊潭般好看的蓝靛色眼底还带着疑惑,“次郎長,”
声线低沉冷淡,清越的就如同他给人的第一感觉。
“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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