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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神秘真凶
沙溪镇。
两人一狐再次来到了入镇口处,头顶上横匾依旧,周围景物也都没什么变化,只是街头巷尾几乎不见了行人,风有些清寒,平添了萧瑟之意。
“这些人也真是胆小,一个伪魔就能把他们给吓到足不出户。”任天音无奈摇头,不过又想到这些人本就大多只是凡人,即使有些修为,也都难登大雅之堂,加之几年前的那场血夜大案留下的心理阴影,畏强也算是十分合理的。
任天音这次回来,主要就是想具体了解一下当年的事,虽说那神秘真凶十分强大,强大到哪怕他知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以及其真实身份,他也只能做到干瞪眼,但毕竟是接下了这个任务,纵然接手任务的初衷只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有点事做,而不是混吃等死,所以多少还是要走些心的。
可这一路走来都见不到什么人,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人,见到任天音一行生人,也都吓得慌不择路,实在是无从着手。
任天音放开神识,整个小镇的万事万物都浮现于他的心底,忽而皱眉嘀咕道:“这天师可真是无情无义,竟然独自逃离了小镇?”
那天师作为小镇最强之人,以他的性子应是听闻了不少当年的事,本还想着通过他详细了解一下,顺便还能为龙文章出口恶气,眼下看来是行不太通了。
既如此,那就先去陈府看看吧,心里定下了这个打算后,任天音便拉着小白径直往那里去了。
前几日的陈府还是张灯结彩,红妆喜庆的模样,而此时的陈府却成了丧幡摇曳,纸钱飞舞的局面。
任天音拉着小白在陈府门外久久地驻足,眼前这种情形在这一路走来已是多见,但这般肃穆哀凉而无声的氛围还是让久无凡尘牵挂的任天音的心中激起了绵绵不断的涟漪,沉重而叹惋,除外,又有着一丝丝的小庆幸,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
这或许就是绝大多数人那般执着地追求力量和长生的最重要的原因吧。生而为凡,若不求得点实力,当真是什么都留不住,也什么都保护不了。
一念及此,任天音心中又多了些挥之不去的自责,虽早就知道龙文章绝对不会做出杀戮之事,但还是间接性地导致不不少人的死亡,这不并是他的本意,多少是草率唐突了。(注:基本是被活活吓死的。)
察觉到手中的小手所传递过来的阵阵不安,任天音安抚地摸了摸小白的头,无声胜有声。
咚,咚咚——
任天音轻声叩了叩门,未久,便有一管家模样的老人前来开门。
老人穿着丧服,看着眼前这二位生人,疑惑道:“你们是?”
任天音拱手应道:“回老人家,我与小妹途径此地,盘缠与干粮都已告罄,如是实在难行,恰巧路过贵府,又见贵府气派奢华,故而前来叨扰,还望能得贵府支援一二。”
老人皱了皱眉,心中下意识地对任天音的话有着疑惑和不信,但见此二人又生得纯良无害,不像是坏人,且衣着华丽,佩有空间戒指,又言辞文雅而不失恭敬,不似凡流,或许是真遇了难。这种事若换在平时,他自己便能做主帮忙,或经同意后请进府中稍作招待,也可结下个善缘。但如今府中小姐离世,举府皆哀,来龙去脉又不是个什么光鲜事,实在不好外扬,故和气道:“你二人且在此稍等,我先进去禀告一下老爷。”
任天音点头称是,未久,老人便托着一锦布包袱开门而来,老人道:“这里是些碎银和干粮,还望二位不要嫌弃。府中近来多生事端,不能请二人进去小坐,也望不要介意。”
往不好听的说,这已经是下了逐客令了。
任天音错愕地接过锦布,其上还绣着一个『陈』字,不由得心道:“看来人真是多面性的,也或许他们是觉得我值得结下善缘才会如此?”
强闯看来是不行的了,但若不进去,也就无从得知当年的事。
任天音心中顿时有了计策,他将锦布收入戒中,拱手笑道:“多谢贵府支援,此次我二人出宗云游,本是不愿插手太多凡俗之事,但见贵府沾染上了一些不必要的因果,就想着先试一试贵府之人的善心,再决定要不要帮忙。如今既然得贵府的援助,结了善缘,我二人自然不能再做到袖手旁观,还请回禀贵府老爷,就说云中子有事相见。”
一个『出宗云游』,一个『沾染因果』,加上任天音不经意地放出的稍强于李昌生的修为气息,再配合上『云中子』这么个临时编凑的名号,端的自然是逼格满满,不出意外地将那只有灵二境界的老管家给唬的一愣一愣的。
果然,二人在老人眼中的形象瞬间就变得仙风道骨了起来,老人赔笑道:“恕老奴眼拙,未能及时认出两位仙人,二位还请里面走,我这就去禀告老爷。”
入了府门,看着那老管家风风火火远去的模样,任天音强忍着笑意,一旁的小白扣了扣脑阔,虽不知到底怎么个意思,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连走路的姿势都跟着任天音微微嚣张了起来。
陈府正堂。
任天音与小白分坐上座,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装模作样掐指一算,道:“敢问府中故去的可是家主的女儿。”又掐了掐手指,补充道:“陈敏?”
陈秉禹与季桂霞相视一惊,暗中惊为天人,毕竟此二人未到灵棚去看,只是掐指一算便能知晓死人的地位关系与名姓,当真是颇有手段,而非是浪得虚名。
任天音品茗暗忖道:“还好陈府的人并不识我,不然可就装不了这个比了。”
而小白自从得了任天音的神识传音,就一直自顾自地与怀中的小白玩耍,不添乱就好,如此这般,说不定还能让人误以为是高深莫测。
陈秉禹连忙暗中派人去取了一盘黄金过来,而后恭敬地递到了任天音案桌前,谄媚道:“仙人之前所说的不必要因果,可能指点一二?”
“你这是什么意思?到了我二人这般境界,自然是不需要凡俗之物的,之前的求援也不过是想试一试你们。”任天音微怒起身,袖袍一挥,将之前那锦布及所裹之物也都扔到了案桌上,作势就要拉着小白离去,“若你们如此看待我二人,我看这善缘不结也罢!”
做戏嘛,自然还要专业走心一点的,不树立点威严的形象,又怎能问出那段让所有人都不愿提起的往事呢?
陈秉禹慌了,且不说什么因果之事,光是得罪仙人这一事就已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若仙人一怒之下做出点什么举动,作为凡人的他们就只有遭殃的份了。
“仙人勿怪,仙人勿怪!”陈秉禹结实地扇了自己两巴掌,激动地都快要跪下了,“方才是鄙人唐突了,还望仙人原谅。”
任天音叹息一声,弯身扶起了陈秉禹,道:“我刚动用天机之术算过了,你们沾染的大因果是彻底地得罪了一位天选之子啊!此人本是神灵转世历劫,你们虽有缘遇之,却没有与之结好,甚至是深深地伤害了他。这因易种,而果怕就是你们难以承受的了!”
“这……”季桂霞也凑了过来,苦涩道:“那人是谁?还请仙人明示,我们也好做些弥补之事啊。”
“天机不可泄露。”任天音背对着二人,又悄悄瞥了一眼二人心情百般沉重的模样,他故作高深道:“我只能告诉你们二字。”
“哪二字?”陈秉禹与季桂霞急道。
任天音伸出二指,道:“姻缘。”
二人嘴里念叨着此二字,忽而相视大惊,“莫非是……”
任天音连忙阻止道:“不可说,不可说,心中知道就好。”
二人心中百感交集,思绪翻涌,伤害,姻缘,这二词交汇只指向了一人,一个令他们曾看不起的废物——龙文章。
像这种事,让当事者自己猜到要比说出来更能让他们相信。
一旁的小白也大致猜到了任天音指的是谁,强忍笑意的她没有言语,只是心中对任天音更为佩服了。
“实不相瞒。”任天音大大咧咧地坐下,他手指轻点大腿,道:“我二人此次出宗,主要的目的就是想了解一下当年的事,不知二位能否将你们所知的尽相告知。若是令得我们满意,我也不介意赐你们一段善缘。”
装比装上瘾了可还行!
“当年的事?”陈秉禹一怔,随即也反应了过来,心中不由大骇,潜意识里对任天音关于龙文章的话更信了几分。一个知晓并敢管当年之事的人,绝不会是沽名钓誉之辈!
只是,说,还是不说?
陈秉禹与季桂霞眼神交汇,复杂而悲凉,良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先是遣散了仆人一众,还煞有其事地左右观望了一番,如此才稍稍心安。他来到了任天音一旁,窃窃私语般地讲起了当年之事。
近三年前的一个夜里。
中年的陈秉禹喜得一子,这也是他与唯一的夫人生下的第二个孩子,百般得意的他抱着孩子,怎么看怎么乐呵。
陈秉禹还尚未来得及给孩子取名,宁静的夜忽而起了狂风,隐匿星辰,刺骨凛寒,他手中的孩子被一股强大的引力卷去了府外,惊慌而愤怒的他连滚带爬地跟了出去。
府外,哀嚎遍野,原来并不止是他家发生了这种情况。巨大的引力选择性地将近百名男婴卷去了半空,那些娇嫩的男婴哪受得住这般摧残,还没飞到半空,绝大部分的男婴就被劲风活生生地撕成了碎片,漫天血雨。
人们从愤怒,到呆滞,惶恐,再到咒骂。每一个人都知道半空中的那人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存在,但失子失孙之痛让他们短暂性地忘记了这一点。
可又能如何?只歇斯底里,无能狂怒罢了。
“尔等若敢再向前一步,我不介意覆灭整个沙溪镇。”许是被下方的凡人吵闹到了,半空中那满嘴是血的男子如是平淡地说道,明明是温和的声色,却依旧令人闻之色变。
“后来,也不知为什么,与他同行的一名男子不知与那恶魔谈了些什么,两人霎时刀剑相向,不过持刀的男子终究是弱了点,被那恶魔一剑从半空钉落,化作了飞灰。”陈秉禹一语及此,双眼中尽是后怕与忌惮。
“那你可看清那人生得什么模样?”任天音有些无语,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就不能来一点有用的线索?不过也不算没有吧,传言是说有一大能碰巧路过此地,陈秉禹却说是同行之人。
莫不是有人想要美化那位大能,刻意地扭曲了事实?倒也不是没这可能。
陈秉禹摇头,“当时夜色太黑,那二人斗法时又光芒太盛,刺得我根本睁不开眼来。”
忽而记起了什么,任天音急促道:“那道剑痕如今在何处?快快带我前去看看。”
语毕,任天音自己也懵了,他连忙放开神识笼罩全镇,镇上的万事万物都浮现于他心底,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剑痕的存在,不由得心惊而恐。
按说那剑痕霸气无比,不可能毫无踪迹才是。
“你……”陈秉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道:“仙人确定是要看看吗?”
回过神来的任天音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镇北郊。
一块显得尤其突兀而荒凉的地面上,有着一道长不足一尺,宽不盈一寸的剑痕,该剑痕已经没有了半点灵力波动,只如一道普普通通的划痕,也怪不得任天音没察觉到。
“也不知为什么,这剑痕近几个月以来渐渐没了气势威压,最终只沦为了寻常划痕的模样。”陈秉禹如是说道。
任天音沉默不语,他放开小白的手,继而蹲下身来抚摸着地上的那道剑痕,此剑痕虽没有了威压,但还带着凡人察觉不到的血腥气息,这里也是那一夜血雨最集中的地方。
任天音怀中衣裳蓬动,继而跳出了一只模样似小猫的东西,落地迎风见长,化作了九尺之巨,正是『只忘』。
那『只忘』晃了晃头颅,低头嗅了嗅那剑痕,双眸蓦地变得猩红,而任天音也出现了如此情况,许是受那阴寒的血腥气的影响。
任天音揉了揉太阳穴,双眸恢复了正常,只是头痛得厉害。忽而碧眼邪瞳闪动,眼前之景随之变幻了起来。
“师兄,这就是你所说的重要事吗?”一青衣男子开口如是问着眼前人的背影,看其具体,原来是个女扮男装之人,倒是生得十分俊秀。她眼中含泪,道:“我记得你不是这样的人,对吗?”
“对与错,重要吗?”那神秘人平静地回答道。
“重要!”女子近乎咆哮道,双眼决堤。
“我既练此功,自然早就知道了其后遗症,同样也就料到了今日之事。不管是否属我所愿,但既然做了,那就没有更变的借口。”那神秘人转过身来,他抚摸着女子的脸,轻柔道:“你快走吧,一会儿我极可能会因为吸收了太多血煞之气而失控的,伤了你就不好了。”
如他所言,他手腕上的筋脉已经开始若隐若现地变得黑红,周身气息也渐渐不稳定了起来。
“我不走!”女子怔怔地看着他,道:“你若还要杀人,那就先杀了我!”
“我叫你走!”一柄长剑出现在男子的手中,剑尖直指身前的女子,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那你就杀了我吧。”女子祭出长刀,周身光芒大盛,带着凄凉,却根本没有后退的意思。
可那男子已经失控,毫无感情的双眼中尽是血丝,他随手一剑划过,其剑气就将女子从半空斩落,继而钉死于大地。
狂风吹散了女子死后散成的光点,只留下一道气势凌人的剑痕。
再看那半空,哪还有神秘男子的半点踪影。
任天音清醒了过来,他张大着嘴跪在地上,一颗又一颗泪水冰冷地滑落,显得他颇为狼狈。一阵耳鸣之后,周身的声音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是小白在哭着呼喊他的名字。
果然,每个人都是半人半鬼,凑太近,谁都没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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