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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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陈小臣见殷绶一本正经地解释，不由笑了起来，“其实叫什么也不重要，关键是现在，怎么办？我听闻武王伐纣，所向披靡，他们快要打进朝歌了，你怎么办？”

“不知道。”殷绶扭动了一下脖子，看向陈小臣，道：“你呢？你怎么办？”

“我倒好办，大不了到时跑路呗。”陈小臣喝了口茶，看向他道：“可是你，你跑不掉啊。”

“我也没打算跑。”殷绶到了此时，也没打算瞒他，“我想着会不会按着这剧情走完，然后老天就把我送回21世纪。”

“万一回不去呢？”陈小臣问。

“那我也无法可想了啊，”殷绶叹了口气，道：“你我都知道，纣王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即便我过来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陈小臣想起纣王的作恶多端，示人命如草芥，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他两年前就来了，自然见识过纣王的残暴。

而回去这个事，他们都无法可想。

殷绶看着陈小臣那张俊颜，嘿嘿一笑，坦然道：“没事，走一步看一步吧。能在这个世界找到同类，我还是很欣慰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寂寞。往后你要多陪陪我啊。”

陈小臣也笑了，“后宫佳丽三千，你还寂寞，最不寂寞的就是你了。”

殷绶没法把自己不喜欢女人这事说出来，只得顾左右而言他，“那些女人在我看来都很陌生，说不上什么话。”

“说什么话，直接把事干了就行了。”陈小臣看着他邪邪地笑。

殷绶：……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陈小臣！

殷绶禁不住他这般捉弄，有些局促不安，蒲团下好像长了针尖。

“啊，你该不会，还是个处吧？”陈小臣笑得更肆意了。

殷绶眼神闪烁，陈小臣一见，什么都明了，“还真是啊！”

殷绶有些不甘自己如此被动地被捉弄，道：“你呢，难道你身经百战了？”

“呵。”陈小臣轻笑了一声，不承认，也没否认。

殷绶看着他，又瞥开视线，看了一眼门口方向，想起进来时也没见着几个人，不由道：“你娶妻了吗？”

“没娶。”陈小臣答得倒干脆，“好看的都被纣王网罗进宫了，剩下的都是些粗鄙女子，瞧不上眼。”

殷绶看他长得如此，又是个富二代，自然是眼高于顶了，瞧不上人家粗鄙女子，也可以理解。

“在现代呢，也没结婚吗？”殷绶又问：“有没有女朋友？男朋友？”

陈小臣见他查户口一样，不由笑，“干嘛呀，问这么详细，看上我啦？”

殷绶囧。

陈小臣见他不出声，又道：“不过说真的，朝野上下这么多朝臣，你怎么偏偏就看中在最末尾的我了？难不成真是因为中元节祭祀这事？”

陈小臣平时尽量行事低调了，从没想过要引起纣王的注意，他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谁知还是被纣王叫去了。起初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吓得他冷汗直冒。毕竟这个社会太野蛮了，即便他这个聪明机智的现代人，也无法跟王权抗衡啊。

“啊，就因为这个，不行吗？”殷绶口是心非地道。

“切，不说实话，”陈小臣一听就知道他在敷衍，但想了想，又道：“可能是磁场吧，咱们现代人的磁场跟他们古代人还是不同的，咱们磁场相互吸引。”

屁的磁场相互吸引，老子就看你长得靓。

殷绶腹诽。

“要留下来吃晚饭吗？”陈小臣问，“我让人去准备，我这请的厨子还行，挺合我胃口。”

殷绶想到陈小臣也是个现代胃，既然合他胃口，那当然也合自己胃口了，当即点头，“要吃，我尝尝你这里厨师的饭菜，在宫中那些吃得我腻死。”

“好的厨子都在王宫了，你还嫌，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是个富二代，你该知道，天天山珍海味，也是会腻的。”

“哈哈，这倒是。”

在等吃饭这段时间，两人又天南地北地聊了许多，越聊越投机。聊到最后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陈小臣虽然吊儿郎当，有些不着调，但还算个有能力的，即便没能力也无所谓，能陪殷绶聊聊现代生活就行了，殷绶特别想念现代生活。想念他的公寓，想念他公寓里那张大床。

“好了，先吃饭吧。”陈小臣见说着说着，殷绶神色有些黯然，便叫着他。殷绶现在的状态就跟陈小臣初来这里时一样一样的，他当时疯狂地想念现代生活，想念失去的一切，但陈小臣毕竟在这里经历了两年时光，早已变淡定了。

“有一天会回去的吧。”殷绶看着陈小臣，渴望得到他的认同。

“应该吧。”陈小臣拽了他，两人一同起身去吃饭。

吃完晚饭，殷绶便同恶来一起回宫了。

好不容易寻着了志同道合的朋友，殷绶心中安慰不少，感觉活在这个世上没那么孤单了。

妲己宫中。

“大王最近在干嘛呢？”妲己问向宫人。

“回娘娘，大王近日和陈小臣大人走得较近，今日还去他府上待了一日。”

“哦？”妲己自被松木剑伤了之后，一直在宫中调养身体，她是不敢指望靠近纣王了，纣王没来，反倒是体谅了她。妲己估计纣王已经从道士那里听说了什么，对自己越加敬而远之了。虽然那日他心慈手软，没对自己痛下杀手，但，妲己再也无法靠近纣王了！

妲己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陈小臣，什么玩意儿！也配得到大王的青睐！

“国师府有什么动静，申公豹回来了吗？”妲己又问。

“回娘娘，国师大人还未见回来。”

“罢了，谁都指望不上。”妲己暗叹了口气。

如今纣王和妲己的关系陷入了僵局，纣王有松木剑在身，妲己无法靠近他，无计可施。只能从旁人入手。妲己感觉自己跟被打入冷宫已经没差了，好好一个宠妃，失去了纣王的宠幸，即将失势。她不会让自己失势的。

你喜欢谁，我便杀了谁。妲己心中冷笑了一声，除了妲己，你谁都不准喜欢！

殷绶回宫之后，冷静了下来。他没忘记因为自己的喜欢害死了那狗子一家的事，怕自己如此做法，到最后又害了陈天宇。殷绶思虑再三，觉得还是要雨露均沾，免得又发生什么龌龊事。

好在除了陈小臣，还有几个看得过去的。殷绶便又一个个地召来，跟宠幸后宫似的，每天瞎忙。

殷绶一个个见过之后，还是觉得陈小臣最合他心意，其他美男美则美矣，太过畏畏缩缩，都不能好好说话。陈小臣可以平等地和殷绶说话，这一点，正是殷绶需要的。殷绶需要的是朋友，不是对他敬畏的人。

尤浑这擅于揣度王意的，又出来蹦跶了，他发现近来大王召见的都是朝中年轻的长得非常俊俏的，加上大王已经有日子没宠幸妲己了，妲己虽说是病了，可大王连去探病的心思都没，这不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么？大王换、口、味了！

估计是腻了女人，想尝尝男子的滋味。

尤浑摸着自己的小胡子，一肚子诡计涌上来。

尤浑暗中比着大王的口味，网罗了一些美男子，放在一个院里养着。这些美男子，有些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有些是奴隶，当然，那些世家公子，以尤浑的位阶还不敢染指，只能捉这些毫无反抗之力的底层人民。

尤浑网罗了这些人来，洗刷干净，穿上新衣，请人来教导他们礼仪书画琴技舞乐，务必学出个翩翩公子模样，别让大王见了倒胃口。

这些少年见有吃有喝，有好看衣服穿，比原来不知好多少倍，即便知道是以色侍君，也认了。

尤浑做的这些浑事，殷绶一时半会儿是不知道的了。

殷绶在打了几日太极之后，才又去找陈小臣。他提了宫中佳酿，直接带了恶来去到人家府上。

“哎哟，稀客呀。”陈小臣见了他，不由笑。

殷绶见了陈小臣就让恶来自己去玩，别在跟前晃。这才和陈小臣进会客室。

“唉，你是不知道，这个王不好当啊。”殷绶放下了酒，就一屁股坐在蒲团上。

“有什么不好当的？又不用你做什么。”陈小臣坐下看着他，有些不解。

下人上茶来，两人等了一会儿，下人下去之后，殷绶才道：“还不是为了掩护你，我这几日又召见了其他人，和他们虚与委蛇，累得慌！”

“掩护我？这我更是不解了。”陈小臣道：“为什么要掩护我？”

殷绶见他也不明白，干脆明说了，“之前，我不是想养狗吗？尤浑那狗东西就去把人家母狗杀了，把狗崽给我弄来，当时差点没给我气死。后来狗崽也莫名其妙死了。我就歇了这心思了。”

“哦，这事我听说了。”陈小臣道：“所以呢？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所以呢？所以这王啊，就不能有自己的喜好！我要是跟你走得近，保不准其他人就来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