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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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陈大人的府邸。”护卫回答。

“在府中？”殷绶愣了一下，难道就只是送回府中？“人怎么样，没事吧？”殷绶忍不住又问。

护卫：“看着挺好……”

“算了,孤亲自去瞧瞧吧！”殷绶说着就往外去。

“大王,属下派,派护卫队保护大王出宫吧,”护卫队长听说殷绶要出宫,连忙上前恭敬道。

“不用了。”殷绶摆了摆手,道：“有恶来跟着就行了，你同飞廉,你们两个加紧点查清上次那批刺客打哪来,别让孤出个宫都心惊胆战！”

“是,大王！”护卫队长恭敬应着,瞧着纣王走远了，擦了擦额头的汗,赶紧让一队人在后面远远跟着大王出宫。上次城中出了刺客那档子事,大王一直没追究，护卫队长这颗心啊，就没放下来过，再来一次刺杀，他的脑袋眼看就保不住了。

殷绶也不管护卫队长想的什么，上次被刺杀是受了点惊吓，但眼下还是见到陈小臣的人、确认他没事要紧。

为了加快行程,殷绶选择坐车。他奔波了一上午，早饭没吃，午饭没吃，饿得前胸贴后背,想着干脆到陈小臣家吃点。怪想念他家那厨师做的饭菜的。

殷绶再次见到陈小臣，两人都有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慨。

“大王，大王哎！”陈小臣一见到殷绶，夸张地扑上来就要拜，殷绶上前一步抓住他那只好手，低声骂道：“行了啊！又没外人，别演了！”

陈小臣一看他身后，果真只是跟着一个大块头恶来，陈小臣嘿嘿一笑，道：“臣以为您会带一队护卫队来围攻臣的府邸呢。”

殷绶打量了一下他，关切地道：“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好得很。就是一觉醒来发现在自己家，挺吃惊的。”陈小臣还能开玩笑，看起来没多大事。

“没事就行，”殷绶一见他没事了，就撒开了手，熟门熟路地往内室走，“赶紧叫你家厨师整几个菜来，我饿扁了！”

“大王还没吃饭啊？”陈小臣站在原地看着他，笑呵呵地道。

“没吃！还不都是因为你！”殷绶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道：“大清早不见人，吓得我心脏都停了！”

陈小臣让下人去吩咐厨房整几个菜来招待大王，便也跟着进到内室。

殷绶进到屋里，见茶几上有茶点心，便拿了几块先喂喂肚子。

陈小臣坐到了床榻上，看着殷绶吃点心。

殷绶顾着填肚子，也没空跟他说话。

等殷绶吃完几块点心，喝了口茶，才感觉稍微舒服点了。

“我还以为，”殷绶对着陈小臣那张不羁的俊脸打了个饱嗝，此举招来了陈小臣一对白眼。殷绶撇开了脸，继续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小子了，差点吓尿了。”

陈小臣风轻云淡地道：“怎么会呢，人家压根不想要我的命。”

殷绶拿帕子擦了擦手，道：“那是因为你的命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

“你见过妲己了？”陈小臣问。

“见了。”

“说了啥？”

“还能是啥？”殷绶叹了口气，道：“我把她放出冷宫了。”

“这就放了啊？”陈小臣看着殷绶，殷绶也看着他：“不然呢？你的小命捏在人家手里，我敢不放吗？不放说不定今天看到的就是你的尸体了。”

“尸体有些夸张……”

“缺胳膊少腿呢？还记得诛妖大会那几个惨死的人吗？”殷绶忍不住嗤道：“别忘了这是狐狸精，是畜类，毫无人性可言。你跟畜生讲道理吗？”

“那以后她还拿我要挟你呢？一直这么受她要挟吗？”陈小臣不以为然地道。

“没有以后了，这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殷绶道：“我答应了她，以后不再见你。不再见你之后，你也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她应该不至于要害你。”

“啊？你这就这么，不管我了？”陈小臣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说好的好兄弟一起走呢？

“我还怎么管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麻烦你自己搞搞清楚先。”殷绶心里也是有气的，于是慷慨地赠送了他一对大白眼。

陈小臣接收到了他的白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哟，我的大王，你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说话咋这么呛呢，能不能好好说话？能不能？”

殷绶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道：“总之人没事，就什么都好。纣王本来名声就不好，人人得而诛之，不跟你这么亲密，对你也好。万一以后，我那啥了，是吧？也护不了你一世。以后你就自己保重吧。”

“那就真的一面都不见了啊？那上朝呢，上朝见面也犯规？”

“你不用上朝了，我准备下令罢你的官……”

“不是吧殷绶！你搞毛线啊，”陈小臣一听，就有些激动，“我不当官了，喝西北风啊？我这府邸，这下人，这悠闲自在的生活，可都指着我那点俸禄呢，我不当官，我，我吃什么？”

“我会给你补偿的，国库应该还有点东西，我回去看看还有啥，到时捡几样赏赐给你，够你做生意做买卖什么的，你家不是做生意的吗？你爹不是老总吗？你在古代做生意啊，凭你的天资聪明，怎么可能饿得死？”

陈小臣听了，呵呵一笑，道：“难为你为我想得周到，我怎么感觉你在交代后事呢。”

殷绶无奈道：“这也是妲己的意思，这个妒妇，她就不想让咱们来往了。她是妖，咱们也斗不过她。有什么办法？”

“是啊，有什么办法，”陈小臣叹道：“要是松木剑没丢就好了。”

殷绶道：“我派人再找找吧，不知能不能找得回来，若是找得回来，就好了。”

陈小臣道：“那你以后，真就被她绑在宫里了？一点自由都没有？”

殷绶道：“也不至于，她只是希望得到纣王的宠爱，又不是限制纣王的自由。”

“那我想见你的时候呢，”陈小臣越想越觉得不是个事，“你说吧，咱俩好不容易在这个时代相遇，好不容易可以作个伴，这以后都不能见了，谁陪我下棋聊天啊，我不是寂寞死了？”

“哦对了，你可以写信给我，”殷绶道：“嗯，诉说诉说你的寂寞。妲己说了，她不会拦着咱们传递信息。其实吧，你也可以当你被外放了，咱们虽然见不了面，还是可以写写信什么的。是吧？”

“难道你自己就不想见我？”陈小臣有些不死心，“咱们在一起不是挺愉快的吗？”

“这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吗？我想就能见吗？”殷绶饿得肚子咕咕叫，不耐烦跟他纠结这个问题，“哎呀，不想跟你说这个了，烦不烦啊？你家厨子做好了没有，赶紧端上来，吃几块点心也不顶饿！”殷绶望眼欲穿了都。

“殷绶！我今日可算看清你了，原来你是这么无情的男人，哼，玩弄了人家，转身就丢弃了。”

“什么跟什么啊，陈天宇你个王八蛋，是不是想逼我发火？”殷绶在妲己那里受的气，正好没地方发泄呢，“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什么时候玩弄你了？把你召见宫，都是分床睡，我怎么你了你说？说不出个花来，咱们今日没完。”

“可是外面人不知道咱们分床睡啊，”陈小臣笑得贼兮兮，“估计朝堂上下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你说怎么办吧？”

“咱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办？凉拌！”

陈小臣见如此说，收敛了笑容，叹着气，“哎呀，这以后啊，我也不是个官了，也没人管我死活了，万一外面人上门欺负我，我找谁说理去啊？尤其那些知道我‘伺候’过你的，还不拿我当猴围观了？他们也要我伺候他们怎么办？我不肯，强抢怎么办？”

“不是说了，你可以写信给我……”

“等信传进去，我的裤子都被扒光了。”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我派护卫保护你，行了吧？”殷绶不知是今日自己状态不对，还是陈小臣太过胡搅蛮缠，怎么感觉事情说不清了呢！

“嗯，这还行。”陈小臣松了口，望着他笑得那叫一个可恶，“记得暗中保护啊，不要搞得太高调。”

殷绶一阵无语，陈小臣放心下来后，道：“去吃饭吧，大王，你饿了吧？”

殷绶：“气饱了。”

其实，仔细一想，陈小臣虽有点胡搅蛮缠，但他的顾虑也没错。以后他不是朝廷官员，又被纣王“宠幸”过，在外难免会受到一些苛待。殷绶暗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真是个渣渣，一心想要结交他这个朋友，现在交到了，却没能力好好保护他。让他因自己遭罪。

“要不，”殷绶想了下，道：“我给你降职吧？降到没有机会上朝的职位。那样既不见面，也不浪费你这个人才。”

“哎，这个好，”陈小臣一听，觉得还不错，“降职可以啊。就是啊，为什么非得罢官呢，反正不见面不就好了。”

殷绶道：“那你去守太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