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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在出来修行之前,爱花的实力在平安京同龄人之中几乎已经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了。师承月咏夜一,又得到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指点,自身天赋异禀,于是众人纷纷猜测在不久的将来,爱花大放异彩的时刻,或许阴阳寮就是土御门一家独大了。
每次听到这种话,就算面上一副谦逊的模样,其实心里别提有多么得意的爱花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尤其是她发现在阴阳寮每月一次的寮生和一年一次的大比武之中,只要对手是同龄人,自己几乎每次都能取得非常优越的名次,那个时候更是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每月一次的比拼还好,毕竟来来回回也都是平安京的那些相熟的人们,平日里也不是不知道彼此的水平,但是每年一次的比武可不一样,那可是各地驻守阴阳寮都要选拔最优秀的年轻人过来参加比试。
大比武结束后,她总会产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能在这种场合依然保证这么优秀的名次,真不愧是我!这种想法。
时常有傲视群雄之感的爱花自问自己无论是术法还是剑技都足够独当一面了,现在即便真的遇上大鬼,也一定不会向当时出师的时候一样惊慌失措。
可是等真正踏上旅途之后,她才明白,很多时候,并不是术法和剑技高强,就能确定一场战斗的胜负。更何况,人外有人天外天。
比如现在。
伊库提达尔之所以能够站在鬼王亚库拉姆的右手之畔,肯定不是因为他看起来最凶年纪最大,这个老成的剑客是目前爱花遇到过最棘手的敌人。此时,房间内一共也就这么大点地方,人高马大的鬼族战士往里面一杵瞬间都感觉拥挤了不少,更别说抡起胳膊过招了。
就两人武器的长度来说,爱花一贯使长刀,这与在屋子里与用弯刀的伊库提达尔一比根本占不了什么便宜。
抡、砍、劈、剜,这个人技法太过老辣,步步紧逼。两人的兵器在狭小的屋子里不断的相撞分离再相撞,金属喑哑嘶声,火花转瞬即逝。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场惊心动魄步步杀机的战斗闹出的动静似乎仅仅局限在了这一栋窄小的房屋内。两人似乎都无意扩大影响,也不想招来更多的围观群众,于是在沉默之中双方对彼此的杀意显得更加明显,逼仄之中的对抗也让气氛凝重的几乎凝固。
这两个人都想着尽快取对方性命,只是相比于看起来颇为游刃有余的伊库提达尔,爱花则要显得更加左支右绌。
一招躲闪不及被弯刀利刃撩断额发,她急速后仰才让弯刀紧紧划破了额头上一层油皮,脚踩在墙面上猛发力弹射而出,兵刃相交当的一声!借冲力将伊库提达尔逼退两步,撞在斗柜上发出一声闷响,爱花则在这次撞击之中借力向后翻腾,空中飞快地甩出符咒,趁着言灵将伊库提达尔束缚时飞檐走壁一般在墙上两步越过窄小的窗户,与森村兰一起逃出了屋子。
“爱花!你没事吧!”奔跑之中兰忧心地询问。
多亏了这几个月的逃亡,这两个少女身上早就看不见一点懒散的模样,睡觉之前一定要将行李规整到随时能提起就逃命的状态,要不是今天实在累了连鞋子都不会脱。两人早就说好,一旦遇到追兵,有能力战斗的爱花自然会拼尽全力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这个时候兰不需要关注战局帮把手,她只需要找寻一个对的时机,带上行李赶快从就近的出口逃命。
被伊库提达尔半路追上也并不是第一次了,这两个少女相依为命,各司其职,到现为止一次也没有出现过“你快走!”“不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这样的死亡画面,也正是这样,她们两个又一次成功地从伊库提达尔的手下险之又险地逃脱了。
摇摇头,爱花咬着牙没有说话。她只觉得虎口生疼,撞击震得她觉得手臂都要脱离肩膀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她颈间挂着一串勾玉,原本悬挂在脖颈上的线绳在刚才的战斗之中被斩断了一半,此时勾玉正摇摇欲坠。
与这一比手上和肩膀上的伤简直不足挂齿了。
爱花懊恼,这次的情况实在糟糕,也是她太过疏忽大意。本以为自己已经甩掉了紧追不舍的伊库提达尔,还在窃喜的时候没想到他竟然能摸到这么近的地方!
——不,也没什么想不到的,毕竟是麻仓叶王那个不配拥有友情的狗比做出来的事情,怎么能算是人事呢。藏狐脸.jpg
爱花的言灵·缚对付一般的妖魔鬼怪已经足够让对方动弹不得了,修行一路,被她一记言灵打得没有还手之力的妖怪数不胜数,只是这个鬼族强悍的程度已经远超一般的小妖怪,爱花觉得她简直跟自己路上遇见的那个夜叉一样强悍,一道缚只能拖延一时半刻。
说实话上次能从鬼族的手里逃脱那真是实属侥幸了。她深山迷路听见了前方的动静过去一探究竟,想着要是是这里的原住民那就问问看能不能把自己带出去,结果就遇上了兰和亚库拉姆他们,与兰两人仓皇奔命的时候被一截树根绊倒,从一片陡坡上叽里咕噜滚下去又摔进了一条湍急的河,从瀑布上掉下来又被冲了谁知道多远才得救,差点死了才逃脱。这次直接正面接敌,爱花更加庆幸上次对面人多势众的时候没有硬上。
多亏了那截树根!多谢!
意识到自己的大脑又不知道跑到了哪里,爱花慌忙甩了甩脑袋唤回自己的注意力。她这个人总是这样,越是紧张的时候越是想到一些乱七八糟,和现在一点关系没有的东西。
这处山村本就偏僻,她与兰一路狂奔已经奔到了山林之中,靠在树干上休息时,她听见了脚步声。
一路踏着草皮走来,娑娑的,极轻,渐渐靠近。
这种时候掩耳盗铃是没有任何用处的,爱花抬头望了一眼,今天正好是满月,月亮如玉盘光华满溢,银光洒落照的道路亮如白昼。
爱花咬着牙,她缓缓伸手握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勾玉项链。
“兰。”她轻轻叫了一声:“大妖怪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如果有人或者其他妖怪随意闯入,甚至有可能会当场将闯入者格杀,所以鬼族会特意避开大妖怪的领地。”
狂奔令人缺氧,此时兰正用嘴大口呼吸,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听到爱花突然这样说,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干什么?
爱花正蹲在离她不远处,正好躲藏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之中,此时她面色凝重,捏着勾玉拳头握紧,仿佛做出了什么艰难的抉择。
她看着兰,“无论我的外貌变成什么样子,请你一定要记住,我都是爱花,我不会改变的。”
说罢,她深吸了一口气。
自从第一次在满月时变成了妖怪之后,夜一和晴明便着手开始想办法,最终给她戴上了这串勾玉。勾玉被施加了特殊的术法,配上用多位大妖怪的毛发编织的绳子,既不会压制妖怪之血带来的便利,又能中和妖气、抹除妖怪之血给他的外形带来的改变,还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影响。在那之后,她便再也不用被一月一次的变身困扰了。她想着,当初妖气被积攒到现在,仅仅凭这一次爆发,不知道能不能装出一个大妖怪的模样。
只能放手一搏了!
这样想着,她取下了挂在颈间的项链。
兰觉得空气似乎静了一瞬。分子级别的微粒都停止运动,然后在下一瞬到来时被猛烈的力量直接炸翻出去。爱花喉咙之中发出一声喑哑嘶吼,如同警告,手指变作野兽一般的尖锐指爪,眼瞳灼灼发亮,其中光芒甚至盖过满月,有什么东西从头顶冒了出来,越长越长,最后才发现是一双像是犬类动物的耳朵。
她看到那些无法描述的力量如同一场风暴,旋转着拥挤在风暴眼的周围,而站在风暴眼的爱花,此时衣袂无风自动,妖气自下而上不断翻涌,蝉鸣鸟叫早已不知何时绝迹,只有妖气乱舞吹打树叶的飒飒声不绝于耳。
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妖气突然爆发,能量着实可怕吓人,可是爱花却知道这样不行。她几乎从来没有使用自己的妖气,现在突然放出,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根本无法控制。她明白自己的妖气只是看起来很厉害,她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用自己的妖气吓唬别人。其实这个量已经很可观了,寻常的妖怪即便是远远感应到也只会绕道而行。
可是她的敌人是伊库提达尔,这不是个好对付的——从他现在依然不乱的脚步便能知道,他并没有被唬住。
这样不行。
怎么办啊……
冷汗从爱花额角不断滑落,心急如焚时,她突然全身一悚。
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又像是被从头顶降落下来的海瞬间压在了海底,从山林深处突刺出来的是真正属于猎食者的可怕妖气。爱花只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块有知觉的石头,连动一动眼球也成了奢望,心跳、呼吸,全部都攥在了别人拳头中,铺天盖地的威压与警告之中,她像被扼住了咽喉的幼崽,连逃跑也做不到。
伊库提达尔的脚步停了。
他似乎也正在权衡,不过片刻,在要起变得更加浓重时,他几个跳跃往相反的方向快速离开了。
妖气撤回的那一刻爱花觉得自己简直虚脱了。冷汗湿透衣背,眼睛无法聚焦,看到的东西都带着好几重虚影,生理泪水正不断地淌出,连兰在耳边焦急的呼唤仿佛隔着咕嘟嘟的水声。意识回笼的那一刻,爱花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大口呼吸,她一把将勾玉重新套在脖子上,脚软得站不起来,努力几次之后扯着兰踉跄着往前跑。
“快,快跑…”她有点口齿不清,手用力地拉着兰的手腕,还无法掌握平衡也依然倔强的不断向前挣扎。抹掉一把冷汗,再擦一把眼泪,爱花重重咬了一口舌尖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林子里面真的有个大妖怪!”
前门拒虎,后门引狼,面对这种情况爱花也很崩溃,语言系统暂时罢工了,她做出几个意义不明的手势想要缓解或者抒发此时的心情,都失败了。最后两人只能在爱花断断续续充满恐惧的讲解中踉跄着向前奔逃。
“那里有个大妖怪!”她说:“他生气了!”
“我根本打不过他!”说完这句,爱花心态崩了,她开始一边跑一边大哭。
·
等到华服曳地的面具男子赶来时两个少女已经没了身影,只剩下空气之中尚未消散的一丝妖气。
宽大衣袖之下,他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表情被面具遮挡了一半,只能看见紧绷的嘴角和咬紧的牙关。
“这是……”
这残存的妖气仿佛成了什么洪水猛兽,他不敢相认。
心中百转千回,直到妖气完全消散,他也依旧伫立原地一动不动。可是即便是泡影又怎么样呢?反正已经煎熬这么多年,反正已经闯过这么多路,反正已经来到了此处。
他决定追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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