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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爱花分开之后,兰并没能回到前来送嫁的队伍当中。
二条城实在是太大了,左弯右绕,她明明已经非常留心的记路了,可是这座城简直就像是活的一样,所有的柱子和走廊都在跟她鬼打墙,走了一圈,她又回到了原地。
既然已经知道这是一座妖怪城,那么这种情况多多少少也有考虑过,除了意料之中的惊慌外,兰并没有额外的恐惧和失措。
失去记忆来到这陌生的时空之中,被爱花救起,两人逃命时走过了这么多旅程,兰早就知道做出的所有选择都会带来比需要承担的后果——她自己选择和爱花一同前来,那么自然而然的,即便是因为意外和杀意死在了这里,自己也早就已经做好觉悟了。
嘛,话是这么说。
但是能不是的话还是不要随随便便死掉了,自己还没有恢复记忆想起她到底是谁不说,爱花那家伙肯定会愧疚自责到大哭不止吧,毕竟是个爱哭的撒娇鬼嘛。
这样想着,转角处出现巨大的头上长着三根角,扛着一根大骨棒的鬼时,兰并没有咚咚咚的在走廊上开始逃跑。她冷静转身隐在拐角的阴影里,慢慢蹲下去,然后将拉门推开一条小缝钻进了房间中。
“滑头鬼先生,您在吗?”
这一声问候并没有得到回音。腥臭和潮热从身后传来,兰已经分不清楚浸透了衣背的到底是水汽还是冷汗,大兽一般的呼气声正不断靠近,她甚至觉得对方的涎水已经滴在了她的衣领上——然后是腥臭滚烫的喷溅。
被突然喷出来的热流激的僵硬了一下的兰,半回过头便看见了大张着嘴的妖魔,和从后脑一口气从嘴巴里捅出来的一柄刀刃。
奴良滑瓢将死去的妖怪推到一边向她挥了挥手:“我听打好像有人叫我?”
两个人一起行动让人感到非常安心,但这种安心感在极端的事件之后就被担忧和震惊取代了。
兰走出房间没多久,就看见有与之前的侍者打扮一模一样家伙,带领着另外一个穿着白无垢的少女从走廊上走了过去。
她指了指那个少女,给滑瓢使眼色。
刚才爱花她跟丢了,说不定这个女孩子会被领到同样的地方也说不定。来都来了,跟上去看看!
他们一路走到了二条城的最里面,一路上畅通无阻,到最后滑瓢甚至连刀都收了起来。
“大胆走,我们已经被发现了。”他说:“别担心,对方暂时不想杀我们。”
于是之后干脆更加通畅了,前方的两个人成了引路者,偶尔走丢了之后甚至拉门会自己打开,等待他们通过。这样一路被指引到一座和室前,地板被血液冲刷成了另外一种颜色,脚踩上去甚至还会有一种胶水一般的粘黏感。
“啊,终于来了呢。”和室内的女人这样小抱怨:“你让妾身等待了好长时间呀。原本只是想让兰过来呢,怎么还来了一个别的家伙?算了,也没什么关系,来了就来了吧。”
羽衣狐并没有如同奈落一样使用淀夫人的皮囊,不过这才对,她原本就对自己的外貌无比自信,狐妖的姿色一向超然,羽衣狐更是之中的佼佼者。此时她的肚子已经大起来了,可这丝毫没有对她的魅力造成损伤,女妖一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隆起的腹部,另一手擒着一个少女的脖子,脸上的表情慈相温和如同一个普通的孕妇。
“多乖巧的孩子啊。”她小声说:“他马上就要出生了,只要我再努力一点,要不了多久,我的晴明就会作为鵺重新出生了。”
羽衣狐提着的少女同样穿着白无垢,因为挣扎的动作原本平整的衣服已经布满了褶皱,拖行时也染上了不少血污。刚刚被带进来的女孩吓呆了,跌坐在地上,小声叫“美绪”,眼泪簌簌落下来变成了珍珠。
这个可能就是那个叫做珠子的孩子。
美绪还尚存着一丝意识,她手指动了动,似乎是在让珠子快逃。紧接着羽衣狐张开丰满艳丽的嘴唇,露出妖怪尖锐的獠牙,牙齿撕碎了衣物,直接将她的肝脏硬生生拖出来生吞下去。
抬起的手直落下去了。
血喷了羽衣狐一身,她咀嚼着,缓慢的说:“我放过兰,你去劝劝你的好伙伴不要再管这些事情了好么?唉,之前我只是意味我的友人玉藻前终于走出了情伤,重新寻找到了新的情人,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那个家伙平时还算好打交道,可是一旦发起火来可真是麻烦得不得了,我只是一个孕妇,并不想做这么费力气的事情啊。”
“所以,兰帮帮我,带上爱花离开吧,如何?”她声音低沉又温柔,掺杂着隐秘的暧昧,言语成了小钩子不断地蛊惑着聆听者:“兰是一个外乡人吧?不想回家吗?爱花能帮到你的我也可以哦,我拥有比她更加强大的力量,她能做到的事情我能比她做到更好,也能比她做得更多。”
“如何?考虑一下吗?”
“好啊。”兰毫不犹豫的说,一边说一边稳稳地走上前。她看着羽衣狐含着笑意的眼中带上了一点惊讶,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兰大声回答:“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说着,她一把拉起自己身边还跌坐在地上的珠子往外一路狂奔,鲜血结成的粘连让地面都变得滑滑的,兰几次差点跌倒,拖着珠子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当时自己也是这样被爱花一把拉起来就开始逃命。
滑瓢在背后断后,追上来的妖怪实在不少,谁也不愿意放弃送到嘴边的血食。
这样漫无目的的逃跑绝对不行,被抓住是迟早的事情。巨大的风压和突然现身的天狐为她们指明了方向,兰明知道羽衣狐和其他的妖怪也一定赶往那里,但爱花也同样一定会去那里。
到她的身边去。
看到席琳手握刀剑斩向爱花,兰尖叫着阻止时心中只有对自己的痛恨。
为什么没有力量?
如果有力量的话,如果能像爱花那样战斗的话,如果能有力量的话——
至少现在能做的就不是仅仅是这样尖叫了。
她听见一道声音突兀的出现在脑海之中:
【你想要力量吗】
那是从远古传来的鲸鸣,嗡嗡的回响在脑中让人不自觉的颤抖。可是这种时候兰实在没有时间犹豫,她一口答应下来。
要。
我要力量。
她突然被从刚才的空间之中抽离了,一片虚空之中,兰看见漆黑的龙神突然出现。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的神子】黑龙神说道:【我给你力量】
在全身伐筋洗髓一般的剧痛中,兰看到自己的手臂上长出了一片漆黑的鳞片。
·
禁锢着爱花的锁链被斩断了,那些行动飞快的蝴蝶翅膀如同刀锋锐利,扇动时偶尔闪过小小火花的闪电,让席琳招架得十分艰难。爱花从空中跌落,她的妖力实在流失太多了,爪子和尾巴已经消失,仅仅剩下头顶还有一双蔫耷耷的,白色的毛毛被血染脏了一些的耳朵和一只金色的眼睛。
奈落就在不远处,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简直连动一动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除了呼吸之外不想做任何动作消耗体力。
啊,好累。
夜一在哪里,晴明呢?怎么谁都不在啊……
呜呜我好痛好想哭。
奈落的脸因为惊恐而变形,爱花用弥弥切丸支撑起自己,正一步一步的朝他爬过来。
死到临头奈落毫无风度高声呼喊:“停下!混蛋!我让你停下!!!”
可这个执拗的半妖依然在一寸一寸的靠近。
她艰难的结印,将奈落封印在自己的结界之中。原本是想要直接了结他的,可是狗急跳墙,她现在没有精力去应付奈落的最后一搏——正在靠近的妖气过于可怕了,她不得不让自己提起全身的警惕去应对。
尽管爱花明白,一力降十会,现在的自己无论如何思考,都破不了僵局了。
兰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正焦急的小声询问着什么,有些冰凉的手掌拖着她。爱花后知后觉的想看来兰也很害怕的。
紧接着她想起,兰是黑龙神的神子。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她确实是黑龙神子了。
她拥有神性。
“兰。”爱花小声说:“我们能不能从这里活着出去,全看你了。”
·
尽管华服早被鲜血染污,羽衣狐昳丽而来摇曳生姿的模样依然非常动人。只是看着被拦勉强搀扶着站起来,手里反握着刀挡在天狐之前的爱花,她脸上浮现出的表情非常奇怪。
并不是看待闯入者的厌恶或者反抗者的不屑,倒更偏向一种……看朋友家的孩子茁壮成长,但玩闹的时候把家里搞得一团乱,有点与有荣焉,又有点无奈的麻烦。
她小声叹气,说:“怎么说呢,能把我的城池闹成这样,你父亲肯定很为你的这份力量和觉悟感到骄傲呢。应该夸奖你一句真不愧是这家伙的血脉吗?唉,还是算了,明明身为孕妇,我应当安心休养,等待我的孩子重新降世,可是却因为爱花的原因让我承担了这么多麻烦的事情。”
这个妖怪在说什么?
“.…..我没有父亲。”爱花回到:“我也没有见过他。”
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勉强集中精力警惕着周围,奇形怪状的妖怪们正渐渐如同潮水围拢过来,奴良滑瓢带着珠子公主与他们靠在一起,天更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只能看见无数发着光,写着杀意和食欲的眼睛。
杀出去很难了。
这样想着,她听见羽衣狐笑了起来。
这声音轻轻柔柔,与藻女完全不同是另一种柔媚。
“傻孩子,你当然见过。”她说。羽衣狐心情大好从自己的尾巴当中抽出一柄精铁的扇子,轻轻地抵住她的唇角,笑意盈盈道:“只是那个胆小鬼担心被讨厌,到现在也没敢告诉你罢了。现在正被你守护在身后的,不正是我的挚友,你的父亲,玉藻前吗。难道这一路上的关照你觉得理所当然吗,我亲爱的爱花?”
什……么?
爱花蒙了一下。
那些紧盯着这里的眼睛没有放过小阴阳师这一瞬间的松懈。独眼的妖魔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轨迹,涎水飞剑,手中的尖刀和獠牙朝爱花的颈项上咬过来——
这点红光消失了。
呼,漆黑下亮起了第一盏火,焰心处,那点猩红的眼球最后的碎屑也被吞噬了。
紧接着是第二盏,第三盏,第四盏。
空中亮起的火焰越来越多,将漆黑不断驱散,将二条城照得如白昼明亮。
妖怪的包围圈中寂静一片,几乎没有尖叫的机会,便会被突然出现的火焰一口吞噬。
而在火焰燃烧最为炽烈的地方,有人正从焰心走出来。
爱花愣愣的回过头。狐面从玉藻前的脸上脱落了,天狐眼中闪烁着与她一般无二的黄金色,头顶上也有一双毛茸茸的耳朵,区别只是她的耳朵看起来就非常狼狈了。爱花下意识的抬起没握刀那只手,抓住了自己头顶上的一只狐耳。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挡住耳朵上的血污,还是想抓住这耳朵,想象一下玉藻前的耳朵是不是上面的毛毛也这样绒绒的。又或者只是掩耳盗铃,假装自己并不是个有妖怪之血的半妖。
到爱花身边时,玉藻前抬起手,指爪还没有完全收回的手掌轻轻揉了一下爱花的头发。
他说:“对不起,爱花,但是别害怕。”
“我在这里。”
羽衣狐收起展开的金属扇子时发出撒的一声,她娇嗔一句:“是我多话了吗?”
“你的话确实太多了,葛叶。”
大妖狐的声音之中听不出喜怒,他最后不舍的拍了拍爱花,火焰簇拥过来,他轻轻推开她,走向羽衣狐。
羽衣狐叹了口气:“唉,你这样,这次我可没办法收场了啊。”
“你不用收场,我们都知道规矩,而死者不用考虑太多。”扇子在手中化成利剑,玉藻前冷笑一声:“你把我惹火了,羽衣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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