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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和出院那天,郑朗跟苏维提议一块吃个饭,碰巧方墨也在,出门的时候又遇见了萧成赫,赶巧了都闲着。于是几个人一块找了个口味还算合宜的饭店,订个小包厢吃个便饭,权当给梁和洗洗病气。
一行人进了饭店,梁和跟苏维走得慢,落在队伍最后边。
谁都没想到,走得慢还能招人惦记。
远处某个桌上突然站起来个男的,直直就往他们这奔,梁和没防备,叫他拉住了。
那人形容憔悴,脸色蜡黄,嘴唇发乌,病态掩盖了他原本的长相。
苏维当是梁和认识的人,转头看看对方同样莫名其妙的表情,心下生疑。
“请问您哪位?”苏维打量了下对方,问。
“对不起啊……”那桌又过来一个年龄稍长的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看样子像是他监护人,揽着人就往回拖,边走边道歉,“多有冒犯,不好意思。”
没想到那个病人狠狠将他甩开,冷冷斥道:“要你管!”
“干嘛呢?”萧成赫见人迟迟不上来,下楼来找他们,“包厢在……”
他的话在看到那个人时戛然而止,有一瞬间脸色不太好看。不像愤怒,更多的是意外,还有点不知该怎么办的慌张。他也没解释刚才那个病号是谁,赶紧招呼他们上楼。
那人看见梁和要走了,挣开拦着自己的那人,跑过来又将他拉住,丝毫不关心其他人怎么看。
梁和看他好像认识自己,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是哪个被自己忘却的故人,遂拍拍苏维,“哥哥,我跟他聊聊,或许认识呢。”
“当然认识。”那人开口了,嗓音嘶哑,眼神里的执着让苏维很不舒服。
梁和看了看门外,指指街对面的一家咖啡店,朝对方笑笑:“我们去那里说吧?”
那人看到梁和冲他笑,眼神蓦地变得极其奇怪,说是怀念,不像怀念,说是欣喜,也谈不上。
情绪含得太多,可能都有,或许还要更复杂些。
那人身边的男人上来拉他:“听话,不要打扰别人,回去了。”
对方连个脸色都不肯给,目光只在梁和那里扎根。
“只有我们两个,行不行?”那人用力拉着梁和的胳膊,求他。
这事梁和做不了主,他回头看苏维,他们都在,方墨跟郑朗都下来了。
“哥哥?”梁和征求他的意见。
苏维走了过来,揽着梁和的肩膀对那人说:“答应你可以,先把手放开。”
那人不肯,或者说,他根本没打算理会除梁和以外的人的意见。
“行吗?我们两个人,我想跟你说说话。”
梁和心软,转头对苏维眨眨眼:“哥哥先上去吧。”
苏维放开他,心下了然。
这是叫他跟过去的意思。
“就我们两个,答应你。”梁和拉着那人往外走,丢下几个人在那里焦急。
“一起过去吧。”苏维对那个男人说,“两个病人凑在一起,总归是不安全的。”
那男人显然松了口气,朝苏维礼貌地扯了个微笑,“真是看不出来,你身边那位竟然是个病人,气色真是好。”
苏维带着人坐在角落,婉拒了对方递来的烟,“不抽。谢谢。”
对方刚想点上,苏维抬手制止他,指指墙上的牌子:“这店禁烟。”
那人循着看过去,哦了声,烟盒随手放在一边,叹了口气。
“照顾他,很辛苦吧?看着受了不少罪。”苏维本不多话,看到对方掩不住的愁容,还是略略问了句。
“是啊。”男人说,嘲弄似的笑了笑,“做完手术,总感觉换了个人,性格都不一样了。”
“什么手术?”苏维本不想问,可那个男人实在太奇怪了。
“心脏移植。”男人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捐献心脏的那家人还要收养他做养子。”
苏维默默听着,时不时瞟一眼梁和那边,没发表什么意见。
“喝点什么?我请客吧。”梁和翻着菜单,问他喜欢什么。
那人看着他,说随便什么都行。
“你不能喝咖啡吧?牛奶好了,对身体好。”梁和朝他笑笑,招来服务生点单,手上的戒指闪得刺眼。
那人抓住梁和的手腕,猛地变了脸:“你结婚了?”
梁和一愣,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
这感觉非常不妙。
这个人,这个抓着他的动作,太奇怪了。
明明是没见过面的陌生人,怎么……
“你叫什么名字?”梁和任他拉着自己,知道苏维在身后看着他们,倒不怎么害怕。
那人看看戒指又看看他,说:“我叫沈之宁。”
梁和听了这回答,腾一下站起来,膝盖磕到了桌面,疼得他五官都纠结在一起。
沈之宁也不来扶他,就这么坐着,看着窗外,什么都不用说了。
“怎么了?”苏维跟那男人见梁和蹦了起来,还是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们这才发现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紧绷着,明明没人开口,却压得他们插不上话。
“你走吧,再也别出现在我眼前。”梁和撂下这句就要走。
那人转过头来,却是泪盈满眶:“你结婚了?”
“是,苏维是我丈夫,你该认识。”梁和牵起苏维的左手给他看,“别惹我,你会被揍得很惨。”
沈之宁摇摇头:“我才不信。”
“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对了,”梁和重新坐下,拉着苏维一起,“你有钱吗?
还没等沈之宁回答,梁和就替他说了:“该是有,邵家有钱到放任他们的儿子为所欲为,不是吗?”
那男人不可置信地说:“你怎么知……”
苏维也愣了,两下一想,顿时就明白了。
他面前这个人,跟邵之洺脱不了干系。
整容了?
换心了?谁的心换了谁的心?
“你是邵之洺吧,沈之宁?”梁和眯起眼,“我的感觉没错过,你这霸道样,还是跟以前一样,丝毫没变。”
沈之宁垂着眼,算是承认,“我是沈之宁,胸腔里的心脏是邵之洺的,他带我找到了你。”
“偶遇而已,别那么矫情。”苏维接过服务生递来的牛奶,淡淡地说。
梁和没忍住笑了,苏维也跟着笑,刮了刮他的鼻子。
手里的牛奶是温的,梁和喝了一口,尝出来是蒙牛,搁在桌上没再动。
“沈之宁,精神强大一点,别被邵之洺带偏了。”苏维说,“梁和不是你能招惹的。”
沈之宁看着两人的互动,不酸是不可能的。
这颗心脏对梁和的执念太过,换了个主,该忘的不该忘的,一点一滴都记得。
“你该往前看。”梁和看着沈之宁说这话,劝的也是他自己,“你还是你自己,去过你自己的人生。”
“我不。”沈之宁双眼通红地看着他,较劲似的,“我要得到你。”
“你想得美。”梁和不想跟他打嘴炮,“你既然说你不,那好,咱们把账清清。”
梁和叫苏维拿出手机点开收款码,“一千六百三十二块四毛八。给吧,不给别想走。”
“什么意思?”沈之宁说,“我倒是不想走,我想看看你。”
梁和举起玻璃杯朝沈之宁一泼,“你给我清醒一点。”
沈之宁猝不及防被泼了满身,那男人很生气,却被沈之宁斥不关他事。
“邵之洺。”梁和打量了一下狼狈的他,“吃相真难看,得不到就要抢,你还有什么脸坐在这里?”
“你合该跪下。”
“跪在哥哥面前,朝他磕头,赔医药费。”
“你得跪你没成婚的老婆,一个女孩的清白被你糟蹋,该道歉。”
“你该去找与你有关的所有人,为你的所作所为赔罪,但你最不该找的就是我。”
梁和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撩开刘海,把额角的一块疤现给他看:“这个疤怎么来的?怪我没系安全带。”
他掀开上衣,指指腹部上的刀疤:“跳楼了,也跟你无关,手术是萧医生做的,他缝的。”
“我身上这种痕迹多了,哪个跟你有瓜葛?”梁和放下上衣,说:“你少自作多情,分开就是分开了,我跟苏维哥哥结了婚,我是他的人,你一根汗毛也别想碰。”
“你不跪,我不强迫你,这完全是看在沈之宁的面子上,别觉得自己是个人物。”
梁和重新坐下,说:“你头一次来抢我,出了车祸伤了腿,被哥哥揍得满脸都是血。”
“第二次来抢,你逃了婚,顺便丢了小命。”
“你还想有第三次?”梁和把玻璃杯往桌沿狠狠一磕,落了满手的碎碴子。
“知道你怎么死的吗?就是这种东西。”梁和把碎得七零八落的杯底给他看,“你被肖敬慈用酒瓶砸没了命。怎么?还想再体验一回?”
“你该跟肖敬慈一起在刑场里吃枪子,而不是拉着我在咖啡厅里叙旧情。”梁和把碎玻璃杯往桌上一丢,拍了拍手,拍掉了碎成渣的过往,轻飘飘浑不在意。
“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了,哥哥还有,你还欠他医药费没有还。”梁和替苏维拍了板,“再来找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我有精神病,杀人不犯法。还有,别忘了管管你邵家那个妈,就算骂我是狐狸精,她养的好儿子充其量也就是个只会流连花丛,放荡下半身的怂逼。”
梁和朝苏维开口:“哥哥,我说了请客的,钱都在你这里。”
苏维含着笑起身结账,老板支着耳朵听热闹,就收了两杯牛奶钱,死活不叫他赔那杯子。
“一疯疯一窝的狗东西。”梁和翻了个白眼,“你妈要是再敢发信息骚扰我,咱们法院见。”
沈之宁脸色极其难看,他不知道他原来那个妈还能做出这种事,丢脸了。
“对不起。”沈之宁说。
“嗯。”梁和接了,“别来找麻烦,我一个精神病,跟你这个疯子凑在一起,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儿呢。”
他笑眯眯地说完这番话,搭着腿看他,朝对方点了点下巴:“什么感觉?”
“被指着鼻子骂的感觉怎么样?你个贱种。”梁和抽纸巾擦了擦手,往脚边的垃圾桶里一丢。
沈之宁身边的男人怒了,“你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惹怒了沈之宁,对那男人吼道:“滚蛋!”
“邵之洺,你死了一遭还能活,我要是老天爷能被你气死。”梁和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话说得不慌不忙,“活了两世,还学不会把人当人看。”
“你尊重过他没有?现在被我羞辱感觉很新奇吧?”梁和指指那男人,又指指自己,“你不过是把我当个泄|欲的玩意儿罢了,得不到,毁掉也不能落在别人手里,是不是这样想的?”
梁和情绪难得有点起伏:“我一个金丝雀,等着杀人,等着撅起屁股被你操,信了你们信口胡诌的谎话,那是我傻。”
这话说出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抽了自己的骨头去打人,疼得三魂七魄纷纷嚎叫着抗议。
苏维心疼了,插嘴拦他:“宝贝儿,别这样说自己。”
“别惦记我,邵之洺。”梁和深呼吸,“哥哥打从一开始就劝过你,别放着好日子不过,你运气够好了,还想怎样。”
四人沉默,最终梁和拍拍苏维的胳膊,“我想打个电话。”
苏维唤醒手机,翻翻通讯录,“给谁?”
“秦律师。”梁和看着沈之宁说,“邵家给的那些东西都转给你,拿去养病。”
“不……那本来就是……”沈之宁慌了,这是他与梁和仅剩的一点联系,他不想被他退回来。
话没说完,梁和拿起另一杯牛奶,又泼了他一身。
这杯都凉了,落身上又黏又腥,沿着脖子往身体里淌,难受地让他坐不住。
“识点相,别逼我揍你。”梁和说,“以前打不过,现在你这样,经不住折腾吧?”
“对不起。”梁和朝沈之宁的身边人道歉,“衣服钱会赔给你们。”
那男人被沈之宁死死按着,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了个不用。
秦律师来得很快,拟了合同等他们签字。
“我写不了字了。”梁和抱歉地笑笑,“按手印行吗?”
“可以。”秦律师开了印泥给他,梁和按完手印就拉着苏维离开,临走撂下一句,“医药费别忘了给,如数赔偿就行了。给错一个子儿,我扬你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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