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立海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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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11月30日，周日，社团活动月的闭幕式将于晚上7点钟在立海大学生活动厅正式举行。

六点还没到，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有幸买到座位票的学生早早地挤进去抢占前排有利地形，没有票的就站在走廊里，大厅四周，大门口，当然也有不少扒窗头看热闹的。立海大的活动厅四面都有大窗，而且窗户上的玻璃早就都因为立海学子无处发泄的精力而光荣殉职，于是这些同学便手脚灵活地爬到窗台上，带着瓜子，饮料，点心，条件好的还能摸出副扑克砸两圈。活动厅明文规定室内不许吸烟，但是窗户属于边缘物体，因此在上面吞云吐雾的也大有人在。比起下面挤得上个厕所都困难的同胞们，他们就跟活神仙般惬意。反正现在还不是很冷，吹一晚上夜风神仙都扛得住。

新闻协会的人扛着摄像机到处乱拍，不出意外一会儿名为《社团活动牵动大家，同学关注积极踊跃》的宣传稿就会发到下一期的校报上，附带一张许斐站在台上挥手，下面学生，尤其是年轻姑娘们应者云集的特写。

这时候就看出纸媒的好处了，校电视台打死也不敢播这个镜头，因为当时的画面配音是：“别挡着！我们要看后面的帅哥！”

是的，这同时是立海大先生的决赛现场。虽然现在离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但是热爱欣赏美，发现美，对美有无尚追求的立海学子已经做好了准备。女生都洗干净了眼睛准备看帅哥，男生都更加擦亮了眼睛准备看关注帅哥的姑娘，顺便对那些参赛选手们横挑鼻子竖挑眼一番。当然也有个别人士，例如选手们的亲友团，不但对他们不百般挑剔讽刺挖苦，反而温情脉脉地给予安慰，鼓励，建议，充分体现出纯洁友情的珍贵，给观众们带来了极大的震动。就好像我这篇恶搞文下面居然还有人认真给我撒花一样，实在是太感人啦！

比如说幸村，此时正带领寝室全体人员给真田打气。

幸村不是工作人员，所以他不能像不二那样满后台乱窜，只能勉强在观众席上和即将出场的真田诀别：“弦一郎，我相信你。”幸村握着真田的手真挚地嘱咐，“全学院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肩上，你的风采就是我们的光彩！比出精仪的特色，为取得胜利不惜一切手段，宁可错杀三千，决不放过一个！”

真田额头顿时冒出汗珠，支吾着不知怎么回答。

仁王仍然对自己被淘汰的事情念念不忘，此时更是煽风点火：“老大说得对，拿不到第一你就别回来啦。”

柳生安静地抽出一卷手纸堵上了仁王的嘴，温柔地说：“嫉妒是魔鬼啊，雅治。”

幸村笑微微看着真田落荒而逃。

柳轻轻一拍幸村的肩膀，不赞同地摇头：“精市，不要让我有一种你逼他早恋的错觉。”

“怎么讲？”

柳悲悯地叹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怎么可能。”幸村淡淡一笑，回头叮嘱大家，“这一次我们的口号是——”

仁王吐出嘴里的纸连忙抢答：“不成功，则成仁！”

柳生从地上捡起纸又塞回仁王嘴里，扶扶眼镜道：“雅治，你就这么盼着真田挂吗？”

“嗯，嗯，”幸村无视掉骚动，坚定有力地挥手：“我们的口号是：机会不少，捣乱更多，不看成绩，重在掺合！耶~~~~”

“非给他们学生会整出点乱子不可。”幸村意气风发地表决心。

丸井眼睛眨巴眨巴，半晌，回过味来，捏着桑原的衣襟小声问：“刚才老大是说要使坏吗？是说要暗地里玩花样吗？”

“文太你没听错。”桑原回答，“咱们老大说这种话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做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其实弦一郎的胜算也不是那么少……”幸村环顾四周，充满信心地微笑。

他在前排女生中看到了熟悉的脸。以小会长为首的真田亲卫队已经胜利攻占了第二排观众席，此时姑娘们正在摩拳擦掌，积极备战。不出意外的话，正式比赛时，这将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突然一个人蹦到台上大吼：“我是药学院的九鬼贵一，希望大家支持我！”

观众大哗，不少人大声喝倒彩。

精仪诸人一致为他博出位的表演摇头。

柳点评道：“国之将亡，妖孽尽出。”

“炒作就是万能的吗？人气！最终还要看人气！”幸村一针见血地指出竞争的本质。

换句话说，除非你特别优秀能虏获全场姑娘的芳心，否则还是要看亲友团数量的。而且能为美色而倒戈的女生在立海大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中坚力量还是对此活动嗤之以鼻的男同胞们。他们不在乎究竟那个更王子一些，毕竟每个人审美眼光不同，芙蓉姐姐还有铁杆粉丝呢。对他们来说值得关注的不过是自己学院最后的名次。拿了第一可以顺理成章地嘲笑别人从而打一架，没拿第一可以顺理成章地挑衅别人从而打一架，不管怎样今晚都将是个舞动拳头的好机会。学生会不可能考虑不到这点，所以最后的冠军肯定是个大院——这样在全校群殴的时候他们多少还能有点反抗能力。不然力量对比过于悬殊，一方便只有被揍成肉泥的份，理学院就是个榜样。

此时，化工的人也聚集在一起做最后的动员。

不二问道：“和咱们有竞争实力的都有谁？”

“精仪的真田可以排除。”乾指指点点，“目前夺冠呼声最高的除了手冢，再有就是社科的迹部，还有你的老朋友，机械的佐伯势头也很强劲，除了这三个，其他人都可以忽略不计。”

“呐，有小虎呢，真好。”不二拍手：“我找他去。”

“咦——不二你看，理学院的参赛选手竟然是赤泽！”菊丸凑近一起看名单，理所当然地质疑：“他们学院不想赢了吗？分明有比他帅气的呀，比如说观月……”

不二笑眯眯露了一下牙，菊丸顿时一阵惊悚，掉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等不二晃晃悠悠离开，菊丸才小声嘀咕：“为什么观月被淘汰了nia~”

“英二。”乾叹气：“观月不是被淘汰，他压根就没有报名。”

“nia?”

“观月当初的确打算报名。”乾说，“但是他不知道负责报名的是不二。”

简而言之，两个人冤家路窄，在报名处当场吵了起来，观月气得差点掀了桌子，还是被路过的佐伯拖走的。于是这次比赛理学院实力大打折扣，最后居然赤泽上榜，让人不得不生军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的感慨。

观月自知理学院逐鹿无望，干脆放任赤泽自生自灭，自己则跑到机械学院去给佐伯做形象设计，发誓要用自己的专业修养，将佐伯推上立海第一的宝座。

不二找到他俩的时候，观月正在给佐伯做最后的修饰，抻抻衣角再梳梳头发，上下审视，满意地一手托下巴一手揪住额前刘海绕来绕去：“嗯哼哼哼，不错，这样很好。”

“很好？”佐伯打量自己半天，狐疑地问：“你真觉得这样不错？”

“那当然。”观月又后退一步，半眯起眼睛欣赏。佐伯皮肤稍微显黑，于是观月特地给他挑选出一套被他命名为运动男孩的服装，量身打造出一个开朗，阳光的大男生形象。

观月说：“考虑到你的数据，运动路线最适合你。”

“也就是白底大红花的夏威夷衬衫加浅色卡其休闲短裤外带一双纯黑运动鞋还背着个网球拍？”不二恰到好处出现，端着下巴沉吟：“嗯……敢让小虎穿成这样，实在是很有勇气。”

观月高傲地一抬头：“你对我的设计有什么不满？”

不二摆出一副无辜的思索表情：“没有，呐~~我只是想这会不会是理学院的一种竞争手段，打击其他参赛者的形象好给自己加分。”

“荒谬。”观月冷笑，“我的人品还没那么差劲！”

不二眼睛弯弯：“是呀，所以我宁愿怀疑你的品位。”

“不！二！周！助！”观月一字一顿，“不要以为这里是学生会的地盘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啊，那个……”不二敲敲脑门，“对了，你是谁呀？”

佐伯夹在中间小声哀告：“你们俩不要吵啦，真的不要再吵啦……”

决赛开始。

为了避免比赛结果被各选手的亲友团数量所影响，最终赛采取的不是投票制，而是评委打分选定。校长许斐亲自主持，而担任此次评委的，是立海大唯一的一名艺术教授——越前南次郎先生。

越前教授在立海大可以说是个奇人。别的不说，仅看他能在完全以理工为主的学校里靠一门艺术类选修课而屹立不倒数十年，就知道此人必然有过人之处。虽然几十年过去了，学生换了一代又一代，越前教授的过人之处仍然没被众多八卦者敏锐的眼睛挖掘出来。

但越前教授有资本自豪，据他自己说，他曾在美国留学多年，经常全世界范围巡回演讲，另，他个人凭自己唯一的著作《概论美学》，已经入选世界名人录，中国名人录等等书鉴，其执教的课程美学概论更是被立海学子称为新生不可不选的经典。因为学分高，功课少，只要开学时买了他的书做课本，整个学期不去上课也会让你过，如果当时越前教授正好没零钱找给你的话，你的期末成绩就肯定90分以上了。

偶尔有几个良心未泯的学生或者是实在追求，热爱发现美的（如仁王雅治）去听他的课，回屋后大呼值得，一节课上能听到很多经典的越前语录。

例如：“什么是美？我就是美！”

“你吃饭了吗？那么饭是美的，碗也是美的。”

“今天化工来了这么多女生，我都没法讲课了！这里一点美都没有！”

值得一提的是，那节课下课后，越前教授在回家时被一群人拦住狠狠揍了一顿，为首者脸上戴着一副可疑的墨镜。

从那之后，越前再也没在课堂上公开发表过对女生容貌的评价。

由自称立海大第一美学家的越前教授来担任评委，确实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越前教授热爱美，但他并不追求男生的美，这次来出席纯粹是给许斐面子；许斐校长也欣赏美，同样不青睐男生的美，他如此关注完全是为了越前的原因。有心的同志们可以事后去挖掘这两个人不为外人道也却又不得不说的私人关系，我们只要知道这完全是不二一手策划的结果。他在事情还没一撇的时候就分别跑去对越前和许斐说对方将会出席，于是这两人都参加了。

从第一个参赛者上场越前就开始打哈欠。众所周知，上场顺序对于比赛结果是十分重要的，越是靠前越是倒霉，如果不幸抽到了第一号那简直就意味着你没戏了洗洗睡吧。除非这个人十分耀眼，极其耀眼，将后面选手的锋芒都盖了下去，耀眼的没边了……

不幸抽到一号的选手，叫做迹部景吾。

迹部没有刻意打扮自己，穿着平常装扮：一身白色燕尾服款式的风衣和纯白西服马甲便施施然走上高台，优雅地站定微微一笑，孤傲绝伦，俯瞰众生。

迹部开口，缓缓道：“ihaveadream……”

下面立刻鼾声一片。

迹部心中有点窝火。他特地考虑到现在大学生的普遍英语水平才选了最简单的一篇做演说，不然以他的风格，不说背诵历届大法官就职演说易如反掌，哪怕信手拈来个总统战前动员令，也足够傲视群雄，让英语老师掉落一地眼珠。

窝火归窝火，迹部脸上丝毫没带出样，仍然声情并茂地演讲，声音圆润而流畅，举手投足尽力维持其实自己压根不屑一顾的风度翩翩。

好不容易演说完毕，迹部打了个响指以示结束，充满自信地等待越前的评价。

越前从梦中惊醒，擦掉一颗眼屎抬起头，茫然了一阵问迹部。

“你介说地嘛呀？”

迹部头上顿时青筋尽出，咬了半天牙冷笑一声：“这种低俗的活动，实在有损本大爷的形象。我宣布，就此退出比赛！”说完，不待许斐反应过来，昂首阔步跳到台下，绝尘而去。

女生们顿时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声嘶力竭地高吼：“好酷啊~~~~~”

“女生喜欢酷哥，就好像男生喜欢野蛮女友。”柳生评价，“都是人潜意识中自虐愿望的体现。”

仁王举双手双脚赞成。

迹部弃权后比赛更加激烈。南健太郎和搭档表演双簧的要求被评委驳回，无奈之下做了套第八套广播体操便匆匆退场；赤泽的文艺表演是诗朗诵再别康桥。背到“我挥一挥衣袖”时过于兴奋迈步动作过大，直接从台上摔了下去；真田的舞刀倒是颇具观赏性的，可惜舞到关键时刻台下一声打了鸡血般的“弦一郎最帅啦！！！”吓得他手一松，□□立刻变成小李他妈的飞刀，擦着许斐的脑袋就过去了。

幸村遗憾地咂嘴：“可惜，再往下低一寸该多有意思。”

比赛接近尾声。

大部分选手都已经表演完毕，手冢的支持率果然比佐伯高了那么一点，不出意外，这届冠军非化工莫属。

现在是最后一位选手的民族舞表演。其实学生对这种不出声的艺术实在没什么感觉，任你跳得再好也赶不上一首摇滚乐的拥护者多，比如药学院的九鬼贵一。虽然他的嗓子实在是差了那么一点，但他的倾情演出帮助无数男同胞树立起无比的信心，得到的同情票也是相当可观。

不过必须承认，这位的肢体柔韧确实极强，身体可以毫不费力地弯出相当大的角度，动作妖娆缠绵。如果他是女生，下面的男性肯定早已燃起了熊熊□□，可惜从一马平川的胸部和臀部都能看出来他隶属于带把的那范围，因此男同学们虽然赞叹，仍然能控制住蠢蠢欲动的荷尔蒙分泌，而女同胞们，看到一个男子比自己还妩媚是不会开心的，更不会给予鼓励的掌声，不指着鼻子骂一声人妖就算客气。

随着伴乐将近高潮，选手也摆出个结尾造型：上身后倾弯至180度，一手轻抚脚踝，另一臂举向天空，手指捏出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形状，极其舒展的亮相。

然后大家都听到了“啪”的一声，棉线绷开的声音。

轻柔如水的布料从肩膀处滑落，民族舞的服装本身宽大，他又摆了个流线造型，此时更是一褪到底畅通无阻。选手还未反应过来，已经白日衣衫尽。

也就是说肩膀啊，锁骨啊，若隐若现的小腰啊……该看不该看的大家全看到了……

死一般的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猛然，全场爆发了！第一个冲上前的居然是越前教授，疯狂地挥舞着手大喊：“好美啊！美啊！冠军！这个一定是冠军！”

台下的女生毫无意见，她们纷纷尖叫着跳出座位冲上舞台，极其富有穿透力的女高音立刻震穿了屋顶，掀翻了墙壁，不少坐在窗台上的同志被强力声波冲击得一个后仰直摔下去，幸好外面就是青年湖，只要会游泳就摔不死。俗话说一个兴奋的女生等于五百只鸭子，活动厅立刻化身为立海最大的养鸭场，生机勃发，蒸蒸日上。

本来无所事事的男生顿时也精神起来，蓄势待发。一边寻找打击对象一边互相询问：“冠军呢？哪个学院的？他们在哪？”

没人知道，兴奋的男同胞们准备好战斗却找不到敌人，无奈之下只好打击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很快发展成无差别乱斗局面。许斐冒天下之大不韪呼吁同学们要文斗不要武斗啊！立刻成为大家的共同攻击对象，从曲线玲珑的可乐瓶子到恶贯满盈的可乐罐子纷纷向校长的头上砍去。一哥们怒吼着“不就是脱吗！我也会啊！”窜上讲台作势脱裤子，立刻引起女生更大的骚动，成为第二拨被集体攻击的目标。后来校警赶来把他解救走的时候，已经被揍得连他娘都认不出来，经校医通过牙齿辨认才弄清他就是迎新时高歌北方狼的那位同志。校医院被他无时无刻不坚持人体美的精神所感动，居然没有收他的辨认费。ps：这是立海大有史以来第一次校长和同学遭受了相同的待遇，无阶级社会终于实现了。

这一次的人数虽然比上次多，但大部分是大一新生，又是以女生为主，因此后果并不严重。大家把活动厅里的椅子全拆了之后发现没有合适的武器于是开始向外撤离，齐心协力，团结一致，一路撤一路歌：“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闯九州啊~~~~”留下惨不忍睹如蝗虫过境后的活动中心。学生会成员面面相觑，不二第一个反应过来跳上台大声宣布闭幕式圆满结束，然后拉着手冢拔腿便溜，将残局留给以佐伯虎次郎为首的一帮机械哥们去收拾。这些人隶属于校青年协会，平时最拿手的事情就是扫马路擦玻璃通下水道，做这种事情绝对众望所归。

柳莲二跑到新闻协会办公室去连夜赶稿了。他说这次报道要凸现学生的激情活力，充满梦想。这种高难度的稿件除非他亲自操笔，不然谁也写不出来。幸村率剩下的人列队欢迎真田归来，一行人安然无恙。

幸村见真田始终黑着脸不发一言，以为他因为没能夺冠而沮丧，好心地安慰：“没有关系，娱乐圈都是靠潜规则，脱下了衣服就别想再一件件穿回去。”

真田小声说：“太松懈了……”

直到数天后校报出版，全校师生才知道第一届立海大先生得主叫做梶本贵久，是成教学院的专科生。由于此学院行事一向非常低调，那天他在混乱中抱着衣服逃脱居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倒是跑到寝室区的时候引来了一些校工，追着喊着同学在学校内部严禁裸奔，后见他跑进宿舍楼便也不管了——男生在宿舍楼里光膀子非常常见，夏天的时候穿内裤都算比较含蓄的打扮。

第二天梶本去学生会领奖品时被质疑身份，无奈之下又脱了一次衣服方被认可。负责颁奖的乾拍着他的肩膀说：“恭喜恭喜，十分抱歉，你穿上衣服我还真认不出来。”

梶本满心委屈地接过奖品，却发现所谓价值三百元的大奖是一套精装回忆录《我的奋斗》，许斐著，全书回忆了他是如何从一个卖画为生的小青年成长为如今的立海大校长，扉页上还有他的亲笔签名及附赠照片。

梶本拿这套书跟收废品的换了五块钱在学校门口吃了顿麻辣烫，后来闹了两天肚子。

不二知道后说，这是其他选手怨念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