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二师兄成为饭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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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子卿愣了下，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自己昨天晚上肯定吓到她了。

梦瑶才觉得自己的反应实在有点明显，但是一时又不好挽回，只好继续躲在申屠舟的背后，恨不得把整个人埋在大师兄身上。

申屠舟看着自己的小师妹，略有思索，把要窝成小鹌鹑的梦瑶强行抱了起来。

他捏住她的小脸对着舒子卿，说：“梦瑶，之前不是你说的要过来看二师兄的吗？为什么现在又躲来躲去的？”

舒子卿听见是梦瑶主动要来看他的，眼睛又渐渐亮起来。

梦瑶的视线闪过舒子卿的头上，忽然一顿，看见了他头顶的数字——lv14，战力是1007？

那数字跳跃了下，刚才的四位数似乎只是幻觉，梦瑶眼睁睁看着它变成了480，然后又闪了下，变成209。

“……”欸？为什么还会变低？

第一次看大师兄的战斗力的时候，他也是几百几百的变，但是是变高啊。

梦瑶看看旁边的大师兄，他的脑袋上还是很稳定地顶着两千多，不禁陷入了沉思。

申屠舟注意到了梦瑶聚焦的瞳孔，心里知道她在看什么，敛眸捏了下她的脸，又问了她一次：“为什么躲来躲去的？”

梦瑶回过神，躲开他的手指，埋进他肩膀：“哎哟，人家害羞，大师兄。”

申屠舟：“……”

舒子卿眨了眨眼睛，露出温暖的笑容：“应该是我现在这样吓到了师妹。现在肯定还是师兄亲自教导吧？你与师妹相处更久，师妹对你更亲近也是正常的。”

不，梦瑶来云梦山也没有两天，相处更久也久不了多少。

申屠舟眼神诡谲地看着怀里的戏精：“呵。”

“过来，小不点。”

三人一同转头看向上方，假寐的濮阳浅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坐在上面，清浅的褐眸温和地看着梦瑶。

申屠舟将梦瑶放下地，梦瑶犹豫了下，迈着小短腿跑到了师父的座前，努力爬上去坐在旁边。

濮阳浅伸出手指，逗了下自己小徒弟的下巴：“不想和二师兄玩？怕他变成妖怪把你一口吃掉？”

梦瑶圆眼睛看着他摇摇头。

舒子卿又白着脸掩嘴咳起来，眼角稍红，捂住胸口受了内伤的位置。

梦瑶转过头看了看舒子卿，对上二师兄那双漆黑清亮的眼眸，又回头看向濮阳浅。

她对师父小声说：“师父，其实我觉得二师兄有点像我的哥哥。”

濮阳浅捏捏梦瑶：“像哥哥？梦瑶原来见到谁就喜欢叫哥哥。”

当初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也是张口就叫哥哥。

梦瑶涨红脸，急了：“我没有，二师兄真的很像我哥哥啊。”

舒子卿想起昨天晚上被自己抱住的时候师妹怕得大哭，嘴里也正叫着哥哥。

但是说实话，当时那个情况她下意识的喊出来的人肯定不是他，说是大师兄还差不多。

濮阳浅撑着坐了起来，将梦瑶抱到自己腿上。

他看了看舒子卿，又看了看梦瑶，终于点头认同：“二徒弟这眉眼，仔细看看好像是挺像你那个哥哥的，年纪也正相仿。”

梦瑶疯狂点头，表示：“对对，二师兄像我哥哥，我一点都不讨厌，可喜欢了。”

就做我一辈子哥哥吧二师兄！

舒子卿听见小师妹亲口说喜欢自己，脸上愣了下，心里一点点冒泡。

濮阳浅的眼睛清透如水，仿佛已经看穿了梦瑶脑子里的所有想法，用指尖敲了一下梦瑶的脑袋。

“可惜你的二师兄陪不了你几天，很快就要再去秘境了。几年才能回来，到那个时候你们可能都长大了。”

那简直不能再好了！

梦瑶抱住师父的胳膊：“没有关系的，我有师父和大师兄师姐陪我，一点也不想二师兄。”

二师兄的心瞬间从天上啪叽掉下来。

少年看了看师父抱着的小师妹，忍不住试着插话：“梦瑶师妹，你，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梦瑶转过头看他，因为那双圆眼大大的，一瞬间舒子卿感觉自己仿佛被瞪了一下。

“……”

再看一眼，小师妹还是这么萌萌的，刚才那个一定是幻觉。

梦瑶小脸乖巧：“二师兄，我不想要什么礼物，只要你能从秘境平安回来就好了。”

小师妹好温暖熨帖，舒子卿的心又被猪油蒙蔽，不停冒泡泡。

“师妹，你刚过来云梦山一定不习惯吧，我知道你还没有辟谷，现在应该是每天跟着大师兄去吃外门的食堂对不对？”

梦瑶被他提醒，蓦然回想起这茬，眼睛亮了，从师父的座上爬下来，看他问：“二师兄有办法让我吃上肉吗？”

“虽然现在受伤了，我还是有力气打几条鱼摸几只虾给师妹开荤的。”

梦瑶双眸亮了，眼里的二师兄登时从大怪兽变得可爱起来。

申屠舟走过去牵起梦瑶的手：“想吃肉就等下午修炼完，晚上和你二师兄一起去。”

“好啊好啊，”梦瑶转头看着大师兄，问，“二师兄这几天都是在师父这里疗伤吗？”

“是，他大概过半个月就要走，不过你不用担心再也看不见二师弟，我原定的去黄庭山的行程也要提前了，所以会带着你和师弟一同上路。”

这样差不多算是看望完了二师兄，梦瑶被申屠舟牵着回了小院子。

申屠舟放开师妹，终于问：“你看到的二师兄是多少？”

梦瑶愣住，被申屠舟淡淡的目光盯到头皮发麻，终于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二师兄是这么多，”梦瑶竖起一根手指，又说，“但是不稳，过一会儿就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

申屠舟垂睫，缄默了许久，开口告诉她：“你的二师兄不止这个数字，他真正恢复了，实力至少应该有二。”只是平时不会显露。

但是舒子卿的情况特殊，申屠舟大概知晓了梦瑶的这个能力能看穿的东西有多少。

梦瑶还想问些什么，申屠舟不再回答，摸摸她的头，让她自己休息。

梦瑶躺在床上，脑子里有些混沌的空白，最后困了，闭上眼睛，就着剩下一点时间午休睡觉。

下午的午休还是在竹林后面的瀑布下进行，这里的空气还是如此清新荫凉。

但是申屠舟牵着她过去后并没有直接让她坐在水潭边石头上打坐。

梦瑶站在一块石头上看他，心有不好的预感：“……师兄？”

申屠舟拿出自己的长剑，对一旁的竹子挥削一下，一根手腕大小的绿竹应声而落，掉在他们旁边。

他并没有全部捡起来，而是再挥剑砍下两截手臂长的竹节，然后提起来带着她走到潭边，将竹子插下石块和泥中。

“你站上去。”

梦瑶不解，从旁边的石头走到那两只竹节上，晃晃悠悠地站好。

离瀑布太近，身上的衣服很快被瀑布落下来的冰凉的水花一点点打湿浸透，贴在肉上十分不舒服。

申屠舟看着她，满意地点了下头：“就这样开始修炼吧，我不拘你动作姿势，只要师妹能一直双脚站在上面，和昨天一样，先用最开始学的引气术修炼一个时辰，然后再用我教给你的那个引气术修炼一个时辰。”

梦瑶看了看脚下踩着的竹子，又看看师兄，想哭：“师兄，一定要站在这上面吗？不是都说打坐修炼最易静心闻道吗？”

这样连续站四个小时，两条腿肯定会废了的！

“确实打坐修炼更有效果，”申屠舟道，“但是师妹现在年纪尚轻，应先定心养性打好基础，急于追求修为并不是好事，一步一步慢慢来就好，虽天才，但你时间充裕，倒也不必揠苗助长。”

“……”

你让一个八岁的小孩做这种训练，这真的不算在揠苗助长吗？！

申屠舟带过两个师弟妹了，已经有了一些经验，让小师妹现在开始时常练习上下山还有站桩，都是为了在磨炼心性的同时给她锻体修炼打下基础。

梦瑶现在还没有选定自己的武器，以后想走什么路都是可选择的，体质基础打好了，日后想拿剑拿锤子都是随心的事，不会心有余而力不逮。

但是云梦山四季如春，太阳实在太晒了，梦瑶站在竹子上努力保持平衡，还要同时静下心来引气入体，这样过了没有一个时辰就已经开始摇摇晃晃要摔下水。

申屠舟在她跌下来前伸手接住了梦瑶，放在石头上：“继续引气。”

和刚才相比这简直就是睡觉一样轻松，梦瑶大松了口气，顾不得酸胀的大腿，直接坐下，闭上眼，几乎一瞬就进入了状态，完全屏蔽了昨天还觉得无比嘈杂的瀑布声响。

周围的灵气源源不断，盘旋着朝她的身体飞入，转化为灵力在她的经脉里运转。

半个下午几乎没有动过的经验条在这一瞬开始快速推移，等梦瑶被师兄强行从入定状态打断的时候已经涨到了23%。

申屠舟提着自己的师妹，又放在了竹子桩上，命令：“继续在上面引气。”

梦瑶撑着快要麻痹的双腿努力在上面保持平衡，小脸发白。

最后修炼结束，梦瑶连走都走不动了，一下瘫在地上不肯起来。

申屠舟伸出手在她面前，声音温沉：“一个下午，你身上都被瀑布打湿了，混着汗还不换，很快就要着凉。”

梦瑶可怜巴巴地抓住他一根手指：“师兄抱我回去。”

申屠舟拉着小师妹把这个团子抱进怀里，然后直接送到了舒子卿的院子前面。

“我去找尧月帮你拿衣服，你先进去泡澡。”

申屠舟摸摸她的头。

梦瑶拖着废了的双腿，转身推开二师兄院子的门、

然后看见了坐在井边“蹭蹭蹭”磨刀的少年。

梦瑶：“……”

舒子卿拿水冲亮刀身，抬头看她，露出温暖的笑：“小师妹，是修炼完了要过来我后院泡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