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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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玉回到家中,陪了沈夫人整整一日,她用这段时间学到的厨艺给沈夫人做了整整一大桌子的菜食,陪着她聊天,提醒她身边的人关于沈夫人的各种细节,比如她最喜欢吃什么菜,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衫,喜欢听什么戏,虽然在沈夫人身边伺候的都是陈年的老人,她们比嘉玉还要更了解沈夫人的喜好,她依旧细细叮嘱了。
次日用过早膳,嘉玉告诉沈夫人她要陪着太子去皇陵。
沈夫人嘴唇蠕动半晌,手指发颤地指着她,许久才发出声音来:“你,你想好了?”
嘉玉蹲在沈夫人坐着的太师椅前,郑重地点了点头:“娘,我想好了。”
不知不觉,立冬已经过了,屋内放着的火盆发出阵阵暖意,沈夫人的血液却顿时凝结冰封住了,她手摸在嘉玉的脸上,道:“你一个表妹,去陪他干什么呢,何况就算看太子要人陪着去,也可以找历来将他照顾的稳妥的婢女,你没照顾过人,你去干什么呢?”
等沈夫人说完,嘉玉的眸子望着沈夫人,低声道:“娘,若太子只是普通的表哥,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会如此不计回报的帮助沈家。”
沈夫人的手僵了僵,她闭上了眼睛:“你想好了?”
“嗯,我想好了。”
一阵冰冷的北风挂过,轩窗被刮得嗖嗖作响。
沈夫人难得后悔,后悔她将女儿教养的纯善,又后悔小时侯纵容她和太子往来,不然现在她就不必将一辈子赔给太子了。
可另外一方面她是骄傲的,她的女儿懂事体贴,知恩重情,不能说她多优秀,只世间太多狼心狗肺禽兽不如的东西,她女儿坦荡光明,对的起天地良心。
只是……
身为母亲,她终究是不愿的:“那娘怎么办?”沈夫人睁开眼,搂住她,哀哀地道:“娘是有儿子,有孙子,可那都不是我的女儿啊,不是我的嘉玉啊。”
“娘。”嘉玉紧紧地依偎在沈夫人的怀里,往里靠了一点,又往里靠了一点,“对不起。”
***
第三日的卯时不到,乐安公主派来的马车到了门口,青竹将嘉玉的包袱递给她,红着眼睛道:“小姐保重。”
嘉玉对她点了点头,告别类的话这两日不知说了多少,嘉玉此时满胸的涩然,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深深地看着周氏和沈其安,再说了一遍照顾沈母。
沈夫人并没有出来送嘉玉,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抱着她不要她离开。
沈其安抚摸了下嘉玉的头发:“大哥都知道,你一去小心。”
嘉玉挤出一抹笑容,点了点头,公主派来的侍卫催促她上车,嘉玉深吸口气,猛地转身,上了马车。
侍卫持着马缰呼了一声,低调简单的马车缓缓走动起来,嘉玉忍了忍,没忍住,她卷起半边帘子,望向大门口,,如今天还未亮,灰蒙蒙的一片,沈家除了将大门口几盏灯笼全都点燃了,还提了了两盏亮堂堂的灯笼,虽然不能和百日相比,但也是极亮的了,足够看清每一个人。只见沈其安扶着沈夫人目光正望过来。
她忍住眼眶中的酸意,对着她们扯了扯唇角,直到沈家的大门越来越远,再也看不见了,嘉玉才忍不住,哭了。
不过等马车停下时,她已经压抑好情绪,除了眼眶鼻头泛红,精神还不错。
马车没去皇宫,径直去了城门口,此时天色尚早,京都的天穹只一层薄薄的红褐色。嘉玉在马车里差不多等了半刻钟,厚重的吱哑声传来,却是到了开城门的卯时正。
皇陵距离京都大概三日的路程,并不很远,而且因是供奉先祖的庙宇,京都至皇陵的官道修整平坦,也不颠簸,嘉玉在马车上坐了三日,除了有些腰软背酸,其他很好。
皇陵的修建是有名的建筑大家数百年前督造的,各位先祖皇帝的陵墓自然是巍峨宏伟,金碧辉煌。而时至今日,大安建国二百六十多年,皇陵中有帝王陵墓十二座,皇后墓妃子墓太监墓数十,占地辽阔,非一日不能走完。
嘉玉被安排到茂陵墓边的小院里,原来住在这儿的是先皇的兄弟,夺嫡失败后看守皇陵,一住三十年,前两年去世后,这座简陋的小院就暂时无人住,知道废太子要来,陵寝官决定将这个地方拨给太子。
而既然沈嘉玉是公主打过招呼要照顾太子的人,自然分到了这个院子。
嘉玉仔细的看了看,院子不大,一进的小院,里面有三间房子,两间卧房陈设简单,不过一床一桌一箱两凳,还是普通的榉木打造,没有任何的花纹和装饰。
当然嘉玉也并没有失落,看守皇陵本来就不是来享福的。
“沈姑娘,那位应该明日能到皇陵,你既然已经安顿好,在下先告辞了。”把嘉玉送来皇陵的侍卫道。
嘉玉对他道过谢,然后又请她帮她谢谢乐安公主,若不是乐安公主,她肯定是不能来皇陵的,虽然皇陵被称为苦寒偏僻之地,但也不是谁都能来。
等侍卫走后,时辰还早,她了解了皇陵如今的规矩。皇陵的规模盛大,在数个地方都分布有人,就连宅院也分了好几个点。在这期间,她听说平王世子在泰陵那处,和茂陵隔了几座陵墓,差不多有七八公里的路程,一般是遇不到的,嘉玉松了口气,太子和平王世子两人素有间隙,不如远远个隔开,平常少见些面。
至于其他的,皇陵中除了守墓的侍卫,就是太监宫女,戴罪皇族一般会让做些打扫清洁,上香诵经的普通活儿。皇陵中的虽然日子孤独,一年到头不见荤腥,但并不难熬,陵寝官守卫并不会苛责这群犯了错的皇子宗室。
毕竟哪怕犯了错,也是皇族血脉,说不准那一日就咸鱼翻身了,这并不是没有过,以前就有好几位看守皇陵的皇子最后回到京都,封王封爵。
就比如说今日的太子,他来看守皇陵不假,可乐安公主指明说本公主和太子兄妹一场,看不得他孤苦,将一直照料他的人送来。
这种要求有些出格,毕竟太子是来看守皇陵的,怎么能带人。但也不算太出格,公主说了,太子尚未娶妻,没有妻子,所以来个从前照顾他的侍妾陪伴怎么了?陵寝官虽然是个官,但微末小官而已,乐安公主权势滔天,他只有照吩咐办事。
但这件事也说明了,太子殿下哪怕被废,在朝中也是有人的,再说了,苛责这群皇子宗室他也并不能得到什么好处。
当然,嘉玉并不知道乐安公主是以妾侍的名义将她塞进来的,她到了皇陵,收拾好自己,就去周边看了看。
“你不用干活,但是你的饭自己去打,衣服自己洗,房间自己整理。”刚认识的小婢女彩云如是说,“皇陵的规矩,是不给你们这样的女人干活的,但是三爷有活。”
“三爷?”嘉玉乍然听到这个称呼,很是迷惑。
彩云笑眯眯地解释:“就是你的夫君哇。”
嘉玉更迷糊了,她什么时候有了夫君了?茫然地看着彩云。
彩云拍了拍脑袋:“呃,我错了,你是她的妾侍,可能三爷不能算你的夫君。”
嘉玉这下有些懂了,可是她什么时候成了太子的妾侍了,正想着,彩云已经在为她答疑解惑了:“你若不是三爷的人,怎么能来皇陵,皇陵可不能带伺候的人,但是若是一他的女人,是可以带的。”
她这下彻底明白了,嘉玉笑了笑,如何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陪着他。
只是:“为什么称他为三爷?”
太子如今不是太子,也不好称呼为废太子,但是三爷这个称呼,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听说。
“这是陵寝官吩咐下来的,说他行三,就称三爷。”
行三?对,太子是行三的,太子现在的谱牒在陛下和先皇后名下,虽他被废,但并未除名,陛下先有两位夭折的皇子,太子过继按序齿自然成了三爷。
正想着间,就听彩云悄悄问道:“京都是怎么样的?你给我讲讲好吗?”她一脸的天真好奇。
彩云看模样十三四岁,她是被遗弃在附近山上的女婴,出去采买的太监见了,于心不忍,就将她带回皇陵。皇陵中规矩和宫中是一样的,婢女二十五岁可放出去,她还有十来年。
嘉玉笑着给她说了说她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彩云咂巴咂巴嘴:“我现在和师傅好生学灶上功夫,等以后我出去了当个大厨,也能赚银子,买那些我没见过的东西,对了,还要把我师傅接出去养老。
她师傅就是当年捡到她的人。
“啊,嘉玉,到了做饭的时辰了,我该回去了,你过半个时辰记得过来吃饭啊,吃了饭我们下午再聊。”彩云起身,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
嘉玉笑着点了点头。
在皇陵中吃的第一顿午饭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虽然不见荤腥,但菜心炒的又滑又脆,鸡蛋羹香滑软糯,丝毫不必大厨差。
彩云听了嘉玉的感受后,乐呵呵地道:“那是因为嘉玉你运气好,分到咋们这块地方,我师傅人好手艺好过,你要是去了皇陵别的地方,那里的饭菜应该就和你想象的一样了。”
两人聊着天,彩云又带嘉玉去看了看周边要用到的地方,比如水井在哪儿,发物资的仓库在哪儿,如果要买东西又该找谁?
不知不觉就说了一下午,彩云是个小话痨,可是平日里见到的多是太监,她们没心情没时间听她唠嗑,她们这块区域的宫婢也有,可说不到一块儿去,如今来了嘉玉,不仅人长的温柔好看,她说什么她都不会烦的,而且还会应承她说的话,不是她一个人唱独角戏。
而嘉玉也是因为有彩云在,想象的皇陵孤苦幽寂全都不存在了,给了她心里极大的安慰,于是到了睡觉的时间,两人的友谊腾腾升华,都依依不舍。
最后还是彩云道:“嘉玉,反正你也是一个人住一间,我们一起睡吧,而且你那个小院只有你一个人,你晚上会害怕的,我胆子大,我陪着你。”
嘉玉思考了两秒钟,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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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枯败的山林间几堆篝火燃的正旺盛,最中间的篝火堆坐着的少年风姿都美,只是随着侍卫回禀的内容越来越多,少年的眉头拧出一条细细的褶。
“彩云?”他淡淡地重复道。
“彩云是被遗弃的孤女,十四年前,为皇陵太监所救,一直长在皇陵,性格热情单纯。”侍卫报上打探来的消息。
太子望着火红的篝火堆,冷笑了声,不热情怎么能爬上他家嘉玉的床。
思及此,太子吩咐道:“两个时辰后启程。”
两个时辰后刚过寅时,比平常出发的卯时提前了一个时辰,但“押送太子”的侍卫并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俱都垂头应诺。
卯时四刻是皇陵中晨起的时辰。彩云在厨房中做活儿,要比嘉玉提前半个时辰起起床,她一动,嘉玉也就醒了,再睡不着,干脆也就跟着起床。等她离开后,嘉玉又去了太子的卧房看了看,太子的卧室和她的房间紧紧挨着,就隔着一堵墙,打开房门,不到十步,就是太子的房间,她仔细认真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房间干干净净,被褥温暖厚实,又将昨日黄昏采摘的雏菊花换了一道水。
然后关上房门走了出去,这时候院门外有脚步声响了起来,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人交谈的声音,嘉玉心口一紧,扶着胸口站在院里梅花树下看过去。
“三爷,这是今后你住的地方。”皇陵总管太监引着他入内,神态不卑不亢,既不讨好也不谄媚。
太子迈过门槛,他朝院内看去,站在梅花树下的嘉玉碰到他的眼神,但是很快,太子就挪开目光了。
嘉玉心里又急又忧,太子对她的存在没表现出一点的情绪,到底是乐安公主早告诉了他她会来的消息,还是太子不知道,他生气了。
揣测中,皇陵总管太监已经离开了,太子则是掀起袍角,走了进来。
他神色淡淡,不带笑,也不温和,嘉玉猜不到太子是如何想的,就走过来去,小声音提醒:“二表哥,你的房间是那间。”
他听了,不应话,径直前去了。
嘉玉只好跟了进去,见太子站在轩窗边,低头看着那束雏菊,她讨好地说:“这是昨日我在山上摘的,虽然是山野小花,但也挺可爱的。”
太子继续不说话。
嘉玉深吸了口气,又道:“表哥走了几日,应是累了吧,你先休息,我去将走早膳回拎回来。”她转过头,往外走。
背后这时忽然传来他的声音,像是山林里弥漫的晨雾,你碰不着,却时时刻刻都笼罩着你,避无可避。
“你若是后悔,我现在还能让你出去。”他道。
嘉玉咬着唇道:“我不后悔。”
她话落后,好半晌都没传来太子的说话声,却响起靴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且那声音越来越近,到了最后,几乎就在她的背后。
她想转过头去,这时却猛地被一个宽厚的怀抱抱紧了,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她听见太子的声音:“以后你后悔了,我也不会放你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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