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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基地的第一件事就是制定计划。
席清音的左手骨折,虽然现在医疗已经十分先进,这样的伤放在帝都星,几个小时就可以痊愈。可是不要忘记了,这里是正阳星。
不说这里是整个星际最落后的地方,但是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没有好的医疗仪器,席清音迫不得已只能使用保守治疗法,争取减少作画耗费精神力,这样一来伤势也能痊愈的快一点。
说是这么说,然而该用到御画师的地方,他还是会义不容辞的上前动笔。因为这个缘故,席清音几乎被周围人数落了一圈。
对于他,大家本着心疼、尊敬亦或是爱慕的心,也不敢明说,都只能隐晦暗示。
比如现在——
老远就能听见鱼养年的声音,她侧着头面无表情的叮嘱身边的小男孩。
“我小时候有一次顽皮摔断了腿,治疗痊愈又修养了半个月后,阿音他们不听劝,个个都说我早八百年就已经痊愈了,还说躺在床上就是在浪费生命,非得瞒着大人带我出去玩。”
席清音脚步一顿,默不作声的看了眼自己的左手,有一种想要掉头往回走的冲动。
那个小男孩他还有一点印象,是在战场上遇见的孩子,合着猫猫形态一起被容云景捡回了金疙瘩。听说鱼养年还给这个小孩起了一个很有鱼家特色的名字,叫豆腐。
鱼豆腐没有发现席清音的到来,他背对着走廊,满脸兴奋与好奇,对这些名人们的少年事迹展现出极大的兴趣。
“哇塞!想不到席画师看起来冷面冷心,小的时候竟然这么义气可爱。我以为那位大人是从小到大都窝在房间作画的人呢。”
鱼养年眼神凉凉的冲席清音这边扫视了一眼,语气平平说:“你猜他们带我去玩什么了?”
席清音有转身离开的冲动,不过还是抿唇尴尬的站在原地。
鱼豆腐满脸天真说:“去玩什么了呀?”
鱼养年笑了一下,说:“去打猎。”
“……”鱼豆腐感到窒息说:“您当时不是刚刚摔断了腿才痊愈么,这样可以去打猎么?”
鱼养年摇摇头,好笑说:“当然不能。所以我一瘸一拐的跟着他们跑到半山腰就不行了,注射进骨头的修补液导致整个膝盖都水肿,后面连路都走不了,别提打猎了。最后还是小言把我背下山的,阿音当时年纪最小,以为我马上就要死了,哭的比谁都伤心。”
‘小言’指的是早已故去的陶李言,鱼豆腐没有联想到这一点,因此捂着嘴巴偷笑个不停,边笑边感叹:“席画师可真是一个人才!”
鱼养年笑着说:“他从各方面来讲都算是人才。后来我在床上又多躺了半个月。最让我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
鱼豆腐惊异说:“竟然还有后续?是什么呀?”
“这件事情在我的身上发生过一次,后来他十分内疚的给我道歉,表示再也不会再犯。十年之后,他竟然还是不知道悔改……”
说完这句话,鱼养年微微抬眸看向已经走近的席清音,道:“也许也想多躺半个月吧。”
席清音无奈出声:“我不想。”
“啊!”
鱼豆腐的反应极其鲜活,转头看了一眼席清音,满脸‘雾草背后说人坏话被发现了怎么办’的惊恐。
愣神后,他‘嗖’的一下子钻到鱼养年的背后,只敢探出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珠。
席清音顿了下,心道他有那么可怕么。
鱼养年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说:“阿音现在在年轻一辈的眼中,可是很了不起的。”
“嗯?”席清音好奇:“什么地方了不起?”
鱼养年:“死不了这个方面。”
话音刚落,鱼豆腐眼睛里的惊恐更甚之前,死死盯着席清音,生怕后者生气。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席清音比看起来脾气要好。
他扶了扶脸上的面具,最后竟然带上了笑音:“十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鱼养年笑说:“我更愿意把这句话当成夸奖。”
她拍了拍身后男孩的头,“你先去晚宴,帮我和主厨说一声,晚宴多一些豆腐制品。”
鱼豆腐乖乖点头,一步三回首的离开。
等人走远后,席清音说:“为什么要把他支开,我还以为他已经取得了你的信任。”
“我还以为你的关注点会全都在豆腐上面。”鱼养年说:“不过我确实是把他当做儿子养的。”
席清音没有开口,静等下文。
鱼养年继续说:“除了你,我现在谁都不想相信了。就算是当儿子养,也不能信。”
席清音叹了一口气。
每个人的人生历程是完全不同的,他没有被人囚禁长达十年,就没有资格去批判亦或是评论什么。
只能作为亲友,义无反顾的去支持对方。
席清音说:“有什么话就说吧,现在旁边没有人了。”
鱼养年缓缓扭头,脸上的灵动色彩褪去,苦笑说:“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对太子殿下说过。想来想去,似乎告诉你似乎最合适。”
席清音皱眉道:“你说。”
鱼养年面色严肃,开门见山说:“囚禁的十年里,我曾经看见过一个女人,和我一样处境的女人。”
席清音一顿,脑子里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可能性,抿唇道:“继续说。”
鱼养年组织了一下语言。
“那还是刚开始被囚禁的时候。你也知道,亲眼看见小言死在我的怀里,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掉的。最浑浑噩噩的时候又被人劫持走,家里人都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只能对外说我自杀了。虽然容天河并没有苛待过我,但那个时候我还是天天想逃。想出去解释我没有杀人,更不会对小言下手,更想看看小言,送他最后一程。”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曾经有一次确实成功出逃了,只不过没有跑对方向,傻乎乎的往更深的地方跑去。那个地方简直是世外桃源,有花有湖,庭院阁楼修建的很安逸,水还有无数漂亮的鱼儿在水里游。对了,还有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卧床不起。”
席清音有些惊讶,说:“女人?你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了?”
鱼养年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说:“看清了,长得很美。她似乎很久没有见到外人,整个人都是麻木不堪的。我问她为什么在那里,她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
席清音皱眉问:“什么话?”
鱼养年答:“可笑不自量。”
席清音心脏一颤,头皮都在微微发麻。
这句话很耳熟。鱼养年刚被救出来的时候疯疯癫癫神志不清,当时翻来覆去也是这样一句话——可笑不自量。
想来想去,这句话都应该是在骂容天河。那么容天河和那个女人又是什么关系呢?
脑子里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但席清音又下意识的去否认。
他紧紧闭眼,又睁开,问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感觉心惊胆战的问题。
“那个女人……是不是姓鱼?”
鱼养年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
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见她继续说:“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她姓什么。但是她的眉眼和太子殿下很像很像,前阵子我翻了很多先任帝王的视频资料,意外的发现很多视频里都有她。”
停顿了许久,鱼养年说:“论辈分,我应该叫她一声小姨的。”
“……”
丝毫不夸张,这一瞬间简直是地动山摇,席清音整个人头晕目眩,伸手扶住墙壁才保证自己不会摔倒。
话说到这个地步,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鱼清水。
传闻早已经病逝的女人,也是容云景的亲生母亲,那个‘死’了也被人骂生而不养的帝后。
她到底是怎么落到容天河手里的?
这件事情该不该告诉容云景,后者又会不会相信他们呢?
许多思绪飘过席清音的大脑,即便是遇见过再多棘手的情况,也没有这次来的让人惊恐,惊恐到直犯恶心。
揉了揉额角,席清音说:“晚宴后帝国军团就要组织军队去围剿容天河,吃完饭我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殿下的。”
鱼养年一愣,急道:“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她已经病危,现在更是可能早就不在人世。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席清音说:“那是他的母亲,他有权利知道真相。”
鱼养年说:“知道又能怎么办,知道也不能改变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这对于太子殿下实在是太残忍了!让这些丑事随着时间掩埋过去不好么,为什么一定要查清楚,难道这不是再一次去伤害他的心?”
“什么叫残忍?残忍的难道不是容天河?”
席清音冷声说:“你不要昏了头。”
鱼养年愣住,一下子像是失去了魂魄。
她像是想哭,又勉强强迫自己笑出来,怅然若失说:“是啊,我多想你们告诉我小言没有死,笑着和我说,他还好好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幸福又快乐。现在想想,原来是我把自己的祈愿强行加在殿下的身上了。”
席清音深吸一口气。
十年过去,所有人都变了太多。
当年最无私的大姐姐现在像一个铁桶,将自己严严实实困在其中,终其一生可能都无法找到出口。当年被保护的最周全的他,现在遍体鳞伤,见过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的、最恶毒的诅咒与伤害。
当年一起笑一起闹的世家子弟一个又一个退出记忆的舞台,脸庞变得模糊,性格变得片面。
当年许愿要平凡快乐活到老的陶李言……
死在了十年以前。
席清音眼神微闪,脸上出现顿悟神色。
识海中的传承珠微微松动,迷雾被拨开,一直困扰着他的国画瓶颈‘噔’的一下子碎裂。
鱼养年没有发现异样,低着头抿唇说:“我们现在,还算是亲友吗?”
席清音认真点头:“当然。”
灵感这个东西稍纵即逝,他急着开口:“我需要回房一趟。”
说完他转身就走。
鱼养年愣在原地,提高音量:“你现在回去干什么,晚宴很快就要开始了!”
席清音背对着摆手:“我要回去画画,可能不参加晚宴了。就和十年前一样,身体不适或者不喜人多……理由随便帮我编一个就好。”
“就和十年前一样?”
直到看不见人影,鱼养年好笑的摇摇头,转身趴在窗边,支着脸庞看向天空。
“早就回不去了啊……”
寂静中,有女声在低叹。明明只是正常的声调,却总是带着一股无法释怀的执念。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会释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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