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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不说话,十音迅速调低音量。

电脑音量本来并不高,老爸的声音由弱至无,仿佛是老友叙旧:“加加,还记得你小时候最爱的那个玩具盒么……”声音消失了。

玩具盒?十音不及再想,顺手去合电脑,显示屏那抹幽蓝光亮被囚在了合拢的缝隙间,慢慢黯下去。

十音的心有些抽痛,仿佛关在里边的不是视频,而是老爸。

刚才三人一直在关注琴弓和视频,画面中人还是老爸,十音根本就没留意屋外动静,这一刻内外皆陷入死寂,她屏声静气,听得见屋外的呼吸声了。

十音比划一根手指,云海点了点头,一个人。

如果是酒店服务生,应该会试图开口,要是没有要事,对方会转身离开。不是服务生。

静音地毯上有轻微的动静,屋外的人挪动了几步,脚步远了。但那脚步很快就踱了回来,敲门声再起。

每一秒都被无限放大,从短暂呈现的落足特征显示,这人身量颇高;但分辨此人的心跳和呼吸,却又显得较弱,并非那种强健有力的年轻人。

十音左手拇指勾起,对着云海左右微晃,随手取出存储卡,拾掇起散乱的琴弓配件、便笺。

云海即刻会意,他熟练地同时燃起三支烟,一边将自己的头发揉得凌乱,自领口一路向下解开四颗……

骤然洞开的门,被云海往一侧的墙上重重一踢,堪堪又朝这边合来。

云海一臂撑住了门的去向,吊儿郎当倚在门边,夹烟的手中还晃荡着半瓶威士忌。

“死命敲门找谁?”

酒气汹涌,白色烟雾争先恐后钻出云海口腔,照着来人脸上喷去。

门晃过那刻十音辨认清楚了,门前站着的,果然是比两月前更骨瘦形销的杜源。

她刚才给云海比的手势,正是在告诉他:她初判这人是boss,还不确认。

按吴狄那边提供的信息,杜源当晚应该就在南照,他可能是用障眼法避开监控,人已到沧东。专案组目前派了两个组分别监控杜源和刚入境南照不久的柯语微,却在盯人上出了纰漏。

十音和云海现在只能依靠反应来补救了。

“我找孟冬。”

杜源显然在克制嫌恶,他挥开眼前的浓白烟雾,那烟很快从他身边拂过,袅袅弥散进了走廊。

“姓梁的你过来,”云海并不回身,眼神空洞,定定盯着杜源,他瞬间打了个酒嗝,使得酒气混着烟气直冲杜源鼻腔,“告诉这老头这会儿你他妈有没有空接待。”

孟冬没有走动,也没应答。

云海将跟前杵着的人提近了端详一瞬,随后似是举重若轻,不经意地那么一搡,杜源向后一个趔趄,好容易站稳,云海又将那半瓶酒咕咚猛灌一气,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唇角挂下来,混杂的酒气烟气再次喷向杜源,“没想到你姓梁的是个怂包,请这么个干瘪老头来救命?这人他妈谁啊?你爹?煞白的脸,面倒挺嫩,照着僵尸整的?”

“云队长,嘴巴请放干净点。”杜源在说话。

他认得云海,语气仍在竭力维持礼节。

“老子在捉奸,”云海将烟送往唇边一叼,揪着杜源后领,那烟几乎要往杜源脸上戳去,杜源不卑不亢,脑袋向后仰,云海没让烟头真触着他,他松开他,只任那一口白雾冲着对方死命喷,他半咬着烟嘶吼,“所以你觉得谁他妈才不干净,是姓梁的怂货,还是老子?人不在家马子被人上了,我就问换你想不想杀人!想活命就滚!”

缭绕的白雾像是狰狞的幽灵,扑向走廊半空,凝成一团,久久停在那里。

楼层中乍有客人拧开房门,钻出脑袋察看架势。

云海伸了头,梗着脖子冲着那人吼:“想管闲事你他妈报警啊!”

那脑袋旋即缩了回去。

半掩半开的门中,依稀可见领口敞乱的孟冬,披头散发的十音。杜源声音镇定,犹在探问:“孟冬,需不需要帮忙?”

“不了,谢谢。”孟冬在整理衣领,沉声回了句。

“老僵尸,你也可以报警,”云海乖戾地冷笑着注视杜源,压着嗓子一字一顿,“老子就是警,老子的老子也是,我倒看看谁他妈敢接!”

他将房门死命一摔,但力气过大,那门反被惯性弹开,恰恰好好留了道宽缝。

十音寒声在问:“你这算什么?当着外人说出来有劲?你要我做的,我哪一桩不是顺了你的意?”

“哐镗!”酒瓶砸在墙面上,碎裂声极刺耳,剩酒哗啦啦啦淋了一地。

酒香四溢,空气中涌满了麦芽气息,争相挤出门缝去。

“原来你还要脸?”

十音忿忿然地:“云海你闹够了就适可而止。”

云海狠狠啐了一口,破锣嗓子大骂:“要脸你前脚和老子吃完饭后脚来找相好的幽会,一刻不能等?这半年老子在外费劲巴拉弄钱不是为了你?”

十音冷冷地笑:“为了谁你心里清楚。”

“音音,你这就没劲了,我看你巴不得老子早点进去,好和情夫双宿双飞!你不想想老子进去你有什么好果子!你敢不敢大大方方告诉姓梁的,你都替老子做过哪些勾当?”

“你滚。”

云海将手机递给十音,示意她发消息给外情。

“让老子滚?这是姓梁的地盘?告诉你这地方姓念章!你以为天底下就他拉的琴是音乐?老子又不是不会拉琴!这姓梁的手,分分钟我剁给你看!”

十音边打字,边颤声在说:“随你怎么中伤我,你要敢伤他……”

“操,当着我你心疼这王八蛋?”

十音边按字边说:“你先回去。”

“你不走?那行,老子成全你!”

云海骂骂咧咧,拎着那半只酒瓶走入浴室,对着镜子将那锋利豁口就着自己的额头一拍……

半只破酒瓶被他随手甩进洗脸池内,半个瓶子砸得稀烂,碎玻璃飞溅,声响比刚才入耳的锤墙声更尖利。

云海走出来,十音只见满目的血红,眼看淋漓的血顺着他的脑门流入眼睛、鼻腔,再顺着眼角继续流。

孟冬眉峰紧敛,抽了纸巾给他,被云海一个眼神制止,手上示意没事,随意用袖子抹了。糊了一脸血的人打了个踉跄,大步迈向房门,打开回身,声音像被砂皮打磨过的,目光狠厉得能吃人:“音音,我再问一遍,你走不走?”

“不。”

“行,绿出境界了,老子成全你俩,看你俩有没有种就在里头地老天荒!姓梁的你就在里头给我等着,看老子能不能咽下这口气!”

孟冬依稀还有错愕,云海已从外头带上了门,掼门之声震耳。

许是外情带了人来,门外脚步声开始纷杂,有人声声在唤海爷,有人在关切询问海爷没事吧、带海爷去吴先生那里。

有个马仔用孟冬都能听见的音量在嘱咐:“看紧了,姓梁的出来就替哥弄他!”

有个不开眼的在问:“海爷,那嫂子呢?”

云海大约是吐了口痰。

有人在骂那人:“你是不是怕那对狗男女不死?”

“老僵尸你看屁?报警啊,老子等你。”这话是云海在挑衅杜源。

又隔了许久,一群人前呼后拥走得远了,十音没和孟冬说话,屏息在听。

屋外只有两个年轻人,应该是云海指定看住这里的人。

不过现在不用担心杜源在哪儿了,云海会找人盯。

**

杜源意外出现在了沧东,云海负伤。十音给江之源紧急汇报完毕,发现孟冬正徒手在洗手间清理水池中的血渍和碎玻璃渣。

空气中有血腥气,但酒香更甚。

她看到孟冬的行为,被吓到了:“你住手,我来。”

“我比你小心。”

“孟冬,老大没事,他有经验……我是说分寸,他们应该送他去缝合了。”

“好。”孟冬突然停了手,将十音一把揽进怀里,“加加。”

云海演戏的片刻,十音是心如平镜的,能纹丝不乱地配合演完。

直到他离开,空气慢慢冷却,孟冬虽在,寒意却慢慢从心底钻出来。

每多调查到一分杜源的秘密,此人的形象就在十音心中狰狞一分。

十音不怕接触恶魔,但那些她曾经失去的、她所爱的一切,都是这人吞噬掉的么?

恶魔久久于黑暗之中伺机而动,早已经习惯于这夜色,然而孟冬却是心中有光的人,恶魔这一次,又要来吞噬她的光亮了么?

十音一个人的时候,从不惧怕这些,今夜却觉得胆中生寒。

孟冬暖极了,那热意包裹她,有那么一瞬,十音的时间感和方位感都忽地模糊不清了,这究竟是何年何月,她是身在哪里?

是南照、是s市的雨巷?那个暴风雨夜?

“孟冬你怎么了?”十音缓过来了。

“没什么,觉得你们不容易。”

孟冬生怕手指上有玻璃屑,并不敢以手指触她的背。

“嗯,这事态我和老大都没想到,是真的惨烈。你明白我们老大不容易就好,他知道会欣慰,会觉得做什么都值了。”

“我没有。”孟冬不松开他,口气不好,“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戕身伐命。”

刚才云海第一次拉开门前,他随手吸完他点燃的其中两支烟,甩脱在地后蛮横碾过、强行揪扯掉两颗孟冬的衬衣扣子、示意十音将顶上发髻放下弄散……

所有的细节布置在那瞬间一气呵成。

随后云海就像顷刻换了个人,满口用意不明的脏字,抓过那瓶威士忌奋劲拧开,咕嘟灌着就朝门前去。

孟冬当然不知道后来云海会下这样的猛料,他没经历过。

十音却在一次一次地复盘,究竟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似乎真是没有,在那个千钧之际,云海能想到的已数万全之策。

杜源会找上门,显然就是获知他们三人在一起,跑来探看虚实的。

云海只能通过近乎疯癫的极端反应,解释了他们三人的关系,令孟冬十音留在房间研究存储卡,又能将杜源合理拒之门外。

若非如此,任务大局、琴弓、存储卡、十音的父亲……这一切隐秘都可能被杜源在某个瞬间窥知,事态会不可收拾。

当然,云海趁此机会,也顺便强化了他那个臭名远播的人设。

云海的牺牲的确太大了。老大在外不光名声不好,还都盛传他嗑药,刚才他扮演的那个状态,其实是溜冰后的状态,俗称“飞行”状态,杜源应该是能够读懂的。

老大究竟有没有……十音很确认这不可能。

但有多少人信?之前调查组就不信。老大这种身份,避开这种事比碰毒本身更难。

因为笑笑的缘故,十音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孟冬。然而此刻她又在想,孟冬应该是懂得并信任云海的?

他们现在得抓紧时间了,虽说暂时安然留在这里,也许有大把时间,但对方会如何出招?

十音挣开孟冬:“你嘴硬,明明就在心疼妹夫。”

孟冬极不屑:“嗤。”

“你等在边上,不能因为老大伤了自己,你就不爱惜手。”十音不允许孟冬继续收拾残局,执意由她来做,边弄边好奇,“对了,那瓶威士忌你从哪儿来的?”

孟冬居然在笑:“这是小事,老爸说的玩具盒是什么意思?先去解开这个问题。”

小事,他笑得避重就轻,十音怎么觉得有猫腻。馋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孟冬:还真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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