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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母亲接温稚水放学的时候出了车祸,拼命将她推出车门,自己和车一起被炸的粉身碎骨。
这成为了她终生的梦魇,可是不代表他父亲能一直用这个理由挥霍着温氏的财产。
她有没有这个爹,现在真的无所谓了。
但是,温洛怕不想失去她这个“摇钱树”女儿。
若不是温洛没有能力管理公司,爷爷临终之前又怎么会把公司直接交到温稚水的手中。
她的心真的太冷了,听着电话里还在源源不断的传来辱骂的声音,直接挂了温洛的电话。坐在冰冷的浴室地砖上,将头埋进膝盖里,很深很深。
现在似乎一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温稚水恍了眼黑色屏幕,上面赫然写着温文的名字。
一拨通电话,温文温柔的声音缓缓灌入温稚水的耳朵:“稚水,你的体检结果出来没有?”
温稚水赶紧揩了自己的眼泪,故作冷静说道:“我的身体没有大碍。”
温文听到温稚水的声音有些孱弱还微带哭腔,有些说不出来的疑惑:“稚水,是不是傅君晟又欺负你了?”
“没有的……”
温文是温稚水大学时候的学长,可能是因为都姓温,他对她总是像对待亲妹妹一样体贴入微。
这样一个人,她怎么能让他担心呢?
可温稚水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腹部又开始剧痛无比,她不由轻嗯了一身,用左手裹住了腹部。
温文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非常敏锐的感觉到了温稚水的不对劲,紧张的问道:“稚水,你老实告诉我,你的体检结果是什么?”
“温文,我真的没事!”温稚水还在故作坚持。
“没事?说话声音怎么能这么虚弱,你是不是哪里痛?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温文知道温稚水什么脾气,不刨根问底,她宁愿把所有的苦难和委屈都吞进肚子里都不会对其他人吐半点苦水。
温稚水沉思了许久才苦涩的回道:“温文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得了肝癌,是晚期。”
温文在电话那头久久没有说话。
他虽看多了生死,但是这种生死一但落到了身边人身上,还是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过了许久。
他沉了口气继续说道:“医院那边怎么说,有没有让你住院,给你开靶向药?”
温稚水回忆之前调查出得癌以后发生的一切事情,心像被人掏空又塞了棉花在里头,又堵又闷,她苦涩一笑缓缓说道:“我没有治疗的打算,我对这段人生已经没有一点留恋了。只想在为时不多的日子里,好好活着。”
“稚水,你真的不在乎一下那些在乎你的人是什么感受吗?”
温文看她如此颓废,微重的语气又变的强硬起来。
“你明天到医院来,我陪你再做一个全身检查。今晚我先开点止疼药叫外卖给你送过来。”
见温稚水不回答,温文又问道:“傅君晟知道这个事情吗?”
温稚水还是保持了沉默。
温文暗骂了一句脏话。
这么多年,温稚水是怎么掏心掏肺对待傅君晟成的,而傅君晟是怎么一次一次将她真心践踏的,他都看在眼里。
他平淡的劝慰道温稚水道:“你的病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要不然还是跟傅君晟离婚吧。”
“离婚?”
温稚水一愣,以前无论傅君晟怎么对待她,她从未想过跟她离婚。可是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这种想法,一待燃起了苗子就会蔓延到四肢百骸,将她的思想彻底占据。
对啊,她再也经不住傅君晟的折磨了。
从此以后,傅君晟无论成什么样,她都不想管了可是……
温稚水拿着手机,语气再没丝毫波澜对温文说道:“好,我会考虑的。”
温文又不放心的安慰了她好几句,才挂了电话。
这晚,温稚水比前几晚,更加难以入眠了。
她低烧一直没退,腹部就像拧麻花一样,越来越痛。
尽管身体已经乏力不堪,但是在床上依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之前安眠药的剂量,已经没有任何效果。
她加大成了两陪的剂量,又在床上辗转了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睡着。
睡着了脑袋里又开始做起那个噩梦。
侧翻还漏油的车里,她被后座卡住了脚,只有轻微擦伤的母亲拔着她的脚,却怎么都拔不出来了。
电线杆炸出的火星,一下一下蹦到了车上,油突然被点燃。
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燥热,车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只听“砰”一声巨响,她的身体狂抖一下,猛的睁开了眼。
身体的疼痛也随之觉醒,侵占了她的四肢百骸。
温稚水冷眼怒视着她的傅君晟,身体本能的挣扎起来,语气里多了丝无奈和麻木:“傅君晟,你到底要干什么?”
傅君晟将温稚水从床上扯起来,捏死了她肩膀愤怒至极:“温稚水,我还要问你,你到底对白莲做了什么?她现在每天夜里做噩梦,病情都恶化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不是存心想要她的命。你最好说实话,那个男人是不是你找来侮辱她的?”
又是郝白莲?
又是郝白莲!
他每次回家嘴里心里念的全是她。
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她温稚水呢?
她都快死了啊!
温稚水疼得肩膀颤抖,悄悄将手机里的那段录音给删了。
如果她说那个郝白莲不仅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骗子还把他绿的彻彻底底,傅君晟会信呀?
哈哈哈,他不会的。
温稚水用逆来顺受悄然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说是就是吧。”
反正她无论怎么解释,傅君晟从来也没相信过自己。
可就是如此,确招来了傅君晟更大的愤怒。
他拽起只穿了件单薄睡衣的温稚水,像拖死人一样,像她往地下室拉。
温稚水有种不好的预告,拼尽全身力气反手打着他扯着自己头发的手:“傅君晟,你到底想干什么。”
眼前这个就像恶魔一样的男人,已经再没有半分年少时的模样了。
他像魔鬼一样,把轻飘如纸人的温稚水推到了小黑屋里,狠狠关紧了大门:“温稚水我告诉你,白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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