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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两小时后抵达福城的机场,两个人只带了一个背包,包里装着周姨给他们整理出来的换洗衣物。
顾执风准备得很周到,已经在樱山附近订好了酒店。他们刚出机场,就有车来接他们。
司机一听他们的外地口音,再看到两人都穿着校服。等红灯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忍不住问:“你们是来樱山玩的吗?”
“我们是来还愿的。”顾执风言简意赅。
白软则转头看着他,眼睛都因为讶然而睁圆了。
樱山不完全是以风景闻名的,山腰和山顶有许多寺庙。四年前白软一家来福城旅游的时候,在文殊菩萨那许了愿,希望白软考上重点初中之后还能接着考上一个重点高中。
其实以她的成绩当然能考上重点高中,只是后来因为变故去了芙镇读书。而现在,她所在的开岩中学不就是全国闻名的重点高中吗?
是时候来还愿了。
白软高兴地对顾执风说:“好巧啊,我也是想着来樱山还愿的。”
顾执风倚在靠背上偏头看着她:“不巧,我是带你来还愿的。”
怕白软不理解,他又加了句:“我第一次来樱山。”
显然,顾执风是为了她才把出行目的地定在这里的。
白软怔了下,眨巴着眼睛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想来……”
她说到一半都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了。
少年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宁静地注视着自己,他的眼睛是那样的好看,哪怕在黑暗中都蕴藏着最美妙的光彩,让白软有一种恨不得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的感觉。
白软一直以为这是巧合,她惦记着来樱山还愿,刚好他也想来,于是他们一起来了。
顾执风很认真地凝视着她,莞尔一笑:“我看了你的空间动态,猜测你最想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四年前发的空间动态。
尽管白软不是个喜欢发动态分享自己日常的人,但想要从头翻到四年前的动态,要花费不少时间。
顾执风把每一条都认真看过了。
除了四年前上传的那张家庭合影以及配文之外,她在中考前发的动态里也提到过樱山,所以他知道她有多么希望来这里还愿,这对她而言是一种仪式感,更是一种对回忆的祭奠。
他一直想更了解她一点,就像想要更加靠近她那样,迫不及待。
他说的话是白软完全没有想到的。
难怪海城市有那么多好玩的景点,可他偏偏不远千里地带她来樱山。
只是为了帮她还愿,帮她实现这个小小的心愿。
白软的心再次不受控制地被他填满,她放任那种感觉一直侵蚀自己,直到理智都被慢慢吞噬。
在车载dvd播放的广播声中,她轻轻说了句:“谢谢。”
顾执风微笑着对她摇了摇头,好像是在告诉她——
你忘了吗?不用跟我说谢谢的。
因为我心甘情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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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总觉得后座的气氛很奇怪,可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劲。所以接下来他都没有再问什么了,只是专心开车。
原本四十多分钟的车程,他只用了三十分钟就到了。
两人下榻在山脚下的酒店,顾执风把背包放到白软的房间。
顾执风站在一旁看着白软把背包里自己的衣服拿出来,他有点疲惫,遂往墙上靠了靠:“白软,你想不想看日出?”
白软手中一顿,她正从包里翻出一件很厚的外套。
十月中旬的天气不冷也不热,正是一年中最舒爽的时候,平时穿单件的长袖就好了。而这件厚外套,看似完全没有出现在这里的必要。
白软突然觉得好笑。
顾执风又不知道从哪发现她一直想看一次日出,连清晨御寒的厚外套都让周姨提前准备好了。
看似漫不经心的人,往往最细心。
白软转过身去,对着顾执风哭笑不得:“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顾执风不假思索:“因为我在追你。”
你一定能看出来吧,我在很认真很认真地追你。
白软哑然一笑。
她认命了。
因为她无奈地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克制这份情感。
每她想逃的时候,眼前这个人就会把她拉回来,就像他每次都紧紧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挡在自己身后那样。
“顾执风。”白软轻轻呼唤他,心里有很多话,却没有继续说出口。
纵有千言万语,此刻都只化作呼唤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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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执风和她约好凌晨四点半集合,白软是晚上十一点入睡的,可是她睡得并不好。
可能是因为接近樱山,过往种种欢乐的回忆都止不住地往外涌。曾经她以为自己可以在父母的陪伴下慢慢长大,像所有别的孩子那样。
被闹钟闹醒的时候,她发现枕头上有没干的泪渍。
白软望着窗外黑蒙蒙的景,突然很迷茫。
他们都说自己是能带来好运的福星,可是如果她真的运气好的话,怎么没给自己的父母带来好运呢?
小时候父母的工作很忙,白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是止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假如父母在外遭遇不测,自己变成孤儿了,怎么办?
所以她一直有一个习惯,父母出门前一定会扒在门框边跟他们说一声:“注意安全啊!”好像这样说完之后,她就能安安心心地在家看动画片了。
白软努力回忆,父母出事的那天,她应该也说了这句话吧。
可是好像没用呢。
白软用力抹了一把脸,起床。
五点不到他们坐车就到了山顶,司机还是昨晚那个司机,盘山公路蜿蜒陡峭,不过他开得又快又稳。
他们找到一块观景石,坐在上面。四周没有任何遮挡,眼前将近一百八十度的美景一览无余。远处是跨海公路,一路延伸到对面的群山起伏的岛屿上。
天空还是鱼肚白,渐渐的,远方的天际线晕染开橙色的光芒。
清晨的寒气很重,白软穿着厚外套也止不住地牙齿发颤。
突然,她被一道力气往旁边带了带。左肩靠近少年温热的怀中,白软的上半身立马僵住了,无声地和那股力量僵持着,和他仅保持着咫尺的距离。
“你不是冷吗?”顾执风的声音在烈烈风声中响起。
“我不冷。”白软咬咬牙挣开他,双臂抱住自己曲起膝盖,缩成一团。
她牙齿还是不停地发颤,顾执风见她这么倔强,无奈极了。顾执风帮白软把帽子带上:“你是不是傻呀?”
明明冷的要命,却连衣服后的帽子都忘了带上。
白软全神贯注地望着天边的色彩荡漾开来,海面上也倒映出淡淡的金黄。
太阳还没冒出个头,但它的光彩已经刺破了灰蓝色的天空。
美不胜收。
白软在认真看景,而顾执风在看她,担心她会不会受凉。
两人肩膀之间的距离那么近,衣服扑簌簌地被风鼓起,衣料都因此贴在一起摩擦作响。
现在既不是周末也不是旅游旺季,山上都没什么人。除了大自然的环境音,这里静谧得可怕。
让人忍不住开始倾诉。
白软指了指前面的天空:“我们明明每天都能看到日落,却觉得日出很罕见。”
明明都是差不多的样子,都是彩霞满天。
“因为日出是要和最特别的那个人一起看的。”顾执风的声音都变得轻柔。
因为只有和最喜欢的人一起,你才有动力起得这么早,冒着猎猎寒风到山顶看日出啊。
白软听他这样说,心里很愉悦。她觉得在这个地方是可以抛下一切世俗的烦恼的,也许很多年后,这一幕她还是会记得无比清晰。
白软把下巴放在膝盖上,感慨道:“还记得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在手机上看那种心脏的图片,我还怀疑你是卖器官的呢。”
一眨眼,他们就认识这么久了,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了。
顾执风看着她,初升的阳光透过云层在白软的鼻梁上打下淡淡金光,连她肌肤上的金色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白软接着说:“其实那天,你是在看和顾甜病情相关的资料吧。”
“甜甜从小身体就不太好。”顾执风低声说。
他望向前方,一个巨大的光球从地平线冒出了头,它本应该那样夺目,现在却收敛着光芒。
“我奶奶和爸妈都不怎么管甜甜,好在她从小就很乖。不过小姑娘长大了,就进入叛逆期了。”他遗憾地摇了摇头:“有一段时间很不听话,再加上没有人管她,所以我管她管得比较多。”
“可能是方式不对吧,后来她就不怎么喜欢我了。”顾执风看起来非常挫败,甚至还失落地补充了句:“以前我们可是模范兄妹。”
考试982分的顾执风,在别人眼中是高智商的学神,此时却想不通为什么妹妹突然有一天,从自己的跟屁虫变成了那个经常顶撞自己的人。
白软难得看到顾执风这副表情,就像一个教不好自己孩子的家长一样。明明很努力了,却没有好的结果。
白软忍不住安慰他:“她长大后会明白你的苦心的。”她用手掌拍下拍顾执风的肩膀,笑着说:“以后你们还是模范兄妹。”
“但愿吧。”顾执风勉强露出一个苦笑。
半晌,太阳升到了半空。整个世界都沐浴在阳光里,万物都是刚刚苏醒的模样,干净而美好。
天空流光溢彩,漫天都是彩霞,让人无比震撼。
顾执风突然叫了她的名字,似感慨一般的叹息:“白软,你还要我等你多久啊?”
白软“啊”了一声,懵懂地转过脑袋。
“上次你说怕耽误学习,那我们等高中毕业再谈这件事吗?”顾执风仔细地询问着她,视线始终停留在她脸上,不曾离开。
他开始还怀疑过是不是误会了白软,其实她不喜欢自己。可是上次国庆节,她一听到自己生病,就立刻赶回海城。还有昨天,她担心自己输,一直在门外等着不肯离开半步。
她对他的关心,全都清晰明了地摆在桌面上,可是她就是不肯承认。
连一句喜欢他都不敢承认。
顾执风不知道她是因为怕耽误学习还是有其它原因,其实他可以等,只是怕她不够勇敢。
白软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她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她知道自己现在是无比激动且冲动的。
等高中毕业之后再谈吗……
她的声音有点干,试探性地反问他:“这样可以吗?”
她知道,让他等自己对顾执风来说是不公平的。可是她清楚就算自己现在答应了他,也只是被赶鸭子上架。
她有太多顾虑,她还没有准备好,她会放不开。
清晨的山风刮过树林,送来一点潮湿的木香。
白软的声音很微小,却一个字一个字地烙进顾执风的心里。
顾执风眨了下幽黑的眼睛,脸上竟满是欣喜:“当然可以。”
白软愣了愣。
她本来还以为他会在意,会不开心,所以看到顾执风欣喜无比的表情时有点意外。
然后慢慢地,她心底的那点儿不确定和不安开始退散。
顾执风坐直了点,有点紧张地清了下嗓子:“只要最终能等到你的回应。”
须臾,他无比郑重地接着说:我说过的,无论多久我都心甘情愿。”
这样甜蜜的情话从白软耳畔轻轻拂过,少女的脸颊红得快要赶上天边的云霞。
阳光驱散了所有寒意,白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大胆地端详着顾执风的面容,在这种情境下,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
好像无论看多久都可以,直到能看清他装着星辰般的桃花眼上,每一根睫毛都是清晰而漂亮的。
她好高兴。
白软伸出一根小拇指:“我们可以拉个钩吗?”
拉过钩之后,就再也不许反悔了。
顾执风赶紧伸出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拇指。
两人相视一笑,那个男孩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紧张过头了,连忙松开手掌,讪讪地伸出一根小拇指。
两人对着日出成功拉上了钩,白软的身体忽然往前倾了倾。她的语气格外认真:“顾执风你再往前一点。”
他听话地往前凑了凑。
山间的鸟鸣声仿佛都在这一瞬间静止,万籁俱寂。
只有白软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顾执风,我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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