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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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某天中午。

“哥，我能点泥鳅汤嘛？”田柾国看着饭店的菜单询问闵玧其。

隔壁桌的大叔都在吃泥鳅汤，田柾国没吃过，但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闵玧其想着田柾国这个年纪，吃泥鳅汤不合适，可拒绝的话在嘴边还没说出来，他就被田柾国期待的眼神打败了。

“点吧。”大不了等上了菜自己分点，别让他吃这么多就好了。

然而，从兔子嘴里分食物，绝对是异想天开的事情，田柾国埋头把一份汤全吃光了。

正在长身体的孩子，这么一份明显是不够的。

“姨母～再要一份～”

“好～”

闵玧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田柾国把第二份也吃了个干净，付钱时更是心疼自己瘦身成功的钱包。

吃饱喝足的田柾国回到练习室练习。

他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奇怪，一般练习一上午，中午吃饱了下午都会很容易感到疲倦的。

今天不一样，老师喊了休息，他还能蹦哒个不停。

金南俊和金硕珍背靠墙面，坐在地上休息，看着活蹦乱跳的田柾国。

“年轻就是不一样啊～”

“是啊～”

只有知道田柾国精力过剩原因的闵玧其默默地在一旁安静如鸡。

要是让金硕珍知道自己让田柾国吃了两份泥鳅汤，耳朵都会被唠聋了。

结束下午的练习，舞蹈老师提醒田柾国：“方pd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呐～”

进到办公室，方时赫按惯例关心了一下田柾国最近的生活，最后才说重点。

“柾国啊，经过你进公司来的考核成绩汇总，老师们都一致同意把你放进预备役名单，接下来也要继续努力练习啊～”

听到这个消息的田柾国也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么飘出方时赫办公室的。

进入预备役名单，意味着自己离出道又近了一步，对练习生而言，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脸上带着根本藏不住的喜悦，田柾国克制自己想原地起飞的欲望，往练习室方向走去。

他急着和哥哥们分享这个好消息。

经过外走道时，迎面遇上了结束练习，推着自行车往电梯方向走去的林子佩。

林子佩在学校里上了一天课，回到公司又上了几个小时的舞蹈课，特别疲倦。

田柾国一改以往在公司里和她见面时的生疏，兴奋地跑到她面前：“我进预备役名单了！”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林子佩发自内心地祝贺道：“挺好的～”

边说边把自己因为跳舞而变得凌乱的头发随手扒拉了一下。

“嘿嘿～那我们就都能出道了！”田柾国笑得见牙不见眼。

早在田柾国进公司时，林子佩就已经是预备役练习生之一。

林子佩听了田柾国这话，只是笑了笑，没把打击人的现实说出口。

并不是成了预备役就能出道的，正式成员是在预备役里挑选，从普通练习生成为预备役只是升了个等级罢了。

“啊，对了，我差点忘了。”

林子佩把手伸到背后的书包里翻出一个盒子：“我前段时间回了趟家，带了这个，给你。”

田柾国不需要打开纸盒，隔着纸盒的透明部分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是林子佩最喜欢吃的巧克力。

午饭过后尤为亢奋地精神，在听到自己晋级消息后达到了顶峰。

急于向林子佩表达自己喜悦和谢意的田柾国，脑袋一热，猛然走到林子佩跟前。

随着俩人突然拉近的距离，林子佩脸上的笑容顿了下，还没来得及看看附近有没有人，自己的脸就被一双热乎的手捧住了。

“mua～”田柾国侧过头，直直往林子佩唇上啃了一下。

亲完后撤了一点，和林子佩那双瞪大的杏眼对视上，田柾国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连忙撒开手，向后退了几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天一个下午肚子里都像是憋了团火，刚才的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

“对，对不起，我，不是、”田柾国慌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好，从耳朵到脖子一片通红，根本不敢看林子佩的脸。

最后只留下一句：“晚上我再给你打电话解释清楚。”人就跑没了影。

徒留林子佩一个人站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好久。

回到练习室的田柾国整张脸红得像是快冒烟，金南俊关心问他一句：“你怎么了？是pd说了你什么嘛？”

“没，没有，就啊！哥！pd说我进入预备名单了！”

独自尴尬的心情被金南俊打断，只是，刚才的事情给田柾国降了温，兴奋和激动都消散得差不多了。

可金南俊没察觉田柾国不寻常的淡定，开心地搂过他的肩膀：“太棒了！今晚去姨母那里吃饭吧！呀，我跟你说……”

晚上回到宿舍，田柾国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也没勇气把电话拨出去。

对着手机不停删减编辑后，给林子佩发了条信息。

【田柾国：今天下午真的很抱歉。】

【子佩：就这样？】

林子佩回复信息的速度很快，明显就是一直等着他。

【田柾国：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那绝对不是我的本意，你千万不要误会。】

【子佩：……那你觉得我要怎么理解才不是误会？】

【田柾国：不管怎么样，在我心里，你是我最亲近的朋友。】

【子佩：知道了，我绝对不会多想的。】

看到这，田柾国再迟钝也知道林子佩生气了。

【田柾国：你不要生气，要不明天你揍我一顿吧。】

【子佩：你现在已经不是欠揍那么简单了。】

林子佩回复完这条信息后，无论田柾国发什么过去，都没再得到过回复。

这是林子佩第一次冲他发脾气，田柾国对此完全束手无策。

他看着手机屏幕里全是自己发的信息，泄气的把手机扔到床铺上。

田柾国不是没想过更深一层的问题，林子佩在他心里绝对是特别的。

或许，他们会深入发展，但至少不是现在。

——

“你当时这么想也没错，都是练习生，出道当然是头等大事，不是恋爱的好时候。”

朴智旻嘴里嚼着鸡腿肉，认可了田柾国的想法：“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出道了，喜欢还是不喜欢，你总该有个结论了吧，你这样就是把人家当备胎，很不道德啊。”

田柾国咽下嘴里的食物，叹了口气：“不是备胎，我又没喜欢其他人，你说的问题我当然想过啊，可，我觉得我对她，不像是对女朋友的那种喜欢。”

“你觉得哪一种才是对女朋友的喜欢？”金硕珍发出了灵魂的拷问。

“漫画里不都说，喜欢一个人的话会无时无刻都想着她，爱是在茫茫人海中都能相遇的缘分。”

说着理想中的爱情，田柾国一脸向往。

朴智旻嫌弃地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弟弟：“漫画和现实怎么一样？”

“何止不是一样的，简直就是卖家秀和买家秀的强烈对比。”

老大哥金硕珍嘴皮子吧嗒吧嗒的吐槽：“很明显，这小子本质食肉型，偏偏自我催眠自己是吃草的。”

两个小的一时间没听懂老大哥说的是什么意思。

“呀，你看的都是些少女漫，当然是怎么纯情怎么来啊，可你兴奋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想跟人家有肢体接触，哎股~我也没想到自己辛苦养大的兔子居然吃肉”

身体本能反应是最真实的。

田柾国梗着脖子反驳：“我们或许不止是普通朋友，但轻易下定义才是真的不负责吧！”

“而且，我兴奋起来也会跟哥你们有肢体接触啊！”后面这句他自己说着都有些底气不足。

朴智旻毫不犹豫地戳穿：“胡扯，平时我抱你一下都会被推开，说‘想你了’也会被嫌弃恶心歪腻。”

金硕珍毫不在意地摆手：“随便你吧，反正后果还是你自己承担，不过这次算是解决了，你以后控制下自己，别再给她带去负担了，亲故不是能管这么宽的关系。”

“不是、我怎么也比她早了一年出道，作为前辈，帮忙把关难道不应该嘛？”

田柾国觉得作为朋友和前辈，当然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帮林子佩。

“你就算了吧，我还想麻烦她帮忙看着你呢。”

金硕珍夹起一块年糕塞进田柾国的嘴里：“人家在处理人际关系比你擅长得多，哪需要麻烦你。”

防弹的哥哥line交际能力都不差，在外是一致护着忙内line，就怕出道时还未成年的孩子们掉进这圈子里的大染缸。

可当初护得太紧，现在缺陷显现出来了，特别是田柾国，不善交际，一离开成员就放松不下来。

金硕珍不是没听过关于林子佩的消息。

她在自己组合里不够显眼，平时话也不多，为人低调。

实际上和她同期的艺人，只要是有制作才华的孩子她认识了个遍，现在连还没出道的她都开始接触了。

田柾国在这方面还真不如林子佩。

眼见田柾国皱着眉头纠结这个问题，似乎是在想反驳他的用词，金硕珍转移话题：“所以，她后来揍你了吗？”

“......”

——

练习室里，向来七个人能吵成七十个人的防弹，最近这几天特别安静。

原因无他，花样年华pt.1的预告照发出，公司上下都在紧张的看粉丝的反馈。

无奈hippop的受众实在太小，14年防弹几乎没拿到什么含金量高的奖项，饭圈比起音源更注重策划。

于是这次的回归策划，公司花了大功夫，转换思路，正式开启大黑的“小电影”式烧脑套路。

14年大黑艰难度过，费尽力气才找到新的投资商，得到资金注入才成功度过危机，要是防弹这么回归再没有水花，公司和艺人就要一起凉凉了。

休息的间隙，金南俊看田柾国拿着手机发呆，便坐到他身边，年龄越小越好好好疏导啊。

“怎么了？目前预告的评论还不错，你是在担心别的事情吗？”

“嗯...哥，你觉得，我真的喜欢她吗？”田柾国自从那天和金硕珍、朴智旻聊过后，就一直纠结这个问题。

金硕珍说他是食肉型的，他不怎么认可，恋人间的默契和心理感应对他而言很重要。

“这个问题只有你自己能给自己答案，别人怎么能帮你下定义？”

哪怕金南俊很确定田柾国就是喜欢，但他也不能把自己的答案当做是田柾国的。

田柾国盘腿坐着，苦恼地说：“我查过，网上说，男生对女生产生占有欲多半就是喜欢，可是，我对哥你们有时也会这样啊。”

“额，网上的东西不能全信，至于你对我们的亲密和对她的是否相同？这还是要看你的感觉和判断。”

说完，金南俊拍了拍田柾国的肩膀打气。

“嗯，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