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爱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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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柾国最快弄好妆发，换上表演服，在门口来回晃悠。

这商演场地不大，来演出的艺人要一起共用一个休息棚，棚内有简单的隔板，隔出艺人们各自的空间。

就算接下来能近距离待一起，田柾国还是想做第一个看到林子佩的人，而不是跟闺房姑娘似的等着她来。

没等多久，外围传来粉丝的声音，仔细听就能听清是在喊林子佩和韩承熙的名字。

来了~

哥哥们见田柾国像只即将飞出笼门的小鸟，欢快地外头走去。

坐在椅子上，接受cody用化妆刷完善妆容的郑号锡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自从知道她要来，柾国就没怎么搭理过我们。”

在郑号锡身边坐着的金硕珍安慰道：“起码他还会在我们叫他时，应一下。”

郑号锡有些疑惑：“什么叫起码？难道要跟他说话都没反应才算正常吗？”

金硕珍只给郑号锡留下一个略有深意的眼神，没多做解释。

俩人还在交往的时候，田柾国要是看到了林子佩，就会自动屏蔽身边所有人，别说回应，他连个眼神都不会留给你。

多说无益，如果田柾国真能厚着脸皮把人追回来了，一定有机会给大家都展示下的。

田柾国靠在休息棚外面的一处栏杆上玩手机，身边还有经纪人陪着，并不会给人一种他就是特地等在这的感觉。

看到迎面走来的林子佩，田柾国的视线黏在她身上，就撕不下来了。

林子佩很少会穿这种oversized的大t恤，现在穿着会显得她又瘦又小只。

从外形上看，林子佩和田柾国正好是是两个相反的类型。

林子佩长相看着很御姐，实际上身材小巧萌妹标配，特别容易让男人产生保护欲。

田柾国则有张正太脸，但他一个拳头能打倒两个人，在舞台上更是a到让女生只想叫欧巴。

俩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林子佩停下的脚步和猛然沉下来的脸色，让田柾国心下跟着一紧。

“你说什么？”

林子佩把奶茶从自己嘴边移开，向男生走近两步，眯了下眼睛：“我给多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下语言。”

一旁的随行cody使劲给男生使眼色，想让他道歉，然后闭嘴别说了。

但很可惜，男生没接收到cody发来的信号。

哪怕被林子佩的气势压着往后退了半步，他依旧天真的以为，林子佩是真的想仔细听他的意见和教导。

男生在心里自行整理了一下，然后用上毕业答辩时的态度，对林子佩说出自己对爱豆这个职业的理解。

“爱豆这个职业本身就是为了满足粉丝的幻想而存在的，人设经营非常重要。”

“如果像你这样随意打破粉丝的幻想，还不去经营人设，很快就会被这个行业淘汰，粉丝也不会愿意为你投票做数据，更别说在你身上花、”

“停。”

林子佩直接打断了男生认真的发言，反问：“在你眼里，艺人就像街边的玩具那样，为讨好别人而生是吗？”

“不是讨好，而是满足粉丝的需、”男生试图纠正林子佩的说法。

却再一次被林子佩无情地插话：“我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一个艺人，我要先满足自己，然后才会考虑满足别人。”

韩承熙搭腔嘲笑：“又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

林子佩伸手勾起男生胸前的工作牌：“谁弄你进的公司？”

现在男生才发觉，情形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开始犹豫起来：“…我是通过面试进来的。”

“可能作为外国人，我用词不太准确，我的意思就是，谁面试的你？”

因为mamamoo每个成员的需求增加，金道勋的团队避免不了吸收新鲜血液，来支撑她们越来越多的工作运转。

这个男生就是前段时间刚通过rbw的经纪人招聘，正处于实习期的应届毕业生，在今天以前，他是跟金容仙的行程。

林子佩听完男生报的工作人员名字，毫不犹豫地扯下了他的工作证：“回公司去吧，以后都不用跟艺人行程了。”

“你不能…”

“我可以。”

林子佩给了男生一个肯定的回答：“我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是才华和实力，而不是粉丝做的数据。”

“没有那些泡沫般的数据和人气，我依然可以爬到一般人难以逾越的高度，就像没了你，我照样能完成今天的工作并把自己送回公司。”

韩承熙在一旁发出“啧啧”声，似乎在替男生可惜：“没学到家啊~”

说完自己想说的话，林子佩转过身，继续往待机棚方向走去。

经过垃圾桶时，还非常顺手、熟练地把男生的工作牌扔进了垃圾桶。

田柾国看到林子佩眼不飘手不抖的全套动作，不知怎么的，莫名生出点不适感。

自己似乎，不喜欢她这样扔东西。

奇怪了，又不是第一次见她脾气一上来就爱把没用的东西扔掉，以前都没这种感觉的。

其他工作人员都跟在林子佩和韩承熙身后，走进休息棚。

仅留一人安抚着男生：“你先回公司吧，让李东民经纪人过来，她最近情绪起伏比较大，闹起脾气来很难安抚，你就别在她眼前晃悠了。”

这话听着就是哄人用的，林子佩不是那种会乱发脾气耍大牌的艺人，这是她第一次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表示不满。

有点资历的工作人员都知道，度过实习期，男生就会被炒鱿鱼。

毕竟，连最基本的照顾艺人情绪都做不到，还能期待他作为经纪人能做些什么呢？像林子佩自主性这么强的艺人，还用得着他说教？

男生憋红了脸，这么直接的被下了面子，作为刚出社会的青年，脸皮薄得很，心里是又气又恼。

但作为一个实习生，他只能顺着前辈给的阶梯下，开车回公司换人过来。

田柾国没再关注那个男生的后续，只惦记着林子佩不高兴了，赶紧跟在工作人员后面，回到休息棚里。

林子佩进到休息棚，礼貌性地给前辈防弹弯腰问了好，便走到属于自己的区域。

跟在后头进来的田柾国只看到她坐到椅子上，工作人员拉起隔板，把p.c和防弹的空间隔开。

金硕珍把人拽到自己身边坐下，看紧：“你别到处乱晃，小心人家等下直接把你当变态了。”

追着女艺人到处走，要不是长了张无害的脸，田柾国分分钟会被不知情的人当成意图不轨的人。

不过，细说起来，他确实有点“意图不轨”的倾向。

林子佩在确定隔板已经挡严实后，站起来脱掉身上的t恤，露出里面已经穿好的紧身短裤和工字背心。

接过cody递来的外搭衬衫套上，又重新窝回椅子里继续喝奶茶。

韩承熙还站着让cody给自己整理衣服和头发：“你就这么把那愣头青给打发了，公司没意见吗？不担心，又有谣言往外传？”

“公司不会有意见的，这次招人，主要是想帮我组一个小团队，负责我除了组合以外的一些事情。”

可现在，林子佩不想再去做那些多余的事情了，这个小团队自然也组建不起来。

更何况，她没有跟蠢货共事的习惯，更没那个时间和义务，教人怎么做经纪人。

把人赶走，公司自然会有方法封口，不需要她操心这些问题。

等cody停下了手上的工作，韩承熙拉了张椅子，坐在林子佩对面：“怎么着？以后打算跟我一样做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小歌手？”

“嗯，你这样也挺好的。”林子佩点点头。

像韩承熙这样没什么不好的，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赚的钱足够自己挥霍，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不用顾忌大众的眼光。

“哎呀~也行啊，以后就一起浪吧，你我都没有用爱感化世人的宽广之心，自私自爱的生活比较适合我们。”

爱豆这个职业，表面光鲜亮丽，私下满满的血泪汗，要接收大量的负面攻击，再以正面情绪感染大众。

承受着一般人难以承受的压力，收获与此不相等的回报，只为了实现自己站在舞台上的梦想。

真是卑微啊。

韩承熙伸了个懒腰，歪头冲着林子佩笑弯了眼：“那，今晚有活动，一起来吗？”

“好。”

隔板能隔着视线，但隔绝不了声音。

田柾国和金硕珍就坐在隔板附近，伴随着其他人的吵杂声，把俩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

金硕珍感觉身边人不安地动了动，赶紧侧头贴在他耳边说：“别太在意，人各有志啊。”

田柾国当然知道林子佩的事业计划和自己的不一样，他在意的也不是这个，而是韩承熙又招惹林子佩晚上出去玩！

身体刚好一点，哪能这么频繁的熬夜和喝酒？

听着韩承熙说晚上聚会的详情，金硕珍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压制住田柾国，避免他一个激动就跑了进去。

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进来跟他们对接待会儿的演出，总算是给了金硕珍找到机会把田柾国从这个位置上带开。

看来要多往健身房跑了，为了控制住田柾国，金硕珍的耳背已经冒汗了，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劲儿。

演出正式开始，p.c被安排在第一个。

林子佩上台后，发觉垫音大到已经完全盖住了自己声音，很干脆地放弃和音响死磕。

对嘴是不会的了，她做练习生这么多年，老师没教她这个。

只能不时卡点喊麦活跃气氛。

现场气氛很好，站在台上，林子佩的兴致也带起来了，最后她在副歌部分，成功地用自己的声音盖住了垫音。

像这种不需要彩排的路边商演，音响肯定是不行的。

而主办方为了掩盖自己收音音准的缺陷，会给艺人的麦调得很小声，把垫音放大。

这样，既保全了一部分没实力艺人的颜面，同时也减少了活动成本，一举两得。

防弹在舞台后方候场，金泰亨跟着音乐，扯着朴智旻一起摇摇晃晃。

郑号锡对闵玧其说：“哥，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她们没戴返听器。”

闵玧其见怪不怪：“场子这么小，没返听器也没关系，她跑过的商演，比我们开过的巡演要多上十几倍，这就是个小场面。”

mamamoo爱跑商演是圈子里出了名的。

其他艺人还是新人期时，主要的工作就是等回归和综艺资源，希望能通过电视让更多人知道自己。

而mamamoo的代表很干脆，直接把还是新人期、没有资源的她们丢去商演，上山下乡，就没有她们不去的商演，除非你给的钱不够。

累是累了点，但好处多多。

经过大量的商演活动，mamamoo在短时间内训练出稳定地台风、一流的控场力和互动能力，让很多同期骑马都追不上。

田柾国在一旁站定听live，当林子佩的声音盖过垫音时，他不知不觉地张开了嘴，默默地惊讶着。

林子佩的唱功似乎比在纽约同台时又成长了些，声量更大了。

七月的首尔温度很高，近15分钟的表演结束后，林子佩走下舞台，在舞台后方停留休息。

满脸汗，打底的背心也湿了个透，cody正不停地给她用纸巾擦汗。

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见状，立马弄来一个大型风电扇，对着艺人们的方向使劲地吹。

表演完有些脱力的林子佩，本来就有些喘不过气来，浑身冒着热汗，被风扇这么近距离一吹，感觉脑仁都开始疼了。

于是她沉着嗓子，轻声说了句：“把风扇弄开，头疼。”

然而，身边的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动手，田柾国反应迅速，三步并两步走到风扇旁，抬起风扇就给转了个头。

没再被风对着吹的林子佩是舒服了，可风扇转方向后，对准的是防弹。

距离风扇最近的郑号锡猛地被大风糊了一脸。

刘海都分叉了的郑小漂亮表示：有句mmp，我一定要讲。